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識破
識破
“快跑,你手裏那不是嬰王!!!”
巫醫榭在趙岚苼身體裏喊道。
趙岚苼看着四面八方爬來的青黑色大頭蠱嬰,咽了咽口水,“我已經知道了...還有,好像跑不了了。”
這不對勁,太多了,因為實在太多了。
哪怕已經爬出了這麽多的蠱嬰,地面上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爬出新的。自從進入巫木谷之後,趙岚苼親眼見過先後兩個巫使抱着死嬰離谷,顯然她們懷中是嬰王已經食用完畢的“廢料”,會被巫使送往谷外的某處集中銷毀。
如果這裏是嬰蠱的“皿”,那為何會同時存在這麽多的蠱嬰?
她聽過苗人制蠱之術,是将數種毒蟲放在同一個器皿之中使其相互啃咬厮殺。最後,将所有毒物吞食殆盡,存活到皿中只剩一只的那個毒蟲,便成蠱。
如今嬰王已成,則只需每日供養新生兒為養料即可,何來這麽一群青面獠牙像是已經被嬰蠱侵蝕中毒至深的東西?
除非,這裏根本不是嬰蠱的皿。
趙岚苼抽符出來,咬破手指以血畫符,當下符紙便在她手中化為尖刀。她單臂環抱着沿肆,跪于地面之上。
“和我賭一把嗎?”
“你要幹什麽?”她體內的巫醫榭問道,懷中的沿肆也投來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趙岚苼摸上這片觸感奇異柔軟的地面,剛進入這裏時她就覺得奇怪,無論是翻滾的熱浪還是這片能爬出蠱嬰的地面,包括周遭看不到盡頭的一片混沌。都不像是什麽晦暗堅硬的封閉器皿,更像是一個天然的襁褓。
比如,一個髒器。
“賭我們要找的嬰王,根本不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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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岚苼如同一只警覺兇惡的小獸,蹲在地上瞪着一圈虎視眈眈的蠱嬰。見她手持利刃,這群長牙五爪的蠱嬰還并不敢立刻撲上來,但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同時發難。趙岚苼現在處于腹背受敵的狀态,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局勢下逃出生天。
“你到底在說什麽,嬰王不在那?那你們到底在哪?”巫醫榭急道。
趙岚苼笑了笑,“我們就在,嬰王體內啊。”
幾乎與這句話一同發動,所有的蠱嬰像是被一聲令下,一齊暴起撲向了趙岚苼。而趙岚苼手中的尖刀也已早早地舉了起來,以閃電般的勢頭直直地插進了她面前這片柔軟如肉質的地面。
被尖刀捅開的刀口竟真的如同入肉一般,湧出了濃稠似泉湧的鮮血!下一秒,白光一現,周遭所有沖上來的蠱嬰都被這白光破除了身形,煙消雲散在了半空之中。
而趙岚苼與沿肆也重重地摔回了自己的身體,摔得趙岚苼眼冒金星,但好歹支在地面上的手去摸了摸,砂石地面粗粝的質感傳來——他們回到了現實世界。
“咳咳咳咳咳——”
一陣嬰兒急促的咳血聲傳來,趙岚苼揉了揉眼睛,終于看清了眼前那個還被數條臍帶般的東西連結在谷中的嬰王。原本包裹着它的卵形岩石現在碎了一地,而那嬰兒的本體也好不到哪兒去——肚子上破了個大洞,髒器腸子外漏出來,它自己正可憐兮兮地用小手抓着往回塞。
很顯然這是趙岚苼幹的好事,她十分心虛地把符刀的化型解了,悄悄地銷毀了兇器。
“對不起啊...我也是沒辦法,誰叫你吃我們的...”
趙岚苼非常不真誠地朝嬰王道了個歉,她又看了看身邊的沿肆,他的化型已在從嬰王肚子裏出來的那一刻破除,雖然表情看上去還在生自己的氣,但總歸臉色是好看點了。
現在在座的各位她算是都得罪了個遍...
