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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于逸秋觀摩沈濯這套房子,沒有很大,勝在裝修擺設雅致精心,屋內不少地方都有綠植,估計定期有專人打掃照顧,每棵植物都綠油油的,生機盎然。

于逸秋不跟沈濯客氣,他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這裏看看,那裏轉轉。

他還留意到客廳一角有靠頂的一個書架,上面塞滿了書。

于逸秋站在書架前,看那些書都有什麽,想借此窺探下屋舍主人日常看書的口味。

沈濯過來,側身面朝男生,胳膊往書架高處随意一搭,看男生站那兒掃他的那些書。

于逸秋伸手,從書架上抽了幾本書随便翻了翻,見多是什麽沈從文、史鐵生之類,還有本《活着》,瞥瞥沈濯,一副想說什麽又沒說的神情。

沈濯:“嗯?”

于逸秋把書塞回去,流露了點小表情,嘀咕:“怎麽你連書單都跟我一樣。”

“我還以為你會看點時尚雜志什麽的。”

沈濯聽說他們書單一樣,也多少有些意外。

可要知道他看這些才是正常的,畢竟他年紀在這兒,“你們小孩子才該看時尚雜志吧?”

怎麽倒反過來說他了。

于逸秋突然靠近,一把挽住沈濯的胳膊,爽朗又開心地笑道:“我們連書都看得一樣,果然就應該在一起。”

沈濯笑,寵愛地伸手揉于逸秋的發頂。

晚飯時間,于逸秋仰靠在沙發翻書看,沈濯在廚房做簡單的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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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逸秋放下書,擡眸,就能看到敞開的玻璃推拉移門後沈濯忙碌的背影。

于逸秋喊:“沈老師,要我幫忙嗎。”

沈濯:“不用,你坐着,不用起來。”

于逸秋完全沒客氣,對着沈濯的背影笑了笑,捧起書繼續看。

又很快放下書,想到什麽,口袋裏摸出手機舉起,對着沈濯的背影連拍了幾張。

于逸秋有給相冊分類的習慣,拍完便重新建了一個相冊,取名:港灣。

是的,沈濯是他的港灣。

他需要無條件的愛、在意、關心、關照,像親人一樣。

沈濯做到了,又因為媽媽的關系,他對他意義非凡。

他們又确認過會在一起,相互陪伴。

因此必須要有個詞語形容沈濯的話,那沈濯便是勝過親人的港灣。

建好新相冊,于逸秋把公共相冊裏所有沈濯的照片全部挪去了“港灣”。

他還進微信,改了他之前給沈濯的備注,一開始改成“沈舅舅”“沈叔叔”,後來想了想,索性改成了“爸爸”——無條件愛他,又比他大的,男性,似乎世界上只有爸爸這個身份,足以媲美。

改好的時候他還對着新備注名自顧笑了下。

他放下手機,心道這可不能讓沈濯知道,知道了估計要打他屁股。

這麽想着,于逸秋又笑點很低地自顧樂了下,樂完捧書接着看。

沈濯晚飯做的簡單,煮了米,蒸了山藥,用少許的油在煎鍋裏煎了蝦仁、蘆筍。

做好後,端出來,于逸秋正要起身去餐桌,沈濯讓他不用起來,徑自把餐盤端去了茶幾上,接着坐到于逸秋身邊,用叉子叉了喂到男生嘴邊。

于逸秋看看沈濯,邊吃邊道:“小狗還要這麽喂嗎。”

沈濯回了句話,于逸秋聽了差點把嘴裏的菜噴出來。

沈濯說:“你上廁所我都想抱你去,何況是吃飯。”

于逸秋:“……”

得嘞,敢情真拿他當小狗養。

于逸秋不樂意嗎,當然不,他嘴巴都咧開了,特別甘之如饴,還指揮沈濯,說他要吃盤子裏的哪個哪個,沈濯就一個個地喂。

于逸秋軟着嗓子:“那等會兒吃完,你給我擦嘴嗎。”

沈濯邊喂邊淡定地回:“等會兒給你洗澡都行,洗完再給你抹兩層乳,讓你香噴噴的去睡覺。”

給于逸秋聽樂,笑得不行。

他問沈濯:“我真是小狗啊?”

