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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食用警告:本章內含大量原著內容,為了避免閱讀不順暢,沒有特地标注出來

本來很多原著的東西是可以跳過的,而且這一章實在太長了,但是原著裏校長對哈利的自我剖析實在太感人、太經典了,必須保留下來,所以删删改改還剩下這些【也好多啊

有一些細節的部分我省略了,還有既然小天狼星沒有死,就沒有關于小天狼星的那部分內容(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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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戎在格林德沃的身份被揭穿後,就變得厭惡起他來,時不時地出言諷刺,哈利不由地猜測,也許他們之間有什麽過節。但鄧布利多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他走到福克斯栖身的架子邊,俯身去看那只美麗的鳳凰。

“今晚發生的事太驚心動魄了。”鄧布利多說,盡管在哈利眼裏,他的神态十分平靜,根本看不出來哪裏“驚心動魄”,“也許我們需要從頭開始談,哈利,你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到魔法部去的嗎?”

哈利立刻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朝喀戎望了過去,想要求助。但喀戎的目光比鄧布利多看上去嚴厲多了,藍眼睛裏閃爍着亮光,類似生氣的表情瞬間讓哈利感到心虛。他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結結巴巴好一會兒,直到鄧布利多把臉轉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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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見的。”哈利低聲說,垂下了視線,“我和羅恩赫敏說話的時候,忽然透過伏地魔的眼睛看見了他。他發現預言球不見了,在發火,然後我……”

他飛快地看了眼喀戎:“我看見了喀戎的臉,他偷走了預言球,伏地魔非常憤怒。我當時太着急了,我以為他會抓住喀戎。”

“所以你沒有好好練習大腦封閉術。”喀戎說,“為什麽?”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喀戎一直都是溫柔的,像這樣怒氣沖沖地對着他高聲說話還是第一次。哈利的心情忽上忽下,既為自己糟糕的學習成果感到抱歉,又覺得喀戎這樣為自己擔憂非常令人心動。

“哈利。”鄧布利多适時地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氛圍,“所以你當時情急之下,沒有來得及向教授報告,就帶着韋斯萊先生他們去了魔法部?你應該知道,這是個多麽危險而且不理智的行為。如果今晚出了什麽差錯,你們之中有的人很可能不會再回來。”

“抱歉,先生。”哈利說,但一股倔強的氣息徘徊在他胸口,“可我當時沒能聯系上你,而我又不能把喀戎的存在和其他人說。事實上,納威、金妮和盧娜都不知道我們到魔法部是去救喀戎的,他們只是以為我們要去阻止伏地魔計謀得逞。”

鄧布利多批評道:“這是你的錯,哈利,你欺騙了你的朋友們,把他們帶入了險境。”

遲到的危機感和恐懼降臨在了哈利的身上,他頓時覺得後背涼飕飕的,害怕地想到了納威他們在魔法部裏受的傷。假如他沒能将他們全部帶回來,他的靈魂可能永遠沉浸在愧疚之中。他低下頭,為自己的魯莽而懊惱。

但他心裏的毒蛇并未死去,他控制不住地想,如果不是鄧布利多總對他拒之門外,事情可能根本不會是這樣。況且,他若是沒有去魔法部,也就不會知道喀戎在那裏,更不知道格林德沃居然越獄了。

“哈利,我欠你一個解釋,”鄧布利多說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一個對老年人所犯錯誤的解釋。因為我現在意識到,我曾經做過的和沒有去做的關于你的那些事情,都帶有上了年紀的人的缺憾。年輕人不知道上了年紀的人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他們的感受,但是如果上了年紀的人忘記了年輕時是怎樣的情形,那就大錯特錯了。”

