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世界四
世界四
第五條消息發到威爾森的終端上的時候,雌蟲深吸了一口氣。
他手裏的終端是菲德扔給自己的,他都不知道這玩意兒的音效這麽吵,更別提菲德現在還接連發了五條。
“我之前怎麽不知道你有終端?”在看書的亞裏沙移開視線,看見了那個終端上屬于星盜的标志。
“……因為我不想讓您知道這件事兒。”威爾森猶豫了一秒就給出了答案,“我不想讓您覺得我和星盜是一夥的。”
“難怪。”亞裏沙點了點頭。
一直盯着那塊屏幕的菲德聽着他們的對話,深吸了一口氣,反複勸說自己現在一定要冷靜,他現階段還需要威爾森的力量。
“他喊你去做什麽?”亞裏沙的聲音聽着很平靜。
“他……”威爾森再次看了眼終端,“他沒有說明原因,只是讓我現在去他的房間一趟。”
“——去吧。”亞裏沙把書蓋到了自己的臉上,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那個機械鎖,“反正我也走不了,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
“我很快就回來……也有可能不會很快。”威爾森轉身在亞裏沙身側旁單膝蹲下,手自然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定定地盯着雄蟲的側臉,輕聲問,“您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對上次的星空花還滿意嗎?”威爾森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摸向了自己的終端,像是想把這東西留下,“您還有沒有其他喜歡的……”
在屏幕這頭的菲德閉了閉眼。
他既想關閉那個屏幕的聲音不繼續聽他們啰嗦的對話,又怕這兩個家夥在自己關閉屏幕的時候說什麽重要的東西。最後只能就強迫自己聽完了這兩個蟲族本來平靜的對話逐漸變成了那個雄蟲的單方面發洩。
——該死的,他到底為什麽要聽到這些東西?!
他才不想知道這兩個該死的蟲族當初在軍校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菲德忍無可忍,發了第六條消息過去。
接着他看見屏幕那邊的雌蟲直接捏爆了終端。
可喜可賀,這該死的雌蟲總算是往他的房間走了。
不那麽可喜可賀的是,這該死的雌蟲是黑着臉往他房間的方向走來的。
菲德看着屏幕上的高階雌蟲越來越陰沉的臉,陷入了懷疑之中:這家夥……一會兒應該不會把在雄蟲那裏受的氣撒他頭上吧?
雖然他們同為高階,但菲德還不想惹惱威爾森,他可是聽過那些手下說起威爾森毀滅那些行星的事情。
“……到時候我們會放緩飛船在宇宙中行進的速度,讓帝國和聯邦追上來。”菲德一邊說一邊注意着威爾森的表情,“讓他們在覺得有抓到我們的可能性後又陷入絕望,最後徹底失去在那些低階雌蟲面前的話語權,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威爾森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胳膊,沒有回答--他在想亞裏沙的那個微笑。
‘那家夥做星盜久了,肯定有着非常強的控制欲。’亞裏沙在威爾森的精神海裏這樣說,‘所以他肯定在每個蟲族的房間裏都放了監聽設備,或者說監視設備。’
‘那--’幼年版的威爾森舉起了手,‘我們要怎麽确定是放在什麽地方呢?’
‘不需要确定他的監聽設施安在什麽地方,’亞裏沙撐着自己的下巴,‘我說這些只是打算惡心他。’
‘他肯定……’亞裏沙笑着看向了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威爾森,‘很不能理解為什麽一個戰鬥力強勁的雌蟲,為什麽會選擇對一個雄蟲卑躬屈膝。又為什麽會在對上自己的時候那樣強勢吧?’
從菲德這幅從他進門就好像是怕他做什麽的态度就可以看出,這家夥确實在他們的屋子裏安裝了監聽設施。
幸運的是他的雄主已經提前看透了這個家夥。
菲德見威爾森始終沒有回應自己,忍不住用重音問:“你聽懂了嗎?”
“你不會蠢到在得罪他們之後,又覺得把我們推出去就能換來聯邦和帝國的憐憫吧?”威爾森忽然開了口,但一開口就火藥味兒十足。
菲德反應了一會兒才從對方在雄蟲和自己面前完全不同的反應意識到、這家夥似乎是覺得他會把他倆賣回給聯邦和帝國。
--如果不是還要仰仗于星盜的幫助,這家夥怎麽會說出這種看似威脅實則懷疑的話呢?
