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蜘蛛琥珀的詛咒
蜘蛛琥珀的詛咒
旅行團隊是大西洲的冒險者們接收工作或為了自己的的私人目的的旅行而結成的主要旅行模式。職業冒險者們最經常出沒的地方便是消息靈通的酒館和專門貼出征集冒險者告示的政府公館。在那裏獲得工作與同業者們的信息。
旅行分為兩種。一種是為了工作,按雇主的期望去取得某件事物或完成某項使命。雇主通常會在冒險者們出發之前支付一半的酬勞,完成任務後再支付另一半。如果中途因不可抗力而無法完成任務,或是盡全力之後仍舊不能達到目标,冒險者們會向雇主說明情況取得諒解,這樣就不必歸還已經支付的酬勞。如果冒險者們在工作期間死亡,也不必歸還酬勞,如果死者的其他同伴最終沒有完成任務,雇主也不必向死者支付其它酬勞,如果任務完成,雇主則将死者的酬勞一同交于他的同伴們,任他們自己處理。當然,也有少數不遵守職業道德的人會中途逃跑,但這樣一來,他們的惡名将在同業者之間遍傳,然後再也接不到任何工作,也不會有人願意和他們一起同行。
為了工作而組成的旅行團隊的成員一般由雇主挑選。雇主會按他自己的考慮選擇擁有不同力量的人進行搭配,以求達到最佳的效果。有時為了一個吸引人的任務,同業者之間也會發生激烈的競争甚至流血事件。一般需要雇傭冒險者的事件所組成的旅行團隊成員在五到八人之間,當然也會出現特別的情況。但是不管最後組成什麽樣的團隊,冒險者之間都有一項共同的默契。一切以任務優先的團隊精神是旅行者們最主要的素質,不團結的團隊不但會影響任務的完成,還會招來自身的毀滅。
另一種則完全是為了自己的興趣。冒險者們通常會被神密的事物或傳說吸引,或是想要挑戰更高難度的極限而自發旅行。這樣的冒險者要麽是有錢有閑的貴族,要麽是冒險者中享有盛名的人。他們或是為了罕見的寶藏,或是為了揭開一個迷底,或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聖物,或是單純想要去某個地方。這樣的人們組成的團隊則是随興的,除了要看隊員們自身的力量與技能之外,相性往往更加重要。因為只是出于興趣而進行的旅行當然不會與敗興之人一起同行,所以這樣的團隊一般沒有固定人數,然而團隊中的每個人卻都能保持良好的友誼。
——摘自《蠻荒文明漫游手劄》第10972號文明359卷“大西洲”篇,羅蘭伽洛斯緋着,科依斯特拉艾德編。
琥珀是頗受女性喜愛的飾物之一。品質高的琥珀不但價格昂貴,而且千金難求。
但安琪卻很好運地得到了一塊這樣的千金難求的琥珀。透明的紅色質地,幾乎看不到雜質,只有極少量的細小氣泡零星地灑在其中。最難得的是被膠質化石包裹着的一只小小的黑色的蜘蛛,不但完整,而且清晰。整只琥珀被安在裝飾華麗的基座上,制作成為了一款美麗的項鏈。
這是她的好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安琪覺得太過昂貴,但在聽到瑪姬的話之後,便高興地收下了。
“很襯你的眼睛哦,而且啊,你不想在新年晚會上和德魯一起跳舞嗎?據說每天每天都向它許願的話,就會實現哦!”
于是安琪便按照瑪姬的話,一直将項鏈戴在胸口,每天每天,都不停地向美麗的琥珀許願。
希望在新年舞會上能和德魯一起跳舞……希望德魯能第一個邀請我跳舞……希望德魯能夠稱贊我……希望收到德魯的禮物……
安琪喜歡德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經常人有拿這件事來取笑她,但大家還是一致對德魯保密,然後悄悄地在一邊觀看事件的發展。
安琪不是最漂亮的,但卻是最執着的。這份執着讓她更加的可愛,所以大家都想看看她到底能夠努力到哪一步。
“只是努力可不行的哦,還要有機會和強烈的思念才行!”
