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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林西正在整理制作玻璃的方法,以及詳細數據,聽聞餘慶求見,微微一怔,随即便讓人請他進來。
林西疑惑地問道:“公公去而複返,所為何事?”
“殿下,皇上請您去禦書房一趟。”
“去禦書房?”林西眉頭微皺,道:“可是發生了何事?”
餘慶對林扈的旨意也有幾分不解,林西的腳受了傷,以林扈對他的寵愛,若無要緊事,斷不會讓林西過去。他回想殿中的情景,道:“回殿下,奴才回到禦書房後,皇上問及殿下的傷勢,後猶豫了一瞬,便讓奴才請殿下過去,奴才并不清楚殿中發生了何事。”
“公公之前說父皇召見德妃,那此時德妃是否還在禦書房?”
“回殿下,奴才回去複命時,德妃娘娘就跪在殿中,除此之外還有慶安宮的柳嫔和徐嫔,以及張貴人。”
“柳嫔.徐嫔.張貴人……”林西回想之前和林扈的對話,道:“是那幾個和德妃一樣小産的嫔妃?”
餘慶點點頭,道:“是,殿下,就是她們。”
林西接着問道:“她們可與德妃跪在一處?”
餘慶回想了一下,道:“并不在一處,中間隔着一段距離。”
“那這麽說,三人已經打算和德妃劃清界限,将事實真相說出……”林西想了想,道:“不對,若當真這般順利,父皇又怎會讓我去禦書房?公公回去時,可曾看到廣信公公?”
餘慶搖搖頭,道:“奴才回去時,廣信有事外出,奴才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看來廣信公公的調查并不順利。”林西笑了笑,轉頭看向春喜,道:“去給我拿拐杖來。”
春喜提議道:“主子,還是讓奴才背您過去吧,萬一您再受傷,皇上絕饒不了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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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小身板?”林西思量了思量,道:“去請楊指揮使吧,讓他過來背我。”
春喜本想争辯,可一想到皇上還在等着,便領命而去。
很快,楊潇便進了寝殿,背着林西一路來到宮門口,上了車辇。
半盞茶後,林西在楊潇的攙扶下下了車,又一路背着來到禦書房門口,春喜這才将拐杖遞給林西。
正候在禦書房外的林耀見林西來了,連忙走了過去,行禮道:“參見太子。”
林西見他站在門外有些意外,道:“二皇兄免禮。”
林耀看了看林西綁着夾板的腳,道:“太子怎會來此?”
“父皇召見。二皇兄怎麽不進去?”
林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父皇讓我在外面候着。”
林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餘慶打斷兩人的對話,道:“殿下,皇上還在等着,您看……”
“皇兄見諒,父皇還在等着,我得先進去,有事過後再聊。”
林耀想說什麽,可林西身邊站着餘慶,又不好多說,只能點了點頭,道:“好。”
林西拄着拐進殿時,廣信已經回來,殿中除了孫茹等人外,還有一名男子,身上穿着太醫院的常服,看着有些面生,想來應該是給孫茹看過診的太醫。
林扈見林西進來,忙說道:“西兒來了,不必行禮了,趕緊坐下。”
“謝父皇。”林西也沒矯情,他這種情況确實站不了。
在他來之前,就已備好了椅子,廣信和餘慶攙扶着他坐下。
孫茹轉頭看了看林西受傷的腳,随即便移開了目光。
“父皇,您召兒臣過來,有何吩咐?”
林扈掃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衆人,道:“是為德妃小産一事。廣信,你将之前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于太子聽。”
“是,皇上。”廣信将殿中孫茹四人的争執詳細地說了一遍。
林西聽得一怔,看向一旁跪着的孫茹,看來是他小瞧了這些被困在宮中的女子。他沉吟了一會兒,看向殿中跪着的太醫,道:“這位是……”
胡連均連忙答道:“回殿下,臣胡連均,現在太醫院當值。”
“原來是胡太醫。”林西頓了頓,接着說道:“胡太醫,德妃娘娘的胎像如何?”
“回殿下,德妃娘娘的胎像很好,臣每次看診都有記錄。”胡連均從袖中掏出冊子呈于頭頂,道:“這是脈案,請殿下過目。”
餘慶将冊子接了過來,呈給林西。
林西打開冊子,仔細看了看,上面确實記錄得很詳細。林西看完後合上冊子,轉頭看向餘慶,示意他附耳過來。
餘慶會意,連忙彎下腰,方便林西說話。林西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餘慶聽後點點頭,随即躬身退出殿外。
林扈看在眼裏,卻并未出聲阻止,也未因此詢問林西,足見他對林西是絕對的信任。
林西擡頭看向林扈,道:“父皇,德妃娘娘小産後,是誰給娘娘看的診?”