沈濯把一顆蝦仁送到男生嘴邊:“小狗快吃,吃完還有水果。”

于逸秋一口吞下:“明醫生不是不讓吃麽。”

沈濯:“一點聖女果。”

頓了頓,“偷偷吃。”

于逸秋便抿唇偷偷笑,沈濯也跟着笑。

晚上,洗完澡換了睡衣的于逸秋趴在沈濯的床上,兩人一起看書聊天。

他們聊了很多,從書到沈濯以前拍的戲到旅游風景什麽的,天南海北,天馬行空,什麽都有。

後來聊困了,于逸秋就趴在枕頭上歪頭睡着了,沈濯見他睡了,沒把人叫醒,被子蓋上,直接讓人睡在了自己這邊。

沈濯坐在床頭,看着年輕男生的睡顏,在這靜谧的夜裏,內心安定而充盈。

他在于逸秋身上尋找到了精神可以依托的地方,男生讓他看到了生活的光,感受到了活着的快樂。

其實很難形容清楚于逸秋在他這裏到底是一個怎樣具體的存在。

比如像自己的孩子一樣重要?

可他本身沒多喜歡孩子。

小貓小狗?

也不對,他對貓狗也沒這麽喜歡。

親人?朋友?……

似乎都不是。

沈濯想着想着,笑了笑,伸手輕撫男生的臉。

他想,這是他的珍寶,是把他從枯敗的人生中解救出來的光。

次日,于逸秋睡醒掙開眼睛,轉頭便看見已經睡醒了靠坐在床頭的沈濯。

他一見沈濯,便跟狗崽看到主人似的一下撲過去,張開胳膊緊摟在沈濯身上,半撒嬌半賣萌地嗚嗚嗚,還說:“一醒過來就能看到你也太幸福了吧!”

這是他沒尾巴,但凡有,估計都能搖出風來。

沈濯好笑,知道于逸秋跳脫外向,不知道還有這樣一面。

幸福?

沈濯的一條胳膊搭到于逸秋身後——是的,幸福,他也覺得幸福。

幸福的沈濯和幸福的于逸秋下午坐高鐵回劇組,只有他們的商務座車廂裏,兩人并排坐着,身形挨在一起,說着話,商量着事情。

原來沈濯想于逸秋這部戲殺青後,可以繼續留在A城,一方面明醫生在這裏,産檢方便,一方面沈濯也想兩人一起,他可以照顧于逸秋的飲食起居。

沈濯上了車便和于逸秋商量,于逸秋都沒怎麽想,就說:“我都行啊。”

沈濯:“或者你還是喜歡待在D城,我過去。到時候快生了,我請明醫生過來。”

于逸秋卻說了個題外話:“明醫生姓明,叫明什麽?”

沈濯:“明益。”

于逸秋點點頭。

沈濯接着剛剛的話題:“要嗎?”

于逸秋想了想:“讓人家醫生跑來跑去,是不是太麻煩了。”

他也不是一定得在D城,只是住習慣了,外加房子買在那兒。

“要不我還是留A城這邊?住你那兒?”

沈濯:“我來安排。”

于逸秋:“那我助理他們怎麽辦?”

沈濯:“可以給他們放假。”

“啊?”

于逸秋:“李陶盛為君他們平時都是跟我一起住的。”

沈濯都不用多想:“你如果習慣了天天見他們,生活上也習慣他們照顧,那就讓他們住一起,或者隔壁找套房子,讓他們住近一點。”

于逸秋這時問沈濯:“疤哥平時跟你住一起嗎?”

沈濯:“沒有。”

于逸秋:“他住哪兒?離你近嗎。”

沈濯:“隔壁小區。”

于逸秋點點頭,想到什麽,又問:“那你平時如果沒事,他也跟着你嗎。”

沈濯如實告知:“我在家不出門,他一般不會在,算是給他放假。”

于逸秋:“不然我也給他們放假?”

