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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069

◎跟我回去。◎

驀然從陌生女人的嘴裏聽到謝容嶼的名字, 還是略帶親昵的稱呼,沈朊都沒喊過他哥哥,只是規矩的二哥。她不由收了笑, 盯着陳吝霜看。

路霆聞言也發懵,“什麽?”

陳吝霜眼底幾藏不住的煩躁, 不久前溫和的語氣也帶了抱怨, “你和容嶼哥哥不是好朋友嗎,你就沒和容嶼哥哥聊過我要回國的事情嗎?”

路霆和陳吝霜這幾年一直有交集, 但說不上密切,陳吝霜回國前确實提過幾次謝容嶼, 但這和謝容嶼來不來參加她的接風宴沒什麽關系吧。

沈朊聽着左一口容嶼哥哥右一口容嶼哥哥, 沒了拍照的心思,只想離開這去找路柚。畢竟她是四年前來得謝家, 而這段時間壓根沒見過陳吝霜, 對她和謝容嶼的過往不了解, 不過, 聽她的質問, 應當沒交集。

“我和他說這些幹嘛, 他又不聽。”路霆無所謂地笑笑,朝裏面看了看。

陳吝霜咬了咬下唇。

裏面有人喊路霆, 路霆猜不透陳吝霜的心思, 招了招手返身進去。

陳吝霜深呼吸。

沈朊靠着露臺, 後背沁着涼意,她等了會, 陳吝霜才放下抱胸的手, 擡腿走了進去。過了會, 她的手機響起, 路柚問她人去哪了,她知會聲。

路柚過來時手裏拿着披肩。

沈朊穿得不算單薄,但站久了冷風灌進還是受不住,接過,“謝謝啊。”

“你在這做什麽?冷。”

“我看星星。”沈朊攏好披肩,“再說,那裏面的人我都不怎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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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柚同她一起靠着露臺。

偏向一隅的角落,只有微弱的光照進,沈朊瞧了瞧四周,雅雀無聲的。

路柚好奇,“看什麽呢?”

沈朊喊她過來本就有話問,沒藏着掖着,“陳吝霜和我二哥認識嗎?”

話出,她就知道問了廢話。

先不說其他,能和路家一個圈子的,肯定都認識,果不其然,路柚點了點頭,說:“當然認識,吝霜姐小時候還挺愛粘着謝容嶼。”

“……”

“不過是她單方面。”路柚見她臉色變了變,忙說:“你也知道謝容嶼的臭脾氣,很少給人好臉色,就連我哥也是臉皮夠厚才能處成朋友。”

“而且,她很早就出國了。”路柚娓娓道來,沈朊聽明白了,陳吝霜母親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在她十歲那年赴國外治療,陳吝霜也跟去了。

“你怎麽問得這麽突然?”路柚好奇。

沈朊将剛才的事說了,路柚啊了聲,“不會吧,難道她喜歡謝容嶼嗎?”

誰知道呢。

路柚直呼不可能,她和謝容嶼十多年沒見了。

王絡易找不到路柚,電話過來,路柚拉着沈朊離開露臺,進了裏面暖和了,沈朊肩上的披肩滑落至手彎處。路霆隔着人群朝她們招手,陳吝霜在他的左手側,手裏端着一杯雞尾酒,笑意盈然看着賓客。

路柚道:“別想太多。”

沈朊意識回籠嗯了聲,順勢拿起路過的侍應生手托盤的裏一杯果酒,路柚也拿了杯。陳吝霜被衆星捧月的捧在中心,目光環視一圈落在沈朊身上,舉杯笑了笑,沈朊同樣舉杯,喝進嘴裏,覺得有股澀味。

敬過酒,沈朊退出人群。

身後傳來清晰的高跟鞋聲,她側了側身,陳吝霜追着她來,“沈小姐。”

沈朊回過身,“你好。”

