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來接你回家
“我來接你回家。”
方磊背靠在門口,看着客廳裏看着他的衆人,臉色紅得像蝦米。
屋裏的蘇稽跟宮懲:……
宮懲很自然地把衣服給蘇稽找了出來,對他笑道:“穿好出來吃飯。”
蘇稽:……
他感覺很不真實,所以,他真的,又斷片兒了?
沈寧他們覺得昨晚蘇稽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中午的時候才打來一個電話,約他去釣魚。
沈寧問過自己媽了,問他有沒有姓宮的親戚,他媽對此只字不提,只道:“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很久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們家沒有親戚。”
沈媽媽不知道的是,宮懲已經來這個小破鎮了。
沈寧見他媽态度很堅決,也不再問,反正他對那些所謂的親戚也就好奇一下,這麽多年沒走動過,就算有,沈寧也不會有什麽感情,畢竟于他而言真的就是陌生人而已。
更何況這世上也不是沒有完全沒有血緣關系就長得特別像的人,還有親兄弟親子女跟自己爹媽長得一點都不像的人呢。
蘇稽看着宮懲,昨晚的片段真的很模糊,可是感覺不會錯,再加上宮懲現在就在這裏,他就算想自欺欺人一下也辦不到。
宮懲走過來揉了揉他的頭,蘇稽:……
外面許起已經抱怨上了,“小稽稽,你是被膠水粘在床上了嗎?”
媽的你才小雞-雞。
蘇稽等宮懲出去後才穿衣洗漱,出來都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方磊已經在動手盛飯了,蘇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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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矜貴的小可愛居然會盛飯?他以為會是許起來着。
方磊看着他的臉色有點紅,視線一直在宮懲跟蘇稽身上轉悠,蘇稽盡量表現得跟以前一樣,不過衆人看着他的視線都有種欲言又止,蘇稽放下筷子,“你們有什麽話直說,看着我幹什麽?我是飯啊?讓你們看着就能飽?”
喻司衍卻道:“秀色可餐啊,還不準人看了?”
蘇稽伸手摸着頭上自己剛綁上的小揪揪,一陣無語,懷疑喻司衍是想說他現在“漂亮”。
他翻了個白眼,拿起筷子,“不說就算了,機會給你們了,現在不開口以後都憋着。”
蘇稽不是沒脾氣的人,他只是藏起來了,以前生命中他覺得宮懲是最重要的人,占據了他生命的全部,可現在他不這麽想了,從下定決定離開宮懲,他就打算為自己活着了。
衆人都沒再說話,只有方磊時不時看向蘇稽的眼神有點奇怪,想問什麽又問不出口的模樣,還咬筷子,蘇稽:……
他悶頭吃飯,宮懲盯着他,沒放過他話裏的“以後”兩個字,意思是他的小雞願意跟他回去了?
可是吃了飯蘇稽就翻臉不認人了,趕人走,說他下午跟沈寧約好了要去釣魚,宮懲:……
兩點左右,沈寧開着車來接他,看着蘇稽後面跟着的一幫“拖油瓶”,不确定的問:“這是去釣魚?”
不知道的真的以為是去參加選美大賽的,就連沈寧的朋友都被宮懲他們的氣勢吓得噤若寒蟬,屢次生出遁的想法,都被蘇稽一個眼神掃了回去。
衆人:……
不是,我們真的想遁,可也想看熱鬧,聽八卦啊,再加上蘇稽脖子上還有宮懲脖子上的痕跡。
“昨晚很幹柴烈火啊。”開口的這個叫李朔,他們釣魚的魚塘就是他家的。
他們家不止有魚塘,還有跑山雞,專門圈了一座山養,飼料都沒喂過的那種,供往各大酒店飯店的那種土雞。
“你又知道?”蘇稽白了他一眼,他跟沈寧的朋友不是特別熟,不過都是男人,再加上沈寧的關系,一頓酒就能混得很熟,說話也不見外。
“啧啧,沒瞎的都知道好吧!”那痕跡他們又不是看不出來。
蘇稽伸手摸了一下脖子,轉頭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車後面的幾輛,一幫富二代就沒事兒可做嗎?這麽閑?
