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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容言初執意接送蘇溪溪去補習。
兩人早早想好了對付溫少維的法子,真到了那天,不知為什麽這人居然沒來。
把蘇溪溪氣得半死。
還特意和暗處的容言初商量,多等一會兒,依舊沒等到人。
“不是,這都能放鴿子的嗎?容言初,他這也太看不起你了吧。你這不得狠狠揍他一頓,解解氣。”
蘇溪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坐在後座上抓狂怒罵。
誰家反派這麽不守信用的啊?搞事都不積極,一點不符合人設好吧。
容言初安慰她:“好,明天我去揍他一頓。”
蘇溪溪随口叮囑:“記得別讓人看到了,最好是那種套麻袋打。一腳踹爆他的小丁丁,噗哈哈哈。”
說着,自己就笑了起來。
容言初身體一緊,猶猶豫豫:“這不太好吧?太嚴重了外公肯定會找人查的,不安全。”
蘇溪溪眨眨眼:“說的有道理诶,那就饒過他小丁丁吧。往他臉上打,打的鼻青臉腫,讓他沒臉見人。”
一看就是個壞蛋,不用想幹過的壞事也數不勝數。
打嘴炮誰不會,蘇溪溪說的來勁,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
容言初應聲:“好,打得他無法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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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溪見他這麽主動的配合,感動的一把抱住他:“言初哥哥,你真好。”
連她開玩笑的話,都接的有模有樣的。
真不愧是她的寶貝對象。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蘇溪溪也沒那麽生氣了。
這個月快結束了,攢了一小筆錢,她該買回家的火車票了。
“容言初,你真要跟我回去啊?”
學校放假消息一出來,容言初就提過,他想要一起回去。
蘇溪溪那時沒多想,就答應了。
但真要買票的時候,她又躊躇不定了。
容言初:“嗯,溪溪不想我和你一起回去嗎?”
蘇溪溪抓抓腦門,細說事實:“也不是,就是你回去住哪兒啊?你都離開大隊半年了,知青點應該沒你住的了。我家,就沒多餘的屋子了。”
而且兩人又沒結婚,讓容言初這樣子住進蘇家,村民會說閑話的。
她倒沒覺得有什麽,就是總得為蘇家人考慮一下吧。
容言初面露失落之色:“知青點可能還有知青在,我到時候和他們擠擠。”
蘇溪溪試圖勸說:“其實你不用非要和我一起回去的,我爸媽又不會說你什麽。而且我就回去一個月,一轉眼就過去了。”
雖沒聽他明說過,但能看出他有點小潔癖的。
這時節處于夏收,容言初和要上工的知青住一屋,會有很多不方便。
蘇溪溪都想象不出,他和知青擠一屋是什麽樣子。
容言初抿緊唇,不說話了,賣力的踩着自行車腳踏,速度快了不少。
就是後腦勺飛起的那一撮頭發,像是委屈巴巴在風中搖曳的小草。
他想和蘇溪溪一起回去,就算沒地方睡覺都行。
蘇溪溪怕影響他騎車,沒去碰那一撮頭發,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不高興啦?這點小事就不要不高興了,會變老的。”
容言初鄭重的糾正:“不是小事。來回路程這麽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外面壞人那麽多。”
他陪對象回家,不是應該的嗎?
這語氣就像是在哄自家小孩,生怕一不小心就受到傷害。
蘇溪溪無奈:“我都20歲了,是大人了。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的。”
容言初只差說一個不信了。
蘇溪溪妥協了:“和我一起回去也行,但你要是受不了了就回來。”
她一說完,容言初就迫不及待的說了個“好”,堅決不給她把話撤回去的機會。
蘇溪溪對他無話可說,深吸一口氣:“真有你的。”
快到家的時候,容言初忽然想起了什麽。
“溪溪,梁婷昨天往家裏打電話,說今天是她生日,讓我們下午去她家。”
蘇溪溪蒙了:“啊?今天啊?”
容言初一臉歉意:“對,溪溪對不起啊,我昨天忘記說了,剛剛才想起。”
瞧着越發熟悉的路段,這會兒還有個一兩分鐘就到家了,恰好趕上吃午飯。給梁婷買禮物只有午飯後了。
蘇溪溪在想要買什麽:“沒事兒,就是午飯吃了要抓緊去給梁婷買禮物,不知道買什麽合适。容言初,你有推薦的沒?”
她的家底不多,幸好她賺了一點錢,要不然給梁婷買禮物的錢都沒有。
“這兩天你陪我逛逛街吧,我要買些東西帶回去。”
容言初很主動的央求:“溪溪,我有錢,是我自己掙的。”
用我的。
“我也想給蘇叔蘇嬸買點東西。”
帶我一起。
“其次,我沒給女孩買過禮物,給不出好的建議。”
不是很想給梁婷買。
蘇溪溪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就聽到了“有錢”兩個字,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下:
“知道你有錢,不用特意強調。你想買就買,別太貴重了就行。話說,你不給梁婷準備生日禮物嗎?是不是不太好啊?”