“是汪橋,可要召他過來?”
林西點點頭,道“兒臣确有幾個問題要問他。”
林扈看向關心,吩咐道:“去把汪橋叫來。”
“是,皇上。”
廣信躬身退出殿外,派人去傳召汪橋,随後便又回到殿內。
林西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最後将目光落在柳瑩兒身上,問道:“柳嫔小産是在何時,是哪位太醫給你看的診?”
柳瑩兒擡頭看了一眼林西,道:“回太子,嫔妾是前年七月小産,給嫔妾看診的正是胡太醫。”
林西又看向徐敏書和張明麗,道:“徐嫔和張貴人小産又是在何時,給兩位看診的又是哪位太醫?”
徐敏書率先答道:“回殿下,嫔妾是去年十月小産,看診的太醫也是胡太醫”
張明麗随後答道:“嫔妾是今年五月小産,看診的太醫……是胡太醫。”
“都是胡太醫。”林西意味深長地看着胡連均,道:“怎麽胡太醫看診的嫔妃都小産了,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胡連均低垂着頭,林西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從他慢慢握緊的拳頭,看出他的緊張。
“殿下,臣入駐太醫院以來,一直勤勤懇懇,從不敢有半分懈怠,臣……”胡連均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擡頭看向林西,道:“殿下,是有人暗中陷害微臣,想置微臣于死地!”
林西挑挑眉,道:“哦?那胡太醫可知這個陷害你的人是誰?”
“微臣在宮中謹小慎微,唯恐得罪哪位貴人……唯一得罪過的便是淑妃娘娘。”
見胡連均停了下來,林西配合地問道:“你是如何得罪淑妃娘娘的,說來聽聽。”
胡連均沉吟了一會兒,似是在整理思緒,道:“有一次淑妃娘娘派侍女來取藥,卻未拿娘娘的身份牌,微臣便未給藥,那侍女仗着是淑妃娘娘的近侍,說話做事十分跋扈,還指着微臣怒罵,甚至威脅,微臣雖然氣憤,卻礙于淑妃娘娘的權勢便忍了下來。定是那侍女懷恨在心,故意在淑妃娘娘面前搬弄是非,才讓淑妃娘娘心中生怒,故而選擇微臣侍候的娘娘下手,想致微臣于死地。”
不得不說胡連均的說辭,乍聽之下确有幾分可信,林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淑妃娘娘在謀害皇嗣的同時,順便置你于死地,本宮這樣理解可對?”
胡連均猶豫了一瞬,點頭說道:“目前看來,正如殿下所言。”
林西點點頭,擡頭看向林扈,道:“父皇,既然此事事關淑妃娘娘,她不在場略顯不公,不如請淑妃娘娘也一并過來。”
“好,宣淑妃觐見。”
廣信連忙應聲,來到殿門前,吩咐內侍去傳召吳淑珍。
林西再次看向胡連均,問道:“柳嫔.徐嫔.張貴人的胎像如何,為何會小産?”
胡連均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三人一眼,道:“三位娘娘的胎像很穩,養得十分好。小産是因為三位娘娘誤食了藏紅花。”
“能致使小産的藥物很多,胡太醫如何肯定是藏紅花?”
“娘娘胎像穩定,卻無故小産,心中起疑,便将剩下的飯菜封存,讓微臣查驗,微臣在食物中發現了藏紅花。”胡連均似是平靜了下來,回答得有條不紊。
“三位娘娘皆是如此?”
“回殿下,正是。”
林西看向柳瑩兒,道:“柳嫔,胡太醫說的可屬實?”
柳瑩兒搖頭說道:“不是,嫔妾小産時正值深夜,晚膳早就處理掉了,去哪兒查驗,胡太醫在說謊,這都是德妃娘娘收買嫔妾時,教給嫔妾的說辭。”
“此事事關重大,柳嫔身邊的侍女和內侍應該也清楚吧。”
“自然。”柳瑩兒的眼睛亮了起來,道:“嫔妾說的句句屬實,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随意查問。”
林西看向廣信,道:“公公應該查問過吧。”
“是,奴才查問過柳嫔的貼身侍女桃紅和柳綠,她們皆說是德妃娘娘收買了柳嫔,吩咐她們說柳嫔的小産是因藏紅花所致。”
“柳嫔小産既不是藏紅花所致,又是為何,可曾查明原因?”