蘇稽不再說話,一行人沒多久就到了李朔他們家的農家樂,李朔父母見沈寧他們來,很熱情地迎了出來,在看到宮懲他們幾個明顯氣度不凡的人,也很熱情,比較尴尬的一點就是李爸爸說:“小朔,你們這幾個朋友以前沒見過啊,新交的啊?”
喻司衍比較精,當下就承認了自己是李朔的朋友,李朔都懵逼了,不過也沒解釋,看樣子這幫人是準備一直跟着他們,現在解釋之後他爸媽看出端倪來解釋起來就更麻煩困難了,免不了一頓“挖背景”。
蘇稽他們準備好東西就開始準備釣魚,方磊覺得釣魚沒意思,拉着扇刑秋跑去抓跑山雞了。
蘇稽倒是還好,搬了張涼椅坐在太陽傘底下睡,釣沒釣起來魚他也不關心,反正他的本意也不是釣魚,他就是想跟別人呆着,讓自己不至于想那麽多。
可是顯然這個想法很多餘,釣魚的時候他們都很安靜,左邊是沈寧,右邊就是宮懲,喻司衍不想曬太陽喂蚊子,在空調屋裏坐着也不知道跟周易膩歪個什麽勁兒。
不過看喻司衍跟周易現在的模樣,喻爸爸應該已經徹底接受周易了吧。
想到這裏他就輕輕勾了勾嘴角,身邊的人都幸福,這種幸福像是能感染他,心裏也覺得一陣輕快。
沈寧釣到了一條大的草魚,很激動,吆喝大家來看,蘇稽睜開眼皮去看,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太激動,一屁股把他戳了下去。
李朔:……
“蘇稽,你沒……”
他那個“沒事”還沒說完,旁邊一道身影猛地跳了下去,濺起的水花直接把他們澆了個透心涼,心裏那個飛揚喲……
蘇稽:……
他從水草裏爬出來,看着屁股上用鑰匙戳他的那個人,“丫的你鑰匙哪裏不放放屁股上?”戳他疼得跟針紮似的。
宮懲:……
他看着只到他腰的水,再加上蘇稽身上的衣服濕水就有點透,想都沒想地直接把衣服脫下來罩他身上。
衆人:……
李朔跟沈寧他們立即別開眼,丫的,他們沒眼花吧,那是抓的?
都破皮了,那背整一慘不忍睹可以形容的?
太慘了吧。
蘇稽:……
許起默默拿起電話打給宮懲的保镖頭頭,讓他們送兩套衣服過來,蘇稽可能被宮懲的行為吓傻了,愣在池塘裏沒動,接着就見宮懲過來抱他,直接把他攔腰抱起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岸上走。
沈寧他們看着旁邊方便下去摸魚上來砌起來的石頭,齊齊別開了臉。
蘇稽見宮懲對着面前半人高的岸發愣,指了指那邊的石頭,宮懲:……
他面不改色地上去,找到一個空房間,親自為蘇稽把身上的泥洗掉,順便也把自己洗了,洗好衣服才送來。
宮懲全程都非常的沉默,沉默到像是不去看他就看不見這麽個人一樣。
為什麽?
宮懲為什麽要做到這種程度呢?
這都不像他了,這種作風還宮懲嗎?
穿衣服的時候蘇稽才看到宮懲的背,他伸出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指甲,修剪得很平整,能抓出那種效果?
蘇稽可能對自己喝斷片的行為永遠不會有一種清楚的認識。那就是狂,瘋,就像是喝醉酒後喚起了埋藏在他骨子裏的野性,有一種跟他外表完全不符的野與浪。
動起來就像奔跑在草原上的蒼狼……
然而他狂,宮懲會被他調動得更狂。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兩人身上都不那麽好看,活像打架後留下的痕跡。
蘇稽別開臉不再看宮懲,越看他會覺得自己像是真的賤到了骨子裏,會忍不住想過去擁抱他。
可是他剛轉過身,身後就貼上了火熱的胸膛,宮懲抱着他沒有只言片語,就這麽沉默的抱着,力度時輕時重,讓蘇稽感覺他好像很忐忑。
可宮懲會忐忑嗎?他的習慣就是勝券在握,生意場上的作風在生活裏展現得淋漓盡致。
蘇稽沒有回頭,而是輕聲道:“宮懲,放手吧!”