哈利仰起頭,目光落在了鄧布利多充滿複雜表情的臉上,後者的眼睛盯着喀戎。

太陽已經升起;山巒呈現出橘黃色的耀眼的光邊,上面的天空無色而明亮。那光線照到了鄧布利多,落在他花白的眉毛上、胡子上,還有深深的皺紋上。

恍惚間,哈利覺得房間裏真是太安靜了。

“十五年前,”鄧布利多說,“當我看到你額頭上的傷疤時,我就在猜測它意味着什麽。我想它也許是你與伏地魔之間擁有某種聯系的标記。在你又回到魔法世界之後不久,我的猜測已被證實,而且每當伏地魔出現在你附近的時候,你的傷疤都會給你一些預兆,或者感覺到其他強烈的情緒。”

哈利點了點頭,但他不明白這和一年裏在鄧布利多那裏受到的冷遇有什麽關系。

“你能夠感覺到伏地魔的出現,哪怕他做了僞裝也是一樣,在他情緒高漲的時候,你可以知道他的感覺。自從他回到了他的軀體裏,恢複了他的全部力量後,你的這種能力變得越來越顯著。最近,我開始擔心伏地魔可能會意識到你們之間有這樣一種聯系。果然,有一回他察覺到了你的存在,就是你深入到他的頭腦和思想裏的時候,當然,我指的是你目睹韋斯萊被襲擊的那個晚上。”

“沒錯,斯內普告訴過我。”哈利咕哝着說。

“是斯內普教授,哈利,”鄧布利多小聲糾正他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不是由我來對你說明這件事情?為什麽我沒有親自教你大腦封閉術?為什麽我甚至幾個月來都不看你一眼呢?”

哈利擡起眼睛,看到鄧布利多的神情裏此時包含着疲憊,這讓哈利的心髒極不舒服地抽搐了一下。他朝喀戎看去,後者正凝神盯着鄧布利多,在仔細思索着什麽。

“是的,”哈利喃喃地說,“是的,我想過。”

鄧布利多繼續往下說:“伏地魔打算進入你的頭腦,控制并誤導你的思想,我相信他是在不久前才有這個想法的,我不想讓他這種願望變得更強烈。我相信如果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比起校長與學生之間應有的關系要親密得多(格林德沃踢翻了茶幾,但沒有人理他),他就會抓住這個可乘之機,利用你來暗中監視我。我擔心他會利用你,擔心他會設法控制你。哈利,我認為我這樣想是對的,伏地魔會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利用你。就在我們僅有的幾次見面中,我想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在你的眼睛後面晃動……”

哈利記起這段時間以來每當他與鄧布利多的目光接觸時,總是感到自己身體裏有條潛伏的蛇蘇醒過來,露出鋒利的毒牙,随時準備将他置于死地。

“就像今晚伏地魔所證明的那樣,他控制你的目的,不是為了毀滅我,而是為了毀滅你。就在剛才他暫時控制你的時候,他希望我會為了幹掉他而犧牲你。”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哈利回憶當時的被操縱的情景,他仿佛變成了伏地魔自己,但他并沒有感到任何擔憂,也從不認為鄧布利多會殺了自己。況且當時,喀戎還在場呢。

“小天狼星告訴我,就在你看到韋斯萊被襲擊的那個晚上,你感覺到伏地魔在你的體內蘇醒了。我馬上意識到我最擔心的事情應驗了:伏地魔已經知道他可以利用你。為了提高你對伏地魔侵入大腦的防禦能力,我安排了斯內普教授來教你大腦封閉術。”

他停了一下,哈利盯着一縷陽光慢慢滑過鄧布利多光滑的桌面,照亮了一個銀制墨水瓶和一支鮮紅色的羽毛筆。哈利能夠覺察到周圍的肖像都沒有睡覺,正在聚精會神地傾聽鄧布利多的解釋,他還能聽到袍子偶爾發出的沙沙聲和清嗓子的細小聲音。

“斯內普教授發現,”鄧布利多說,“你幾個月以來總是夢見神秘事務司的大門。當伏地魔密切注意那道門的時候,你也會同樣注意。預言球存放在魔法部裏,被重重保護起來了,只有預言涉及到的人才可以把它們從架子上取下來,而不會受到痛苦的折磨。所以,要麽是伏地魔冒着最終暴露的危險自己到魔法部去——要麽就是由你來為他做這件事。所以掌握大腦封閉術成了你的當務之急。”