柳瑩兒的手不自覺地揪着手中的帕子,羞愧地說道:“是因嫔妾貪食,吃了相克的食物,才導致小産。”
林西聞言頗有些意外,道:“那柳嫔都吃了什麽?”
柳瑩兒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林扈一眼,道:“嫔妾喜食螃蟹,那日又送來了葡萄,嫔妾在食用螃蟹後,又吃了葡萄,故而導致小産。”
“‘又送來了葡萄’,葡萄是誰送的?”林西抓住了她話裏地重點。
“回殿下,是徐嫔。”柳瑩兒看向徐敏書。
林西也跟着看了過去,道:“徐嫔,柳嫔說的可是事實?”
徐敏書低垂着頭,平靜地答道:“回殿下,嫔妾與柳嫔同住慶安宮,平日裏關系和睦,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分食,但嫔妾并不記得那日給柳嫔送過葡萄。”
柳瑩兒聞言眉頭皺緊,道:“徐敏書,你為何撒謊,那日分明是你讓秋萍送來的葡萄……”
徐敏書擡頭看了過去,質問道:“柳瑩兒,我自覺平日裏待你不錯,你為何要冤枉我?你說是我給你送的葡萄,那不就是再說我害你小産嗎?淑妃娘娘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陷害了德妃娘娘,又來陷害我?”
柳瑩兒焦急地解釋道:“我沒有,若我認為是你害我小産,又怎會到現在才說?”
“那是因為我從未給你送過葡萄,你根本就沒機會冤枉我。現在你被淑妃娘娘收買,陷害德妃娘娘,自然要編造一套謊言,所以便将我也拉下水。柳嫔,你真是好狠的心腸!”徐敏書憎惡地看着她。
“徐敏書,明明是德妃娘娘收買的我們,昨日廣信公公來調查,你怕查出真相,我們也逃脫不掉,便決定将事情和盤托出,為何皇上今日問起,你又反悔?你到底想做什麽?”柳瑩兒急得眼眶都紅了。
“昨日分明是你被淑妃收買,威脅我陷害德妃娘娘,我假意順從,只為今日在皇上面前揭露你的真面目,廣信公公也只是被你蒙蔽而已。”徐敏書面色平靜,說話有條有理。
“你颠倒是非!”柳瑩兒說不過徐敏書,轉而看向林扈,道:“皇上,嫔妾之前确實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但今日嫔妾所說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明鑒!”
兩人對話時,林西一直在觀察她們的表情,柳瑩兒一直處于急切想要別人信任的狀态,而徐敏書則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很明顯兩人并非一個段位。
林西出聲問道:“既然那葡萄是徐嫔所送,而你又是因食用相克食物而導致小産,就沒懷疑過這事是徐嫔刻意為之嗎?”
柳瑩兒怔了怔,随即說道:“沒有,嫔妾一直把徐嫔當成親姐妹,從未想過她會害嫔妾。”
“據你所知,徐嫔小産是怎麽導致?”
“嫔妾問過,可她不願說。”柳瑩兒想了想,接着說道:“不過她小産前一日,嫔妾曾與她在一起在禦花園賞花,一只貓兒突然從花叢竄了出來,她受到驚吓,摔在了地上,嫔妾猜想應該與此事有關。”
“貓兒?”林西腦海中閃現小貍的影子,道:“可是一只貍花貓?”
柳瑩兒微微一怔,随即說道:“殿下如何得知?”
聽柳瑩兒這麽一說,林西就明白了,徐敏書小産是因為小貍,而小貍是林路的寵物,林路又是吳淑珍的兒子,這樣算起來徐敏書與吳淑珍之間便有了恩怨。
林西看向徐敏書,道:“柳嫔所說可屬實?”
“這都是柳嫔胡編亂造,根本沒發生過這種事。”
“你确定?”
“嫔妾确定。”
林西看向胡連均,道:“據本宮所知,太醫院是隔日當值,對嗎?”
隔日當值就是上二十四小時,休二十四小時。
胡連均似是想到了什麽,有一瞬間的停頓,這才答道:“回殿下,正是如此。”
林西笑了笑,道:“既然徐嫔小産那日是胡太醫當值,那前一日便是旁人當值,那日徐嫔可曾找過太醫?”
