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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認錯
顧梨一點鐘到了江月琅的家, 她買的是個lofter六十平的小公寓,上下層結構算下來使用面積能有個一百一二,在燕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 一個單身女士十分夠用。
當時房子剛買下來的時候,還邀請顧梨來參加過她的喬遷宴, 按燕城的叫法叫“燎鍋底”, 一鏡到底的設計,為了視野更加的開闊, 江月琅故意上上層的牆壁鑿開,換成了可以承重的玻璃。
一進門便能攬括上下層。
顧梨當時還特意訂制了一個和江月琅等高的女神雕塑立式等送給她。
而此時,穿着跳着芭蕾舞的女神仍舊優雅,連垂墜的裙擺都随着她立起的腳尖飄揚出優雅的弧度,優美的天鵝頸微揚着,看着自己手托起的月亮——
哦, 就是燈,打開後, 遠遠看去, 就像是月光托在了掌心中。
也寓意着, 自己也可以做自己的月亮,前面的路可以自己照亮。
她覺得,非常符合江月琅的氣質和作風, 優雅、美麗又自強, 所以便送給了她。
而此時,優雅的女神頭上頂着小小的一塊布料, 顧梨靠近仔細辨認了下, 是一件美背抹胸bra,她又後退後來, 在看女神纖細姿勢動作流暢的胳膊上,挂着的是COACH的墨鏡,還是上次她們兩個一起逛街時買的。
女神雕塑只是冰山一角,甚至都算不上是重災區,目之所及的白淨地板上被左一件右一件淩亂的扔滿了衣服。
進賊了?
這是顧梨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念頭,然後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都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的。
!!!
“月琅!你還好麽?”顧梨聲音裏帶着驚慌和緊張,同時拿起手機報警。
才等她摁到第二個數字,頭頂上方便傳來江月琅催促的聲音,帶着幾分急躁,“你可來了,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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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顧梨這才放心了下來,換上了拖鞋提着裙子上了樓。
上去了才知道,下面這簡直是大屋見小屋,二樓才會主戰場。
衣服堆滿,已經完全沒有了落腳的地方,“你在幹嘛啊?”
江月琅仍在對着衣櫃翻找呢,聽到她的聲音後回過頭來,十分認真的說:“在找我的戰袍。”
?
工作性質的關系,江月琅确實偶爾需要穿一些禮裙,但她又不是明星需要紅毯吸睛博關注,又不是她們這個圈子裏的塑料姐妹花,出行便代表着整個家族的顏面天天扯花頭,還是第一次聽她将這種晚會說成“戰場。”
顧梨這才知道,這次江月琅辦這個活動,其實是給辦給他們總編看的。這兩年,他們雜志社一直有上市的準備,并且為之努力着。
現在時機越發的成熟,已經在準備相關的材料。江月琅是社裏的元老,幾乎是她一步步将雜志社帶起來的。她拼了這麽多年,按理說也該到了她升職加薪可以享享清福的時候了。
但是前段時間,忽然空降了個人過來,她就是要讓主編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家雜志社的核心。
顧梨沒有任何職場上的經驗,在她的理解裏非常的簡單,就是,她的姐妹受到了欺負,那她就一定要幫她把場子找回來。
她就說嘛,五周年都沒開,怎麽會選在六周年這種前不前後不後的節點。
原來是這樣。
“你早說啊,早知道我就把前段時間剛拍下來的整套藍寶石給你拿來,讓你豔壓整場,看她還怎麽和你争。”
她說這話時,到真像個睥睨天下的小公主,說出了誰與争鋒的氣勢。但其實,她也從未用過這些欺壓過別人,江月琅原本有些焦慮,但看着這可愛的小公主忽地放松了下來。
顧梨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讓她身邊人被她的活力感染,她和這個圈子裏的人很不一樣。
江月琅不知想到了什麽,輕挑了下眉,同時不着痕跡的在她身上打量着,“是我不想‘早’說麽?還不是有人昨天很急。”
今天顧梨穿的是一件簡單的樹莓粉色吊帶款,露出纖細流暢的鎖骨,通身的手工縫制碎鑽,十分的有垂墜感,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列出,高級又不會過分誇張。
這種顏色,很挑膚色,穿在顧梨身上,白皙的肌膚像是在發光,看不出半點痕跡來,即使是手法再厲害的遮瑕也做到這點。
而且憑借她對顧梨的了解,要是昨晚真的發生了點什麽,弄出了痕跡,她也不會選擇穿這種款式的。
江月琅暗自松了口氣。
顧梨完全不知道這麽短短幾秒鐘,對面已經将昨天的事情分析了個七七八八。只是被她又cue到昨晚,想起自己那樣把持不住的樣子,覺得有點子羞恥,臉有些發紅。
瓷白的臉,和她現在的衣服顏色竟相得益彰,細碎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生動的解釋了什麽叫做人面桃花。
然而江月琅卻沒有心思欣賞面前的美,看到她這個表情,心裏咯噔了一下。
還是說……那位,不太走尋常路,将痕跡都留在了別處?
