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朵玫瑰
二十朵玫瑰
深夜,雪似乎下得更加大了。寒風裹着雪粒,拂過樹洞傳出陣陣哀嚎。
景顏手掌緊緊抓着毯子,看着一點一點逼近自己的雲深,既想推開他,又無比期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她被逼的躺倒進沙發內,雙手用毯子蓋住下半邊臉,心裏無比緊張。
“雲總...”聲音從毯子下悶悶發出。
雲深長腿半跪在沙發上,整個上半身壓在她身上。景顏羞澀用手掌抵在雲深的胸膛之上,勉強隔出一點點距離。
男人的聲音低沉,充滿了侵略性的磁性,“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再叫錯就要懲罰你。”
景顏緊咬嘴唇,聲音顫抖,“別。”
“翟秋言和我說,你們女人說不就是我要的意思。”
雲深臉龐靠近的時候,景顏腦海裏有幾秒短暫的分神。
他的嘴唇是熾熱的,還是冰涼的?
只是那看似柔軟的嘴唇還沒親上來,景顏便一緊張翻身掉下了床。
她朦胧着眼揉了揉頭,看着昏暗的房間,醒神了半分鐘,才确定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她腦海裏的雲深一向是高冷自持的,就連那個“親親抱抱舉高高”的玩笑也不過就是逗自己而已。
夢裏,景顏承認自己想的是不去抗拒。
在徹底清醒後,景顏狂灌自己一杯涼水,可是臉頰卻是燙的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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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冷靜,冷靜。”
“人家是總裁。”
“冷靜,人家不缺!!!”
強行給自己洗了一波腦後,景顏才蓋上小輩子,再次進入夢鄉。
只是這一夜都睡得不怎麽安寧,總有一堆稀奇古怪的夢往她腦子裏跑,可一睜開眼又忘的一幹二淨。
起床後,景顏發現自己的腳踝不痛了。
從卧室出來,就看到雲深背着自己,咕咕叨叨不知道在幹什麽。
“你在幹什麽?”
雲深聞聲轉身,懷裏抱着軟軟,而平日裏裸奔慣了的軟軟被強行套上一條公主裙。
“我看她小衣櫃裏有條裙子,就好奇想看看。”
景顏看着雲深抱着嬌滴滴的軟軟,有種這就是他以後抱女兒的感覺。
撓了撓頭,她緩緩走過去,摸了把正嬌嬌往雲深懷裏窩的軟軟,“謝謝你,我腳不疼了。”
他淺淺一笑,“那就好,我突然想喝咖啡了。”
景顏連點了幾下頭,“那你去沙發上等一下,我去泡。”
磨好咖啡豆,景顏用小勺子添進濾紙內,又将提前晾溫的水倒進濾紙。
不多時,景顏便端着咖啡從廚房出來。
“咖啡好了。”
再看雲深喝咖啡時,她眼底多了幾分期待。
冷熱如何?口感如何?會不會有點淡,又會不會有點濃?
雲深一手攬着貓,一手端過咖啡抿了口。
比起第一次景顏給他泡咖啡,手藝簡直精進不止一星半點,“有進步。”
景顏歪了歪頭笑。
他又說:“不過這種小學生都能學好的技能,就知道你行。”
景顏:呵呵,能不能不要提小學生。
咖啡品鑒結束,景顏又自覺的去洗杯子。這時門外突然有門鈴聲,雲深起身過去開門。
翟秋言倚着門,将牛皮紙袋遞給雲深,“催催催,能不能給人放個周末假。”
雲深接過袋子,懶得和他多說,塞給翟秋言一杯果汁便将門關上。
景顏洗好杯子出來,問道:“剛剛誰來了麽?”
