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生生世世(四)
生生世世(四)
許宸奕在這帝京的偏院将養身體,看着自己這幅愈發孱弱的身子,心如死灰,種種跡象都正在和前世的所有點點滴滴重合,許宸奕擡眸看了眼桌案上的銅鏡,銅鏡內自己的臉色血氣全無,他深吸一口氣撇過頭去。
說實在的,他覺得沈景初的身體還比不上自己當初那副身體,他的身體垮得更快。
莊子的大門打開,與往日不同送藥的不是侍從,而是一個身形更加單薄的男子,他一襲黑色的鬥篷遮着面容,遞過去食盒的時候不由得吸引了許宸奕多看兩眼的目光。
許宸奕發現看守院子的人對這人并不多加管制,莫非這就是那名幕後之人。
許宸奕接過食盒正要合上門,門卻被那人用一手攔住。
“我可以進去和你聊聊嗎?”黑衣人開口。
許宸奕看着他沉默半晌,最後讓開身形,他自己沒有多說話反而稀松平常一樣繼續回到自己的卧房,然後熟練地将食盒中的藥拿出來,準備灌花。
黑衣人面色一變,他這才發現,花壇那已經被澆灌地枝丫都禿了,想來許宸奕每次都沒有喝藥,他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握住許宸奕的手腕,湯藥在藥盅裏面左右颠簸然後只有所剩無幾的湯藥被留在碗內。
“你瘋了?這藥不會要你性命,相反可以讓你多活兩天。”
“有用嗎?”許宸奕反問,他擡眸看向這人,“最後的結局都會以我的死亡告終,早死晚死對你們來說難道很重要?”
“......你如此一心求死為的是什麽?報複太後的薄情嗎?”
許宸奕搖了搖頭:“她如今哪怕是花天酒地、窮奢極欲都與我沒有關系了。何況她的一生遇見我已經足夠苦澀了,如果後半生能多些人去愛她,也算是我的另一種贖罪吧。”
“許宸奕!”他拽起眼前這個毫無生存想法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呵。”許宸奕輕笑一生,忽然擡手抓住了這個黑衣人,那人頓感不妙,卻已經躲不過了,許宸奕動作迅速且熟練,似乎與剛才那萎靡不振的人毫不相關。
許宸奕一把揭下鬥篷,那人亦飛速将許宸奕推開,與此同時院子外的護衛破門蜂擁而至,持刀将許宸奕團團包圍。許宸奕絲毫不懼,平靜看着眼前這個試圖遮擋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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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這一步了,要不然讓你的人殺了我,要不然就坦白相見。”男人開口。
那人擡手,示意護衛放下刀退出去,許宸奕看着那幫人面面相觑片刻然後紛紛退下,他再次看向那人,那人從袖子中摸出一把扇子,扇面打開,熟悉的“百曉生”三個字。
周夷用扇子遮住自己半邊臉,看着許宸奕笑着說:“哈哈,許兄,這樣是不是就不好玩了。”
“果然是你。”許宸奕一步步走上前去。
周夷嘴角一抽,不知道為何,不安的感覺撲面而來,他看着越來越近的許宸奕,就要向後退去,卻被人抽出劍攔住了去路,周夷不由得僵笑兩聲,早知道就讓手下把兵器也收繳了,和這群會武功的野蠻人真是難以交流。
“果然是你。”許宸奕似笑非笑,“我和檀汐早該想到的,把你放在身邊還真是危險。似乎每一次都和你有點關系,崔長青暗殺韶兒是你遞送的消息,失敗後潛逃南疆也是你放的消息,甚至後來給南疆走漏關于我的消息也是你。對嗎?”
許宸奕将劍離他更近一步,周夷周身一顫,他憨笑幾聲:“許兄怎麽能這麽說,好像我是話本子裏什麽難殺的反派一樣。你也看得出我沒什麽武功的,也就能使喚那幾個人,何況消息不是我走漏的,是他們買的,買的懂嗎?”
許宸奕嘴角一樣:“你說,我把你殺了,然後說買了你的命,你感覺如何?”