顧梨卻羞恥的急急轉移這個話題,又将話題拉了回去,“我這就讓司機回去取。”
這句話拉回了江月琅的思想,她情緒有些複雜的看了眼顧梨,知道這其實是無法避免的情況,面對這樣的大美人,真的很難有男人可以把持的住。
除非他不行。
更何況,兩個人現在合法……
“別。”她輕垂了下眼睫,再擡起頭時已經調整好了表情,笑道,“你把這一套拿來,我怕明天就要被打劫。”
顧梨還是有點愧疚,昨天都沒能把她的話聽完,只想着自己的事。
江月琅看着她垂下的眼尾,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喂,和你開玩笑呢。和我能不能撕死那個小空降比,當然是姐妹的□□更重要。”
“啊~你不要說啦。”顧梨受不了這樣的調侃,說話都變得黏黏糊糊,“小空降也很重要!”
接下來,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這句話。
她手提着裙擺,踮起腳尖小心的避過地上的衣服,慢慢地跳了過來。随後雙手環胸,環視着江月琅的衣櫃。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江月琅竟然有種被領導視察工作的緊張。甚至下意識地開口解說着,“這些,都是我覺得适合這次活動的禮服,你覺得哪一件更好?”
顧梨單手托着腮,手指輕敲着臉頰,只看了一眼便轉了身。
江月琅頓時有種case被領導否了的感覺,一顆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完全忘記這是在為她自己選戰服。
沒辦法,在時尚穿搭這方面,顧梨實在是太具權威性了。
雖然時尚無定義,但她每次的穿搭都會引得人們争相模仿,雖然她們那圈的塑料并不怎麽看的上她,學了也死不承認,卻屢屢在圈子裏形成一小個浪潮,甚至逐漸被各大穿搭博主學習,而後帶動全民時尚方向。
可在全民開始這樣穿時,顧梨早就換了新的風格,然後周而複始的重複着上面的流程。
那群塑料姐妹們在怎麽不服氣都不行。
“都不行麽?”職場中雷厲風行的江月琅像是成了初入職場的實習工,小心翼翼的問着,又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有些絕望道:“可這是我全部身家了。”
“這條,是去年下半年的流行元素。”
“這條,是前年的。”
“這條,是今年上半年的。”
顧梨手指着一一點評,江月琅驚訝的看着她,不愧是隐藏的時尚圈風向标,竟然連時間都記得這樣清,可偏偏這人完全不混這個圈子,完完全全就是自己愛美而已,卻這麽輕而易舉的将無數專業人士摩擦在了腳底。
你說氣不氣。
終于,顧梨指到了最後一條上,說:“這條雖然是近期流行的元素,但是沒有什麽亮點,很普通,完全不能讓你大殺四方。”
她轉過頭來,十分遺憾的看向江月琅。
“……”
江月琅人傻了,她平時并不需要十分密集的參加這種場合的宴會,只為自己購入了幾套拿來撐場面的禮服,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需要“豔壓”的這麽一天。
“那我怎麽辦?”她有些絕望的看向顧梨,“我總要穿衣服的吧!”
“其實我有一套還挺合适的。要不我——”
沒等顧梨說完,江月琅便打斷了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手指在胸上比劃了下,“您的我不配穿。”
顧梨明明是清甜的長相,可卻有着魔鬼的身材,前凸後翹的,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不少。而她,人送外號麻辣女魔頭,“辣”是心狠手辣的辣,和“火辣”沒有半毛錢關系。
小小的胸脯完全挂不住顧梨的衣服。
就在她想着,算了,随便穿一件好了,反正老娘靠的是實力,顧梨卻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說:“不要擔心,您的穿搭小天才阿梨會出手。”
說完,還沖着她wink了一下。
江月琅一把将人抱住,不顧被她滿身的鑽硌的胸口疼,“嗚嗚嗚,阿梨,我的小天才,有你,是我的福氣。”
小天才說幹就幹,最終還是選擇了最新那條平平無奇的長袖和絲絨落地包臀裙。然後便在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中,彎腰撿起,攤開,看一眼又放下。
搞得顧梨頭都有些眩暈了,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飯。
江月琅也想到了這事,問:“對了,你吃午飯了麽?”