“快遞。”
景顏“哦”了一聲,“你下次要買什麽,直接和我說就好。”
雲深皺了皺眉,嘆一口氣,“又不是公司的東西,不用你來。”
她倒是突然的一陣失落。
“買了兩份禮物,今天二樓的陳漁生日。”
昨日二樓來送邀請函的時候,她還在睡覺,所以對于今天的生日宴一概不知。
景顏:“我怎麽不知道,我都沒有提前準備禮物,怎麽辦?”
雲深這才将袋子裏的兩個禮物拿了出來,“給你準備好了。”
景顏捂了捂心髒,不敢去看雲深的眼睛。
她是十分的好奇,這兩天他是吃錯了什麽,怎麽像是變了一個人。
換好衣服後,兩人一同下樓。敲開二樓的門,大家正在布置客廳。
不同于他們的房子,大學組處處透露着少年人的生機勃勃。
“怎麽不見陳漁?”景顏問道。
陳飛揚正舉着打氣筒給氣球充氣,“昨天聯合她室友将她騙回學校,想着給她一個驚喜。”
景顏滿臉羨慕的“哇”了一聲,随後加入女生的做飯大軍。
姐姐組的徐佳慧邊洗菜邊講述昨天陳飛揚如何請教她怎麽準備驚喜,用心程度和細節把控簡直滿分。
“也就是小孩子,像我都三十多歲了,過生日簡直就是提醒自己又老了一歲。”徐佳慧又不禁感嘆說道。
愛豆組的女星程娅和景顏差不多年齡,可能是女藝人的原因,對于徐佳慧提到的年齡和生日,格外有共鳴。
景顏插不上嘴,又不想強行附和,于是主動退出廚房,去餐廳整理桌子。
她正悶頭擺盤子,雲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整個人單倚着牆,說道:“不要聽她們的。”
“什麽?”景顏不解。
雲深嘆一口氣,上前一步,揉了揉景顏的頭,“不要聽她們說年齡怎麽樣,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小朋友。”
景顏:又來了是吧。
景顏:不打算放過人了是吧。
景顏:有種撩了你娶我呀!!!
景顏無奈,只好将人推出餐廳,才能繼續下去擺盤大業。
一直到中午,主角才登場。
衆人躲在陽臺後,将陳漁驚得說不出話,包括她身後的男人。
陳飛揚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特別是他昨天告訴陳漁,今天自己也會回學校一趟。
而此刻陳漁帶陌生男生回家,着實讓他有些難堪。
看着天上還在飛揚的彩帶,陳漁突然驚醒,拉着那人到大家面前。
“抱歉,其實我已經猜到你們要給我驚喜。”
“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哥,陳星。”
雲深對陳星有所耳聞,計算機天才,算是網絡新貴。
陳星也一眼就注意到雲深,主動上前打招呼,“雲總,久仰。”
大家又是一陣沉默,說好的生日宴。
在場的人多是自由職業,所以像雲深和陳尋這樣的業界大佬聚到一起,總是職業病的先打招呼。
不過兩人只是簡單打了招呼,然後便回到主題。
餐桌是長方形,衆人格外有默契和自己的CP坐在一起,獨獨的讓陳星落了單。
陳星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景顏旁邊,還很是熟絡的打起招呼,“我見過你。”
景顏一愣,“啊?”
“在菀宮,徐總的酒會上。”她記起來,就是徐之也的鴻門宴那天。
“你穿了一條暗紅色旗袍,驚豔全場。”
景顏禮貌淺笑,“謝謝。”
雲深看着眼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心裏多半是有些酸的,然後就見陳星給景顏被子裏倒酒。
他沒說什麽,只是直接起身。
不多會兒,雲深端着一杯檸檬水出來,放在景顏面前,“小笨蛋,不要忘了自己酒精過敏。”
陳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笑了笑,然後默默将景顏酒杯裏的酒倒回自己杯子裏。
“抱歉,酒會看你喝了不少,以為你可以。”
這意思就是他關注了她很久,景顏卻心虛的瞥了眼雲深,“是雲總幫我調的假酒。”
話音剛落,景顏就感覺到自己的腳突然被夾住。她低了低頭,發現是對面的人用雙腿夾住自己。
只是雲深此刻正一臉風輕雲淡和陳飛揚碰杯。
她掙紮幾下,雲深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又怕動作過大,被人看到,景顏所幸放棄,任由雲深就這樣夾住自己的腿。
見她不再掙紮,雲深嘴角揚了揚,随後夾了塊肉放進景顏碗裏,“還有沒有想吃的?”