瑪姬的話深深地刻在了安琪的心中,底下頭看看胸前美麗的琥珀,安琪閉上眼睛,開始了每天晚上臨睡前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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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純真的愛情會開出粉色的花朵,然而這樣的花朵最容易調謝,調謝在人們惡毒的快意之中,撚得粉碎。
……你有願望嗎……
……夢境裏的美麗的願望……
……能夠使人到達芳香滿溢的天堂的花園的願意……
……你有這樣的願望嗎……
……你……想要實現嗎……
是誰?誰的聲音那麽溫柔,像是飄落的羽毛滑過臉畔?誰的聲音如此多情,宛如愛神悠長的思念?誰在叫我?誰在說話?誰會在這片黑暗的夢境之中,将我的的眼淚喚醒?
安琪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透過蕾絲窗簾映到床上,讓她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線之中。
低下頭,紅色的琥珀正靜靜地躺在她的胸前。安琪輕輕地将它握在雙手之中,開始了醒來之後的祈禱。
……真的很喜歡他呢……
“哎?”
安琪一下子睜開眼,有點慌亂地四處看。
“幻……聽……?”
……一直那麽努力呢……
“誰……是誰?”
一下子坐起身來,安琪害怕地打量着只有她一人的房間。與夢中一模一樣的聲音……怎麽會?
……只有努力是不夠的哦……
……還要有真誠的心意……
“……你……你是誰?你在……哪裏……”
……當然,你的心意也足夠真誠……
……不過……傳達給他了嗎?
“傳……達……?”
……不讓他知道的話,就什麽都沒有哦……
“可是……被拒絕的話……”
……怎麽會那麽狠心地拒絕呢……
……如此可愛的你……這麽努力的你……
“可是……”
……甘心嗎?什麽都不做的話……
……如果甘心,就不會許願了吧?
“許願……?”
安琪一驚,急忙從床上跳起來,對着房間之中的虛空叫道:“你是……你是琥珀?還是……神?你……聽到我的願望了……嗎……”
……我不是琥珀……更不是神……
……但我聽到了你的願望……
安琪焦急地在有限的空間裏想要尋找那個溫柔的聲音,卻什麽也沒能發現。然而當她的視線無意中掠過鏡子的時候,她卻看到了那個讓人難以忘懷的人。
比陽光更加燦爛的金發如波濤卷起披灑在肩背之上,比大海更加深邃的眼睛泛着罕見的純正蔚藍。
美麗得不似凡人的男子在鏡子裏對她溫柔地微笑着,然後漸漸消失。
“別走——!!”
安琪連忙撲到鏡子面前,卻只能觸到一片冰冷。鏡子變得一片模糊,然後又慢慢地清晰起來,映出了歡樂的舞會。
“這是……”
熟悉的人們穿着美麗的衣服,高興地唱歌跳舞。那是新年舞會,雖然還沒有來臨,但安琪清楚地知道鏡子裏這片景色即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新年舞會。
德魯在人群中出現了。他分開人流,透過衆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姑娘在尋找着什麽。他微笑着婉言謝絕了對方的邀請,繼續在人群之中行走。
突然,德魯停下腳步,向這邊望了過來。他的眼睛裏閃現出驚喜,帶着微笑透過鏡子和安琪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安琪的臉一下子紅透,心怦怦地越跳越快。她看着德魯徑直向這邊走來,唇邊帶着幸福的笑意,眼裏的深情越來越濃。
慢慢地,越走越近。終于,德魯向安琪伸出了手,用低語般的聲音對她說:
“美麗的小姐,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安琪情不自禁地向鏡子裏的人伸出手,然而當她觸到冰涼的鏡面時,鏡子裏的幻象卻消失了。
安琪慢慢地滑坐到地上,失望地低垂下頭。
……想要實現嗎?
