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番外二

番外二

林時鹿一下被哽住了,向來伶牙俐齒的人,眼睛轉來轉去竟是沒接住這句話,憋了好幾秒才拍着抱枕破了功:“什麽啊,怎麽可能,我們這麽熟。”

寒假有一個月的時間,年關之後,林時鹿在群裏約了駱小則姚雨希和江麗珺童凱出來聚會。

畢業之後,這群人就有小半年時間沒見面了,大家的造型和穿衣打扮風格都有了些明顯的變化,從高中生到大學生的蛻變,大夥一見面都是相互寒暄驚訝了好一陣。

西餐廳裏,幾人方便聊天要了個包間。

姚雨希和童凱都讀的雲湖美院,還算能經常見面,關系也比之前高中時候好了不少,而駱小則和江麗珺則是考上了隔壁省的一本院校。

林時鹿見到老同學心情是相當好的,熱鬧地招呼着大夥點完菜後,發現幾個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奇怪地摸了把臉:“怎麽了,幹嘛都這樣看着我?”

駱小則最是憋不住話,賊眉鼠眼地單刀直入:“課代表,問你個事啊。”

一聽有人敢開口,另外三個人都是一臉興奮等瓜的表情。

“啊?你問,”林時鹿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跟陳誠對視了一眼。

“你跟陳誠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駱小則向來不知道委婉兩個字怎麽寫,一句話險些把林時鹿給梗死,她睜大眼睛眨了好幾下:“不、不是、當然沒有啊!為什麽這麽覺得啊?”

“還不是你空間的照片,陳誠出鏡率那麽那麽高。”駱小則不怎麽願意相信,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好像這倆人高中的時候就每天黏在一起了,跟親兄妹似的,于是又自己分析道:“啧,不過一個高中出去的同學,考進一所大學了,确實也是應該玩的好一些哈?”

姚雨希哈哈一笑:“那我跟童凱也沒這麽高頻率啊。”

林時鹿生怕陳誠覺得這種話題扯上了尴尬,趕緊解釋道:“哎呀你們想多了,他太悶了,一頭紮在教室裏就不出來,只有我拉他出去玩,所以就很難得啦,而且我喜歡拍照啊,我空間那麽多照片呢。”

衆人也就是那麽好奇的一問,都是高中時候關系很好的一群同學,正主都親自辟謠了,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麽,很快話題就被引到了別的內容上。

Advertisement

寒假前後架起了也不過就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眨個眼到了過年,幾家親戚朋友走動走動,後面十五的元宵一結束,林時鹿和陳誠就要準備返程了。

回去還是坐的飛機,和來時不同的是,除了托運的行李箱之外,林時鹿還多了一個随身的大背包,裏面裝的全是邬雅給她準備的零食特産,光是鹵味鴨脖就帶了好幾包,說是要給她外地的室友也嘗嘗漢水市的特色。

林時鹿脫下雙肩包準備塞上行李架,後面陳誠自然地伸手接住了,“我來吧。”

少年過了十八歲以後,身高又往上蹿了些,他穿了身黑色的沖鋒衣,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能清晰看見藏青色的血管。

經濟艙總是要擁擠些,尤其是春節前後的這種時間,幾乎全是回程的大學生,行李架上東西已經放了不少,陳誠往左右稍微收拾了一下,清理出了空間,再将林時鹿的背包給放了上去。

他舉着手,注意力一直在高處,放好之後一低頭,才發現小姑娘一直站在面前跟着一起仰頭往上看。

她站在他面前的座位縫隙裏,額頭和眉眼正好在他下巴的位置晃悠,離得還挺近,動作稍微大一點的話,有可能會碰上。

陳誠沒有動,慢慢将手臂從架子上挪下來,這個過程不過短短數秒,少年卻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對林時鹿來說應該有種被包圍住的感覺。

林時鹿确實有感覺。

這距離要換做別人她會覺得不合适,但對方是陳誠。

這麽熟的好朋友,有什麽關系。

飛機起飛之後,機艙裏慢慢安靜下來,外面天氣晴朗,雲層壓在了機翼之下。

陳誠靠坐在椅子上,握着息屏的手機,屏幕暗得能映出來他自己的臉。但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變成林時鹿的那張照片。

陳誠有些拿不準林時鹿會不會介意,沒名沒份的,即便兩人的關系再要好,這個舉動,都好像顯得有些親昵了。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鬼使神差的那麽一下,就真的放任自己這麽做了。

剛過完年,京都裏還留有着沒散盡的年味。

兩個大學生拖着行李箱往學府的輔路上走着,時間還早,林時鹿心裏惦記着賀歲檔沒看完的那部電影,拿胳膊肘杵了下旁邊的陳誠:“一會把行李丢回宿舍,晚上陪我看個電影去吧?”

