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探病
探病
“這幾個渣滓應該還有接應的後手,他們是在往漢江下游的支流港口開,我們已經有同事過去了,一定将他們連根拔起。”
那隊長一邊說着一邊注意到了林時鹿縮在媽媽懷裏一直沒怎麽吭聲,他知道小姑娘碰到這種事肯定是被吓壞了,便又再寬慰道:“拐賣人口一直是我們大隊嚴肅打擊的惡性案件,這次的案發地明昙美術高中周圍因為有許多老舊的居民樓,天眼數量還沒跟上來,我們已經往上報了,會着重注意這一片的治安環境。”
第二天是周三,班裏正常上課。
陳誠一直聯系不上林時鹿,心裏難免焦急,早上就一直盯着大門的方向看。
他昨天配合着警方詢問調查之後,在警局等到了晚上九點,最後也還是沒能等到消息。在追到人之前,警方的行動都是保密的。
班主任韓晴進門之後,跟坐在第一排的學委說林時鹿請了一周的病假。
陳誠隐約聽見了幾個字,說是摔跤撞了腦袋住院了,就在中心醫院。
前排幾個學生耳朵都豎起來了,這種年紀的小孩最是喜歡一驚一乍,湊過去七嘴八舌就叨咕開了:“啊?嚴不嚴重啊,怎麽一個星期,這麽久啊?”
韓晴也是今天早上接到的電話,邬雅并沒有說的太詳細,但她聽語氣都覺得事情應該不小。
陳誠坐的位置離講臺不算近,前面一群熊孩子圍着叽叽喳喳讓他完全聽不清重點,就在這時前頭好幾個人舉手嚷着‘我也去’,其中胳膊舉着最高的一個就是駱小則。
中心醫院離明昙美高就只有一站路,早上韓晴得到消息的時候就跟邬雅提過,想趁着中午的時間去看望一下,了解一下學生的情況。
韓晴見林時鹿的人緣這麽好,也很樂意于看見班裏學生團結,想了想便答應道:“人別去多了,就選三四個代表,中午下課之後快速吃飯,十二點半在教學樓下面集合。”
除了陳誠之外,其他人雖然關心,但卻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在網絡還不是那麽發達的年代,信息的傳播速度相對慢些,這種社會性新聞想要擴散開來需要時間。
林時鹿靠坐在病床上,精神不怎麽好,看起來病恹恹的。
昨天晚上回家之後,邬雅原本還準備讓她先睡上一覺第二天再去醫院複查額頭上的傷口,結果她人從那種被吓懵掉的狀态中緩解過來,立馬就直接發起了高燒,眼發暈頭發脹,淩晨三點被送進了醫院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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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喬坐在床邊給她削蘋果,林時鹿盯着那慢慢落入垃圾桶的一整根果皮發呆,她有一點點輕微的腦震蕩,不算很嚴重,但到底是受了驚吓,醫生建議是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邬雅接完電話後進到房裏來,對父女倆說道:“等會中午韓老師會帶幾個學生來看鹿鹿,十二點半出發,估計一刻鐘過來。”
林北喬一邊感嘆着老師敬業,一邊将削好的蘋果遞給林時鹿,她接過後啃了一口,意外道:“韓老師要帶同學過來?”
“是呀,你們這個班主任确實是好。”邬雅坐在床邊,摸了把林時鹿的頭發,笑着說道:“不過他們下午還要回去上課,時間比較緊,坐一會就走。”
到了中午,韓晴準時帶着三個學生過來了,林時鹿叫了一聲老師好,便仰着脖子好奇瞧後面都來了些誰。
跟着一起來的都是平時跟她關系最好的幾個人,駱小則和姚雨希就不用說了,是舉手報名最積極的兩個人,原本這裏面還有一個江麗珺,但她嗓門大,人也老是一驚一乍的,盡管江麗珺再三嚷嚷着保證,韓晴也還是擔心她在醫院控制不住自己大呼小叫影響病人休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誠走到了講臺邊上,跟韓晴申請說,他也想去。
自從上了高中以來,這還是陳誠頭一回這麽參與進了集體的讨論活動。
他的聲音對班上不少人來說都聽着有點陌生,趴在講臺邊上的一圈小個子同學下意識地回頭看,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居然是那個面相清冷到能将疏離感給拉滿的少年。
這一舉動,多少是會有些惹人驚訝的。
陳誠在衆人的目光下保持着面色平靜,心裏卻是難得的有些躊躇打鼓,他認真看着韓晴,請求道:“可以嗎?韓老師。”
剛才幾個叫得最熱鬧的學生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擠眉弄眼地前後用眼神示意,滿臉看懂了什麽的表情,路過的童凱被扯過來吃瓜吃得一臉懵。
整個班上都知道陳誠是個悶葫蘆,班主任韓晴自然是最清楚的一個,現在內向的學生主動走向集體,她自然是要鼓勵他的,直接點頭道:“好,那就加上陳誠一個,就三個同學跟我一起去。”
林時鹿坐在病床上,看見陳誠的時候屬于感覺有些意外,但又好像沒那麽意外。
少年安靜地跟在所有人後面,視線在跟林時鹿對上的那一瞬間,她感覺他好像是有什麽話想說,但是現在不方便。
韓晴帶來了其他科老師們的問候和關心,一番寒暄之後,又跟林父林母簡單地了解了一下情況,三個同學便一直在病床邊上跟林時鹿聊天。