“當然沒,我起晚了,急匆匆收拾完就往你這趕。”顧梨一邊說着,一邊忍着腦缺氧的眩暈,繼續扒拉着地上的衣服。
“啊……先別弄了,我叫份吃的先吃東西吧,我也沒吃呢。”說着,江月琅就點開了手機上的外賣。
顧梨只随意的“嗯”了聲,頭都沒擡的接着扒拉着地上的衣服,等江月琅點完餐,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穿着隆重禮裙的人,彎着腰拾撿地上的衣服,因着被困在了修身的長裙裏,舉手投足都帶着被迫的優雅。
“嗚嗚嗚Babe,你就像是個拾荒的流浪漢,我好感動,要不要我在給你拿一根樹枝來,那樣你好像能輕松點。”江月琅抹着她本就不存在眼淚的眼角說着。
“……”顧梨皮笑肉不笑道,“謝謝,但我并不怎麽喜歡這個比喻,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請不要把衣服亂丢了好麽,這樣我還能保持美麗的公主在城堡優雅的挑選公主裙的樣子。”
“好的,我美麗的公主。”江月琅在這一刻唯她馬首是瞻,同時打開另一側的櫃子,取出一根東西來給她,“但是,你還是用上這個吧,公主的魔法棒,會讓你事半功倍。”
顧梨下意識接過,一看,是一把登山杖。
“……”她覺得自己這一刻真更像拾荒的……嗯,即使拾荒也是公主。
但她還是用了起來,确實會方便很多,難怪樹枝是拾荒者的标配,這一刻她深深地懂了。
并且以後永遠也不願再懂:)
江月琅在一旁看着幹着急,“你到底在找什麽啊?或許你說一下,我和你一起。”
畢竟是自己的家當,有什麽自己更清楚,雖然現在已經一片狼藉,但多少還能有印象是否有,別找了半天根本不存在這玩意,不是白瞎麽。
顧梨正想着如何用言語描述,忽然眼睛一亮,“啊,就它了。”
她眼中帶着些興奮,轉身環顧了一下房間,最後直奔被堆的更多衣服的床上,将上面的東西往旁邊大力一推,也不管會不會掉落到地上,反正現在的地上也并不缺這幾件。
同時将那件黑絲絨長裙從衣架上拿出來,然後對着江月琅說:“拿把剪刀給我,還有針線。”
“……哦,哦!好。”江月琅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轉身在抽屜深處找到,拿給她。
顧梨目光一直在衣服上,頭都沒擡的接過,然後比劃了一下,就要落剪。
“等!等一下——”江月琅急忙叫住她,“你,你不會要剪吧?”
顧梨擡起頭,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不可以麽?”
“……”江月琅咬了咬牙,“剪吧剪吧。”
“那我剪了。”顧梨又向她确認了一遍。
“剪!”江月琅這字說的咬牙切齒,就像是将小空降和見利忘義的總編一起剪碎一樣。
顧梨聽後,手起刀落,不帶絲毫的猶豫,就将這條七位數的裙子從左肩斜着直到又胸大大剪了一刀,直接将右邊卸了下來。
江月琅看着額角猛地一跳,肉疼到不行。
顧梨将衣服遞給她,“穿上。”
江月琅看着右邊已經徹底消失空蕩蕩一大塊的裙子,“Babe……我是想讓大家眼前一亮大殺四方,但是我不想才亮完就被警察帶走。”
“我怎麽舍得你被警察帶走。”顧梨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還需要你幫我催更呢。”
“……”江月琅咬牙,“所以這才是你和我做朋友的原因是吧,顧家阿梨我看透你了。”
-
周年晚會在南郊的一家私人美術館舉辦。
美術館的主人是業內小有名氣的才女,十六歲便進入央美而後又出國留學,作品獨有風格十分有靈氣,并和地産商大佬傳出過無數緋聞,但當事人卻從未回應過,至今關系成謎。可也因此備受商、藝術兩屆的關注,都很吃的開。
并因館內藏收集了無數上世紀乃至上上世紀的珍品,而聞名于藝術界,甚至不懂行的單純個人玩家也會天南地北的慕名而來。
而如今,卻專門閉館了一天,只為江月琅的活動,可見面子之大。
晚宴前是如常的簽名拍照,進行各種social。
顧梨兩個人到了會場後沒一會便分開了,江月琅開始和各個受邀的賓客應酬,如魚得水的穿梭在會場裏。而顧梨便自顧自地自己玩去了,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十分的自在,反正這樣的場合裏,她永遠是那個焦點。
不是衆星捧月的焦點,便是扯花頭的中心圈,大差不差。
不過今天蕭語微和戴雨婷這兩個“雙yu”塑料姐妹花沒來,也不知道是礙于江月琅和她的關系,十分有骨氣的沒來還是怎麽,沒了這兩位的凝聚其他來的幾個也散亂的站在別處,興不起什麽風浪。
所以今天她再次被高高捧起,她聽着時而淡笑,時而淡淡點頭回應,時而聽到真的有趣的也會燦爛一笑,眼睛彎彎比滿室星光還要奪目。