安琪默不作聲,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那麽……我來實現你的願望吧……
新年舞會比預期中的更加熱鬧。整個鎮子裏的人幾乎都來到了領主家廣闊的花園裏。特意在溫室裏栽種的鮮花被拿出來放到寒風之下,讓人們産生了暖春的錯覺。美食與美酒擺放到排得長長的桌子上任人取用,慶賀新年的音樂也開始響起,随之引來了人們的翩翩起舞。
安琪和瑪姬站在一邊開心地說笑着,今天她穿了一身火紅的衣裙,在鋪滿了白雪的世界裏是那麽的耀眼。
許多男士都想去請這位火紅的姑娘跳舞,但卻被安琪周圍的女孩們笑着阻止了。安琪可是沖着德魯來的,怎麽能讓別人打擾呢?大家一邊調笑着,一邊安心地等待着安琪心中的王子的到來。
一會兒,身穿深藍色禮服的德魯如期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裏。他從人群之中走來,一路上有不少漂亮的姑娘們向他打招呼,他也帶着禮貌的微笑回應。安琪緊張地伸手握住胸前的琥珀項鏈,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王子,看着他與別的女孩親切地說話。
瑪姬惡作劇似的叫她過去主動和德魯說話,然後周圍的女孩們都一起起哄。安琪只得害羞地紅着臉低下頭,緊張地期待着。
“哎~他過來了也!”
不知是誰叫了一句,女孩們立即喧嘩起來。安琪擡起頭,驚訝地發現德魯正帶着迷人的微笑向這邊走來。如同在鏡子裏看到的幻象一般,眼裏帶着濃重的深情。安琪覺得心髒幾乎要爆掉,這是真的嗎?不是夢境嗎?真的,可以實現嗎?
“美麗的小姐,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當德魯向安琪伸出手時,她幾乎就這樣呆在那裏了。瑪姬在她身後捅了一下,安琪這才反映過來。猶豫地伸出手,在碰觸到的時候才真正的确定這并不是她的妄想。
願望實現了!随着輕緩的音樂,德魯拉着她的手,帶着溫柔的笑意,就像每晚出現在夢裏一般,和她一起跳舞。
一曲結束之後,又是一曲。他們跳了很久很久,似乎不知疲勞。終于停下來之後,德魯告訴安琪,他很久以前就注意到她,并喜歡上了那個默默努力的女孩。安琪幾乎要幸福得暈倒,實現了的部分,竟比原先的願望更多!
舞會之後,安琪開心地拉着瑪姬的手說:“謝謝你,瑪姬!多虧了你送給我的琥珀項鏈,才實現了我的願望!”
那天之後,女孩們之間便流行起了配戴琥珀的飾物。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大家都不斷地向琥珀許願,希望自己也能像安琪那樣好運,能夠得到心上人的青睐。
只不過可惜的是,似乎誰也沒有成功。女孩們想來想去,然後紛紛去安琪那裏尋問。之後她們發現,原來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心意不誠懇,而是因為自己的琥珀不好。
不是顏色不對,就是雜質太多,也沒有昆蟲在裏面,或者一些只有昆蟲和植物的殘肢。原來是因為琥珀不好啊,于是大家便開始四處尋找上等質地的琥珀。
一時間,鎮子裏的珠寶商人那裏的琥珀史無前例地熱賣了起來。受到女孩們的拜托,商人們也開始購入上等質地的琥珀。即使價格昂貴,但是為了自己的願望,錢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有那樣的經濟能力買到上等的琥珀,但仍有一部分人将顏色淳透,雜質少,又包裹着完整昆蟲的琥珀拿到了手裏。為了實現願望的乞願再度展開,每天早上醒來和夜晚睡下之前都誠心誠意地向琥珀祈禱,成為了鎮上的女孩們最常做的事。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大家發現還是不行。就算是得到了上等的琥珀,就算每天每天都拼命祈禱,願望仍然不能實現。
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呢?