“但是,我沒有掌握。”哈利嘟哝着。

愧疚感再次湧了上來,每當哈利想到自己的敷衍和抵觸可能傷害到他的朋友,甚至那些去援救自己的鳳凰社成員,都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但伏地魔是怎麽知道我的存在的呢?”喀戎疑惑地說,“之前除了哈利外,沒有一個人能夠看見我,為了參加聖誕舞會,我研究了很久的古代魔文。直到後來,出了些問題,我才見到了——”

“我。”鄧布利多接過了話題,看了哈利一眼,“是的,哈利,我和喀戎是通過時空重疊現象認識的。我們有過一次并不愉快,卻發人深省的交談。”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哈利問,“為什麽一夜之間,似乎所有人都可以看見喀戎了?”

“如果你要我給你确切的答案話,我不敢保證。但我有種猜測,也許發生在喀戎身上的,是徹底的時空穿越,他突破了兩個空間之間的壁壘,只身一人來到了我們這裏。”

“不好!”喀戎突然臉色一變,焦急地大喊起來,“我不是一個人來這裏的,阿不思!安娜和我在一起!”

鄧布利多平靜的表情消失了,哈利看見他眉毛張開,眼睛睜大,露出一瞬間茫然的神态。他猛地朝前走了幾步,雙手緊緊地扣住了喀戎的肩膀,雪白的胡子在微微顫抖,激動的模樣仿佛突然之間獲知中了蜜蜂公爵糖果店的聖誕禮包大獎。

“她——”老校長聲音沙啞地說,“她在哪?”

“在破釜酒吧。雖然她現在病情減輕了,也不會害怕生人,但我留她在那裏總是不放心。”喀戎飛快地說道,他抽出魔杖,擺脫了鄧布利多的雙手,徑直走向校長室的壁爐。站在壁爐前,他停了下來,轉過頭:“我必須離開一趟,哈利,我的妹妹也在這裏。”

哈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不停地點頭。

喀戎從壁爐旁邊的架子上抓了一把飛路粉,邁開修長的腿跨了進去。綠色的火苗立刻竄了起來,蓋住了他的身影,他大聲說道:“對角巷!”然後便在飛速的旋轉中消失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哈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看不見喀戎了。他只好望着鄧布利多,試圖詢問:“先生,剛剛喀戎的意思是……他帶着妹妹一起到我們這個時空來了?”

“是的,我碰巧和他們都認識。”鄧布利多回答道,他在辦公室裏踯躅了一會兒,眼神放空,好像在遙望遠處的風景。過了幾分鐘,他回過神來,朝哈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就好像猛然得知了天大的好消息,鄧布利多容光煥發,仿佛瞬間年輕了十幾歲。

哈利以為他們的話題繼續不下去了,畢竟鄧布利多看上去是那麽地高興,也許不應該再讨論這樣嚴肅而且麻煩的事。但他還是繼續說道:“回歸話題,哈利,五年前,正如我計劃和希望的那樣,你安然無恙地來到霍格沃茨。哦——并不是完全安然無恙,你受苦了。當我把你留在你姨父、姨媽家門口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受苦。我知道這樣做會注定你要經歷黑暗而艱辛的十年。”

“你也許要問——而且有很好的理由來問——為什麽事情會是這樣的。為什麽一些巫師家庭不能收留你?許多家庭不僅僅樂意這樣做,而且把你當作自己的兒子來撫養,他們會感到榮幸和快樂。”

哈利盯着空蕩蕩的壁爐。

“我的回答是,我首要考慮的是讓你生存下來,我知道你可能會比其他任何人的處境都危險。難道我會真的相信伏地魔永遠消失了嗎?不。我不相信。我雖然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回來,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五十年之後,但是我确信他一定會回來的,而且就我對他的了解,我也确信他在去掉你之前是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我知道伏地魔的魔法知識可能比現在任何活着的巫師都更為廣博,一旦他恢複了全部魔力,恐怕就算我使用最複雜、最強大的咒語都不一定能打過他。但是,我也了解伏地魔的弱點在哪裏,所以我決定,應該用古老的魔法來保護你。”

