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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宋苓煙打不通秦遠的電話,可想而知他現在也應該不在學校,她甚至想給江晏打一通電話詢問一下最新的情況,可她的理由呢?昨天兩人就因為這個話題鬧過些別扭,她只想将那些巧合當作自己的腦補。
秦遠的事,說白了,她也顧不上,宋苓煙就連她父親還沒找到,又哪來的心思去管其他人。
話是這樣說,但一上午宋苓煙都心不在焉的度過,老師教的內容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提不上勁。
董安安坐在她旁邊,書本裏放着手機,她無意間掃了一下屏幕,在跟人聊微信,宋苓煙撇頭扒拉她一下,董安安眼泛桃花的問她咋了。
宋苓煙小聲道:“陸知南?”
“對啊,原來他也有負責秦氏的案子,昨晚就是他手下的人去抓的,好威風啊。”估計是想到秦遠,言語頓了頓,“我沒其他意思啊。”
宋苓煙搖頭,“這事算是公事,他也跟你說?”
“不知道是不是特別投緣,多聊了些東西,但也不是故意提起,就是順帶說了幾句。”董安安合上書本,笑嘻嘻,“我有分寸的。”
宋苓煙也沒談過戀愛,漫畫書裏的愛情只能叫她浪漫,但現實中真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更別提陸知南本來就有所圖,他甚至都沒有提他認識她,擺明了是想瞞着。
“對了,阿煙,陸知南約我們吃飯,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宋苓煙蹙眉,“為什麽叫上我?”
董安安抱着她胳膊撒嬌,“我這不是害羞麽,一個人怕尴尬,你陪我會好些吧。”
講臺前,輔導員在點名,突然叫到汪舒言的名字,宋苓煙微愣看向前方,她正站在講臺上,目光卻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宋苓煙,兩人視線相撞,就聽她喊了一聲,“我會拉小提琴,但我有一個認識的人鋼琴彈很好,我們有一個保留節目可以表演,宋苓煙,行嗎?”
諾大的公共教室,無數道視線落在宋苓煙身上,她這才反應過來,因為軍訓太松散,輔導員利用這節課讓幾個連的人坐在一起想想軍訓完後的新生迎新會怎麽弄。
董安安一下子來勁,“阿煙,你會彈鋼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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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員更高興,沒等宋苓煙反駁立馬在曲目中加上她的那一筆,董安安自顧自的問,“你彈啥?真要和汪舒言合作嘛?”
她也不知道啊。
汪舒言在下課後攔住了她,宋苓煙正好也有話想問問她。
“舒言,你知道秦遠的事……”
“你這麽關心他,怎麽不去問問你的江晏哥哥呢?”
宋苓煙掐着手指,“事情還沒弄清楚的情況下,我們不能随意斷言。”
汪舒言冷笑,“你還是天真,江晏是匹狼,也只有你當他是只羊吧,我、錢坤宇、陸心怡不夠,現在連秦遠都要搞走,你就自欺欺人吧!”
“……舒言,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錢坤宇傷了江晏,那一刀下去又是一道疤。
汪舒言冷笑收回,神色平淡到漠視,“宋苓煙,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演奏麽?整個暑假,我都在想我倆的合作得有多令人驚豔,可惜沒有展示的機會。”
“舒言……”
“江晏抹去你的過去,不代表沒有人知道,你越低調越會讓人猜疑,你爸那事并沒有結束。”
宋苓煙明白了,她想要自己更高調的出現在衆人視線中,那麽宋苓煙是逃跑的宋成凱的女兒這事就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金大宋苓煙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她不傷心,她甚至想和汪舒言将排好的節目表演完,至少她在那個暑假裏是有過期待的。
董安安回了宿舍,才想起剛才的問題,怼着宋苓煙問去不去。
宋苓煙自然是不去,她沒有多餘的心思管陸知南。
董安安略帶失望的拒絕了他,宋苓煙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訴她關于陸知南的事,可見她一臉春情萌動的樣子,還是作罷,現在宋苓煙也确定了,陸知南接近董安安絕大多數是想從她這邊找到她父親的消息。
世界之大,宋成凱能藏到哪?
“也許只有死人才不會被找到。”晴朗午後,江晏的辦公桌上丢下一份文件,上面“驗屍報告”四個大字足以讓這片好天氣瞬間陰郁。
周言棋拿過文件翻了幾遍,仔細核對後點頭,“數據都合上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找到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就是宋成凱。”
秦時雨對着幾張照片做對比,“姚近,你将人帶回來時有沒有發現其他?”
姚近說:“我們最先找到宋維凱,守他都守了三天,終于等他熬不住了才露了馬腳,沒想是具屍體。”
周言棋補充道:“所以宋維凱為了那塊玉,也就是宋家的秘密,鬼知道是不是瞎扯淡的寶藏,兩兄弟徹底鬧翻,宋維凱也承認是他殺了宋成凱。”
三人分析完,齊齊看向江晏,“老板?”
江晏還是說:“得等。”
等有人再按捺不住。
江晏給宋苓煙電話時,宋苓煙正洗完頭,濕發還沒吹幹,9月的金城天氣還熱,她等自然幹就好,看到是江晏的電話,眼底都帶笑。
“江晏哥哥?”
