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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床?”
蘇溪溪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啊?你說什麽?”
容言初耐心的重複:“我說是你們寝室六號床的那個人嗎?”
蘇溪溪緩緩看他:“你又猜到了。”
不過也不意外,她心裏憋不住事,這邊又只有容言初一個人可以說說心裏話。
寝室有什麽矛盾,就噼裏啪啦的往外吐了。
為照顧室友隐私,沒說詳細,就用幾號床來代替。
六號床的夏蓮,蘇溪溪提的少。但寝室裏只有她和梁婷關系不好。
“我不确定,就看到一個背影。有可能是我看錯了。”蘇溪溪補充道。
夏蓮老家就在京市旁邊,學校一放假就不見人了。
就算她在京市,梁婷也不可能會邀請她來。
容言初把最後一瓣橘子喂給她:“要過去看看嗎?”
蘇溪溪張嘴将橘子瓣含進嘴裏,說話含糊不清:“不去,她要是真在,等會兒總能看到的。”
只是她沒想去找人,這人還主動找上門來了。
溫少維擁着打扮精致的女人,徑直走來,語氣輕佻:“言初表弟,你旁邊這位就是表弟媳吧?瞧着和表弟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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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不懷好意的盯着蘇溪溪說:“好巧不巧,我今兒帶來的人也是你們大學的,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小蓮,來,跟大夥兒打個招呼。認認人。”
夏蓮手指掐的手心泛白,面色難看的從溫少維懷裏擡起頭,看向沙發上坐着的兩人。
再熟悉不過了,她在學校碰到過很多次。為什麽蘇溪溪和她對象也在這裏?
昨晚溫少維突然來找她,說要帶她來參加一個宴會。
夏蓮還以為她終于要進入這層圈子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跟溫少維快兩個月了,不管她如何讨好央求,溫少維一直都沒帶她去見他朋友。而上次在會所見過蘇溪溪後,來找她的次數更是都變少了。
夏蓮連溫少維平日經常去的地方都進不去,別說進去找人了。
好不容易盼到人來,還帶來了這個好消息。這次,對她而言是個好機會。
為此,她激動的一早就起床護膚,打理身體,想以最美的姿态亮相。
走路都帶着風,一臉溫柔的挽着溫少維的手臂。
當她看到臺上光彩奪目的梁婷後,整個人都傻了。才知道她腳踩的這塊地,是屬于梁家的。
溫少維帶她來的是梁婷的生日宴會。
看到蘇溪溪和她對象也在,壓下對梁婷的嫉妒,想拉着溫少維去兩人顯擺一圈。
後打消這念頭,因為她想起了上回溫少維看蘇溪溪的那眼神。
可下一秒就從這些人嘴裏,得知蘇溪溪那對象家裏不簡單,還誇這兩人如何如何的般配。
嫉妒的怒火頃刻充滿了頭腦,望着蘇溪溪的目光充滿了憤恨。
憑什麽蘇溪溪的命這麽好!憑什麽!
溫少維是有錢,但他長相一般,甚至有點胖。要不是他有錢,夏蓮是看都不會看他一眼的。
他這些年縱情恣欲,身子不太行了,言行舉止間還盡顯油膩。跟蘇溪溪的對象根本沒法比。
說難聽點,就是溫少維身子虛,那方面就喜歡使些小手段來滿足自己。夏蓮就遭老罪了。
夏蓮受夠了窮苦日子,來京市見識到繁華後,心思就活躍起來。知道書念的再好,也掙不了幾個錢。
那第一次,咬咬牙就受過去了,過後硬是緩了好些天。
這也讓溫少維高看了她幾分,夏蓮如願以償成為了溫少維的女友。
滿腦子的妒火,讓夏蓮說不出話來。
溫少維臉色沉了沉,呵斥道:“讓你打招呼,說話啊,啞巴了?不說話就滾蛋,真他媽掃興。”
夏蓮連忙露出勉強的笑容:“少維哥,我突然看到一個寝室的溪溪也在,一下子沒緩過來,是我錯了。”
“溪溪,這麽巧啊,你也來參加婷婷的生日宴會呀。”還故作淡定的捋捋發絲。
溫少維這才臉色好了些,跟着做戲:“喲,小蓮和表弟媳還真認識啊,居然還那麽巧一個寝室的。”
兩人一唱一和,蘇溪溪哪裏還不知道夏蓮是跟着溫少維一起來的。
沒想到夏蓮交的對象,是溫家的人。
夏蓮這會兒說話嬌滴滴的,和在寝室裏判若兩人。
蘇溪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平淡的應了聲:“嗯,是挺巧。”
容言初想的多,直直看向溫少維,開門見山的問:“表哥,你和溪溪是第一次見嗎?”