想了想:“盛為君估計可以,他能回老家,李陶估計放假了也沒地方去。”

于逸秋告訴沈濯:“李陶他媽前年也去世了,他爸再婚都有孩子了,新家他也基本不去,一年到頭都是和我一起。”

沈濯:“他沒有其他工作?”

于逸秋聳肩:“他的工作就是我啊。”

沈濯問:“他喜歡工作嗎?還是喜歡清閑些,或者不幹活兒只拿錢。”

于逸秋又想了想:“難說。他其實比較喜歡管着我,順便在我作妖的時候對我瘋狂輸出。”

同一時間,片場,和刀疤他們打着牌的李陶突然打了個幾個老大的噴嚏。

他抽紙巾擦鼻子,心道這是怎麽了,誰背後嘀咕他了。

沈濯和于逸秋回了劇組,一切照舊,于逸秋離開回來,又變回從前在劇組活潑開朗的樣子。

盛為君:放心了。

李陶:放……

轉頭就看到于逸秋跟只考拉似的趴在沈濯背上,兩條腿還伸到前面去夾着沈濯的腰。

李陶眼皮子狂跳,下意識就要吼,讓于逸秋下來,片場什麽場合,這麽多眼睛和鏡頭,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沒數的嗎。

跟着再一看,沈濯跟只大考拉一樣一點兒沒介意背後背着個老大的大活人,還到哪兒都背着,和同事們讨論劇本過戲都沒放下。

李陶:……???

不是,怎麽掃個墓回來,這倆人比以前更黏糊了?

李陶擡步就要過去,突然想到什麽,心底一驚——之前于逸秋說自己貪心沈濯的好,他還鼓勵了,難道已經成功了?

這麽快嗎?

再一轉頭,刀疤走到面前。

李陶:“我去拿牌。”

刀疤拉住他:“不打,今天不打,哥哥問你點事兒。”

刀疤:“你看哈,你是喜歡工作,不忙就不舒服的那種呢?還是覺得清閑點,有點事做也能拿錢比較好?或者還是喜歡不幹活兒純拿錢?”

李陶:???

刀疤:“對月薪有要求嗎?”

李陶:“你幹嘛?”

刀疤餘光裏是不遠處的大考拉和小考拉:“随便聊聊,問問嘛。”

“或者安排你去雷總公司找個頂流跟跟?肯定比你現在跟小秋有意思,接機都跟玩兒穿越火線似的,哇哇哇的全是年輕小姑娘。”

李陶:???

等等,小秋?

李陶上下掃視刀疤:“你之前不還跟我們叫他‘你們家于姓藝人’嗎?”

刀疤嗨了一聲,大咧道:“那不是我以前狗眼看人低麽。”

李陶警惕:“怎麽?”

刀疤笑:“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示意李陶看遠處的“考拉父子”,“看到了嗎,親的。”

李陶看着,默默心道于逸秋原來真的搞定了。

刀疤對着遠處露出姨母般的微笑:“小秋這孩子好啊,有福相。”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這趟回來後,他們濯哥的心情從未有過的明朗,但只要沈濯好,刀疤就覺得于逸秋是真的不錯。

尤其在這個發現戴躍是假的節骨眼上,沈濯沒生氣,能不追究他,于逸秋絕對有汗馬功勞,簡直救他狗命。

刀疤非常實在地在心裏感慨:現在讓他叫于逸秋爹都行。

親爹真棒!

那邊,婦産科醫生明益這兩天頻頻收到沈濯的消息,問這個于逸秋能不能吃,那個能不能吃,問後面的檢查項目,問幾個月後手術生産時需要注意什麽,等等等等,一大籮筐。

明益原本就不喜歡沈濯,回消息都是能晚則晚,但就是這樣,明益還是被沈濯弄毛了,手機舉到唇邊,怒發語音過去:“你有毛病嗎天天問這問那?!”

“于逸秋都告訴我了他是買的精子生的孩子,就算用的你的精子,和你也沒什麽太大關系。”

“你天天那麽閑嗎問問問?弄得就跟人家小孩兒是你老婆一樣,你煩不煩?”

沈濯秒回:【那豆漿到底能不能吃?】

明益:“……”

明益:“能!滾!”