但這些其實不是哈利想聽的,他的思緒開始飄遠,迫切地想知道喀戎去了哪裏,想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麽那麽高興。但很可惜,鄧布利多似乎不打算順應他的意願。

“五年前,”鄧布利多繼續說,“你來到霍格沃茨,沒有像我希望的那樣快樂和茁壯,但還算得上健康有活力。你不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王子,而是一個在那種環境下我能夠想象得出的普通孩子。那個時候,我的計劃進行德還很順利。你發現自己正與伏地魔進行着面對面的較量,你奮起抵抗,表現得相當出色,這比起我對你的預期要快得多。你再一次從生死關走了出來。不僅如此,你還拖延了他恢複魔力的時間。你打了一場真正男子漢的戰鬥。我……我為你而驕傲,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哈利擡起頭,發現鄧布利多正用一種相當柔和、充滿了善意和關愛的目光望着自己,這讓哈利的注意力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在我這個缜密的計劃中也有不盡完善的地方。”鄧布利多說,“就算在那時,我也知道有一個明顯的破綻可能會導致整個計劃的破滅。但是,我很清楚這個計劃必須成功的重要性,我跟自己說絕不能讓這個破綻毀了全盤計劃。我要一個人來制止它,因此我自己必須是強大的。所以,當你跟伏地魔較量之後、虛弱地躺在學校醫院裏的時候,我的第一個試驗開始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哈利說。

“你難道忘記了,你躺在醫院裏問我,為什麽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伏地魔就試圖要殺掉你?”

哈利點了點頭。

“我是否那時就應該把全部事情告訴你呢?”

哈利直勾勾地望着那雙藍色的眼睛,什麽話也沒有說,但是他的心跳又加速了。

“你還沒有看出這個計劃的破綻在哪裏?可能還沒有。正如你了解的那樣,我決定不給你答案。我對自己說,十一歲,年齡太小,不能知道這些。我從來沒有打算過在你十一歲的時候就對你說出全部的事情,因為那些對于像你這樣大小的孩子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哈利張嘴想要反駁,但是鄧布利多擡手阻止了他:“接着,我們進入了你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個年頭。你再一次面臨了挑戰,而這個挑戰甚至連成年巫師都沒有面對過;我做夢也想不到你再一次脫險了。然而,你沒有再問過我,為什麽伏地魔會在你身上留下那個記號——為什麽我沒有把每一件事情都說給你聽呢?是這樣,在我看來,對于接受這樣的事情,畢竟十二歲比起十一歲來也強不了多少。我讓你走開了,當時你血跡斑斑,疲憊不堪,卻很開心很興奮。即使當時我感到有些愧疚,覺得我或許早應該告訴你,但這份愧疚很快就平靜下來。你還是太小了,你知道的,我不能夠讓自己破壞了那天晚上的勝利氣氛。”

“你現在發現了嗎,哈利?你現在發現了我這個卓越的計劃中的破綻了嗎?我已經陷進了我曾經預見到的圈套裏,但我曾經對自己說,我能夠避免,我必須避免。”

“我不——”

直覺告訴哈利,鄧布利多這麽快速地想把事情一股腦講完,是有什麽其他的意義,但他沒能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太擔心你了。”鄧布利多直截了當地說,“比起讓你知道事實真相,我更在乎你的幸福與快樂;比起我的計劃,我更在乎你心境的平和;比起計劃一旦失敗而要做出的犧牲,我更在乎你的生命。換句話說,伏地魔期望我們這些傻瓜去做我們樂意做的事情,而我的做法恰好完全符合他的意願。”