駱小則看着林時鹿頭上裹着的紗布忍不住皺眉道:“摔在頭上肯定好疼吧,鹿鹿你是不是晚上被門檻絆到了啊。”
“不是門檻,撞牆上了。”林時鹿輕輕摸着腦袋,頗有幾分不好意思,悄悄看了陳誠一眼。
姚雨希吃驚道:“撞破了啊?那得是多重一下。”
林時鹿:“也還好啦,就是磕破了點皮,只是在腦袋上就感覺像是嚴重一些,比之前小則膝蓋上那塊要輕多了。哦對了,我手機也不見了,換了新號碼,你們記一下哦……”
林北喬邬雅夫婦并未對韓晴有所隐瞞,他們想起到示警的效果,把事情原委都跟班主任講了一遍,只是囑咐了一句為了減少這件事對孩子的影響,學校方面如果要公開宣傳警醒的話,不要提及孩子名字。
韓晴來之前有猜測過事情應該會有點內情,但她所想的至多也就是家長裏短的家庭矛盾或是其他什麽親朋之類的,始料未及竟然會是這樣的跌宕起伏。
她相當重視,也點頭請他們放心,學校必定會保護好孩子的隐私。
他們中午的休息時間有限,下午還有課,再加上不好打擾病人休息,稍微聊了個二十來分鐘,韓晴便準備帶着學生們回學校去了。
臨走時邬雅和林北喬出病房去送行,一邊走一邊表示着感謝,還在好心提醒韓晴道:“這段時間真的是不太平,各種不法分子都多,學校周圍宋警官說會加增天眼,然後再對附近的居民樓進行一次地毯式的大面積篩查,老師最好還是提醒一下其他家長,讓孩子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尤其單獨一個人的時候……”
陳誠一直沒能跟林時鹿說上話,他眼眸向下低垂着,也終于還是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林時鹿并不是自己獨自一個人的情況下放松警惕,是因為她認為旁邊還有他,所以相對安全。
駱小則和姚雨希不怎麽關注大人的事,還在笑呵呵地相互聊天,回頭奇怪地瞧了少年一眼:“走啊?陳誠?”
前面的韓晴聽到聲音也停下腳步來回頭看了一眼。
“我有個事忘記跟她講了,稍等我幾分鐘,很快就來。”陳誠解釋了一句,一邊又重新進了病房裏去。
林時鹿坐在床上吃香蕉,見門口的陳誠又回來了,還是一個人進來的,她嘴裏的香蕉忘了咽,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忘拿什麽東西了。
少年站在她的病床邊上,張了張嘴,稍微躊躇了兩秒鐘後,對她認真道歉:“……對不起。”
林時鹿被一坨香蕉給哽了一下,咽下去之後露出了一個略顯呆傻的表情:“啊?”
陳誠相當自責,這不是小事,人命關天,若是警方沒能順利把人救回來,他不敢去假設這個後果。
“如果不是因為我走神了……”少年垂頭站在她旁邊,“你可能不會遭這樣的罪。”
外面的一群人站在病房門外往裏看,瞧見屋裏的兩個孩子在說話,這個年紀的小孩都已經有了尊重意識,他們盡管好奇,也不好直接進去打擾,便就在外頭這麽安靜看着。
林時鹿眨了眨眼,醞釀了好幾秒鐘才理清楚陳誠邏輯的點,她不甚在意揮手道:“嗐,你報警報得已經夠及時了,換成我,不見得有你反應快呢。那是兩個成年男人,就算你聽見呼救了,過來肯定也讨不到好,報警最正确啦。”
“你之前是不是也見過那個女孩,我聽駱小則說過的,那幾個壞人,就是圍着咱們學校在憋壞,還好是被抓住了。”林時鹿難得見學霸這麽一副犯錯的小學生樣子,語氣輕松安慰道:“要真是咱們兩個一起被兜了,連個報警的人都沒有,要等着家裏爹媽發現人不見了再去找,那才真是完蛋。”
林時鹿說着說着,就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她幾次張嘴沒能出聲,陳誠看出來她有話想說,主動問了一聲:“嗯?”
“就是……”林時鹿手指交錯輕輕撓着被子,“我問個事你別生氣啊。”
陳誠:“什麽事?”
林時鹿倒不是躊躇,只是表達水平有限,思考半天才問出來相對委婉的一句話:“你是不是也有點心理陰影啊,現在有比以前好些嗎?”
陳誠一時間沒聽懂她到底想問什麽,稍稍頓了一瞬,林時鹿自己又再解釋道:“就是吧,我以前是不怕黑的,完全不怕的那種,但是昨天也不知道是在車上被蒙着眼睛吓到了還是怎麽着,一閉眼就做噩夢,周圍稍微黑一點我都心慌。”
“我這是過段時間能自己好轉嗎?還是說得去看看什麽心理醫生之類的啊?”
沒等陳誠作出回答,林時鹿就在那自顧自地繼續叨咕着:“原來心理恐懼是這個感覺啊,我明白了,明明以前覺得不值得害怕的東西,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身體。原來你是這種感覺。”
林時鹿說的是之前在巷子裏碰見過的幾次,陳誠會對突然出現的小姑娘驚懼般彈開。
少年站在她床邊,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正好這時候韓晴在外面敲了下門板催促:“下午還要上課,我們該回去了。”
“好的。”陳誠往外應了一聲,随即轉頭對林時鹿比了個電話的手勢:“我得走了,回頭在手機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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