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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走出衛生間,于逸秋神色不爽,他其實很少這樣,畢竟這些年見多了,不該像現在這樣這麽生氣的。
想了想,估計還是因為懷孕,情緒容易起伏的關系。
于逸秋任由這不爽的情緒蔓延,轉頭對身後“呸”了聲。
于逸秋自然知道他任憑情緒的這一腳一定會給他帶來負面的後果,太正常了,這個圈子就這樣。
果然,飯局結束的第二天,于逸秋人還在A城沒走,《緣來錦繡》當晚更新的兩集,于逸秋這個男三的角色只露面了幾秒,鏡頭可以說是一晃而過,一點劇情都沒留給于逸秋。
在追劇的李陶一看就覺得奇怪,還問于逸秋這兩集怎麽沒他。
于逸秋說了:“昨天吃完的時候,我在衛生間把制片踹了。”
李陶:“啊?!”
并不知道,另一邊,刀疤也在追劇,追着追着發現最新兩集于逸秋就幾秒鏡頭,想了想,非常了然行業內幕地嘀咕道:“這小子又得罪誰了。”
轉頭刀疤就跟沈濯提了下,又随口吐槽道:“一沒人罩着就這樣。”
“這小子這樣都能混娛樂圈,也是神了。”
于是不多久,于逸秋收到沈濯的微信:【做什麽了?被删光劇情。】
于逸秋人在酒店,靠坐床頭,懶懶回複:【又踹了制片呗。】
沈濯沒再回什麽,于逸秋也沒當回事,繼續刷自己的手機。
刷了會兒,于逸秋想到什麽,切回微信:【沈老師在A城嗎?】
沈濯:【嗯。】
于逸秋:【見一面呗。】
—
沈濯的車開到酒店門口,電動後車門一打開,于逸秋低頭鑽了進來。
電動車門重新合攏,于逸秋就坐在靠車門的位子,笑看沈濯:“嗨,沈老師。”
沈濯看過去,一眼便發現于逸秋比在泰國的時候又清瘦了一些,估計不是不好好吃飯,是根本吃不下。
“還在吐?”
沈濯淡淡開口。
後車廂只有他們,擋板很快升起,與前排的司機和随行跟着的坐在副駕的刀疤隔開。
于逸秋聳肩:“別提了,最近真是吐死我了。”
沈濯:“醫院去過了嗎。”
于逸秋:“當然去了,一回國就去了,醫生也沒辦法,說是正常的妊娠反應,就開了些綜合維生素給我吃,然後讓我別勞累。”
于逸秋說完看看窗外,問沈濯:“我們去哪兒?”
沈濯:“吃飯。”
于逸秋回頭看沈濯,一副“你快饒了我吧”的神情,又很快松散神情,不以為意地聳肩:“沒事,我可以看着你吃。”
沈濯一直轉頭看着于逸秋。
于逸秋見沈濯在看自己,好奇地對視:“?”
沈濯沒說什麽,眼底斂着溫和。
倏地,于逸秋突然低頭捂嘴,又伸手向沈濯,示意随便拿個什麽東西給他,盆啊垃圾袋都可以,紙巾也行。
沈濯反應快,意識到于逸秋這是要吐,伸手去面前的置物架上抽紙巾。
于逸秋接過紙巾,捂在口鼻處顫肩幹嘔了兩下,很快又伸手向沈濯示意——不行不行,不夠。
沈濯這次沒抽紙巾,果斷坐起身,脫掉了白色坎肩外的黑色短袖襯衫,遞給于逸秋。
于逸秋接過便團着衣服捂住口鼻,連着開始幹嘔。
沈濯幫不上忙,便沒有廢話多言,除了看着于逸秋,便是拿了瓶水,把瓶蓋擰開,遞向身旁,等着。
神奇的,于逸秋不嘔了。
之所以說神奇,是因為于逸秋拿衣服捂住口鼻的時候,聞到了衣服上一點清冽幹燥的氣味,于逸秋覺得好聞的同時,想嘔的沖動便随之消失了。
這就不yue了?