“看電影?”少年稍稍一愣,視線對上她小鹿一樣圓溜溜的烏黑眼珠子,稍微有一瞬間不自然的閃爍。

林時鹿點頭:“是啊,我今年的賀歲檔就剩這最後一個了,反正時間還早,我們去吃個飯,然後看七點鐘左右的,就在學院路那個商場裏,散場了走回學校去,時間正正好。”

陳誠的注意力沒在她的計劃表上,“就……我們兩個?”

“不然還有誰啊?”林時鹿有些奇怪地歪了下腦袋,“你還有其他朋友要一起叫上嗎?可以呀。”

“沒有。”陳誠搖頭。

“那就是我們兩個了。”林時鹿哈哈一笑,“上個星期我跟鄧雪約着出去玩,看的另一部,這個我也想看。”

陳誠地反應有點慢半拍,才點頭應了下來:“哦,好。”

晚餐吃的銅鍋涮肉,林時鹿愛熱鬧,來京都的這半年早都把大街小巷好吃的好玩的都摸清楚了,不用去跟風排那些熱門爆滿的館子,帶着陳誠去了一家不用排隊,味道十分正宗的小店。

他們電影票的時間是七點整,進場的時候燈已經熄下來了,陳誠數到了排數,領着林時鹿往前走。

坐下之後,少年舌尖抵着上颚思考了一會,偏頭瞧着女孩的側顏,被熒幕的燈光照亮,他試探着開口道:“跟你說個事。”

“嗯?”林時鹿一邊吃爆米花一邊回頭看他。

“我……之前給你拍的那幾張照片,有一張我很喜歡,就拿來做屏保了。”陳誠慢慢說着,一邊觀察着她神情的變化。

林時鹿多少是愣了一下,她定住咀嚼的動作,眼睛頗有幾分不自然地左右轉了一圈,然後故作鎮定道:“啊,哦,随便啊,你用呗,反正是你拍的。”

從頭到尾,她都沒問一句為什麽不好吧被人看見可能會誤會的。畢竟學霸從初中開始就一副‘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老幹部做派,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避諱或者解釋什麽。

他說好看,那可能是真的覺得好看。

林時鹿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小雀躍,清了清嗓子,問道:“哪一張啊,給我看看。”

陳誠點亮手機給她看了眼,林時鹿哈哈笑了一聲試圖緩解剛才自己那一瞬間的不自然:“是挺好看的,我也很喜歡這一張,嘻嘻。”

開學之後,便是春季體檢。

陳誠的身高突破了一八五的大關,林時鹿這些年慢悠悠地往上竄,長到了一六八,身形也慢慢靠攏進高挑的類型裏了。

周末出了太陽,本地的外地的學生們都出去踏青郊游,學校裏的人反而變少,林時鹿憋不住閑,硬是把泡在圖書館裏的陳誠給拉上了籃球場。

青春期的小姑娘,正是蛻變速度最快的時期,林時鹿紮着低馬尾,穿了身休閑的運動裝,渾身上下都洋溢着活力,一把将籃球投進了籃框裏,笑着調侃陳誠:“學霸,你要動一動,每天就這麽上課上課看書看書,我覺得你比高中時候還要缺乏運動,你這時間長了會不會長胖啊,可千萬別,你這張臉可是多少女同學共同欣賞的寶藏。”

偶有幾個同系路過的學生跟他們打招呼,陳誠招手示意後,無奈笑着回答道:“怎麽可能,我有晨跑夜跑,不是叫過你,你不願意去麽。要不然今天晚上一起?”

