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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記者業務是真的過硬。

盧瑟好不容易閑下來，拿着一杯紅酒看新聞，一擡眼看到的就是剛剛傳遍了紐約市的爆炸性八卦消息。新警官露塔斯·威爾遜的照片被貼在了新聞播報的背景牆上，而女主播正在對這個紐約著名本土超級英雄的女朋友開始着挖掘工作。

“根據我們最新搜集到的消息顯示，這個讓我們始料未及的蜘蛛俠的女朋友正是今年新畢業的警官——她的成績在紐約市警察學校是20年來最優秀的一位，原本會留在紐約本地，但是因為在畢業前夕遭遇了疑似性騷擾事件後被調到了哥譚。近期這位警官又因為性騷擾的施害者的謀殺案而被暫時停職前來紐約接受調查，現在我們請到的是資深律師哈德遜先生，請您講講在這件事情上您出于專業的判斷……”

盧瑟臉皺了皺，很是意外這個小丫頭上電視的事兒。他按了下手邊的通訊器，問秘書當時聯系将她調回紐約的是哪條門路。

“是市議員，不過媒體并不會查詢到您這兒。”梅西很麻利地說：“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不，還好。”他說：“只是這太有趣了。阿斯現在在她的小玻璃溫室裏待得怎麽樣？”

他說得是夏洛特，小的那個。

小的那個全名是夏洛特·阿斯特拉·康斯坦丁。因為名字和她姐姐是一樣的，所以有人會叫她中間名來區分她們兩個人。

比如盧瑟，又比如康斯坦丁。

大部分時候盧瑟面對夏洛特只會叫“阿斯特拉”，而這個比較親近的稱呼往往在她不在的時候才會這麽叫。他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聽着梅西彙報夏洛特的動作，沒有覺得有什麽之後才點點頭。

“軍火庫做得真的不錯，還是說擁有這個基因的人就是具有能讓她開心的天賦？”

盧瑟很缺德地這麽問，作為罪魁禍首似乎完全沒有反省過：“交給紅頭罩的任務呢？”

“他已經開始了對手下雇傭軍的訓練，态度極為嚴苛。”梅西頓了頓：“但是訓練效果卓越異常。”

“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付錢的。”

盧瑟嘆了口氣，又掃了一眼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蜘蛛俠的片段，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擋在了露塔斯被燒傷的背，不希望別人拍到，結果脫口而出那是他女朋友後被更加瘋狂地拍攝了，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拿着手電筒打了光來拍。

“……”

盧瑟搖搖頭：“真是個不聰明的孩子。”

“抱歉，我是個蠢貨。”

彼得哀嚎一聲，在醫院裏對着露塔斯道歉：“我竟然把你暴露出來了……”

“還好吧。”

露塔斯看着他的這個樣子特別想笑，為了保護他的自尊心卻又只能壓一下自己的嘴角：“我很開心，彼得，你很關心我。”

“我當然關心你……”

少年小聲嘟囔：“你是我的女朋友。”

醫院人來人往的，傷員又多，他們現在住的是用簾子隔起來的簡陋小單間。這東西根本不隔音，只能稍微保證一點隐私。

不過也夠了，如果只是悄咪咪說話的話。

露塔斯伸手摸摸彼得的腦袋——他現在還是全副武裝的，所以套裝有點粘手。

“沒事兒的，彼得，這只不過是一時的熱點。過兩天熱度就下去了。”

彼得有點喪，不過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不過為什麽剛剛斯塔克先生說可以住高級病房你卻不去呢？”

“我怎麽能去呢。”

露塔斯壓低聲音：“剛剛被曝光這樣的身份就住了我住不起的病房，要是被有心人看到會怎麽說我，怎麽說你，怎麽說斯塔克先生？”

蜘蛛俠沒想到這邊去，被露塔斯這麽一說就知道水深了。他又點點頭，看起來很想把面罩摘下來，但又忍住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剛剛多欽佩眼前的姑娘，因為她在被燒傷後的那一段時間裏，從到醫院再到上藥，中間沒出過一聲，也不喊痛。她很順從地讓醫生塗藥，塗好之後趴在床上，接着就在安慰他剛剛做得蠢事沒那麽糟。

彼得現在蹲在床頭前，腦袋抵在床沿上：“我覺得自己真沒用——你都受傷了，卻還在安慰我。”

“但你讓我覺得沒那麽痛了，彼得。”露塔斯把手收了回去，墊在下巴下面：“或者說，我都快忘記背上還有傷的事情了。”

大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瞟了一眼露塔斯的背之後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現在露塔斯算是半·裸的狀态，因為傷口在背上，所以緊急處理後用紗布先蓋住，過一會兒會有醫生再來看——附近剛剛出了一起車禍，急救醫生暫時不夠用，露塔斯傷勢不重，被先放到了一邊。