十幾年的學習聯系,她早已應對自如,是個十分合格的豪門小公主,足以代表着顧家的顏面。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隐約感覺來“捧”她的好像有點多啊。
甚至連向來捧蕭語微那個月的星,都來主動和她打招呼,不過被她陰陽回去了,就連這樣,這顆“星”都生生忍住了,沒給她擺臉子,愣是笑着裝作聽不懂的找了個“先去下洗手間”這樣萬年不會出錯的借口離了場。
顧梨喝了一小口手中的香槟,覺得這人怕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還真不是顧梨多想,只不過是和聞屹揚的忽然聯姻,雖然外界并不看好這段婚姻,甚至私下裏大家都傳聞屹揚不過是想以珩瑞為翹板,打開珠寶行業的這座大門。
但聞屹揚這些年來穩步攀升,最近又大刀闊斧的大有擴展自己的商業版圖之勢,衆人雖不知道兩人目前的真實關系狀态,卻也不好得罪。
江月琅這條魚游來游去的,終于和季千藝這個空降狹路相逢。兩人面上都端的四平八穩的不動聲色,甚至還十分友好的互誇。
“不愧是我們的金牌主編,這資源和隔壁麗莎有過之無不及。”季千藝笑贊道。
她堂堂一個副總編,還故意說成主編,賤不賤啊。
江月琅臉上笑意未頓,甚至更深了幾分,“哪有,你可別捧殺我,咱們和麗莎比還是差了點,但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和麗莎并駕齊驅,然後超越。”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拿出了“當家主母”那味兒。
季千藝眼睫輕眨了下,看了她一眼,淡笑道:“當然,有江主編在,我們當然可以。”
江月琅也沒失了禮,吹捧着,“畢竟現在在沖時尚板塊這邊,還是更需要對時尚的敏銳度,不如季主編。”
季千藝挺吃這句話,這套禮服是她拍下來的本季D家新品,前兩天才送到她的手上,專門找人穿搭的。
她臉上都是隐藏不住的得意,笑意真正達到了眼底,也沒來得及再禮尚往來的奉承回去。
恰好這時又過來了兩個人,自然然而的和江月琅聊了起來,“可以啊江副總編,這個地方都被你借下來了。”
“千度有你,是它的福氣。”另一個人也打趣道。
江月琅游刃有餘的笑着,“夠了啊,你們可別打趣我了,不過是之前恰巧有幸采訪過狄小姐,這次賣我個人情。”
其中一種自然而然的接話,“那也不是誰的人情都賣的啊。”
季千藝聽着,笑容淡了幾分。
另一人又看了她幾眼,說:“你穿這套禮裙好合适啊,當時我也看上了,怕自己撐不起來。沒想到原來是被你買走了,還是你這樣氣場的人穿合适。幸好我沒拍,不然真是自不量力。”
“哪有,你比我高,更好看,你都不會知道我穿着多高的鞋子,腳快痛死了。”江月琅自然而然的反誇回去,同時還十分大方又随和的拉了拉裙擺,讓人看看自己十厘米的恨天高。
“我穿也沒你這眼光啊,這套被你這樣一改,比原版還好看了,第一眼看過去都差點沒認出來這是當時那套。”這人并不認識站在一旁的季千藝,只當是和她們一樣被江月琅請來的賓客,十分自然又真情實意道,“就這時尚度,千度在你手裏,真是不可限量。江副總編,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啊。”
季千藝的臉色徹底繃不住難看了起來。
江月琅像是沒看到一樣,賠笑道:“哪敢,到時候還得靠大家賞光,別一個兩個的忙着飛各地看展,看不上我這小雜志社。”
這話把所有人上上下下說的熨帖,還誰都沒落下厚此薄彼,各自眉開眼笑。
顧梨一直在旁邊看着,聽得她一愣一愣的,等人走後才走過去,海豹似的給她鼓掌,“牛哇牛哇,這就是語言的藝術麽?不愧是你,我的江大副總編。”
“還得靠時尚小天才顧家阿梨給我設計的戰服。”江月琅眼角眉梢都是壓不住的喜悅,像是個旗開得勝的小孔雀。
顧梨并沒有讓她采用空擋吸睛被帶走的方式,而是找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将她的另一半補齊。肩上弄出了褶皺的花朵——當時是直接在她身上縫的,吓得她靈魂都在顫抖,但愣是忍住了哆嗦的沖動,生怕這大小姐手一抖的就縫到她的肉。
而後收在腰間,又大大的散下裙擺,又找出了條白色的長袖手套,黑白撞色的鮮明設計,十分的簡約幹練又不失大氣,深V收腰大裙擺,又很好的勾勒出身材,
“還是江副總編夠A氣場十足,不然都穿不出來這味兒。”顧梨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誇誇和人雷同了,有點不開心,決定重新再誇一次。
還沒等到她想好從哪個角度誇時,就聽江月琅問:“你剛剛一直在這?我旁邊這個什麽時候走的?”