他自己還挺茫然的,擡起目光,沖沈濯眨了眨。
見沈濯一直遞着水,于逸秋一手拿衣服捂口鼻,一手空出來接過水。
沈濯見于逸秋不嘔了,平靜地問:“好點了?”
“嗯。”
于逸秋放下衣服,拿起水喝了兩口,确實好多了。
見沈濯的衣服在自己手裏團得跟塊抹布似的,于逸秋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的衣服。”
他也沒想到沈濯會拿自己的衣服給自己。
沈濯不以為意,一件衣服而已。
他沉穩道:“拿着吧,防止又要吐。”
于逸秋:“哦。”
也是,不是衣服吐髒,就得是車吐髒,兩害相權取其輕。
這麽想着,于逸秋把衣服對折着疊了兩下,重新捂住口鼻。
捂住的同時,于逸秋自然又聞到了衣服上的氣味。
味道在于逸秋聞來的真的很好聞,清清爽爽的,但不像衣服洗過後陽光下曬幹的味道,反而像是——
于逸秋轉眸瞥瞥身邊。
——像人身上的味道。
是沈老師身上的氣息嗎。
于逸秋默默想。
于是一路上,于逸秋就這麽拿衣服捂在鼻尖下。
很好,不吐了。
于逸秋還挺開心的。
直到到了地方,刀疤從外面把車門打開,一眼看見沒了襯衫只着裏面砍肩的沈濯,挑挑眉,又看向拿着襯衫捂住口鼻的于逸秋。
于逸秋無奈心道好吧,是還挺奇怪的。
于逸秋衣服捂着嘴,下車。
刀疤瞥瞥他:“你什麽毛病。”
于逸秋拿開衣服,作勢就要yue到刀疤身上,刀疤擡手就把于逸秋手裏的衣服蓋住了他的嘴巴:“你還是捂着吧。”
又道:“別自己一個人偷偷舔啊。”
于逸秋:“……”
于逸秋讓開門口的位置,讓沈濯下車,心裏翻白眼,回怼刀疤:“疤哥,我又不是變态。”
刀疤怒回頭:“你才八哥!會說話嗎。叫我刀哥!”
于逸秋拿開捂住口鼻的衣服,沖刀疤吐了吐舌頭。
沈濯看到兩人,默默好笑。
進了餐廳包廂,坐下,于逸秋原本要把衣服放下的,剛放下立刻就yue了兩下。
翻着菜單的沈濯擡眼看過來,就看到于逸秋幹嘔了兩下立刻把衣服重新捂回去。
沈濯收回目光,淡淡道:“看來有點用。”
于逸秋捂着口鼻,聲音悶在衣服裏:“這是什麽原理?”
沈濯翻看着菜單,語氣幽幽:“因為寶寶聞到了爸爸的味道?”
這話一出,于逸秋愣住了,沈濯翻菜單的手也頓了頓——
爸爸?寶寶?
對沈濯來說,這是多陌生的詞彙。
于逸秋眨眨眼——爸爸?對他來說,崽崽的爸爸應該是他自己啊,如今卻成了他意想不到的另一個人,感覺上也非常的陌生。
沈濯繼續翻起菜單:“給你點份粥?”
于逸秋趕緊搖頭,別,千萬別,“我最近喝粥喝夠了。”夠夠的。
“我想吃肉。”
沈濯:“吃得下?”