聽林西這麽問,柳瑩兒終于反映了過來,忙說道:“找過,那日看診的太醫是周钰周太醫。”
林西點點頭,道:“那就宣周太醫過來問問。”
“是,殿下。”廣信看了徐敏書一眼,轉身走出大殿。
一直冷靜自持的徐敏書終于變了神色,眼底閃過不安。
就在這時,汪橋來到了殿外,正巧碰到了廣信。廣信讓他稍候,通秉後走進了大殿,行禮道:“臣汪橋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林扈揮揮手,坐到了禦座上,看樣子是一時半會完不了事,他索性拿起奏折看了起來。
衆人見狀皆是一愣,林西則是一陣哭笑不得,這些女人争來争去,無非是争奪林扈的寵愛,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可如今正主當起了甩手掌櫃,把這個爛攤子扔給自己兒子,讓兒子審小媽,這像什麽話?
汪橋起身,站到一旁等候問話。
林西剛要開口,門前又有內侍進來,被宣召的吳淑珍也到了。
吳淑珍走進大殿,掃了一眼殿中衆人,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林扈沒搭理她,道:“西兒該怎麽審,就怎麽審,想召見誰,就召見誰,朕只旁聽便可。”
林西無奈應聲,道:“是,父皇。”
林扈沒讓起,吳淑珍也不敢起來,索性有那麽多人陪着,她也不覺得尴尬。
衆人面色複雜,讓太子插手後宮的事,這是絕無僅有,他們深刻體會到林扈對林西的信賴。尤其是德妃孫茹,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說別人,林西也很無奈,本想置身事外,卻不得不參與其中。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索性把事辦好,也為林扈分擔一些。
林西看向汪橋,問道:“汪院使,德妃娘娘小産可是你看的診?”
汪橋微微躬身,答道:“回殿下,正是微臣。”
“德妃娘娘小産是因何緣由?”
“回殿下,德妃娘娘小産是因其飯菜中皆被放了藏紅花,藏紅花與常人有益無害,但身懷有孕者不能使用,易造成流産滑胎。”
汪橋是太醫院院正,平日裏侍候的不是林扈,就是林西,這些嫔妃連他的面都極少見,更別提拉攏,所以林扈對他很是放心。
“那汪院使是否确定,導致德妃娘娘小産的原因,便是那些飯菜中的藏紅花?”
汪橋被問得一怔,随即明白了林西的意思,沉吟了一會兒,道:“經殿下這麽一問,臣突然有些不确定。”
林西滿意地勾起嘴角,道:“哦,汪院使詳細說說。”
汪橋整理了一些思緒,道:“殿下,臣為德妃娘娘診脈時,發現娘娘的身體極度虛弱,有損及根本之相,不似單單小産所致。微臣并不能确定娘娘小産便是服用藏紅花所致,之所以得出之前的結論,也是因為在娘娘所食用的飯菜中找到了藏紅花。”
“這般說來,德妃娘娘小産一事存疑。”
孫茹接話道:“太子殿下,本宮知曉你與七皇子交好,但此事事關皇嗣,太子可不能徇私。皇上,太子這般問,有誘供的嫌疑。”
衆人紛紛看向林扈,可林扈壓根就不理會,甚至連頭都沒擡。
林西見狀轉頭看向孫茹,笑着說道:“德妃娘娘不知本宮與二皇兄也素來交好。”
林扈的無視讓孫茹臉上火辣辣的,心中羞憤,道:“明明事實擺在眼前,太子卻視而不見,處處針對本宮,懷疑本宮,甚至是誘供,何來公正可言?”
孫茹雖跪在地上,臉色也蒼白如紙,卻腰背挺直,一副桀骜之色,這是孫家的權勢帶給她的底氣。
林西看着她笑了笑,道:“看來德妃娘娘對本宮多有不滿。”
孫茹神色一滞,随即說道:“太子這番問話有徇私之嫌,不得不讓本宮多想。”
“有一事本宮一直想不通,還請德妃娘娘解答。”
“太子聰明絕頂,人人稱頌,太子想不通的事,本宮一介女流,又怎能解答。”孫茹這話說得陰陽怪氣,明顯是明捧暗嘲。
林西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德妃娘娘太過謙虛了,您可是孫閣老的女兒,素有才名,又豈是一般女流可比。”
孫茹不接招,林西就想辦法讓她接招,以孫章之名來壓她,堂堂大學士之女,怎能與一般女子相提并論。若她還不接,那傳出去便有損孫家的名譽。
孫茹看着林西,明白了他的意圖,道:“太子聰慧,非常人能比。”
“德妃娘娘過譽。”林西頓了頓,接着說道:“本宮想知道淑妃娘娘謀害皇嗣的目的為何,還請德妃娘娘不吝賜教。”
“此事太子該問淑妃,而非本宮。”孫茹說着轉頭看了看吳淑珍。
“本宮若問淑妃娘娘,她定會說她是冤枉的,從未做過此事。既然明知如此,又何必浪費唇舌。”
“怕是要讓太子失望了,本宮也不知她為何如此喪心病狂。”
林西看着孫茹,這是他穿書以來遇到的最難纏的對手,林玖都不如她,這是他不曾想到的。
就在此時,殿外的內侍又走了進來,言之被宣召的周钰已在殿外等候。
“讓他進來。”
廣信揚聲說道:“宣太醫周钰觐見!”