想到這兒,菲德臉上的笑意總算比剛才真實了一點兒,他沒在意對方話裏的火藥味,緩步走到威爾森的跟前,然後搭住了對方的肩膀:“怎麽會呢,我們可是要繼續合作下去的啊。”
“你現在得信任我們啊,”菲德輕聲說,“威爾森。”
是啊,他為什麽要因為威爾森的态度感到不爽呢?這家夥現在得罪透了聯邦和帝國,只能利用他們星盜的力量了。
看這雌蟲表情忍耐到扭曲卻沒有嘗試掙脫他的反應,菲德就決定原諒對方之前那些不禮貌的發言。
——畢竟現在除了信任他們和按照他定下的劇本走,這個高階雌蟲別無他法。
……
……有些不适應。
亞裏沙盯着緊閉的大門,透明的精神力如同絲線一樣朝外延伸,但在觸及大門之前就及時停止了。
他記得星盜裏沒有高階雄蟲和中階雄蟲,只有低階,但難保星盜不是故意蒙蔽他們。
威爾森已經去完成他們約定好的計劃了,亞裏沙不打算讓自己這裏掉鏈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跟威爾森待久了,他忽然就有點兒不适應自己在這個房間裏。
他低頭,看向了被自己捏在手中的那根骨翼。
雄蟲和雌蟲結合後會互換屬于自己的物品,交換後雄蟲就可以把自己的精神力注進去。這樣和雌蟲就在冥冥中有了聯系,也可以同步讀取和穩定對方的精神狀态。
對于一向好戰的蟲族來說,這種行為和加耶爾寫的那本書裏求愛的行為無疑。
但交換的東西通常都是穿過的衣物或者常戴的項鏈。像雌蟲的骨翼這種東西,一般不會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實在太血腥了。
亞裏沙當然沒有和威爾森結合,就算蟲族中關于性的那部分甚至有專門的律法,亞裏沙也沒有在星盜的星艦上上演這些東西的打算。但他确實撫慰了威爾森的精神海,在他們倆把話說開後。
這種只撫慰不結合的處理方式會讓雌蟲能更好的戰鬥,也能讓那些雌蟲看不出他身上到底有了什麽新的變化。就當前的情況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雖然亞裏沙現在仍不能接受雌蟲不打一聲招呼就把自己擄走的事情,卻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契機,他不會發現那些蟲族律法下那些他可能死了也發現不了的東西。
雄蟲即使考進軍校,又上了戰場,也永遠不能看見和雌蟲相同的東西。而雌蟲不管賺了多少的功勳,戰鬥力又有多麽強大,也無法改變他們的精神海必須有一名雄蟲進行撫慰的事實。
說不清到底是誰占了便宜,又或者是誰都沒能從其中讨到好。
亞裏沙猛地擡起頭來,神色一凜,他極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在大門打開之前。
——門被打開了。
作為低階雄蟲的加耶爾并沒有意識到什麽,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亞裏沙,然後直接朝站在自己旁邊的雌蟲招了招手:“現在滿意了吧?”
“嗯……”那個雌蟲還在跟他賠着笑,“那這裏就麻煩您了,尊貴的雄蟲殿下。”
亞裏沙把手裏的骨翼用力抓住,坐在地上沒動,他只是看向了忽然出現在門外的加耶爾:“你過來幹什麽,加耶爾?”難不成菲德這麽快就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你當我很想過來?”加耶爾走進了房間,看着門在自己身後關上,“還不是菲德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非要我陪着你直到威爾森回來。”
“哦。”亞裏沙還是很謹慎——實在是菲德的這番操作太奇怪了,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麽?
“別這麽緊張。”加耶爾看了他兩眼,“你怎麽會就這麽坐在地上?”
“不知道,就是覺得無聊。”亞裏沙回答,“不想看書,也不想睡覺。”
加耶爾回去後會跟菲德彙報和他的聊天嗎?還是現在就在用監聽設備監聽這個房間的聲音?
“那我們就來聊聊天吧,”加耶爾在地上坐下了,“你知道威爾森又出去了嗎?”
“不知道。”亞裏沙回答。
“你不會是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了吧?”加耶爾說着,忽然往亞裏沙面前湊了湊,又在後者下意識躲開後哼了一聲,“你現在是在想威爾森?”
“什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亞裏沙沒有承認後面那個問題,也沒有否認,但他不打算讓話題按着加耶爾想的那樣發展,“又是你創造出來的什麽新詞嗎?”
“這個詞不是我創造出來的,”加耶爾的注意力果然被分開了,“這個詞的意思是說……”
“說……”加耶爾皺了皺眉,努力回想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覺得綁匪可憐,然後對綁匪産生了迷戀,并且反過來幫助綁匪。”
亞裏沙把加耶爾提到的‘綁匪’和星盜交換了:“要怎麽才算是你說的這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我想想……”加耶爾豎起了食指,“感覺到他威脅到了你的存活。”
亞裏沙把那截屬于威爾森的骨翼拿出去:“你覺得這算嗎?”