難道非要是裹有黑色蜘蛛的紅色琥珀才可以嗎?
還是說……只有安琪那塊才可以呢?
于是,女孩們開始去找安琪,想要說服她将那塊實現願望的琥珀賣給她們,或者只是借給她們幾天。安琪也很想幫幫大家的忙,但她卻害怕如果琥珀離開了自己,德魯是不是也會離開呢?
最後,安琪還是婉言拒絕了大家的請求。這是重要的東西,聯系着自己與心上人的最可貴的寶物。所以就算被大家非難,就算被朋友怨恨,她也不能将它讓出。
當所有人都在安琪那裏碰了壁之後,大家便又将目光投向珠寶商,讓他們去找來和安琪那塊一樣的包裹着完整的黑色蜘蛛的紅色琥珀。即使不被理解,但看到終于沒有人再找來要自己的琥珀,安琪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幾天之後,瑪姬來了,為了和大家同樣的理由。
“安琪,我只借用一天好嗎?不,只要一個晚上就行了!我會在這個晚上拼命拼命地許願,只是想在最後再賭一次而已!只一個晚上!安琪,我只借用一個晚上而已!這塊琥珀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難道你信不過我嗎?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安琪,我為你找來了這塊琥珀,完成了你的心願。現在,我也有我的心願,你難道就這樣不管嗎?”
是啊,這是瑪姬給她的禮物。瑪姬知道自己的願望,所以找來了能實現願望的琥珀送給自己。現在自己的願望實現了,卻不管最好的朋友的願望,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呢?
看着瑪姬哀求的臉龐,安琪終于還是将項鏈摘下,放到了瑪姬手中。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一個晚上的時間,不會發生什麽的。
安琪如此安慰着自己,然後看着瑪姬高興地離去。
夜晚很快便來臨,然後迎來了新的一天的曙光。安琪等待着瑪姬來歸還項鏈,但誰也沒有來。
說好只一個晚上的……安琪黯然地想着,但想到好友的願望,又不忍心去催促她。
一個晚上的時間還是不夠吧?或許明天就能行了。安琪這樣想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我怎麽可以不幫她呢?
于是,第二個夜晚到來,然後又是另一天。
可瑪姬還是沒有來,安琪有點不安了。
不可以懷疑自己的好友,不可以生瑪姬的氣。她一定是有什麽事給耽擱了,瑪姬是不會騙我的。
努力地說服了自己,安琪又迎來了第三個夜晚。低下頭,卻沒有看到熟悉的琥珀,安琪開始害怕了。
明天。等到了明天,就去找瑪姬,把琥珀拿回來。
下定決心之後,她便沉入了夢鄉,一心期待着黎明的降臨。
第三個白日到來之後,安琪去找瑪姬了。當她來到瑪姬家裏時,卻發現瑪姬正和德魯在一起。她有點迷惑,更多的則是不安。為什麽德魯會在這裏?不對……為什麽……自從将琥珀借出之後,德魯就再沒來找過她了呢?
瑪姬一如既往地熱情的邀她坐下。安琪不安地看看瑪姬,又看看德魯,最後視線落到了瑪姬胸前的那塊熟悉的琥珀上,然後終于鼓足勇氣向瑪姬開口要求歸還琥珀。
“什麽?”瑪姬有點奇怪,又有點好笑地對安琪說,“你在說什麽呀,這塊琥珀不是你送給我的嗎?為什麽現在變成了是我向你借用的呢?”
“哎?”安琪有點呆住了,“可是……瑪姬……這塊琥珀……的确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然後……”
“安琪,你怎麽了?”瑪姬不解地說,“這明明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你還說,因為知道我的願望,所以為我找來了一塊可以實現願望的琥珀。”
“可是……”
“還是說,你後悔了,所以現在你想要回去?”
“不是的……瑪姬,我是……”
瑪姬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其實還給你也無所謂,反正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對吧,德魯?”
“咦?”
