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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溪不樂意的撅起嘴:“媽,我哪裏胡說了。我這是在詢問他,又不代表我要這樣做。”

她就過過嘴瘾,現在還在上學,離結婚都還遠着呢。

秋槐花看穿一切:“你就給我裝,使勁裝,也就小容縱着你。”

蘇溪溪吐吐舌頭,輕哼一聲:“他樂意。”

秋槐花無可奈何的嗔罵:“看看你多懶,坐一邊都不知道幫着擇菜。小容這些天幹的活兒都能抵上你半年了。”

她就是嘴上說說,閨女真要是幫着做家務,又會把人攆去一邊兒休息去。

容言初溫聲解圍:“溪溪不懶,她在給我扇風。蘇嬸,我馬上就擇完了。”

蘇溪溪搖着蒲扇的手一轉,十分不要臉的附和:“就是,媽,扇風很費力的好吧。”

秋槐花說都不想說她了,笑眯眯的看向令她滿意的容言初:“沒事,慢慢弄,離炒菜還早着呢。”

等秋槐花一走,蘇溪溪幽怨的用腳尖蹬了蹬他的小腿:“你看看,你才來我家幾天,我媽都偏着你說話了。”

容言初溫和的笑笑,不好對此發表什麽意見,就聽着她嘟囔。

每到夏季,蘇明建所在的運輸隊忙得不行,還不好請假。一次都沒回過蘇家。

曲玲倒是回去過一次,帶着蘇成耀和蘇成衛一起。

蘇成衛今年五歲,處于對各種事物好奇的年紀,精力旺盛。

蘇明建和曲玲每天要上班,就托隔壁院子的王婆子照看着。王婆子還幫忙照看着好幾家的小孩子,蘇成衛在那兒也有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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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成耀放暑假後,蘇成衛就主動要求不去王婆子那兒了。每天就黏着他哥,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挂在蘇成耀身上。

因為各種原因,一家人一年回鄉下的次數兩只手都數得過來。

蘇成衛出生在縣城,和蘇溪溪的接觸的機會不多,就隐約記得老家有個極為漂亮的小姑姑。

聽說小妹和未來妹婿回來了,曲玲就帶着兩孩子回家。

結果蘇成耀直接不肯走了。蘇成衛見他哥不走了,也哭鬧着不肯離開。

那時是八月中旬,離蘇成耀開學還有段時間。

秋槐花被鬧得頭疼,就說讓兩孩子在鄉下待半個月。

曲玲沒辦法,只得讓他倆留在這兒。怕兩孩子惹事,又千叮咛萬囑咐了一通。

以往有留蘇成耀在鄉下的情況,但兩孩子一起留下,還是第一次。

擔心哥哥嫂嫂們有意見,蘇明建知道後,提前下了早班,買了一大堆東西送回去。

臨近九月。

昨晚下來一整夜的暴雨,次日空氣清新,吹的風都帶着一絲絲的涼意。

這種天氣适合睡覺。

當然,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

快要回學校了,蘇溪溪想起秋槐花前幾天說要給蘇梧買幾身衣服,就自告奮勇說她去。

于是,一大清早拉着容言初去了縣城。同行的還有蘇梧,她搭乘蘇明遠的自行車。

蘇家有兩輛自行車,一輛是蘇明遠方便去縣城工作買的,一輛是從容言初手上買下來的。

年初容言初離開大隊,把自行車放在了蘇家。

自行車這東西,挺值錢的。秋槐花哪肯白白收下,和蘇大強商量後拿錢買下。

到了縣城,蘇明遠把蘇梧放下,就走了。

蘇溪溪帶着蘇梧到處逛:“阿梧,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馬上要去上大學,在家裏的這些衣服也該換換了。”

衣服不能試穿,她就拿着衣服在蘇梧身上比劃。

秋槐花給了她錢票,再加上她自己手裏也有錢。

再不濟還有容言初,給她大侄女買兩身衣服怎麽了。

蘇梧對衣服這些外在的東西沒什麽要求,能穿就行。

剛才進去的幾家店,裏面是各種款式的成衣,一看就很貴。

蘇梧猶豫了下,小聲說出了心裏想法:“小姑姑,這些衣服看着就很貴,我們還是去買點布吧。回家可以自己做。”

買布劃算多了,一件成衣的錢都能做好幾身衣服了。

蘇梧知道爸爸掙錢辛苦,想能省就省。她去上大學了,家裏還有蘇桐要用錢。

蘇溪溪拍了拍挂在肩上的小包:“沒事,你小姑姑我有點錢,給你買衣服還是夠的。”

蘇梧哪能拗得過蘇家小霸王蘇溪溪。

反抗無果後,老實的跟在蘇溪溪身後,任由她擺布。

容言初安靜的在後面拎袋子,他倒是想付錢,但蘇溪溪不給他這個機會。

給蘇梧準備的東西差不多了,生活用品那些到京市再買。

街道的地面濕漉漉的,太陽半遮半露,一圈下來也不熱。

蘇溪溪站在路邊,默想了下兜裏的錢,在想等下還要去買點什麽。

“蘇溪溪?”右邊一道驚訝的男聲傳來。

聲音年輕又陌生。

蘇溪溪條件反射的看過去,是個臉生的男人,高高壯壯,長得一般,手裏拎着袋子。

男人見沒認錯人,激切的走過來,伸手就想要靠近蘇溪溪。

“溪溪,真的是你啊,幾年沒見,你更漂亮了。”語氣有些輕佻,聽着不大舒服。

容言初面不改色的擋在兩人中間。

氣氛一瞬間凝固。

蘇梧非常自覺的打破這局面:“小姑姑,他是誰啊?”