溫少維當然不會承認先前的事。那天本來是說要去見蘇溪溪的,結果朋友臨時約了個場子,就忘記去了。
“是啊,要不是小蓮說,我還不知道呢。”
容言初漆黑的眼眸極具壓迫感,似笑非笑的說:“是嗎?我看表哥的眼神一直落在我對象身上,還以為表哥之前見過。”
溫少維笑的敷衍:“哪有,表弟說笑了。小蓮,去陪着我表弟媳說說話,解解悶。”
夏蓮咬緊牙關:“好,都聽少維哥的。”
她內心是拒絕的,但知道她沒資格拒絕。
溫少維的口吻,就跟使喚不值錢的野貓野狗似的,根本就沒把她當對象。
這種認知,讓夏蓮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總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容言初自不會讓這種人沾過來:“不用,溪溪有我陪着。還是讓她好好陪着表哥吧。”
溫少維面容僵了僵,把氣撒在夏蓮身上:“愣着幹什麽,還不過來。蠢的跟豬一樣。”
得了消息的梁婷,剛趕上散場。
宴會請柬,具體給了哪些人,梁婷是不清楚的。
溫家的地位在那兒,收到請柬再正常不過。
她不喜歡溫少維,這人玩的連情場高手方定都嫌髒。從方定口中聽說過不少關于溫少維的肮髒事。
看見他身邊的夏蓮,這下更厭惡了。
下回一定要禁止溫少維入內!惡心死了。
夏蓮自打和溫少維好上後,沒少在寝室炫耀溫少維給她買的那些昂貴東西。
許是知道拼不過她,夏蓮倒是很少舞到她面前去。
呵,原來是和溫少維這種垃圾搞一塊去了。還真是不挑,重口味啊。
大好的日子,梁婷不想為了這人生氣,直接忽視夏蓮和溫少維。
“溪溪,陪我上去拆禮物呗,樓上清靜些,就讓容言初一個人在下邊待着。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怕丢了。”
蘇溪溪心動了,夏蓮和溫少維在場,她心裏有點膈應。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這兩人的眼神讓她十分不舒服,就像是被陰冷滑膩的毒蛇盯上了。
容言初猜出了她的想法:“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好在,接下來溫少維和夏蓮沒作妖。
溫少維的名聲在那兒,在圈子裏不怎麽受女孩們的待見。溫家是溫家,溫少維僅是個小輩,就只有錢財拿得出手。
在場女孩們身後的家族,錢財這東西自是不缺的。
沒長輩的要求,大家都離的遠遠的。況且,溫少維還帶了個女孩來。
“你和蘇溪溪關系不好?”溫少維拖拽着夏蓮往外走,燈光有阻礙物遮擋,襯得臉色忽明忽暗。
夏蓮手一抖,忙不疊的跟上他的步伐,佯裝鎮定:“沒有啊,我們就是交集比較少。”
她在溫少維面前,說過不少關于蘇溪溪不真實的壞話,為的就是打消他惦記着蘇溪溪的想法。
看剛才那情形,容言初是溫少維的表弟,兩人是親戚關系。那溫少維對蘇溪溪的想法,應該會熄滅了吧?