周夷被人吓得臉色慘白:“別、別吧沈兄,你我二人好歹自入宮以來,彼此扶持才走到了現在,過河拆橋用完就扔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不妨說說,你這次來是想套走什麽消息,我好看看你的命要不要留。”
周夷聞言,面色一正,他知道現在不是和許宸奕插科打诨的時候了,男人伸出兩支手指将身邊的劍推得遠了些,這一次周夷很嚴肅地開口:“許兄,這些藥你當真全倒了?”
許宸奕收了劍,轉過身:“當真。”
“你簡直是胡鬧!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讓南疆拿出這份可以延緩蝕心蠱的藥方嗎?你知道娘娘投了多大的價錢給你找藥煉制這些延緩湯藥嗎?你暴殄天物啊你!你真是罪該萬死!”
許宸奕聽着周夷義憤填膺的論調,眸子陡然瞪大,他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夷:“你說什麽?你說檀汐......找人煉的?”
周夷忽然堵住了嘴,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多說話,情急之下多誤事:“沒有,我瞎說的!”
許宸奕看着周夷的反應,多半是明白了。“所以檀汐她,知道我身中蝕心蠱了,所以你和這宅子也都是她派來的。”
“......”周夷沉默片刻知道瞞不過,他點了點頭。
“她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從您開始變得不再尋常,她就差不多猜到了,自從府中逃回宮中将你拿下聽候發落時,娘娘便找上我了。你也知道我是百曉生那的人,自然可以買到一切消息。”
“她用什麽和你換的消息。”
“大燕皇室所掌握的所有世家秘辛。”周夷平淡開口,心中卻是無比的餍足。
“她真是瘋了,才會相信你這個不靠譜的人來助她一臂之力。”許宸奕擡眸看着頭頂的天空,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他不希望自己成為楚檀汐的軟肋,自顧自地想要将楚檀汐趕走,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甚至讓周夷那小子有了可乘之機。
“可我和娘娘都沒想到,你居然一碗湯藥都沒有喝,甚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周夷拽起許宸奕的手腕,衣衫之下密密麻麻的結痂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你當真就這麽小看娘娘對你的感情嗎?”
許宸奕抽離自己的手腕,“我從來沒有輕視她對我的感情,相反,我正是因為害怕她陷得太深,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你如今來是奉楚檀汐的命令,來看我是否還活着吧?”
“娘娘心中不安,讓我前來查看,沒想到你還真的這般自我放棄。”周夷垂眸,他回想起了臨行前楚檀汐囑托的神情。
楚檀汐一襲紅衣,她依舊那般雍容華貴美豔動人,只是眼底的烏青愈發嚴重,想來是許久沒有休息好。
她說:“哀家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但總覺得他那樣生性倔強的人怕是不會讓人放心,此行你去看看,如果他一心求死,請不必隐瞞,務必告訴他,哀家求他,活下來,為了他自己為了韶兒,也當是為了我。”
周夷從未見過楚檀汐這般模樣,自打入宮以來,他一直看着楚檀汐和許宸奕的對手戲,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只需要微微的推波助瀾便有足夠的精彩去看,走到這一步周夷也沒想到兩個人的宿命會産生如此深厚的糾葛,似乎冥冥之中就确認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楚檀汐太難了,周夷清楚,楚檀汐自幼年到現在的所經歷的他都知道,所以,他為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呢?
“周夷,我問你,檀汐如今在做什麽?”許宸奕開口問道。
這句話才把周夷從回憶之中恍然拉回了神,他看向許宸奕卻又心有愧疚:“我和娘娘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甚至找了南疆如今的統領莺啼,一同尋找蝕心蠱的解藥。”
許宸奕聞言似乎是覺得無比可笑,男人嗤笑一聲:“找到了嗎?”
許宸奕看着周夷搖搖頭,他早就該知道是這個結局,這世間早就沒了蝕心蠱的解藥,當初唯一知道怎麽解除蝕心蠱的南疆長老,也死在了前世他的毒手之下,世間因果皆有報應,而今所有的輪回都是自己一手締造的。
“哈哈哈......”許宸奕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如何的可笑,前世他救不了自己,這一世更救不了,又談什麽活下去?