一看到這樣東西,加耶爾就立馬想到了威爾森那流血的骨翼和亞裏沙當時那種無所謂的神情,他立馬移開了視線:“把這東西拿開!”
亞裏沙輕笑,把那截骨翼從加耶爾眼前拿開了:“你膽小的真不像個蟲族,加耶爾。”他評價。
“我後來問過星艦上的其他蟲族了,”加耶爾反唇相譏,“沒有哪個雌蟲能夠忍受這樣的痛苦!”
亞裏沙挑了挑眉毛,沒說什麽:看來在他和威爾森想辦法的這段時間裏,加耶爾也跟星艦上的星盜拉近了距離,不知道可不可以利用一下。
“還有……”加耶爾眼珠子忽然轉了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還有一條,我記得是說……被劫持的獲取信息渠道是單一的,除了綁匪,他沒有其他獲取消息的渠道。”
“你知道聯邦和帝國現在亂成一團糟了嗎?”亞裏沙看着加耶爾睜大的眼睛,補充說,“低階雌蟲開始暴動,暴動的理由是有一只中階雌蟲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擄走了。但我們誰都知道理由沒有這麽簡單,這其中多半有星盜的推動,而你覺得他們為什麽會留你在這艘星艦上?”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加耶爾看着亞裏沙,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輕松變成了掙紮。
“我以為你會開心點兒的,”亞裏沙走到書架旁邊,取下那幾本書,然後放在他倆的面前,“你不是老說公平這樣的話嗎?”
加耶爾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從裏面取了一本書,然後随手翻開其中一頁——他看了一眼亞裏沙,像是下一秒就要抛出一個問題。
“還有呢?”亞裏沙打斷了那個問題的出現。
加耶爾幾乎是下意識地:“……什麽?”
“你說的那個綜合征,難道只有你剛才說的那兩個特征嗎?”亞裏沙問他。
“被劫持的人必須相信……”加耶爾這次沒有深想,他直接說出了答案,“自己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我沒有得你說的這個綜合征。”亞裏沙看着加耶爾,“……倒是很符合你的狀态,加耶爾。”
加耶爾的臉綠了,他哼了一聲,直接合上書,然後把書扔到了地上——也把那個夾着營養液袋和寫着‘你知道你的家族即将遭遇聯邦的清算嗎’的連同書一塊兒扔在了地上。
“我果然很讨厭你,”加耶爾的眼睛周圍紅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麽回事兒,“亞裏沙。”
“火氣別這麽大。”亞裏沙把那本書撿起來,和另外幾本書放在一起,意有所指,“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呢,加耶爾。”
“我為什麽會高興?”加耶爾皺着眉看向了大門的位置。沒有雌蟲過來開門,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出去。
他一直以為自己真的對星盜有很大的作用,畢竟那些星盜對自己的歡迎不像是作假。而威爾森總是對他‘要對方做自己雌君’的提議嗤之以鼻,上了星艦的亞裏沙也總是喜歡用那種讓他不爽的眼神看向他。
他們倆就好像完全不怕星盜似的,他可以理解威爾森,但亞裏沙為什麽又能做到這樣完全不怕星盜?
“你……”加耶爾看向了亞裏沙,問出這個問題讓他臉都紅透了,“你當初到底是怎麽考上軍校的?”
亞裏沙有些意外,他想了想,還是給出了答案:“因為我當時撫慰了足夠多的雌蟲的精神海,并且能夠細數出宇宙中那些異族的弱點和習性。”
“撫慰雌蟲的精神海很難嗎?”加耶爾忽然問。
“那就要看你怎麽看這件事兒了。”亞裏沙攤開了手,“你有試過撫慰雌蟲的精神海嗎?”
“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做。”加耶爾看向了自己的手,“我完全就是被他們扔進軍校的,我對學習那些東西根本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這話聽着可真讨厭的,亞裏沙皺起了眉頭:“你知道我當初為了考進去有多努力嗎?”
作為以戰鬥作為主要生存手段的蟲族,軍校相當于是篩選可供持續使用的戰鬥力。他為了考進去簡直就是受盡了身邊雄蟲的白眼,他們各個都說自己這種做法完全就是在犯傻。
結果加耶爾現在卻說自己‘對那些東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怎,怎樣!”加耶爾被亞裏沙忽然變了的眼神給吓了一跳,直接往後縮了縮,“誰規定的必須要對那些感興趣了?!”