哈利愣在了原地,激動的感覺像是電流一樣傳遍了全身,校長室裏的溫馨和暖意讓他整個人輕飄飄的。陡然之間,這一年來的冷遇和漠視都被他忘到了腦後。

“我不讓其他任何人像我一樣關注你——你想象不到我是多麽密切地關注着你——不想讓你遭受到更多的苦難。我關心的是在不确定的将來,會不會有些不知名的、未曾露過面的人和生物被殺害,在這裏,此時此刻,你的生命是否安全,是否過得好,是否開心?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将一個人放在手心裏。”

地上的瓷器被踩碎了,但是誰也沒有在意那裏。

“而現在,今天晚上,我知道,對于我長期以來一直對你隐瞞的事情,你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你已經證明了,早在今晚的事情之前,我就應該讓你挑起這個重擔。”

壁爐的火焰燃燒起來,幾乎有兩米高,兩個身影出現在了裏面,很快,喀戎就牽着一個女孩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那個女孩和喀戎有幾分像:兩人的藍眼睛幾乎一模一樣,但臉蛋是圓的,金色的長卷發披在肩上,有些濕淋淋的,應該剛剛才洗完澡。她穿着件粉色的連衣裙,手裏抱着毛絨布偶,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房間裏的裝飾。

鄧布利多的表情又一次變化了,但他沒有上前,而是留在原處,眼睛盯着陌生的小姑娘。

“這是安娜。”喀戎給哈利介紹道,又對安娜說,“這是哈利,我對你提起過。這是鄧布利多教授。”

安娜的目光在哈利身上僅僅停留了一秒,就移開了。她眨了眨眼,專注地望着鄧布利多,仿佛像是在看一位熟人,卻又帶着些許的疑問。

喀戎輕輕地拉了拉她的手,對哈利道:“安娜有些怕生。”

哈利點了點頭,他感覺這個小姑娘有些不對勁,但卻不知道從哪裏問起。況且他不清楚這個時候是應該熱熱鬧鬧地坐下來聊天,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

鄧布利多替他解答了疑問,他讓家養小精靈給安娜送來了一疊點心,讓她坐在軟綿綿的沙發裏,然後說道:“伏地魔之所以要在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幹掉你,都是源于你出生前不久的一個預言。當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他試圖用咒語把你殺死,并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錯了。所以他自從回來之後一直堅持不懈、努力尋找除掉你的辦法。”

“那個預言球被打碎了,”哈利說,“伏地魔——或者是格林德沃——攻擊我的時候,我摔在地上,把預言球碰碎了。”

“打碎的只是保存在神秘事務司裏的一個預言記錄。而這個預言是為某個人定制的,那個人有辦法重新喚回它所有的內容。”

“是誰聽到的?”哈利問,盡管他想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我聽到的。”鄧布利多說,原本和安娜坐在一起的喀戎起身走了過來,認真地聆聽接下來的話,“在十六年前的一個又冷又濕的夜晚,在霍格莫德的豬頭酒吧裏。我去那裏是為了見一個想做占蔔課老師的申請人,雖然這根本不符合我打算讓占蔔課繼續進行下去的意願。可那個申請人是一個非常知名的、天分很高的先知的玄孫女,所以我想去見她也是通常的禮節。”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從哈利身邊走過,來到鳳凰栖木旁邊的一個黑色櫃子前。他抽下門闩從裏面取出了冥想盆。他把石盆放在桌子上,然後舉起他的魔杖指向太陽穴,抽出幾縷銀色的、如同蛛網般纖細的思想纖維,放入了冥想盆。

一個人影從裏面冒出來,喀戎将臉湊了過去。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于第七個月月……黑魔頭标記他為其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将于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特裏勞妮教授的聲音不見了,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鄧布利多、哈利、喀戎,吃東西的安娜還有所有的肖像,誰也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就連鳳凰也安靜下來。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很輕地叫了一聲,因為鄧布利多仍在凝視着冥想盆,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它……它是說……它是什麽意思?”

“它的意思是,”喀戎說,“你就是預言中擊敗伏地魔的那個人。”

哈利感到好像有一根繩索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又或者是毒蛇将他的身體纏繞起來,他的呼吸似乎又變得困難了。

“……我?”