容言初輕飄飄的說:“下午陪你去買,順便就買了。”
午飯後,兩人倒沒有騎着那輛自行車,而是叫上了小張。買完直接去梁家。
梁婷19歲,梁家依照她的意願,舉辦了小型的生日宴會。
在場都是年輕男女,基本上沒長輩。
梁婷在和朋友說着話,瞧見這兩人終于出現了,走過去說:“你們怎麽這麽晚才來啊,還以為這人沒告訴你呢。”
蘇溪溪把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她,笑着祝賀:“路上耽誤了,梁婷,生日快樂,一點心意。”
容言初緊随其後:“生日快樂。”
選生日禮物花了挺長時間。太便宜的梁婷不行,太貴的她不行,花了兩個多小時,挑的眼花缭亂才選好。
梁婷接過蘇溪溪那份,挑眉看向同樣遞出禮物的容言初:“這還是第一回接到你的禮物,真是稀罕了。”
她身旁的方定,笑着打岔:“可不是嘛,婷姐你還得感謝有溪溪在。想想之前,容大少爺一次都沒來過。今天不僅來了,還給你帶了禮物。”
容言初不喜歡參加聚會,也懶得應付這些表裏不一的人。
沒下鄉前,除了容父容母強行要求參加的,其餘一律當不知道。
久而久之,大家就不愛叫他一起了。
梁婷拿過他的禮物:“謝謝咯,賺你一點錢真難。”
容言初表情淡然,只是瞥了一眼方定,沒說什麽。
梁婷讓傭人把禮物放樓上去,幾人走到一邊坐着閑聊。
“溪溪,我聽婷姐說你假期要回家,什麽時候回去啊?馬上就八月份了。”方定似随口的問道。
蘇溪溪喝了口果汁:“快了,再過幾天。”
她記得這青年是先前和梁婷出去玩,梁婷一堆朋友中的一個。
聽不熟悉的人叫‘溪溪’,怪別扭的。但她又不好說什麽。
方定好奇的追問:“溪溪,你老家是哪兒的啊?風景一定很美吧。”
蘇溪溪就跟個無情的回答機器一樣:“宜市,風景還行。”
“那你一個人回去嗎?安不安全呀?宜市我還沒去過。”
算盤珠子都打人臉上來了。
蘇溪溪嘴一撇,很有眼力見的不說話了,把戰場交給身側人。
本想全程當個啞巴的容言初,哪還能坐的住。聲音不大不小,但能确保周圍的人聽得到:“不勞你操心,我會和溪溪一起回去的。”
梁婷面無表情的輕打了下方定的胳膊,低聲警告:“姓方的,你別給我搞事啊。”
看上誰不好,非得看上有對象的蘇溪溪。
這歪心思,怎麽就還沒打消呢。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
方定突然爆笑出聲:“哈哈哈,說什麽呢婷姐,我就是關心一下。也是,有容大少爺在,哪兒還輪得着我去操心。”
“你們哪天買票啊,給我買張呗。我最近沒什麽事做,挺想去那邊看看的。”
容言初定定的看着他,好心建議:“我們不确定哪天回去。你要是實在想去的話,可以自己買票過去。”
開玩笑可以,但要有個度。前面蘇溪溪好心回答是出于禮貌,後面她要答應了,那就是把容言初的臉往地上踩。
既然處了對象,在外維護對象的臉面是很有必要的。
她挽住容言初的手臂,笑不及眼底的說:“言初哥哥說的對。就是我們那兒是小地方,你恐怕會待不習慣。梁婷,你還是勸勸你朋友吧,不要一時沖動,要想清楚。”
梁婷此時想弄死方定的心都有了,扯了扯嘴角:“好,我會好好勸他的。你們先玩,有什麽事上二樓來找我。”
“方定,你跟我過來。”
上了樓。
梁婷垮下臉,煩躁的問:“方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啊?你非要嘴賤鬧這一出?”
方定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又沒說什麽,是你們自己想多了。”
梁婷:“不是,誰家正常人會不要臉的摻和進去啊。容言初他爸是什麽職位,你清楚吧。”
“別的我不想多說了,你要是嫌你家太安生了,就盡管去作死。”
方定這才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能說是我忘了嗎?他爸向來公正無私,應該不會為了他兒子的私事,來搞小動作吧?”
梁婷冷呵:“我怎麽知道,你慫什麽,接着下去和他倆杠啊。”
容家就容言初一個孩子,還因容父下鄉受累吃苦了幾年,有什麽不可能的。
再不濟,容言初又是溫老爺子最疼愛的小輩之一,身後還有溫家。
方定這個傻子,腦子秀透了。
要不是看在這麽多年的交情上,她是管都不會管。
方定踢了腳牆角:“我又沒說什麽出格的啊,我想去那什麽宜市……”
嘴硬的方定在梁婷眼神逼迫下,垂下肩膀承認:“蘇溪溪那麽漂亮,只要我沒瞎,就不會不喜歡。難得遇上這麽對胃口的女孩,我就想想。”
“容言初這人很少和我們玩一塊,我就是一時糊塗了。”
梁婷不想聽他說這些:“停,你跟我說再多沒用。容言初那人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他對蘇溪溪很在意。”
“你還是找機會道個歉比較好,我就是建議。道不道歉,随你。”
梁婷和方定離開後,大廳又恢複了歡樂。
蘇溪溪看向在剝橘子的男人,軟聲軟氣的問:“你生氣了嘛?我不知道他會說那些話。”
容言初細心的把橘子瓣上的白色撕掉:“沒有,溪溪,這不關你的事。”
蘇溪溪攤手等着投喂:“沒有就好,不高興要和我說。我不想猜來猜去的。”
容言初把橘子喂到她嘴邊:“嗯。嘗嘗甜不甜?”
甜甜的橘子汁水在口腔彌漫:“甜,你也吃。”
蘇溪溪吃着吃着看到一個背影,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怎麽了?”
“我好像看到我另一個室友了,奇怪,梁婷和她的關系不怎麽好啊。難道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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