“從‘千度在你手裏不可限量’完,就走了。”
顧梨說完,又問:“那就是小空降?”
江月琅将手中喝完的香槟放到來回穿梭的應侍托盤上,又拿了一杯給自己,喝了一口,同時“嗯哼”了聲。
“那你誇她幹什麽?她那套确實不錯,但也就那樣吧。”在顧梨眼裏,自己的姐妹就是最好的,“你不是來撕她的麽?”
“還以為我會跟你們塑料姐妹花似的真刀真槍的撕啊?”江月琅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讓她看看老娘的實力就完事了,她又不蠢,肯定會知難而退。但她要真是個蠢貨,還在我面前蹦跶,我理這樣的人幹嘛呢,浪費時間。”
顧梨聽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江月琅都是星星眼的無比崇拜。
她們确實沒事扯扯花頭,就當是無聊生活裏的樂子,哪裏會有人主動退,原來還可以不戰而勝。
“牛哇牛哇,這就是總編預備役的實力麽?”顧梨在誇人身上毫無吝啬。
江月琅被誇的喜笑顏開,将剩下的香槟一口氣喝完。
-
晚宴到了尾聲,期間她又和聞屹揚确定了一下不回去吃了,叫他一個人吃別等自己。
聞屹揚過了兩分鐘回過來。
親親老公:好
親親老公:什麽時候結束,去接你
阿梨愛吃梨:嗯,大概要到九點吧
然後她又說:但是不用,我帶了司機,你不要折騰了
這裏在南郊離他那裏将近兩個小時車程,而且回家也并不順路。
那邊幾乎是秒回的。
親親老公:不折騰
顧梨看着這幾個字,嘴角不受控制得蕩出了弧度。
阿梨愛吃梨:那你工作忙完麽了?
親親老公:還差一點,但并不影響
顧梨看到這行,嘴角的弧度都消失了,想起昨天的事,她覺得非常有影響。她一邊想一邊覺得羞恥,手上打字的力度都大了幾分。現在想到,都還想挖個公主城堡給自己躲起來。
大概是手機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沒等她打完,便在指腹輕擦過的瞬間,便十分靈敏的将她沒打完的字發了過去。
阿梨愛吃梨:可我更希望你把路上耽誤的時間放到
就這麽一個小瞬間,顧梨也清醒了過來,差一點她就把腦子裏想的直接發過去了。
她震驚又帶着些仿佛“大難不死”的清醒,不自覺的捂住了嘴,露出的耳尖卻有一點微微的發紅。
親親老公:?
聞屹揚看着這明顯沒說完的話,等了一會兒後,問了過來。
這簡短又有力的單個符號,像是透過屏幕戳穿了她的內心,讓她的耳朵又紅了幾分,連耳垂都燙了起來。
阿梨愛吃梨:書房裏
因為控制不住那甚嚣塵上的羞恥情緒,連手都有些抖了,她哆裏哆嗦的回。
其實,她剛剛腦子裏想的,并且差點無意識發過去的是——
更希望把在路上折騰的時間,地點換到小床床上。
顧梨垂着眼睫,雖然臉被手擋住,可這無異于是掩耳盜鈴,她的脖子都已經開始慢慢變成了淡淡的粉色,甚至有連帶着向下的趨勢。
嘤。
她不幹淨了。
一定是惡補的那些知識點害的,她才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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