許宸奕轉身就要回屋,周夷看着男人這幅模樣,自是心中難受,“許兄,你,你好歹先堅持一下,說不定呢?你看我什麽情報都能找到,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周夷。你回去讓楚檀汐不要再試圖救我了,沒有用的,如果可以,就讓我祝她從此之後江山河清海晏,她與韶兒,福壽延年。”
周夷看不下去了,快步追着:“你可知,娘娘今日讓我來要給你帶你句話,你猜猜是什麽?”周夷看到許宸奕駐足,他努力讓自己聲音盡可能大一些,生怕這人聽不清,“娘娘說了,如果萬不得已,不必隐瞞她的知情,讓我務必求你,為了她,活下來。娘娘在努力,我亦在努力,或許整個百曉生組織在你看來是那麽微不足道,但是,我們都在為了讓你活下來,你卻在這自暴自棄,許宸奕,你如今的模樣甚至不及前世那般癫狂來的好。”
許宸奕沒有回答,周夷話語停歇,自覺勸不動眼前這個男人,準備轉身離去。
“周夷。”忽然,許宸奕開口叫住了周夷,“告訴娘娘,我要進宮見她,就明天。”
“你......”
“就說為了活下來,臣許宸奕,自請入宮,求娘娘憐惜。”
周夷聞言,臉色這才有了好轉,只是眼前的人終于争了點氣。
翌日。
黃昏,許宸奕起身沐浴,他看着桶中的清水順着身體肌肉的弧線流下,花瓣陣陣的飄香,似乎回到了最初,他含着恨意打算入宮給楚檀汐當侍臣的時候。
許宸奕輕笑幾聲,那幾日幾乎沈家恨不得把他包裝得足夠精致送到楚檀汐的榻上去,楚檀汐卻總是因為自己這張臉,一次又一次嫌棄他、玩弄他、捉弄他......
氤氲着的熱氣朦胧之間似乎在許宸奕眼前描摹出楚檀汐言笑晏晏的神态,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卻消散成了一團水汽,他起身,重新穿戴整齊,坐上了前往宮中的馬車。
百曉生的這個偏苑在帝京确實十分不起眼,這一路上,馬車經過了很多地方,在路過楚家的時候,他特地叫停了馬車,他向楚宅看去,楚宅大門開着裏面小院幹淨整潔,院內的人忙碌着,許宸奕還記得楚檀汐說,劉氏已經被休了,如果可以想要和他一起回一趟楚宅。
許宸奕多看了一會楚宅,他怕自己以後沒有時間去陪着楚檀汐看了,那就讓他記住這個楚檀汐從小長大的地方吧。
他臨行前就喝了周夷送來的湯藥,這是這麽多天來,他第一次喝下和前世一樣苦澀的湯藥,只為了見到楚檀汐的時候不會太狼狽。
馬車停在了宮門口,王德忠說:“娘娘在承恩殿等您,陛下今日打算宿在藏書閣了。”
許宸奕點了點頭,繼續沿着這條走過無數次熟悉的道路走着,王德忠在背後心情複雜地看着他的背影,許宸奕消瘦了許多,比以前看起來身形還要更加單薄一些。
他走的很平穩,宮中的宮女太監從他眼前路過,一切是那樣的熟悉。
高臺之上,許宸奕提起衣擺,以臣子的姿勢,步入高堂,殿門在他眼前打開,他似乎終于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一幕,想到這時,許宸奕不由得輕笑一聲,原來一切早就寫好,都在這裏等着他呢。
他邁步走進去,金龍床榻上,帷幔輕輕飄蕩,只是和他夢中記憶的不太一樣,楚檀汐這裏沒有男人的歡笑聲,屋內安靜得出奇,香爐裏的龍涎香蔓延在整個屋內,珠簾随着楚檀汐起身的動作晃動碰撞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
“許宸奕。”楚檀汐開口。
許宸奕緩緩弓腰行禮:“罪臣許宸奕,叩見娘娘,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檀汐正了正身形,她含笑半眯着眸子:“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許宸奕緩緩走過去,在她的裙邊跪下身:“罪臣許宸奕,以蒲柳之姿貪慕長伴娘娘身側,生生世世甘願如此,自知罪孽深重,但求娘娘憐我。”
楚檀汐聞言俯下身,她擡起許宸奕的下巴,許宸奕亦是十分順從,這張姣好的面容雖然失了些許血氣卻依舊不輸任何絕色,許宸奕睫毛微微顫抖,喉結上下滑動片刻。
“哀家确有能救你之法,但哀家要你,求我。”