周钰整了整衣冠,邁過門檻走了進來,來到近前行禮道:“臣周钰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見林扈沒有搭理他的打算,林西出聲說道:“周太醫免禮。”
周钰偷偷瞧了瞧林扈,道:“多謝殿下。”
林西并未急着詢問周钰,而是擡頭看向林扈,善解人意地說道:“父皇,德妃娘娘剛剛小産,身子虛弱,實在經不住久跪,還是讓娘娘先行回宮吧。”
林扈手上的動作一頓,擡眼看了看林西,随即點頭說道:“那就讓她退下吧。”
衆人皆是一怔,不明白林西此舉是何意,剛剛明明處處針對孫茹,怎麽這會兒又心疼起她了,這明顯不對勁兒。
孫茹眉頭微皺,道:“皇上,臣妾實在冤枉,今日便是跪死在這裏,也要為自己讨個公道。”
林扈冷眼看去,道:“你想抗旨?”
孫茹心裏一緊,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痛失皇兒,又被人冤枉,實在悲憤,只望皇上能給臣妾一個公道。”
“來人,送德妃回宮。”林扈沒打算跟她啰嗦,直接下令。
“是,皇上。”
廣信躬身領命,來到孫茹跟前,道:“娘娘,奴才送您回宮。”
孫茹看看林扈,不敢再多說,手掌撐地,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朝林扈行禮道:“臣妾告退。”
孫茹臨走前,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徐敏書和張明麗,三人六目相對,很快便轉開視線。
門口的林耀見孫茹臉色蒼白地走了出來,連忙上前扶住了她,關切地問道:“母妃,您怎麽樣?可有哪裏不适?”
“母妃好得很,在沒為你皇弟報仇之前,母妃不會讓自己有事。”孫茹緊緊握住林耀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林耀的手被握得生疼,明白孫茹這是不想讓他多說,道:“母妃,您的身體虛弱,兒臣扶您回宮。”
“好。”孫茹松了口氣,在林耀的攙扶下上了外面的軟轎,徑直回了寧安宮。
林西掃了一眼衆人,道:“這裏人太多,本宮看得頭疼,張貴人去偏殿侯着,本宮待會兒再問你。”
張明麗下意識地看向徐敏書,眼底有不安閃過。
林西見狀沉下了臉色,道:“怎麽,聽不懂本宮的話?”
張明麗身子一僵,随即說到:“嫔妾不敢,嫔妾遵命。”
張明麗連忙起身,卻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踉跄了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殿下恕罪,嫔妾這就離開。”
張明麗強撐着身子,躬身退出殿外。
林西這才看向周钰,問道:“周太醫,徐嫔小産一事,你可曾聽說?”
周钰聽林西點名,連忙繃緊神經,道:“回殿下,微臣略有耳聞。”
“周太醫可還記得在徐嫔小産之前曾摔傷過?”
周钰擡頭看了徐敏書一眼,道:“回殿下,确有此事。”
“周太醫可确定?”
“微臣确定,有當年的脈案為證。”
“當時徐嫔的身體狀況如何?”
“有滑胎之相。”
“所以徐嫔小産與此事有關?”
“這個微臣不敢妄言。”
林西點點頭,看向徐敏書,道:“徐嫔還有何話要講?”
“時間太久,嫔妾一時忘了,還請太子恕罪。”
“一時忘了?”林西面色冷了下來,道:“你當本宮是傻子?”
“嫔妾不敢。嫔妾自從小産後,便忘性極大,時常是剛剛做的事,轉眼就完了,實在不是有意欺瞞。”
林西冷冷地看着她,道:“廣信公公,徐嫔忘性大,許多事都不記得,但她的身邊的奴才不同,公公不妨好好問上一問。”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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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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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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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