“我才不去,跑步多無聊。”林時鹿立刻搖頭。

她跳起來站在線外投進了一個三分,陳誠正想叫個好,場外一個聲音比他更快些響起:“woo,好準頭呢。”

林時鹿回頭看過去,之間球場邊上站着個穿着球衣的男生,單臂夾着個籃球,肩膀上還搭着汗巾,像是剛從隔壁場子打球下來的。

那男生個頭高,看着像是體育生,這種初春的天氣就已經穿得單薄了,興致盎然地瞧着場中的林時鹿和陳誠,詢問道:“你們是大一的新生嗎?看着挺小的。”

林時鹿點頭回答:“是的。”

“學妹哪個專業的啊?”男生往前走了兩步,笑起來的時候有點憨,露出了兩顆虎牙。

林時鹿:“我水彩系的。”

“水彩啊,果然是美術學院那邊的,哈哈,我剛才一看見你,就覺得肯定是藝術生。”那男生頗有幾分自來熟,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從場外走到場中來了。

他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眼,“你們是同學嗎?”

陳誠看着這個目的明顯的學長,嗓音平穩着,以他最擅長的那種敗壞聊天興致的,不帶什麽情緒口吻淡道:“是的。”

“那學妹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我叫周堯,土木工程系,也是校籃球隊的,我經常在這一片打球,有空可以約着一起啊。”

“好啊。”林時鹿是個有禮貌的小姑娘,一般不會當面推辭這種熱情當前的請求,便掏出手機跟他互換了聯系方式,“額……我叫林時鹿,他叫陳誠。”

“林時鹿,這名字真有意思,林深時見鹿,是嗎?”

“哈哈,是的。”

周堯站在那,一雙眼睛落在林時鹿身上轉不開,成功加到了聯系方式之後,方才笑哈哈地擺手離開了,走之前一直都還在沖她笑。

林時鹿保持着禮貌的微笑,直到周堯徹底離開看不見身影之後,她略顯僵硬地直直轉過來,臉上還挂着假笑,不确定地問:“我這算是被搭讪了嗎?”

“算。”陳誠點頭。

林時鹿覺得有點神奇,“我這還是第一次被陌生人當街要聯系方式。”

以林時鹿那外向活潑的性格和她那張臉,即便是在美院這種美女紮堆的地方,都是相當受男同學歡迎的。

大一的這大半年,她列表裏加了不少新朋友,其中有性格相投玩得要好的真朋友,也有心思不算單純的追求者,但林時鹿對于忽然冒進的男生都稍稍有些抵觸,至今沒出現過能讓她看對眼的人物來,那些列表中的男生們慢慢的也有就自己識趣,銷聲匿跡了。

原本林時鹿以為這個周堯應該也是那其中的一員,但後來的一個月時間下來,她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土木工程系的學長的威力,經常在她下課的時候來約人出去玩不說,三不五時的還會買個早飯送到宿舍樓下來,借口見她一面。

時間長了,林時鹿也開始疲于應對,下課跟躲貓貓似的,為了不碰見他,都是繞着大門走。

“快擋着我一點。”下課路上人流湧動,林時鹿一把拉住陳誠的袖子往他身後躲,幾乎是貼着他往外走,出了門就往竹林子後面繞。

陳誠任由她抓着,跟着小姑娘的步伐繞到了人煙稀少處。

他透過竹葉的縫隙往大門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門口看見了等候的周堯,穿着十分嘻哈的深紫色衛衣,上面一串大寫的爆炸英文字母,張揚有餘,配色太醜。

“他還在不停找你?”陳誠收回視線,問了她一句。

“可不嗎,我都說說了很忙沒時間出去玩,他好執着啊,換成之前的男生,都不會再接着跑來了。”林時鹿喪着臉,“可是人家又沒有說表白啊喜歡我啊什麽的,我現在就直白拒絕的話,會不會顯得我很自戀啊。”

這條小路沿着湖,左側貼着竹林,右邊是野花,比外面寬敞的大路看起來要稍稍荒涼些,但勝在安靜,往前也能直接通往教學區出口。

陳誠頓了一會,唇角動了下,“你不喜歡他,是嗎。”

“那當然了,看着是個學長,但其實好憨。”林時鹿哈哈笑了一聲,“我還是喜歡聰明一點的男孩子。”

陳誠忽然笑了,淺淺淡淡的,似是不想被她看到,稍稍偏了些頭。

“而且,”林時鹿想不過又補了一句,“審美不太行……其實周學長的長相挺周正的,但是穿衣服真的一言難盡,可能男生都不怎麽會打扮?可你怎麽就能這麽養眼呢,果然還是學藝術的,還是不一樣。”

林時鹿交朋友是大咧咧的好相處,但真正要說起找男朋友,有些地方的眼光上還是有硬性指标,很難被人撿漏。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