現在放手,我要穿衣服了。
也放手,我不想再被關起來了,放過我,你放過你自己。
“不放。”宮懲的語氣像是耍流氓的無賴,抱着他的手又用力了一點。
蘇稽:……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喻司衍估計腦子裏總是留戀着毛片兒,道:“兄弟,兩個小時了,你不會想要榨幹我們阿懲吧!”
旁邊的沈寧一幫人簡直被他這番狼虎之詞吓噎着了,嘴裏的柚子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得互相拍背才能吐出去或者咽下去。
喻司衍偏頭看了他們一眼,摟着自家周易炫耀般親了一口。
周易很嫌棄的抹了一下臉,覺得這人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說,臉皮還要不要了?
方磊更是被他這話吓得臉色通紅,連頭都不敢擡。
自從看了蘇稽給他的片子後,他又偷偷摸摸地補了好多“知識”,這效果……
沈寧他們嗆完了,才為蘇稽辯解了一句:“我們蘇稽可不是那樣的人。”怎麽可能不分時間場合就這樣那樣。
喻司衍白了他們一眼,他們可能看着的是蘇稽的另一面,可是蘇稽不要臉起來的時候,他們可是見過的,光天化日幹什麽?那是比他還沒下限地好不好?
衆人:……
特別是方磊,突然很贊同是怎麽回事?
扇刑秋想去捂方磊耳朵,可哪來得及,只能目光森冷地看着喻司衍。
喻司衍:……
你龜速就算了,還不準別人說了?
沒多久屋裏的兩人衣冠整整地出來,可怎麽看都感覺兩人的氣氛很暧昧。
蘇稽:……
他什麽也沒幹啊,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他,簡直有貓餅啊。
晚餐很豐盛,雞是方磊上山逮的,魚是沈寧他們釣的,還釣了很多小鲫魚,熬了一大碗鲫魚豆腐湯。
吃飽喝足沈寧他們要回酒吧,蘇稽也跟着回去,昨晚酒吧太冷清,方磊也想看看蘇稽工作的時候究竟是個什麽樣兒,一幫人又齊齊跟着去酒吧了。
酒吧八點的時候人才開始多起來,他們就看着蘇稽游走在各個桌,時不時聊上兩句,還有打探昨晚情報的。
蘇稽:……
他說今天生意怎麽比前幾天好,過來打探八卦的的怎麽那麽多,你們都沒事兒可做了嗎?
蘇稽可能不明白他們的心理,轟動的八卦新聞對他們而言也就看看,完全沒有親眼看到的來的有趣。
網上的那些八卦他們看看也就忘了,現在可是親眼看着,真人真事,那刺激感跟第一手消息的感覺,任何有興趣的人可能都無法抵擋。
蘇稽:……
他全部去搪塞了過去,沈寧朋友那一桌聚集了一堆男女,全是打聽八卦的,可胃口吊夠了,硬是什麽消息都沒得到。
十點的時候酒吧迎來生意最好的時候,來酒吧的人都開始拼桌了。
蘇稽:……
确定了,這個小鎮的人都不像表面看着那麽安逸,都有一顆濃厚的八卦心。
宮懲他們就坐在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全都在看着忙碌的蘇稽,可他看似忙碌,卻又游刃有餘,鼻梁上架着他那副金絲邊框眼鏡,看起來斯文俊秀得不行。
“他真不打算回去了嗎?”許起疑惑地問出口,實在是今天蘇稽對宮懲的态度太過冷淡,一點都不像以前,可是對于兩人為什麽會發展到今天這步田地的,宮懲只字不提,弄得他們都很好奇究竟是為什麽?
蘇稽忙到十一點就離開,沈寧負責後面的事。
他是走路回他的租的小公寓的,身後沒有了其他人,只有宮懲。
他上樓,宮懲也跟着上樓,早上他起床,宮懲就在他門口。
就這樣堅持了幾天,蘇稽眼睜睜地看着宮懲臉頰凹陷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都有種疲态,這天早上他終于忍不住,問了一聲,“你究竟要怎麽樣?”
“我來接你回家。”
一句回家,就像讓蘇稽的心口洩了洪,滿心都是酸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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