景顏咧了咧嘴,視線飄向桌上的一盤蝦。
“我想吃蝦。”
“但我不想剝。”
雲深笑着挑了挑眉,眼神裏寫滿了“你在玩火”的小表情,随後拿起一只蝦開始剝。
之後,在場的男嘉賓紛紛開始剝蝦之戰,陳星也自動加入。
大總裁,一向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在家裏吃飯,都是阿姨直接剝好了上桌。
反倒陳星剝的熟練又快,然後将光溜溜的蝦直接放進景顏盤子內。
雲深慢了半秒,也不去理會陳星的做法。直接站起身子,将手裏的蝦喂到景顏嘴邊。
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景顏大約覺得這是總裁的好勝心。
誰看到別人對自己的人一個勁示好的時候,不會給點反應出來。
她張嘴将雲深手裏的蝦盡數吞掉,舌尖還不小心的勾到雲深的手指。
這一來二去,暧昧的小眼神在餐桌上飛來飛去,毫不避諱人。
其他組紛紛反思,看來導演組說別組“親親抱抱舉高高”進程很快是真的。
飯後,陳飛揚将客廳窗簾拉上,再将彩色燈球打開,客廳秒變KTV現場。
歸根結底,大家都是年輕人,一唱歌,現場high的一匹。
為此陳飛揚提議,每對CP都要來一首情侶合唱。
景顏想起入職第一天,看的文件夾裏有總裁不愛唱歌這一條。
湊到雲深身邊,問道:“你是不是不愛唱歌?”
雲深還未回答,陳星先接上話茬,“我可以的。”
總裁放在膝上的手掌不由握起拳頭,“我愛唱歌。”
話罷,又不耐煩的側了側身子,他是第一次覺得男白蓮也很煩。
雲深平日裏确實不多唱歌,他大學裏倒是和朋友一起去玩過,只是後來接管公司事務,便覺得這是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
一次總裁辦聚會,大家都熱烈的邀請他去唱歌,他随口搪塞說不愛。
情侶合唱一輪後,到了他們二人。
歌曲是陳飛揚選的。
當《有點甜》的前奏剛一播出,他二人額頭處的青筋皆是抽了一抽。
雲深回憶,第一次聽這首歌是在哥大留學時。
記憶沒錯的話,正是眼前人讓自己聽得。
景顏對于雲深居然會唱《有點甜》很是稀奇,像矜貴且高雅的他,平時最是對職員們的審美嗤之以鼻。
偶爾實在看不下去誰用的某個東西,還會自費購買供大家用。
情侶對唱完,便是自由時間,誰想唱誰唱。
趁着這個時間,大家紛紛開始給壽星送禮物。
大家送的禮物無論是貴重的還是普通的,都是代表一份心意。
陳漁戴着小皇冠笑的像朵花。
生日會在下午六點結束,帶着一身疲憊,雲深和景顏告別回家。
剛一進門,雲深便徑直回自己房間。
景顏以為他是生今天陳星的氣,換好鞋子跟了過去。
她還沒來得及進雲深房間,雲深便直接将門關上。
景顏第一次吃了個閉門羹,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該不該敲門解釋一下。
在她還糾結時,雲深房門再次打開。
看到景顏站在門外,他倒是有些驚喜。
景顏還未來得及開口解釋時,雲深已經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塞進景顏懷裏。
“這是?”
已經料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和表情,雲深半倚住門框。
“別人收禮物的時候,我不想我家小朋友沒有。”
小桃: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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