“剛才在露臺,我和路霆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陳吝霜唇角帶着笑。

原來她發現了自己。

沈朊道:“我出去透風,無意聽你們說話。”

“我不是怪你。”陳吝霜立即表示她想多了,“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

“有空一起吃個飯。”

陳吝霜對她有點自來熟,還說知道自己,沈朊心裏有疑惑,嘴裏應着。

“好啊。”

兩人互撞了酒杯。

夜色漸深,謝容嶼電話打來時,路霆提議轉場,他晚上喝得有點大了。

沈朊酒量依舊不行。

接電話時的聲音微弱,謝容嶼捏了捏眉心,“等着,我來接你。”

沈朊聽着話筒裏的嘟嘟聲,去露臺醒了醒酒,再進宴會廳時,看到路霆坐在沙發上,醉了,手裏抓着陳吝霜的黑色裙擺。後者拼了命的拽。

路柚嫌棄地站在一邊。

她盯着看了會,望向右側的王絡易,“今晚的任務,把醉鬼送回家!”

王絡易上前,陳吝霜解脫。

她環顧一圈看到沈朊,提着裙擺跑了過來,恰好,謝容嶼到了酒店外。

“你要走了嗎?我送你。”

“……”沈朊默不作聲看着她,總覺得陳吝霜對她的行蹤太關注了。

“操!你別吐啊!”

路柚震驚的聲音傳來,沈朊和陳吝霜一道看去,路霆彎腰嘔了幾聲,沒吐。陳吝霜深呼吸,沈朊借機道,“他畢竟是替你接風才喝了這麽多,你把他丢下不合适吧。而且我學校離這很近,不需要相送。”

陳吝霜捏了捏眉心,“那我們加個微信。”

沈朊沒推辭,通過後,陳吝霜提着裙擺跑向路霆,沈朊則出了宴會廳。

從溫室裏出來,轉了一道彎就是酒店正門,冷風灌進,沈朊縮了縮肩,她一眼看見謝容嶼的車。沈朊小跑着過去,門童替她拉開車門。

謝容嶼正要撥電話,見到她,放了手機,探身拽過她右肩處的安全帶。

咔噠聲,扣上。

沈朊身上的酒味充斥着車廂,溫軟栀香游離着,謝容嶼問,“想回哪?”

他保持着探身的姿勢。

沈朊忽而擡手抱住了他,“不想回宿舍。”

謝容嶼就勢吻她染了酒後,滾燙的紅唇,一觸即放,“好,跟我回去。”

沈朊舔了舔唇,自己湊過去親了親他。

謝容嶼對于她喝了酒後的大膽又愛又恨,愛的是親近,恨的是自己招架不住。他輕輕拿下沈朊圈他後頸的雙手,拿起後座的薄毯蓋在她身。

-

以往喝了酒,沈朊昏沉。

今晚倒是特殊起來,她愈發清醒,到了謝容嶼住處還能抱着沈梨梨玩。

弄得自己一身貓味。

謝容嶼給她調試好熱水,衣服也是她之前住這沒帶走的,沈朊也嫌棄自己身上的酒味。她進了浴室,路柚的消息連環call過來,瘋狂吐槽她哥,[誰來救救我!我哥怎麽突然拽着吝霜姐的裙子不放啊!]

[拽也拽不掉!]

[最後找侍應生要了把剪刀把他抓得裙子下擺剪了,絕對是他的黑歷史。]

[吝霜姐臉都黑了。]

[祝我哥醒來好運,阿門。]

沈朊真的很難忍住不笑,附和路柚的話,[祝你哥醒來好運,阿門。]

路柚:[你回去了?]