沈濯:【山楂?】

明益:“……”

滾滾怒火心中燒,明益沒忍住,再發語音過去:“你一個渣男別整這些惡心人行嗎?”

“把你這些關心深情留給你以後的老婆,而不是一個用了你的精子生自己孩子的小孩兒!”

沈濯沒回,明益看不到新消息,氣終于消下去一點。

不想幾分鐘後,沈濯那邊彈過來一個視頻,點開視頻,裏面露出于逸秋的臉,那臉旁邊挨的就是沈濯,近得讓人直懷疑兩人的關系,于逸秋還沖鏡頭招招手,一派和氣道:“明醫生,是我,小于。”

“你別生氣啊,沈老師也是因為關心我。”

明益:“……??”

明益發語音:“你是趴在他身上?不是,你們到底什麽關系?”

沈濯回複語音,點開是于逸秋的聲音,特別的歡快:“是啊,我們在片場拍戲,他背我走着玩兒。”

“也沒什麽特別的關系,就我們有個孩子,順便他是我爸。”

明益聽完最後這句“我爸”,蹙着眉頭一臉懷疑人生地看向手裏的手機。

你們娛樂圈人士的關系,好TM混亂吶。

片場,要過戲了,于逸秋從沈濯背上滑下來。

周圍全是人,身邊也都是創作組的同事們,大家雖對于逸秋和沈濯的親近見怪不怪,但看見沈濯這麽任由于逸秋趴在自己背上,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在各種瞧熱鬧吃瓜。

穆帆也在看,還邊看邊揶揄:“喲,舍得下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長你們校尉身上了。”

又擡手指周圍:“注意點吧你,都是攝像頭,那個專門拍片場花絮的,回頭都給你拍下來播了。”

于逸秋走過去,卻道:“不是我啊,沈老師要背的,他不讓我下來。”

穆帆一臉“去去去誰信你”的嫌棄臉。

于逸秋聳肩無辜,又轉頭,看向沈濯:“沈叔叔,導演不信我。”

沈濯嗯了聲,邊走近邊看向穆帆那邊:“不怪他,是我。”

走到于逸秋身邊,擡手在男生腦後撫了下。

穆帆總覺得哪裏不對,用手裏的劇本冊子扇着風,懷疑地看看兩人,但又不知道該問什麽。

問什麽?

能說什麽?

難道說沈老師你別這麽寵?

穆帆擡眼看天:不是,這兩人哪天開始這麽親近的?

沈濯是這種跟人特別好相處的性格嗎?

不是吧?

兩天後,片場。

于逸秋在沈濯身邊蹦蹦跳跳,眼看着男生又蹦跶到了沈濯身上,穆帆特別平靜地見怪不怪地喊道:“別摟了,等會兒抱,先過來過戲。”

又過了兩天,穆帆改口變成:“沈老師,把你的親親大侄子扛過來拍戲。”

沈濯背着于逸秋走過去,于逸秋的腦袋趴在沈濯肩膀上,側頭,呼吸和吐息都在身邊耳邊。

男生軟着嗓子:“沈叔叔,好困哦,不想動。”

沈濯偏過些頭,話音無比溫柔,一聽就是在哄:“拍幾條就過了,拍完收工下班,今天帶你出去逛逛。”

嗯?

于逸秋一下擡頭,來了精神,高興道:“真的嗎?”

沈濯:“先去哪兒。”

于逸秋趴回去,抖了個機靈:“想去沈叔叔心裏。”

沈濯笑,側着頭看看肩頭。

于逸秋:“是不是很油?我網上學的。”

沈濯還在笑,滿臉寵溺和包容。

不遠處,穆帆他們幾個創作組的同事并幾個同場戲的演員全在等,邊等邊一起整齊地看着走來的兩人。

大家等着,還聊上了:

“想不嗑都難。”

“不要太寵。”

“果然還是得年上。”

“哪天官宣啊。”

“沈老師這表情真的,不要太愛。”