溫少維在過道停下,斜眼睨她片刻,松開她後,伸手拍了拍她嬌嫩的臉蛋:“小蓮,我這人最煩別人騙我。一生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麽事來。”
夏蓮忙點頭,殷勤的笑笑:“少維哥,我哪敢騙你啊。小蓮整個人都是你的,有什麽好騙你的。”
溫少維不知信沒信,一言不發的走到車前。
坐上車後,他理了理衣服,輕描淡寫的說:“回去後你就從那房子搬出去吧,房子裏有六七千的現金,就當是給你的補償。”
剛系上安全帶的夏蓮如遭雷劈,顫抖着聲音問:“少維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溫少維:“裝聽不懂?”
夏蓮抓住他的衣角:“不是,少維哥,是我哪裏做錯了嗎?”
其實她早有預感的,最近溫少維都很少來找她了。
溫少維不耐煩的說:“我膩了,放開。”
夏蓮不想就這樣和他分開,卑微的湊過去,眼淚說落就落:“少維哥,別這樣。小蓮是真的喜歡你的,我有哪裏做的不對的,你說,我馬上就改。不要分開,好不好?”
她長得不錯,又精心打扮過。小聲啜泣,怪惹人憐愛的。
在溫少維身邊好歹待了一陣子,對他算是了解。清楚自己什麽樣子最能讓他心軟。
一雙眼眸勾人的看着他,香豔的紅唇在狹小的車內印上溫少維的臉頰,軟綿綿的身子順勢靠在他的懷裏。
“少維哥哥,我舍不得你呀。”
溫少維一向遵從本心,頓時心馬意猿:“好吧,那你暫時先不搬了。今晚你可得好好配合我。”
夏蓮見目的得逞,埋在他懷裏嬌羞的捶了捶他的胸口:“少維哥~你真壞。”
次日還要給伍臨安上最後一次補習,所以,蘇溪溪和容言初沒在梁家待太晚。
把蘇溪溪送到伍家後,容言初轉身上了跟在後面的車。
“都打聽好了,他今早從雙川路出來,現在在一家私人會所。”
容言初眼眸微阖,面容漠然:“嗯,過去吧。”
伍家。
和平時一樣,上三個小時。
伍臨安坐在凳子上扭來扭去,時不時的擡頭看日歷表上畫着紅圈的日子。
就是今天。
這是蘇溪溪第二次上門補習,他專門用紅筆圈出來的時間。
當時,伍母就說過,只會給他補習到七月底。他還偷偷高興了好久。
沒有一板一眼的教學,沒有不斷重複的課程,伍臨安覺得蘇溪溪教的比那些人教的好多了。
他成績在他媽眼裏肯定是不合格的,還需要再補補課。那他寧願一直是蘇溪溪給補習。
伍臨安一想到又要有古板的老頭子來教他,就郁悶死了,一臉的不安分。
連着寫錯了四道題,坐不住了:“蘇老師,你為什麽不繼續給我補習了啊?你布置的作業我都按時完成了……”
蘇溪溪在批改他上回的作業,确實有進步:“怎麽了?”
伍臨安摳着指甲蓋,執拗的重複道:“你為什麽不繼續給我補習了?”
蘇溪溪随口答道:“我要回家啊,沒時間給你上課了。”
伍臨安疑惑:“回哪兒啊?你家不在這裏嗎?”
蘇溪溪:……她家要是在京市,她還出來給人補習?可太看得起她了。
“不在,在一個小縣城。”
伍臨安:“哦,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蘇溪溪催促的說:“等開學。你問這些做什麽,快寫題。”
伍臨安锲而不舍,完全忘了是誰第一天放毛毛蟲吓唬人的光榮事跡,眼巴巴的問:“那你下學期還要給我補習嗎?”
蘇溪溪扶額:“這個不是我想就能想的,伍同學。或許你下學期就不需要老師給你補習了呢。”
再順手打個gg:“對了,你有同學需要補習的,下學期可以推薦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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