這個問題,問出了三個人的心聲。

蘇溪溪沉默了幾秒,看着容言初,耿直的說:“大概、可能、也許是以前的同學?記不得了。”

她漠然的态度,讓喬知臉面挂不住:“蘇溪溪!我們好歹處了半年的對象,你居然不記得我了。”

對象?她什麽時候處……哦,記起了。

蘇溪溪經他一提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剛來這裏那會兒,幫原身分了個手。

叫什麽來着?

想了一下,實在是沒印象。

蘇溪溪真誠的說:“記性不太好,再說都是過去的人了,記名字做什麽。”

喬知臉色難看,看着蘇溪溪的眼神要冒火。

想和她好好說一番,被面前比他還高一截的男人盯着內心直打顫。

喬知強撐着找回面子:“溪溪,我是喬知啊。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當初你和我分開,我是想過要去找你的。但你沒和我說你家在哪兒。”

一副假惺惺作态。

蘇溪溪平淡的“哦”了一聲,不想搭話。

原劇情就這人,害的原身那般慘,她沒找上門報仇都好得很了。

喬知摸不準這男的和蘇溪溪是什麽關系,比以前更美了幾分的面容讓他心動:“他是你什麽人啊?”

容言初眼眸深邃幽深,嚴肅宣告他的身份:“溪溪是我對象。”

他不知道溪溪以前還處過對象,一丁點都沒和他說過。

容言初說完,嘴角緊緊抿起,側頭去看蘇溪溪的表情。

這可就冤枉蘇溪溪了,她不告訴容言初的原因,就單純是忘記了。

喬知在她這裏,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家夥。最主要的是,不是她本人處的對象。

蘇溪溪莫名有些心虛,弱弱的說了一句:“這不關我的事啊。”

喬知這些年對蘇溪溪念念不忘,畢竟誰不僅被分手,還被罵了一頓,都會一樣的印象深刻。

而時間會美化一切。

就像現在,喬知只記得眼前女孩的優點:“溪溪,你這些年一直待在鄉下嗎?想不通當初你為什麽突然和我分開,本來快幫你找到工作了。”

蘇溪溪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冷着臉說:“我現在和你沒關系就行了。”

“言初,阿梧,我們走。”

喬知原想上前擋住她的路,被容言初一句話堵在原地。

“喬同志的孩子多大了?”

喬知驚恐:“你怎麽知道我有孩子了?”

容言初冷笑,視線挪到他手裏提的袋子上:“我和溪溪在一起上大學,不牢喬同志關心。既然都是往事了,為了各自安好,有些話就不用再提及了。你說是吧。”

算算時間,溪溪和這男的處對象是高中畢業的那一年,也就是他來大隊前幾個月的事。

那時才十五歲,能懂什麽,肯定是被這男的騙的。

容言初看喬知的眼神越發不善。

喬知被碾壓的擡不起頭,他前年通過親戚介紹,就結婚了。

高考恢複,他想過考大學。但他的工作是家裏人托關系找的鐵飯碗,一旦辭去,就沒機會回來了。

最後,他選擇了繼續掙錢養家。

他有了固定的工作,考不考大學,就沒那麽重要了。

喬知退後兩步,看着連背影都萬分般配的兩人走遠。

順利離開這地兒,蘇溪溪沒憋住問:“你怎麽知道他有孩子的啊?”

容言初語氣平靜:“我猜的,他袋子裏裝的是小孩用的。”

蘇溪溪感嘆:“眼真尖,厲害厲害。”

容言初動了動嘴唇,即使有很多想問的,也憋住了。

況且,大街上不是問這些的好地方。

喬知的一打岔,蘇梧明顯感覺到小姑姑和容老師之間怪怪的。

她識趣的跟在後面當個木頭人,小姑姑在高中處過對象這事,她壓根就不知道。

準确來說,蘇家人裏除了蘇溪溪本人,就沒人知道。

蘇溪溪察覺到了不對,秉承着不帶壞侄女的精神,湊近容言初說悄悄話。

“回去後,你想問什麽我都說。我沒喜歡過喬知。”

安撫好對象,蘇溪溪準備去給侄子侄女們買些吃的回去。

好巧不巧的,瞧見了前方剛和女孩相親完的元路。

……縣城這麽小的嗎?

還是說,今日不宜出門。

蘇溪溪心累,趁着元路沒望過來,容言初沒看到人,趕緊一只手拽一人往回走。

“突然想吃糖葫蘆了,我們先回去買。”

一個喬知就夠了,還來一個元路。

容言初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沒看到遠處的人。

但遠處的元路,一下子就看到了轉身的蘇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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