穆帆鼻腔裏哼了聲,心裏想:也就于逸秋了,能哄得了沈濯這種大佬。

可惜啊,他們小啾啾馬上就要生了,人沈老師注定不會接盤。

嗨,想什麽呢,肯定不可能是真的啊,無非是同片場共事,稍微親近了些呗,等殺青估計就得說拜拜了。

這場戲拍完後,在于逸秋回歸沈濯的背上之前,穆帆拉住他,聊了句:“你沈叔叔知道你懷了對吧,他能給你接盤嗎。”

穆帆原本是想勸勸于逸秋,他覺得于逸秋和沈濯親近沒什麽,但就怕大佬雲淡風輕、片葉不沾身,于逸秋事後當真還念念不忘——這種事在片場可不少見。

卻不想于逸秋眨了眨眼,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孩子也是他的呀。”

穆帆:“你少來,我說正經呢。”

于逸秋沒開玩笑的神色:“我也在說正經的,真的。”

穆帆正色:“不開玩笑!”

于逸秋:“是啊,沒開玩笑。”

穆帆這才一愣,一開始還是不信:“不可能吧,你開什麽玩笑。”

于逸秋:“你不信我叫沈叔叔過來?”

想到什麽,忙道:“還記得之前我找你幫忙去沈老師那兒說情嗎,就是我懷的孩子用的他的精子,他不想我生,想要我打掉,我不想打。”

穆帆:“?????”

穆帆大驚:什麽!?

什麽?????

于逸秋笑:“不過現在好了,別擔心,沈叔叔讓我生的,我們現在關系也挺好的,準備一起生了以後一起養小孩。”

穆帆何止下巴砸地,整個人都差點原地四分五裂。

他老大老好的一個項目啊,他的男主邊懷孩子邊拍戲就算了,好歹這他是提前知情的,現在男主要生的是戲裏演另一個重要角色的大佬的孩子,電影播的時候孩子搞不好都能喊爸爸了,這種無比重要的日後可能影響電影宣發的事項,他作為導演,怎麽能現在才知道!!!?

他就說沈濯沒接角色前整天沒事兒在片場晃悠什麽,原來是來看着産夫和孩子的!

開會,他要找宣發那邊開會,這種重要事項必須得提前開會讨論!

這時候急得完全忘了這部電影沈濯早已入股,宣發都是雷霖的人。

穆帆扭頭就要走,想到什麽,回來拉住于逸秋:“等下,我再問問,你是買的精子,孩子是沈老師的,那你和沈老師什麽關系?”

于逸秋眨眨眼:“他喊他沈叔叔啊。”

穆帆:“我問你關系。你們是戀人嗎,你們不會已經結婚了吧?!”

于逸秋連忙搖頭否認。

穆帆:?

于逸秋認真想了想:“我們不是戀人,沒有愛情,不過我們是精神方面的靈魂伴侶。”

穆帆的腦殼疼死了。

他想現在的小年輕都是什麽精神小夥啊,你聽聽你聽聽,這種話是人可以理解的嗎?

穆帆不得不接着問:“你買精子怎麽能買到沈老師的?”

于逸秋:“他捐的精子給人做實驗,在實驗室被偷了,剛好就是我找的中介偷的,然後就被我買了。”

穆帆:???

穆帆:“那什麽叫精神方面的靈魂伴侶?”

于逸秋:“就字面意思啊。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不過我們不是戀人,但也不是朋友,比朋友的關系親近多了。”

穆帆:???

穆帆:“你能說人話嗎?”

于逸秋:“汪汪汪。”

穆帆:“……”

穆帆扶着腦殼走了,某一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于逸秋這種人和這麽複雜得讓人不能理解的男男關系啊QAQ

那邊,回到沈濯身邊的于逸秋面對面地正大光明地摟進沈濯懷裏,邊摟還邊左右晃來晃去,嘴裏念着:“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沈濯也摟着于逸秋,低頭:“和導演聊什麽了。”

于逸秋:“他問我跟你什麽關系。”

沈濯:“什麽關系?”

這是問于逸秋怎麽回答的。

于逸秋把頭往沈濯肩頭一靠:“還能什麽關系,一起生孩子的關系啊。”

跟着撒嬌道:“以後寶寶喊你爸爸,我也要喊你爸爸。”

“爸爸,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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