還是露塔斯主動要求的。

而現在的狀态就是，露塔斯的背上除了被紗布覆蓋的那一塊以外，并沒有其他衣物了。

蜘蛛俠的喉嚨動了動。

“那個，露露。”他問：“你冷不冷。”

露塔斯愣了一下，緊接着肩膀開始顫抖。彼得還以為她怎麽了，結果一擡頭發現她在笑。

“露露？”

“我不冷，”露塔斯說：“但我猜你現在挺熱的，對吧？”

蜘蛛俠最後滿臉通紅地暫時先離開了醫院，因為斯塔克在這時候通知他，說有記者蹲守在附近了。

鋼鐵俠是公開實名制的英雄，但蜘蛛俠不是。他還需要在匿名的情況下過日子，繼續平凡的生活。

但有些人總會想探究秘密的，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将他的身份曝光在大衆眼中，都是一門好生意。

大家關注，大家搜索，大家讨論。

熱度、流量、關注。

錢，錢，錢。

斯塔克深谙此道，可以說非常警覺。他自己就吃過虧，而且吃過大虧，因此絕不希望彼得再走老路。他将蜘蛛俠保護得很好，可以說除了露塔斯這個不定時炸·彈之外，任何情況都可以掌握。

今天晚上發生的，很明顯，他覺得有點失控。

這就是他為什麽希望露塔斯遠離彼得的原因。

彼得戀戀不舍的，露塔斯揮揮手讓他走了。等彼得走了之後，斯塔克和露塔斯通了電話。

他來意其實很明顯了，就是不希望露塔斯接受任何采訪。

“我不會的，斯塔克先生。”露塔斯說：“根據規定，我現在在案件中，不能說出可能影響公共輿論的話——我猜NYPD知道這件事後會讓我單獨搞個病房住着。”

“他們會的。”

鋼鐵俠問：“你怎麽不去我訂好的那個病房 ？”

“因為彼得是個接地氣的英雄，”露塔斯說：“我也不是個有錢人。我不想給彼得留一個可能被人攻擊的把柄。”

跟斯塔克說話和跟彼得說話不一樣，只要這一句話，斯塔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的傷怎麽樣了？”他問：“很疼嗎？”

“我以前遇到過更疼的傷，這不算什麽。”

露塔斯嘴角翹了翹：“謝謝您的關心，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

“好好養傷。”

“你竟然受傷了？！”

等達米安知道這事兒的時候，露塔斯已經進了病房了。她在跟達米安視頻，的的确确就是受了傷的模樣。

達米安簡直不可置信，表情跟天塌了一樣：“我對你很失望！你竟然是外祖父着力培養過的對象？！”

“曾經。”

露塔斯眨眨眼：“還有，救人跟殺人不太一樣。我當時脖子被勒死了，沒有空氣，大腦缺氧，對周圍形勢的判斷和平衡能力都有些缺失——最重要的是，那個破地方塌了。”

“哼。”達米安端着肩膀：“你現在還想用你那個讨人厭的表情看我嗎？”

“哪個？”露塔斯問：“難道我的表情對你來說不是一直很讨厭嗎？”

“……哼。”達米安說：“是那個，你拿走我的刀之前，看到我受傷時候的表情。”

哦哦哦哦哦哦哦。

露塔斯想起來了，回憶了一遍之後，難以控制地再次表達出了“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的意思。

“你！”達米安很憤怒：“現在是你進醫院——你沒有資格這麽看我！”

“……”

露塔斯倒也沒反駁他，清了清耳朵。

“你好吵。”

“達米安可真活潑。”

蝙蝠洞裏沒有大人，夜翼被抓過來看管鳥崽子。他靠着蝙蝠電腦旁的石頭，拿着通信器，跟自家的老三在說話：“我都沒想到，原來他還是個姐姐控——一聽到露塔斯受傷的消息，火急火燎就要結束夜巡趕回來一探究竟了。”

紅羅賓聳聳肩：“看起來刺客聯盟的歲月并不是那麽不愉快啊。”

“我才不是！”

達米安抽空還回了一句：“你們別編排我！”

“不是不是，我們都知道你最炫酷。”迪克對付了一下達米安，又問。“不過提姆，你怎麽突然間找我了？你們那兒有事兒？”

“我們好得很，只是聽說前幾天你遇到了點……小困難。”

聽到這話，夜翼的笑容有些凝固：“所以，你是來冷嘲熱諷的？這不像你，而且我以前對你那麽好——落井下石會讓我傷心的。”

夜翼以為紅羅賓是在說傑森的事兒，但是紅羅賓的話則出乎他的預料了。

“其實我上次跟康納一起去過某位小姐的新家，而且我看到了點有意思的東西。”

紅羅賓開始吊某人的胃口。

“猜猜看……我看到了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