于逸秋:“試試呗。”
等點好餐,菜單撤下,服務員也離開了,于逸秋及時想起今天見面的目的,一手拿衣服繼續捂口鼻,一手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什麽,擺到桌上,指尖壓着,推向了沈濯。
是沈濯在泰國時留給他的那張銀行卡。
沈濯看着,沒接,目光擡起看于逸秋。
于逸秋的笑臉掩在衣服後:“還是還給沈老師吧。”
沈濯沒說話,沉穩淡然地将人看着。
于逸秋笑着解釋:“所謂拿人的手短,這麽多錢,我要是但凡用了,得在沈老師你面前手短多少。”
“何況我不缺錢,自己也有錢。”
“謝謝沈老師的好意,還是拿回去吧。”
沈濯這才開口:“會有用到的時候。”
于逸秋還是笑着:“我生的是個凡胎□□,又不是個金疙瘩,哪兒用得上1000個。”
十分客氣道:“沈老師擡舉我了。”
又嘴甜道:“我知道沈老師給我錢是好意,是沈老師人好。”
“心領了,真的。”
“卡拿回去吧。”
沈濯沒說什麽,也心知于逸秋不是在演欲拒還迎,是真的拒絕。
換別人,沈濯會考量着拒絕背後是不是有更多的利益期待,可眼前人是于逸秋,沈濯便沒有往那方面想,但也沒有收回卡,而是說:“拿回去,你可以選擇不用,這是你自己的事。”
于逸秋心裏啧道大佬怎麽還好賴不分呢。
這是跟錢過不去嗎,一定得找個人花自己的錢才開心是吧。
于逸秋這時嘀咕:“都說了拿人的手短。”
沈濯連卡都沒碰一下,只拿起茶杯淺飲。
聽到于逸秋的話,他淡淡問:“我問你要手了?短什麽。”
于逸秋又嘀咕:“我花了你的錢,寶寶還不得跟你姓。”
沈濯放下水杯,徑直看過來:“一千萬就可以跟我姓?”
于逸秋立刻搖頭。
不可能,多少錢都不可能。
沈濯示意卡,語氣淡,态度強勢:“拿回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于逸秋又打算搖頭。
沈濯一句話捏住死穴:“孩子還生嗎。”
于逸秋忙不疊伸手,把卡拿了回去。
速度之快,沈濯看了,心裏默默好笑。
于逸秋這時略帶不滿地嘀咕:“威脅我。”
沈濯聽到了,沉穩回:“作為孩子的父親,我給孩子花點錢,不應該?”
又解釋了句:“沒有威脅你的意思,不需要。”
于逸秋便沒鑽牛角尖,也沒再繼續堅持幾見。
他想沈濯都這麽說了,那他就留着卡以後給孩子呗。
行,收就收着,反正他不會花裏面一分錢。
于逸秋揣好卡。
後來上菜吃飯,于逸秋覺得自己像個變态——
他吃幾口就拿衣服捂住鼻子嗅一下。
吃幾口嗅一下。
而衣服的主人就坐在桌對面親眼看着。
于逸秋嗅多了,怪不好意思的,耳尖都紅了,在沈濯又一次無聲看過來的時候解釋:“我不是故意要聞的,我就是怕吐。”
沈濯不愧是大佬,穩得不行,甚至還道:“聞吧,衣服我那裏多的是,你要都拿給你。”
于逸秋耳尖的紅蔓延向臉頰,努力挽尊分析道:“衣服上是洗衣液的味道嗎。”
沈濯:“不是。”
于逸秋:“男香嗎。”
沈濯:“我不用香水。”
擡眼看于逸秋,肯定道:“應該就是我身上的味道。”
于逸秋“哦”了聲,臉色緋紅。
沈濯看在眼裏,面上不顯,心裏好笑。
他想原來也有小男生不好意思的時候。
沈濯心裏癢,沒忍住逗弄的念頭,眼皮撩起看過去,淡淡道了句:“看來你喜歡我身上的味道。”
“……”
于逸秋低頭扒飯,羞得別說臉脖子耳尖,身上都紅了,拿筷子的手背都是紅的。
還要努力“狡辯”:“這不怪我。”
沈濯“嗯”了聲,幽幽接話:“是,怪我,怪我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
于逸秋腦袋都要埋到面前的碗裏了。
當晚,半夜,酒店床上,于逸秋都要睡了,回想起晚上和沈濯的這頓飯,一下坐起來:
不是,幹嘛,你們做大佬的怎麽還逗人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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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