安琪不安地看着德魯,然而德魯卻根本沒有看她,而是親熱地對瑪姬說:“還給她又有什麽關系?而且,我本來就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注意你了,所以在新年舞會上才會主動邀請你跳舞。這根本不是因為什麽琥珀,不是嗎?”
“什麽——?!”
安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說什麽?在新年舞會上邀請瑪姬跳舞?!
“……明明……”安琪顫抖着站起來,瞪大眼睛看着德魯,“明明邀請的是我……新年舞會上,你明明是和我一起跳舞的!”
“你在說什麽?”德魯不快地皺起眉頭,“我怎麽會連自己邀請的是誰都不知道呢?”
“安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瑪姬對她說,“新年舞會上,德魯邀請我跳舞,然後我們一直跳了很久,那天晚上德魯就再也沒有和其他人跳過舞了。這件事大家都親眼看着呢,德魯又什麽時候和你跳過舞?”
安琪驚呆了,她根本無法想像發生了什麽事。大家都親眼看見的?德魯是和瑪姬跳舞,而不是自己?!這怎麽可能!!!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嗎?!
接受不了自己聽到的,安琪忘了向瑪姬要那塊琥珀,就這樣沖了出去。她要去找證人,那天晚上在場的人,能夠給她證明的人!
只是,她卻沒有找到。
“新年晚會那天德魯邀請瑪姬跳舞呢,一直跳了整晚,後來德魯再也沒找第二個舞伴了……”
“德魯還對瑪姬說其實從很早就開始注意她了呢……”
“那晚之後他們就在一起了,怎麽,你不是瑪姬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麽會不知道?而且,那天晚上你也在場吧?”
“……”
怎麽回事……到底……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大家都……
安琪悲傷而恐懼地回想着,突然,紅色的琥珀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對了……一定是這樣!
一定是瑪姬向琥珀許願,讓大家都忘記了真相!琥珀……得将琥珀拿回來才行……
于是安琪再次來到瑪姬家裏,向她索要那塊琥珀。
“雖然給你也沒什麽,反正都是你送給我的……”瑪姬不悅地對她說,“不過現在我卻不想還給你了呢。德魯說我們是因為這塊琥珀才在一起的,所以它是我們的寶物。改天我買塊更好的給你吧。”
“不行!”安琪着急地抓住瑪姬,“還給我……這是我的……你把它還給我!”
“你……放手!”瑪姬将安琪推倒在地上,生氣地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以前還真是看錯你了!怎麽,難道你也喜歡德魯嗎?所以看到我實現願望之後後悔了?哼,不過後悔也晚了,德魯喜歡的人是我,就算你有一百塊能許願的琥珀也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心吧?”
不能改變?誰說的不能改變?!你不就改變了嗎?利用這塊琥珀,輕易地改變了他的心!
……生氣嗎……傷心嗎……
……被搶走了呢……
……好心借給她,卻被背叛了呢……
……騙了你,偷了你的東西……
……可是受指責的卻是你自己……
……不公平啊……不甘心吧……
……所有的努力啊,一直一直都是那麽的努力……
……你的果實,被別人摘去了啊……
……後悔嗎?憤怒吧……
……還是最好的朋友呢……
……怎麽會有她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呢……
……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要是沒有她就好了,不是嗎?
……沒有她的話,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那麽……就讓她消失吧……
……只要她消失了,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然後……你的願望就會實現了……
“嗚嗚……嗚啊啊啊啊!!!!!!!!!!!!!!!!!!!!!!!!”
沒有她就好了,不存在就好了!!只要沒有她的話……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了!
