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16(記得看作話!)
CH.16(記得看作話!)
《鹽味奶糖》
文/鄭三變
2018/07/11
第十六章
戴上白手套,交叉換手往下輕扯,讓手套更貼合十指。柯拓走向長桌,步伐沉穩厚重,面容亦比平日肅穆。長桌上擺着一個四方木盒子,外表平常無奇,再普通不過。盒子旁置有白布一方,幹幹淨淨,不染塵埃。
掀開蓋子,将座鐘取出。該物通體金燦,刻度并非羅馬數字而是立體方棱,壓于指針之後的是輪軸機芯,透視可見。送來時停止轉動,如今已能流暢盤旋過一圈又一圈。
他垂眸寡言:“修好了。”
另一側的大胖子樂得合不攏嘴,露出兩顆鑲金門牙,忍不住幹搓雙掌:“還真能修好!真不愧是老陸介紹的師傅,和外頭那些個混飯吃的就是不一樣!”他一面砸吧嘴,一面伸手摸座鐘,欲開口讨個便宜,又怕再度吃癟,“師傅,那咱這鐘要再壞了……?”
柯拓冷冷擡眼:“十年後的事,十年後再說。”
“說的是,說的是。”金牙連聲附和,不敢再多言。
正将座鐘放回盒中,忽覺兜裏傳來一震,柯拓連蓋子都沒順帶合上,直接脫掉手套去摸手機。
解鎖一看,卻是無關緊要的微博推送消息。眼中燃起的一縷火花又瞬間泯滅,柯拓的神情又歸于淡漠。
金牙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抱起,饒是再如何懂得察言觀色,也沒能避開不該提的:“哎,今兒怎不見小姑娘?”
握緊拳頭,柯拓面色愈沉。
站在背後沒瞧見這頭鉛雲連片,以為他不知自己所指是誰,金牙還朝窗口努嘴:“就之前我來那次,站在那兒拉小提琴的小姑娘?”柯拓不答,他也莫名地不懂收嘴,“要是得上學,瞧鐘點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Advertisement
心中悶氣燥起,原是走向飯廳倒茶的腳步一拐,徑直來到大門旁。他拉開門,下逐客令:“不送。”
金牙一走,屋內再度冷清。
懶得接待新客,柯拓把挂牌一翻,已将喝茶忘卻,窩在懶人沙發裏面露頹色。
兩日來,一旦閑下他便會給孫昭昭發簡訊,昨日得到的回應是【她沒事】,可今日尚未有消息。
枯坐半小時,鈴聲一響——
【孫昭昭:出了點小事,已經回去了。】
柯拓從恍惚中回神,直接一通電話打過去。嘟嘟兩聲後接通,連禮貌問好都不及,開口便是:“葭言怎麽了?”
對方正在走進停車場,每一句話有回音:“別急,沒事。”
可他卻已經從站起身,還抓過外衣挽在手臂上,急道:“我要見她。”
轉動車鑰匙,孫昭昭踩下油門,忍不住嗤笑:“見什麽吶?她現在走到哪兒都有人看着,連我這個老師都難以靠近,更何況是你。”
聞言,他在門前止步,搭上門把的手也松懈:“那她還好麽?”
“好得很。”聲音在停車場內回蕩,帶着一絲玩味不羁,“還有力氣扇巴掌,別說多好了。”
柯拓不解:“巴掌?”
對面漸有風聲,人音微弱:“同級的有個千金大小姐,她倆向來互看不順眼。這人剛好訂婚宴也在場,今天一看到葭言開口就酸,挨打還不是活該。”聽到她的英勇事跡,柯拓不禁一笑,笑裏夾着苦。又聞:“你知道那人說了些什麽麽?”
“不知道。”
長嘆息,孫昭昭幽聲道:“她在葭言面前罵你。”見對方沉默,她恰好又到紅燈路口準備拐彎,遂提議道,“後天有空罷?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雖不大真切,但她确實聽到了藍牙耳機裏傳來細微的哽咽聲。
半秒後,他道:“好。”
*
周日早晨,柯拓提前三十分鐘來到咖啡店等候。
他坐如針氈,卻強壓焦躁,只垂眸盯着指尖。眼前加了黃連汁的咖啡一滴未動,連調羹亦是潔淨沒有沾上半點。風鈴響,倩影晃入眼簾,柯拓擡眼時終于有了半分活力:“你來了。”
“等很久?”孫昭昭提着小包坐下,喚來侍者要了杯甜牛奶,又扭頭向他詢問,“要不要來份三明治?”得到的回應是搖頭,她無奈一笑,擺手讓侍者離開。
不一會兒,牛奶和三明治上齊。孫昭昭舉杯喝一口牛奶,輕舔上唇的奶漬:“葭言周四請了一天假,昨天在管家的陪同下回學校辦手續。”
柯拓皺眉:“什麽手續?”