嬰王抱着自己的破肚子,哭喪着一張小臉,“可媽媽送進來的食物,都是讓我這麽吃的哇,嗚嗚嗚為什麽今天的食物這麽兇...嗚嗚嗚...”
趙岚苼猜的沒錯,巫使送進來的嬰兒不過都是嬰王的食物罷了。将嬰兒的靈體吸入腹中吃幹抹淨,只剩一副肉//體凡胎的軀殼。他們剛剛進入的也正是嬰王的腹中,裏面的蠱嬰的靈體就如同新的蠱蟲,在嬰王的腹中開始新一輪的煉化,弱肉強食,直到它們都變成同一種東西,成為嬰王的養分,也就是力量來源。
而這些日積月累,都在剛剛被趙岚苼一刀捅破,付之東流。
趙岚苼一聽這嬰王說話軟軟糯糯,嗚嗚嘤嘤的,完全就是個小娃娃樣子,絲毫沒有不知道吃了幾百上千個孩子該有的兇神惡煞,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你能先別哭了嗎?你說你這都是你媽媽讓你吃的?你媽媽是巫祝族的首領,巫雅氏嗎?”
嬰王還是哭唧唧地,但回答的還算聽話,“我不知道嗚嗚嗚,我只知道我媽媽很漂亮,很厲害,會給我抓好吃的小嬰兒,她叫我好寶寶,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趙岚苼無語住了,這段話聽得她惡心中帶了絲發自肺腑的感人是怎麽回事?
“可你也說了,媽媽只會給你抓小嬰兒吃,來給你送飯的小姐姐是不能吃的,對不對?”
沿肆面帶鄙夷地看了一眼開始捏着嗓子,端出一副要哄孩子語氣的趙岚苼。
不得不說,趙岚苼哄孩子頗有一套,上至沿肆小時候,下至剛出生毛都沒長全一根的小嬰兒,都被趙岚苼哄得服服帖帖。
哪怕眼前這個以吃小孩為生,看上去已經不像個人類幼崽的蠱嬰之王。
嬰王竟真的被趙岚苼這個語調哄得止住了哭聲,紅着一雙眼喏喏道:“但是媽媽囑咐我了,今天進來的姐姐,要一起吃。”
趙岚苼沿肆對視一眼,面色立刻凝重起來。看來,有極大的可能性他們的計劃已經被發現了。
巫醫榭自始至終都在趙岚苼的體內旁聽,聽到此處終于忍不住插嘴道:
“別和它廢話了,将它帶出來吧,我們回醫樓詳說。谷內應該還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密道出口,我引你們去,放心吧,今日巫雅氏的确不在谷內。”
趙岚苼點點頭,看向捧着肚子,瑟瑟發抖的嬰王。
回到醫樓後,天色已近黃昏,巫醫榭先将嬰王接走補肚子去了,趙岚苼還在擔驚受怕沿肆怪罪,自己一個人躲到了醫樓頂上的露臺。
巫木谷日落的夕陽之景因為地形地勢的原因十分特殊,橙紅色的夕陽光被兩條陡峭的崖壁劃開,如同一條綿延狹長的血色之河,從天邊的一頭到另一頭,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奇景。
趙岚苼垂着兩條腿坐在樓臺的欄杆上,癡癡地看着這奇妙的景色,甚至都沒能注意身後不知從何時起就站了個人。
“你以為躲到這我就找不到了嗎?”
沿肆陰陰沉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吓得趙岚苼險些一個猛子從樓上紮下去,被沿肆扯着後脖頸的衣領一把抓了回來。
“哈哈哈...沒躲,沒躲...我來看風景的,你快看!這夕陽光,像不像一條血河?可好看了!”
本就是一句随口提起沒話找話的廢話,沿肆竟真的擡頭看了看,認真答道:“不像。”
趙岚苼不屑道:“切,怎麽?難不成你還真見過流的都是血的河?”