瘋狂地撲上去,将曾經的好友撲倒在地。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手中便拿着一把鋒利的刀子。安琪死死地壓在瑪姬身上,痛苦地大叫着将刀子往她身上捅去。把她漂亮的臉蛋劃破,把她美麗的衣裙撕裂。一刀又一刀,安琪聽不到瑪姬的驚聲尖叫,将她的身體刺得破破爛爛。
身下的瑪姬早已不再動彈,被劃得血肉模糊的臉上依然能夠看到臨死前驚駭的表情與大睜的被鮮血染紅的眼睛。胸腹之間已經被刺成了零碎的肉塊,血液在身下形成一大片血泊,原本戴在胸前的紅色琥珀被割斷了鏈子,掉到了那片血泊之中。
安琪沒有看到,掉到血泊之中的琥珀裏,那只被凝固在其中的黑色蜘蛛開始動了起來。像是在吸食着什麽一般,一絲濃郁的紅從琥珀之外進入,然後像被什麽遷引一般進入了蜘蛛一開一合的口中。琥珀的紅色幾乎不可視地變得更紅,宛如這片妖冶的鮮血。
“包裹着昆蟲屍體的琥珀的确是很昂貴的裝飾物,但卻帶着昆蟲們死亡之前的怨恨,所以并不是什麽能夠實現願望的東西。當然,像這樣的小東西們的怨恨對于人類來說也算不上什麽了不得的詛咒,可以說配戴包裹有昆蟲屍體的琥珀對于人類來說毫無影響。不過……”
我伸出手,在少婦微紅卻帶着期待的臉龐的注視下,拿起戴在她胸前的琥珀項鏈。
“這一塊,卻并不是那樣。”
“哎?”少婦驚慌地說,“難道……這塊就是……故事裏的……”
“美麗的夫人,你還不明白我為什麽會講那個故事嗎?”
“那……那麽……該怎麽辦?”
放下琥珀想要收回的手被抓住,少婦眼淚汪汪地望着我,用惹人憐愛的表情對我說:“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聽了她的說法,我也向琥珀許願了……該怎麽辦呢……現在的我……要怎麽做……”
正想要收回手,一個不合諧的聲音卻突然在庭院裏響起。
“哦啦啦~~~原來你就是這麽泡妞的啊!真是不厚道啊!不厚道!”
灌木叢中突然跳出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目測身高兩米左右的壯漢。少婦驚呼一聲,撲進我懷裏死死地抱着我,被吓得全身發抖。
一聲口哨聲響起,灌木叢中又出來了一個有着及腰的黑色長發的美青年。
“沒想到你除了有給小孩子講鬼故事的惡趣味以外,還有給美麗的女士講鬼故事的惡趣味啊。”
“又是你們……”
我頭痛地嘆了口氣。自從這兩只認識以後,竟然在未經過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就達成了一個一起跟着我的協議。波奇亞斯正處于閑暇期,所以去哪裏都可以。阿爾法多則不知道為什麽要到處亂轉,所以也沒什麽目的地。我只得一次又一次地甩掉他們,卻一次又一次地被跟上。這次好不容易已經三天沒看到他們的影子了,以為世界終于清靜了的時候,卻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了。
“……是……朋友……嗎?”
“這位夫人……”阿爾法多走到我們面前,像一個正宗的紳士般對緊緊抱着我的少婦說,“能請你放開他嗎?我可沒有與人共享自己的東西的習慣哦。”
“咦?”
因為阿爾法多端正的容貌而臉紅的少婦并沒有按他的要求放手,卻因為他的話中隐含着的威脅的成分而更加不安地拽緊了我。
“喂喂!這小子什麽時候成你的東西啦?!”
一臉絡腮胡的波奇亞斯眼神兇惡地走到我們面前,少婦被吓得更深地縮在了我的懷裏。
“不好意思啦,故事時間結束了,詩人也該走了哦!”
不顧少婦的驚呼,粗魯地一把将她扯開,壯漢再次大力地拍着我的背說:“你小子還真是走到哪裏都豔福不淺啊!明明這些人連你長什麽樣都沒看清楚的說!”
皺着眉頭別開臉,我無力地說:“為什麽三天胡子就會長成這樣……”
“毛發充沛可是男人味的體現!”說着,他伸出大手邊捏着我的下巴揉來揉去,邊不懷好意地對我說:“誰會像你這樣就算不刮也只像個毛茸茸的桃子一樣。你真的是比我們還老的三十幾歲的大叔嗎?”