“鄢家想讓她提前畢業。”将玻璃杯重新擺到杯墊中央,孫昭昭托腮聳肩,轉眸向窗外,“葭言一直都是學院最優秀的學生,才上大二那年就已經有好幾個樂團登門拜訪,想要提前兩年預定她當首席小提琴手。她的學分早在大三下學期就已經修滿,想提前畢業也不是什麽難事。”說罷,間隔一頓又續上,“教務處也批準了,鄢鐘意已經帶她回香港了。”
驚聞消息,他駭然:“香港?”
“是啊。”孫昭昭将鳳眼一挑,目光放在柯拓身上不到三秒,又飄向別處,“葭言的老家就在香港,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不過很可惜,聽說你好像不太喜歡香港?”
柯拓承認:“是不喜歡。”
不容半秒思慮,她追問道:“那你喜歡葭言麽?”
輕描淡寫的語氣,飄忽不定的眼神,孫昭昭看似漫不上心,其實比誰都要在意鄢葭言。她終于徹底轉頭來,目光直直看向柯拓:“你收留她,照顧她,雖然這次沒能及時保護她,但那都不重要。我只想問,你對她是什麽感覺?是有喜歡的感覺,還是說只是單純把她看成是自己的妹妹?”
柯拓抿唇不語。其實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不是麽?他自己亦了然。
她在時,只要她歡喜,他便歡喜。若是她委屈不悅,他定不會有笑顏。她任性,傲嬌,甚至是刁蠻,有時還無理取鬧。但他心尖上的那個女孩,便是這般放肆模樣,任誰都代替不了。
想起鄢葭言的臉,柯拓笑容苦澀:“我喜歡她,是愛慕異性的那種喜歡。”
得到答案,孫昭昭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終展露笑顏:“我給你一次将功補過的機會,去香港把葭言帶回來。”
*
盥洗室的大理石臺板前,柯拓對着鏡子正往下巴上抹剃須泡沫,仔細将冒出頭的青胡渣都蓋住。打開水龍頭,娴熟地沖掉指尖多餘的泡沫,反手拿起刮胡刀。
接連兩日沒好好打理,方才照鏡子時還吓到了自己。本是準備換身衣服就出發的,然則一見鏡中人是這般模樣,柯拓只得再拖延片刻。
刮掉下颌骨旁的最後一點胡渣,用手接水沖洗殘餘,柯拓用毛巾擦淨臉龐後脫衣走進浴室。
葭言若是見到他滿臉青胡渣的樣子,肯定會笑他邋遢。既然是去接她,更要從頭到尾修整一番才行。
穿上白襯衫,外襯一件馬甲,他挺直脊背系上紐扣。全身鏡內,男人的身姿挺拔矯健,肩寬而平,目光凜然。
行至一樓樓梯口,柯拓取下牆上挂着的狗繩,扣指放到唇邊吹響口哨。高加索應聲而至,見主人手中拿的東西,遂乖乖坐下。
“我去接葭言回家。”他跪下,一面将狗繩綁在高加索身上,一面交代道,“你先去陪阿婆,我會盡快回來的。”
黑背昂起腦袋:“嗷!”叫罷,迫不及待地引着主人朝門口而去。
柯拓在玄關處穿上皮鞋,回望一眼。
窗口前擺着她忘記要收起來的三角曲譜架,桌子上有她最喜歡的馬克杯,小提琴就倚在懶人沙發邊上,她連鑰匙也忘了拿,上頭的鑰匙扣還是他們一起去逛超市時買的。
唇角勾笑,他伸手去摸那串被遺留的鑰匙串。連在鑰匙扣上的挂件是一只兇巴巴的小貓,還有一行小字:看什麽看!
明明那麽小只,還那麽兇,真像她。
走出門,柯拓思忖:她總說家裏窗簾難看,那就等她回來之後再換成她喜歡的款式吧。
“這兩天怎麽沒見到小葭言?”阿婆接過高加索的狗繩,佝偻着腰,擡頭望他,“是不是生病啦?”
柯拓笑笑:“沒有,她只是出門去了。”
“是上哪兒去啦?”阿婆追問,枯朽的老手揣着狗繩不放。
“和朋友去香港玩幾天,我現在就去接她回來。”說罷,他又彎腰揉了揉高加索的大腦袋,“整個園林區它就只還聽您的話,不得已得來麻煩阿婆。”
老人家樂呵呵:“不礙事,你快去罷!”
安排好所有事,柯拓轉身掏出手機,準備叫輛計程車過來。
正低頭在通訊錄中翻找,指尖剛滑到‘J’字母開頭,一個來電頁面措不及防地闖了進來——
熟悉的號碼,熟悉的三個字:鄢葭言。
按下接通,他放到耳邊,咽聲道:“葭言?”
那頭的人不開口,柯拓只得再問一句:“葭言,是你麽?”
耳畔響起低語,确實是她的聲音!默默屏息,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句。
聽完,他立馬回應:“你等我,在原地等我,我馬上過去!”
挂斷電話,柯拓疾跑而去。
等我,一定要等我!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