許宸奕握住楚檀汐的手腕,他語氣溫順,發尾的發帶散落,如瀑一樣的發絲散落披散在身後,男人将臉抵在楚檀汐的手裏,不知多少個日夜,他貪戀楚檀汐的每一分每一厘,他再次開口重複:“求娘娘憐我。”
楚檀汐蹲下身與他持平,她摩挲着許宸奕的臉龐,這張臉上似乎已經寫滿了種種經歷而來的情緒,心意之間不必多言便能相同。
“娘娘,請恕罪臣僭越。”下一秒,許宸奕便吻了上來,他順手抓住楚檀汐的脖子,加深這個吻又像擔心眼前的人會逃走一般,沒有一絲絲敢松懈。
楚檀汐閉上了雙眸,她那豔紅的衣衫從肩頭滑落,她感受着男人的索取,眼角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淚花,順着臉頰流下,卻還未來得及落下,便被許宸奕一個又一個細密的吻剝奪。
他将楚檀汐抱起放在床榻上,他為她擦拭着眼淚,然後俯下身将頭埋在女人的頸部,楚檀汐牢牢抓着他,似乎已經習慣又似乎是分離依舊的貪戀。
楚檀汐翻身将許宸奕壓在身下,她的手順着男人的胸/部一直長驅直下摸到小腹,她記得以前這裏是有一朵又一朵詭谲的彼岸花,如今沒有了,蠱毒卻還在他的體內,卻反倒像真正的看不見的催命符。
她才發現,原來如今的自己也會害怕。她害怕守護不了許君韶,也害怕救不了許宸奕。
楚檀汐抱住許宸奕,一波又一波地顫抖,随之動搖的是自己的心,走到如今的兩人,才發現如今他們只剩下了彼此,權利的高出不勝寒讓兩人緊緊相擁。
發絲彼此交纏在一起,青紗帳中隐隐掩蓋着兩人朦胧的身形,楚檀汐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她抓起許宸奕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甚至能看見微微有些滲血地模樣。
這一次,許宸奕沒有喊疼,而是匆忙之間收回胳膊,他驚慌地看着楚檀汐,他害怕楚檀汐會因此染上毒蠱:“娘娘,髒。”
楚檀汐将自己的手臂遞了過去,“噬臂為盟,從此之後,我要你許宸奕,好好活下去。”
許宸奕看着楚檀汐毫不退讓的眼神,他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那白皙的手臂,男人幾乎是含着淚水地咬了下去,他害怕弄疼楚檀汐,卻又害怕留不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楚檀汐看着許宸奕咬下去,她微微皺眉,然後看着手臂上的痕跡。
“疼嗎?娘娘。”許宸奕問道。
楚檀汐搖了搖頭,她再次将手搭在許宸奕的肩上,環住他的脖子,親吻着他的脖頸,許宸奕不甘示弱将人帶下,兩人十指緊扣,手臂上的咬痕似乎也隐隐靠在一起。
他抱着楚檀汐,楚檀汐整個人以他為支點緊緊靠在許宸奕的胸膛上,不知道是不是許宸奕的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過,她能看見銅鏡之內自己的模樣,嬌豔欲滴令人動容,那幾乎是可以令許宸奕無數次沉迷無數次上瘾。
她的手無數次地劃過許宸奕的脊背,留下深淺不一的紅印,糾纏着緊湊着,感受着落下的熱吻,與欲望的升高,沉淪在所有的享受之中,許宸奕品味着她身上的每一處,點點滴滴,和往昔所有的美好一般他都想擁抱想要深深圈入自己的領地。
許宸奕知道了,他似乎真的感覺到自己是為了楚檀汐而活。
雲消雨歇,她倚靠在許宸奕的臂彎裏,她沒有擡頭去看許宸奕的面容,只是看着自己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打圈,看着這皮囊之下血液之中幾乎把兩人兩世搞的分崩離析的洪水猛獸。
“我會竭盡全力尋找救你的辦法,所以答應我,多給我一些時間。”
“好。”許宸奕握起楚檀汐那只打圈的手,輕輕落下一個吻。
他會為了她死,亦會為了她活。
這一世,本就是為她而來。
鳥:我好困啊,我感覺怎麽都睡不夠!!困得我想炸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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