“在做什麽?”
“沒做什麽,下午沒事。”
“今天晚上帶你出去吃飯。”
宋苓煙沒反應過來,“去哪?”
“等會派人過來接你。”
電話被按斷,宋苓煙扒拉着頭發,心緒不寧。
她上網搜了半天消息,依舊沒有宋成凱的訊息,宋苓煙時常想,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偏偏心裏又在期待會有爸爸的消息出來,什麽都好,就算是被抓被捕,也有個人在,不像現在她擔心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秦時雨找上宿舍來,宋苓煙還愣了愣,“時雨姐,你親自來?”
“我這不是接任務麽,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誰等急了?”宋苓煙問道。
秦時雨捏捏她軟軟的面頰,“小阿煙,聽說你室友玉城來的,我在那呆過會說方言,她人呢?”
“哦,安安去洗衣房了,我得給她留個消息。”說完,宋苓煙給董安安打電話告訴她要出去。
秦時雨四處打量了這間宿舍,不小心瞥到宋苓煙未來得及關掉的電腦屏幕,停留在搜索頁面,鼠标往上滑動查看到歷史記錄。
宋苓煙擔心的事挺多,關于宋成凱的死亡消息,江晏囑托任何人都不得說起,否則後果自負。
秦時雨陪着宋苓煙下樓,不是往學校大門走,而是走向校內停車場。
“時雨姐,你開車來的?”
“我騎摩托來的。”她找到一臺機車,只有一個頭盔,“我騎車走,你坐後面那輛。”
已經發動的車打了下燈,宋苓煙繞去車那,眼神還停留在秦時雨的車上,身後一道低沉男聲傳來,“煙煙,有興趣嗎?”
宋苓煙眉頭添上喜悅,轉頭抱住他,“江晏哥哥!”
孩子似的。
江晏目光沉沉,撫到她的半幹半濕的發,“不吹幹就出來?”
“沒事,太陽大。”
兩人坐在後座,江晏的餘光掃到她胸前打濕的一塊,按下車擋板與她說話。
“江晏哥哥,我們是去吃什麽?”
“一場普通的聚會。”
江晏說是普通聚會,宋苓煙想肯定不普通,不然也不會特意帶她去做造型,從發飾到高跟鞋,樣樣妥帖像是要去參加隆重的宴會。
就算是宋成凱那時候,宋苓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隔三差五的參加外人看來的光鮮亮麗的聚會,宋苓煙門都不出,與外人接觸的更少,到了被人注視的場合還是會不習慣。
“江晏哥哥。”宋苓煙扯住他衣角,走的很慢,江晏随了她的步子,挽住她的手,再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別擔心,都是熟人。”
果不其然,金城幾大家族都在。
宋苓煙看到了汪舒言,還有秦遠。
汪舒言死死盯着她脖子上的藍鑽,江晏不止将其做成了胸針,還有一套搭配的首飾,陸心怡說這顆藍鑽曾是汪舒言的訂婚戒指,宋苓煙感覺她炙熱發狠的視線,便低下頭,那項鏈也跟燙手山芋一樣讓她難受。
“煙煙。”江晏勾住她的手指,“餓不餓?”
宋苓煙肚子配合的咕咕叫,江晏笑着帶她去點心區,侍應生在轉彎時差點撞上她,江晏長手一揮将她往懷裏拽,看着侍應生的眼透着無限冷意,侍應生趕緊道歉,江晏揮手他才走了。
宋苓煙不是第一次感受他這樣的架勢,仿佛天生的王者,不讓人輕易靠近。
“有沒有事?”
“沒事。”宋苓煙與他靠太近,幾乎是身體相貼,她臉皮薄,被江晏抱過那麽多次唯有這次起了異樣的心思,她扯出笑,“我去吃點東西。”
她想,也許是因為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讓她想歪了。
“來之前就聽江總有了新歡,這位看着水靈。”
“可不是吶,我以為那位秦總助就有點意思,可惜江總喜歡這挂小白兔。”
“你懂什麽,男人就喜歡這樣的,看着清純,背地裏還不是怎麽騷怎麽來。”
她們在說什麽?
宋苓煙吃着精致的點心卻味同嚼蠟,她和江晏,是一對?
她們真是錯的離譜。
江晏是她哥哥啊!
宴會正式開始前,江晏做為宴會主人發表了感言,然後光線切到宋苓煙身上。
她不習慣萬衆矚目的滋味,但如果前方的人是江晏她好像也沒那麽害怕。
“煙煙,到我身邊來。”
江晏的話似魔咒,宋苓煙提上裙角走到他身邊,路過一人時竟聽到他說了一句,“郎才女貌。”
什麽?
宋苓煙迷迷糊糊的将手放在他手心裏,江晏神色自若,一只手輕摟上她的細腰。
“諸位都是我江某在金城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合作夥伴,今天的酒會是我和我未婚妻精心為大家準備的聚會,祝各位今晚過得愉快。”
掌聲響起時,宋苓煙偏頭看向江晏,他貼近她的臉頰,實打實的親吻上去,宋苓煙身體縮了縮,江晏更是有所察覺,摟着她腰的手加注力氣,“煙煙,權宜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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