鄧布利多透過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

“但他怎麽能确定呢?”喀戎問,他皺着眉,表情嚴肅而認真,“僅僅只是一個預言而已,非常模糊,非常虛幻,他又是如何篩選——我是說,選中哈利的呢?也許哈利根本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哈利想要點頭,但他的脖子非常僵硬。

“的确如此。”鄧布利多輕輕地說,“令人奇怪的是預言也許指的根本不是哈利。西比爾的預言可以适用于兩個巫師男孩的身上,他們都是在那一年的七月底出生的,他們的父母都在鳳凰社,而且都曾經三次從伏地魔的手中死裏逃生。一個當然是你,另一個則是納威隆巴頓。”

喀戎挑起眉毛:“那為什麽預言球放置的地方,标有哈利的名字?”

“因為伏地魔襲擊哈利之後,官方記錄重新做了标簽。”鄧布利多說,“在預言廳的保管員看來,顯而易見伏地魔想要殺死的只有你,因為他知道你就是西比爾所指的那個人。”

“可是——那也有可能不是我啊?”哈利說。他看向喀戎,因為他知道喀戎肯定不願意看到他成為預言中的一部分,但喀戎卻低着頭,仿佛在思考着。

“我知道了。”他喃喃道,“‘黑魔頭标記他為其勁敵’,他這樣做了,哈利,他選擇的是你,而不是另一個。”

他望着哈利額頭的傷疤,古怪的感覺再次浮現上哈利的心頭,他覺得喀戎此時的表情和鄧布利多又重疊了。

“所以他只聽到—— ”

“他只聽到了開頭,就是預言男孩的生日在七月份,父母曾三次擊敗了他。因此伏地魔從來不知道攻擊你是很危險的事情,而明智之舉則是等待,掌握更多的東西。他不知道你将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能量’——”

“但是,我沒有。”哈利虛弱地說,他的目光在喀戎和鄧布利多身上來回移動着,“我沒有任何能量是他沒有的,我不能像他今天晚上那樣來戰鬥。你們在戰鬥的時候,我、我躲在一旁,我什麽都做不了,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格林德沃響亮地哼了一聲,卻再次被無視了。

喀戎握住了哈利的手心,仿佛是要給他傳遞力量。哈利覺得自己的臉可能紅了,但鄧布利多什麽反應也沒有,假裝看不見眼前的場景。

“預言的最後說,兩個人不能都活着……”喀戎沉聲道。

鄧布利多沉默着。

“所以,”哈利說,“所以這個意思就是,到了最後……我們中的一個必須殺死另一個?”

“不錯。”鄧布利多說。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我覺得我還欠你另一個解釋,哈利,”鄧布利多吞吞吐吐地說,“你曾經也許納悶為什麽我沒有把你選為級長?我必須承認……我更認為……你已經有太多的責任需要承擔。”

喀戎和鄧布利多在空中交換了一個眼神,但哈利此時不會再有諸如嫉妒這樣可怕負面的感覺了。毒蛇已經被徹底的殺死,哈利可以聞到濃郁的巧克力可可的味道,還有安娜正在吃的芒果蛋糕的香味。

他的愛人陪在身邊,鄧布利多也不再拒他千裏之外,而是敞開心扉,剖析自己的內心。什麽級長、什麽預言、什麽伏地魔,都抵不過自己親人的關心,短短的幾句話,他就立刻‘原諒’了在鄧布利多那裏受到的冷遇——當然,就是個誤會。

“伏地魔,需要被哈利親手殺死嗎?”喀戎輕聲問道,他看着鄧布利多,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是的。”鄧布利多回答,“但這不是什麽難事。”

哈利心裏想,鄧布利多這句話簡直太狂傲了,顯得盛氣淩人,但卻意外地底氣十足。

“我一直認為自己太忙了,希望能變出另一個自己,分擔點我的任務。”鄧布利多說,對喀戎和哈利微笑着,“畢竟我向來覺得自己挺厲害的,如果有兩個我,加在一起能解決的問題不止兩倍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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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