“不怎樣。”亞裏沙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撫慰雌蟲的精神海需要他對你足夠信任,而那個時期需要撫慰的那些雌蟲,基本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
“你沒有足夠多的時間和他建立信任。”亞裏沙繼續說,“你只能小心,因為只要一個不留神,你就可能被永遠留在對方的精神海裏。”
“會死嗎?”加耶爾小聲問。
“會死的連渣都不剩。”亞裏沙翻了個白眼,又在發現加耶爾抖得更厲害後無可奈何地補充,“但你可以喊停。”
“會有人……蟲族把你從對方的精神海裏救出去?”加耶爾立刻問。
“想什麽呢?”亞裏沙看着他,“你只能在一開始喊停表示自己放棄挑戰。一旦進了對方的精神海,要麽你死在他的精神海裏,然後他死于精神暴動。要麽他被你撫慰成功,皆大歡喜。”
加耶爾沒再說話,他一開始以為撫慰精神海就是很簡單的事兒,但居然這麽難嗎?
“不過,撫慰星盜的精神海應該比……”一陣沉默後,加耶爾再次小聲說,“應該比軍校的考核簡單點兒吧?”
作為軍校裏的同級,也作為近距離觀察過加耶爾的蟲族,亞裏沙怎麽會看不出加耶爾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對方明顯是還對星盜抱有期待,還覺得抱住星盜的大腿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他怎麽會讓加耶爾如願?
“你是白癡嗎?”亞裏沙看着加耶爾,“從戰場上下來的那些雌蟲至少知道你是軍校的學生,起碼還會努力抑制住想要把你永遠關在他精神海裏的沖動。你覺得星盜會這樣做嗎?”
“蟲族天性好戰,但并不是對同種族的也有那種與之戰鬥的欲|望。”說到這兒的時候亞裏沙做了個暫停的動作,“就算是聯邦和帝國,在戰場上的時候也只會直接殺死對方或者把對方撕成兩半,不會像其他異族對蟲族那樣采取虐|殺的方式。”
“所以你覺得星盜得犯多嚴重的事兒,才會上聯邦和帝國的通緝令?”亞裏沙問,“而你又覺得……他們真的會像聯邦和帝國善待雄蟲那樣善待你嗎?”
大門‘轟’的打開。
剛剛還笑着送加耶爾過來的雌蟲站在門口,用力搓了搓手,頭上直冒冷汗:“加耶爾殿下,時間到了。”
“哦……哦!”加耶爾站起來,但因為雙腿發軟,他居然沒站起來,他轉頭看了眼亞裏沙,又轉頭去看那名雌蟲——恍惚間,加耶爾居然覺得這個總是不愛用正臉看他的亞裏沙要比門口那個總是用谄媚語氣捧着自己的雌蟲威脅小多了。
“威爾森這麽快就回來了嗎?”他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問。
那名雌蟲愣了愣,下意識就回答了這個問題:“還沒有。”他們才剛剛乘坐小型飛船出去,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回來。
“菲德不是說要讓我在這兒等到威爾森回來嗎?”加耶爾邊說邊抱住了亞裏沙的胳膊,“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那名雌蟲愣了愣,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該先請示老大,還是不顧加耶爾的意願把對方直接帶出來。而就在他猶豫的這個瞬間,大門再次關上了。
“——松開,”亞裏沙指着自己的胳膊對加耶爾說,“你想讓威爾森回來後直接把你的胳膊給卸了嗎?”
加耶爾猛地松開了手,然後果斷離亞裏沙一個胳膊的距離。
“我以後都不想摻和你們倆……還有蟲族之間的那些事了,”加耶爾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看明白了,我對威爾森的情感絕對不是愛,你也不要告訴他我剛才抱了你胳膊的事兒!”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些蟲族之間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清澈到愚蠢的腦子。
看着這樣的加耶爾,亞裏沙只覺得好笑:“你之前不是還說你愛他嗎?”好像當時加耶爾還說他們的戀愛觀是畸形的。
“我逗你們的,我在那邊都母胎單身solo多少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加耶爾邊說邊彎腰抱住了自己的腿,“我不該因為這個地方對同性戀友好就覺得這地方是我的天堂,我現在只想回家。”
“哪個家?”亞裏沙還是聽不懂加耶爾話裏某些詞的意思,但不妨礙他聽懂了加耶爾說的那個‘回家’,“蟲族的還是你的那個家?”
“……我也不知道。”加耶爾小聲說。
亞裏沙現在是真的笑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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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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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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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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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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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