心裏想的是,這人未免也太不解風情,女孩子問你像不像,即便是差得十萬八千裏,答一句像也是正常的好吧?難怪這徒弟能孤家寡人個百八十年。
“嗯,見過,地府的忘川河便是。”沿肆一本正經答,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多麽離譜的話。
趙岚苼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也沒明白他的意思,只當是沿肆這個從不會開玩笑的人,開了一個生疏又離譜的玩笑。
不過見沿肆的心情還算不錯,似乎沒有要怪罪自己在嬰王肚子裏那一符之仇,倒是可以借着這個機會,問些從前不敢問的問題。
趙岚苼從側面看着沿肆難得變得柔和了些的下颌線條,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那個,其實我早就想問一個問題,當時在淮陰龍宮,還有今天在嬰王腹中,為什麽你會常常覺得冷呢?哪怕天氣并不太冷,馬車內都要燃火爐,已經入了初春還要披大氅...”
這是趙岚苼一直十分介懷的一件事,她擔心長生引會有什麽她這個創造者都不知道的副作用。
沿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根本沒有很在意這件事,“哦,小時候在冰窖裏受過罰,留下的毛病,活的太久早就習慣了。”
趙岚苼:“...”
雖然不算是長生引的副作用,但到底還是因為她。
“怎麽,你還真打算給我治病了?”
沿肆見趙岚苼竟露出了一種落寞的神色,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感覺讓他非常別扭,像是完全不能習慣有人來噓寒問暖的關心。
對啊,一開始趙岚苼用來留在國師身邊的理由,用的不就是神醫谷後人的假身份,謊稱自己有什麽縱醫行術之才。
趙岚苼笑着搖了搖頭,“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瞞的,那都是騙你的。”
“嗯,就沒信過。”沿肆滿不在乎道。
出生入死這麽多次,回回又都是趙岚苼在危急時刻用術法急中生智解圍,沿肆似乎也沒法再理直氣壯地怪罪她這個妖女,在他面前明目張膽地使用他最厭惡的術法。
甚至就連沿肆自己,用符紙用的也越來越順手,絲毫不介意別人将他與趙岚苼一同被當作術士。
回想起當時在宮中的夜宴之上,僅僅是用了一杯符水的小把戲,趙岚苼就被沿肆紅着一雙眼掐着脖子警告。那時的趙岚苼還會因為他說出術法皆為妖術這種話而傷懷,絕對想不到兩人日後的關系,偏偏就在她一次次破例使用術法中而緩和。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沿肆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樣讨厭術士,怨恨長明宿,甚至是他的師父趙岚苼呢?
“那我可以問問,你之前為什麽那麽讨厭我用術法嗎?”
趙岚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不轉睛地看着沿肆,生怕從他的臉上漏走一絲細微的表情。
這次,沿肆卻沒有立即回答出來,只靜靜地回頭看向趙岚苼,深色的瞳仁中盡是破碎的夕陽餘晖。
“你們在聊什麽呢?”
巫醫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這場沉默,趙岚苼和沿肆默契地同時收回了目光,天邊的夕陽也終于落至地平線之下,徹底隐去了身形。
“嬰王的腹部我都補好了,現在有了它,我就能與巫雅氏談判,未來百姓們的孩子也不會再無緣無故消失了。謝謝你們,你們是苗疆所有母親的恩人。”
巫醫榭真誠地朝她們合手,行了一個中原式的大禮。
“巫雅氏現在應該已經意識到嬰王被盜了,估計明日夜裏就會從谷外趕回來。今日之險可見她已經提前預示到你們的到來,所以還是盡快将你們送出谷為妙,過了今晚,明早就動身吧。”
趙岚苼沉默的半晌,“我們走不了,哪怕出了這個谷,巫雅氏也會讓我們死在苗疆。”
巫醫榭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你還打算瞞我們嗎?巫醫榭,你早就知道我身邊這位,就是大梁的國師。今日之禍,本就是大梁皇帝和你們大巫一同籌謀之計。”