“喂!”
我不滿地掙開,然後慢慢地收起七弦琴。
“……你要……走了嗎?”
被晾在一邊的少婦出聲對我說:“可是……琥珀……怎麽辦呢?”
“不想要的話丢了不就行了!”波奇亞斯不耐煩地一把抓住我夾在腋下,然後不顧我的掙紮,便幾個起落就跳出了庭院的圍牆。跑出一段路之後才将我放下來,然後看到的是跟上來的阿爾法多不滿的臉。
“你還真會跑呢,不過我們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被你甩掉就是了。”
“就是嘛!說好了要一起走的,怎麽能将同伴丢下呢!”
什麽時候說好的?我嘟喃着整理被弄亂的衣服,心情超級不爽。
“嘿,不過小子,你挑女人的眼光可真差!”波奇亞斯把手搭在我肩上取笑我,“那種嬌滴滴一捏就出水的女人哪裏好啦?還是要酒館或劇團裏的舞娘才夠火辣!”
“哼,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品,”阿爾法多冷笑着說,“那些下流的□□怎麽能和風流的貴婦相比。優雅的婦人就如同在朝露中盛放的玫瑰,散發着熱情的芬芳……不過剛才那個的确是沒勁透了,明顯是因為丈夫長期不在家,所以只要是個男人就會粘上來。”
“我說你們啊……”我無奈地說,“難道都沒有事情做嗎?”
“本來沒有,不過現在有了。”波奇亞斯壞笑着大力地拍着我的背。
“事情也分輕重緩急,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将美麗的金翅鳥收進籠子。”
阿爾法多一臉陰暗的笑容說出這句話,真想讓波塞多尼亞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們來看看他的真面目。
“你們沒事我可有事,沒空陪你們玩這些低級游戲。”
“是要去月畔的歌會嗎?”
我意外地看着黑發及腰一臉志在必得的表情站在那裏的阿爾法多:“你知道?”
“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也是哦。”
我不理他,轉過身開始走自己的路。
“喂!”他急忙追上來,“怎麽又是這個模式啊……所以呢,就陪你一起去好了。沒有我的話,在路上會寂寞得哭泣的吧?”
“還有我啦!”波奇亞斯也跟了上來,“管他什麽歌會舞會,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月畔的歌會可不會讓外行人參加!”
“別小看我哦!”阿爾法多得意地說,“我的小提琴就算是在波塞多尼亞也沒幾個人有資格來向我挑戰哦!”
“你說的是在外行人的圈子裏吧!”
“還有我還有我!”波奇亞斯也不甘示弱的說,“大家都說我的笛子吹得很好呢!”
為什麽明明是連較大的砂礫也沒有的平坦的路面,我卻差一點跌倒呢?!
“看看看看,連真正的外行也底氣十足,你就別為我擔心了。”博學的圖書館長寬容地笑道。
“……= =+”
“瞧你把他氣成什麽樣子了,現在也不指望你能練出優雅高貴的音樂,有空就多練練你的笛子吧,別在歌會上吹跑調就是對你的最高期望了。”
“你這小子敢小看我?!你有空也練練你那什麽破琴,別到時候給我們丢臉!”
“……= =+++++”
“野蠻人是不适合去那種優雅的充滿了美妙音符的地方的。唉,薩拉,如此美麗的你身邊怎麽會有這種破壞平衡美感的怪物呢?真是美麗的悲哀啊!”
“你這個只會裝腔作勢的小白臉又有什麽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整天只知道耍嘴皮子,還死皮賴臉地跟着薩拉到處跑!”
“……= =++++++++++++++++++++++++++++++++++++++++++++”
“薩拉,別跑!擁有歌神之名的你不适合做奔跑這種粗野之事!”
“喂小子!你給我站住!別想甩掉本大爺!”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把他氣成這樣了!”
“明明是你!”
“是你!”
“是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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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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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