沈朊坐在浴室裏的皮質沙發上,脫了腳上的鞋,[嗯,在我二哥這裏。]

[哎呦呦還說不是同居。]

[你現在可沒有感冒咳嗽吵到舍友這個借口了。]路柚發了嘿嘿表情包。

沈朊被調侃的臉紅,[回聊。]

浴室裏漸漸升溫,沈朊洗過澡穿着自己的睡裙出來,看到謝容嶼在幫沈梨梨清理便便。他抱着沈梨梨蹲在貓砂盆前,袖口卷起,手臂勁瘦。

沈朊過意不去。

是她看不得沈梨梨流浪,結果麻煩的是謝容嶼,“二哥,還是我來吧。”

她到現在沒給沈梨梨鏟過。

謝容嶼面不改色,手拿着篩子,聞言,偏了目光望向她,目光頓時凝住。

沈朊留在這的睡裙是絲綢的,過膝,膝下兩條白膩的小腿映入他眼底。

沾過溫水的肌膚輕微泛紅,連腳踝都透着粉,裙擺之上的腰跡,是寬松的,曲線藏了。沈朊邁腿走近,攏了下裙擺蹲到他身旁,有意接過他手裏的活,近距離下,她沐浴後的甜栀香讓謝容嶼避無可避。

謝容嶼視線劃過她的領口。

寬松睡衣,領口處也不收緊,鎖骨露在外面,隐約能看到揉過的痕跡。

謝容嶼輕咳聲,“不困?”

沈朊毫無困意,她搖了搖頭,沒拿走謝容嶼手裏的篩子,“酒清醒了。”

她轉而去接沈梨梨。

謝容嶼舉起探出爪爪要沈朊抱得沈梨梨,沈朊撲空,差點載進他懷裏。

“小心。”謝容嶼扶住她胳膊。

左右幫不上什麽忙,沈朊扶着他肩膀起身,落地窗外的霓虹映入眼前,玻璃窗上拓下了她和謝容嶼的身影。沈梨梨四仰八叉地被舉在半空。

沈朊彎着唇輕笑,“二哥,時間還早,要不我們一起看個電影?”

電影是李冰雪強烈推薦的,沈朊一直沒時間看。謝容嶼清理完沈梨梨的便便,抱着沈梨梨起身,目光落在她的眼睛處,“可以,我去洗手。”

謝容嶼這有私人影廳,大屏幕看比用手機看舒服,沈朊找到和李冰雪的聊天記錄,翻出電影名。

沈朊是第一次進來,先找開關。

不過她确實不熟,還是謝容嶼過來打開了,沈朊告知電影名,謝容嶼搜索。是部美國懸疑片,李冰雪說不恐怖,劇情特牛/逼,讓她們一定要看。

電影播放後,環境暗了下來。

沈朊挨着謝容嶼坐,雖然李冰雪拍着胸脯保證不恐怖,但她還是需要做好準備。片頭過後進入正題,演員沒一個是認識的,沈朊盯着屏幕。

謝容嶼偏頭,透過明暗的光看清沈朊,極認真,雙手抱住了他的左臂。

他喉結滾了滾。

随着劇情的深入,懸疑氛圍拉滿,沈朊沉浸進去後愈發靠近他,纖白指尖抓緊了謝容嶼的胳膊,熨燙平整的襯衫都皺了。緊張氛圍裏音樂猛地停住,電影主角的呼吸聲清晰入耳,沈朊感覺多了一道,離她很近。不會吧,大屏幕竟然能如此身臨其境?她指腹收緊,驀然發覺不對,那道近距離的呼吸不是電影裏的,而是被她抓得謝容嶼。

電影畫面亮度高了些,沈朊将心思抽離,謝容嶼的呼吸比之前要沉。

薄唇抿着,喉結滾動。

沈朊餘光裏察覺到不對勁,看清後,耳尖發熱,“你怎麽看電影還?”

她咽了咽嗓。

光影暗下去,黑暗裏,謝容嶼的聲音似纏在她耳邊,“為什麽呢,嗯?”

“……”

“因為——”謝容嶼頓住,呼吸又沉了,灼熱的似要将她耳尖燒着,“你的胸一直貼着我。”

【作者有話說】

征求一下,你們想我早上更還是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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