趙岚苼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她,“苗疆的這場禍事,就是大梁皇帝的授意,巫雅氏不過是個執行者罷了。”
“你都知道了。”巫醫榭嘆了口氣,看了看天。
“巫祝先輩的祝福讓巫祝一族壽命比常人更長,能容顏永駐至百餘年,而這樣的祝福實在違逆自然,天罰降下,滅亡已是天命所定。實際上早在百年之前,巫祝族的上一任大巫就已經預測到了這個結局,前任大巫是一位主張順應天命的巫祝,她認為天命難違,違逆天命的下場不會比順應自然消亡的結局更好。
但巫雅氏不能認同,她殺了上一任大巫,成為了新的巫祝首領,她承諾所有的巫祝,有辦法能抵禦巫祝一族的消亡,将要帶領所有人違逆天意,改變巫祝族的命運。”
她像是在講述一個別的族群的故事,沒有任何的感情。
“實際上,她也确實做到了,巫祝族雖然不複從前的輝煌,谷外一些與她理念相悖,追随前任大巫不願皈依的巫鳥相繼凋零,唯有巫木谷中跟随巫雅氏的巫鳥存活至今。”
“我與巫雅氏交好,在她還沒有成為大巫時,我們曾是最親密的友人,無話不談。我仰慕她的決心,我也不願就這麽接受滅亡的命運。但她知我夢想并不在巫術,而在醫術,所以她承諾我,讓我一輩子安心在巫木谷中行醫救人,只安安心心地開我的醫樓,但條件是永遠不要幹涉她的夢想。我答應了,我們約定會完成各自的願望,互不幹涉彼此。”
她撫摸着醫樓露臺的欄杆,苦笑一聲,“即便是這個承諾,她也做到了。後來我知道了她延續巫祝族命運的方式是犧牲無數剛出生的嬰兒,我便違逆了當初的承諾,一而再再而三地從她手底下救下臨産的孕婦,帶回醫樓藏起來。她也從未下令阻止過我,但從我救下第一個孕婦開始,她也再也沒有見我。”
巫醫榭像是陷入了一個冗長的回憶中,自顧自地講述着她與巫雅氏的曾經。趙岚苼見她神情落寞,知她與巫雅氏的感情不一般,出言安慰道:
“醫者仁心,你沒有做錯。”
巫醫榭自嘲笑笑,“大概是吧,但卻唯獨對我自己的族群沒有這份仁愛之心,畢竟我做的事是在加速巫祝族的滅亡啊。”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從醫樓外面望出去,所有的樓都亮起了燈火,一入夜,巫木谷才算是真正活了起來,街上開始出現來來往往帶着碩大兜帽的巫鳥,每個人都忙忙碌碌地在準備着什麽。
“聽說了嗎?就在今夜!大巫要提前回來了,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所有巫祝都要去谷口接迎!”
“這麽突然?而且連谷口都封閉了,難不成是嬰蠱出了問題?不然也不會有什麽事能驚動大巫了!”
巫醫榭在樓上聽的真切,面色一沉,“怎麽消息會傳的這麽快!不行,你們今夜就得走,眼下谷口已經封了必是出不去的,這樣!待到大巫回谷,你們還是如白日一樣扮作巫使,披上兜帽難以辨認,一同去谷口接迎,趁人多雜亂之際逃出去!”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兩人只得點了點頭,回到屋子裏準備再變一次裝。
剛回到屋裏,就見一位提着裙子在銅鏡面前,美滋滋照來照去的“巫使”,回頭見幾人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仲雲滿臉羞紅,結巴起來。
“那個,我已經準備要換衣服了,真的,我剛準備換的,才沒有喜歡女裝...你這個小妖女!!不許笑了!!”
有一個現成的,變過一次巫使的沿肆也是十分順手,但現在趙岚苼維持着原身,他便變成了巫醫榭醫樓中心腹的一個巫使。
幾個人随着街上的人流一路行至谷門前,果然如街上的小巫使所說,谷門已經被一道法力陣封住,連只鳥都飛不出去。街上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巫祝,紛紛在讨論着大巫提前回谷之事,谷內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陣由遠及近的鈴铛聲從谷外傳來,在夜晚的巫木谷回蕩開來,站在趙岚苼身旁的小巫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大巫歸谷了!”
錯別字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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