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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回家張茜初馬上撥電話給潘雯麗。
潘雯麗依舊是那副凡事淡漠的态度:“謝謝你,小初。”
張茜初習以為常,只道自己是盡力幫了朋友。
潘雯麗并沒有急着來R市。
張茜初左等右等潘雯麗沒來,卻是等到了開學。
說到上大學,那不僅是孩子們的事兒,也是大人們的頭等大事。
劉雲蓉早在孩子高考一結束,便不敢怠慢這事,一直張羅到孩子要開學。大學生是要在學校裏住宿的,她趕緊帶着張茜初在各大商場轉悠了幾天。張茜初不愛購物,這幾天卻是乖乖地從早到晚陪着劉雲蓉,說:“媽,您別總是想着服侍我。我今年十八是成年人了,該換成我怎麽想着服侍您了。”
誰說現在的孩子不會做事的?劉雲蓉只覺得張茜初每句話都能說到她這做媽的心窩口熱乎乎的。
常寧浩在旁聽到這話,抹抹鼻子。上回郭烨南對他發牢騷,說張茜初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意即張茜初很會奉承人,也很會諷刺人。說到末,郭烨南是搖頭晃腦拍他肩膀:“我說老兄,兩家家長都沒意見,你就快點把她給降了吧。”他自然是清楚郭烨南有把柄在張茜初手裏,巴不得有人能把張茜初制得死死的。
問題是張茜初像其她小姑娘,是幾朵玫瑰幾句話就能哄騙的人嗎?
常寧浩自那夜游泳池事件後,見得比誰都清。不要命的人才能去惹張茜初,偏偏他已經有種感覺,自己是要去惹張茜初了。
怎說呢?先愛上的人必是卑微的。可常寧浩也不是好惹的,他在女人群裏打滾了那麽多年,平生第一次真心要去追一個姑娘,他要是沒把對方追到手拿在手心裏牢牢握着,肯定被一幫兄弟笑話,還會被父母罵沒出息。誰讓這姑娘家先是得到他父母的歡心呢?
張茜初只看他兩手空空在原地傻站,出奇地問:“你不是來買東西的嗎?”
“是啊。寧浩,你媽說你要去美國,行李準備好了嗎?東西都齊全了嗎?”劉雲蓉把常寧浩拉到男士襯衣專櫃,“你以後是要當律師的人,不能随随便便穿着,襯衣與西裝是最重要的。”
常寧浩卻是笑眯眯地望向張茜初:“劉阿姨,我有很多正裝了。小初進了大學後,今後需要正裝的場合多着呢,你幫小初挑兩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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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蓉的眼睛笑眯成兩條線,應道:“好,好。”然後她從拎包裏掏出手機接聽,與對方聊了幾句後對兩孩子說:“我有事。這樣,寧浩,你幫小初挑兩件衣服,把清單上沒買的東西買齊了再回去。”
張茜初站在比較遠的地方看毛巾,好像沒有聽見這話。劉雲蓉趕緊拍拍常寧浩的肩膀,一轉身就走了。等張茜初轉頭望不見人,問:“我媽呢?”
“她有事先走了。”常寧浩把購物車推到她旁邊。
這在張茜初看來,他握着購物車車把那有模有樣的姿态,只差系條圍裙标明是“家庭煮夫”。她不好當場笑,咳咳兩聲說:“你常陪伯母逛街?”
常寧浩倒是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道:“我家出外購物習慣全家一起出動。我媽挑東西,我和我爸當後勤。”
“後勤?”
“拎東西兼提供刷卡。”常寧浩說着把購物車推到了隔壁的女裝專場,“我在大學打工賺的第一筆工資,一半給我媽買了條絲巾,一半給我爸買了條領帶,共一千多呢。”
張茜初聽這話不知為何心頭一熱:孝子。她不像其她女孩子想着嫁了人怕公公婆婆刁難,她想的是嫁人就是要把對方的家人都當自己親人般。李潇潇不止一次說她這個想法另類,好像古代的女人。可能吧,她也不覺得自己會像潇潇那樣轟轟烈烈地談戀愛,她只想要個人給她這麽一個家,像常寧浩說的,每每是全家人一塊出來買東西。
常寧浩不知她在想什麽,只覺得回頭一瞧:今天穿着牛仔背帶褲站在玩偶熊旁邊的她,頭發被風扇吹得一卷一卷的,可愛得像只狗狗。然而,想到她養的大黃,他心裏邊疙瘩了。
到了中午,他本想帶她去附近的餐廳吃飯。
張茜初不想去,說:“人多,又貴。”
“那你想吃什麽?”
張茜初兩只眼巴巴地眺望超市裏賣便當的攤位:“那個,四塊五塊錢一個,便宜又好吃呢。”
常寧浩心裏微微地驚喜。從來沒有一個女孩會替他心疼花錢,事實上那些小師妹最喜歡敲詐他們這些算是比較有錢的師兄。
結果,張茜初再說了一句:“怎麽?你現在花的錢大多是你父母的。你不心疼,我可是替伯父伯母心疼。”
常寧浩本來高興的心情馬上一掃而光:她不是幫他心疼錢,是幫他爸媽心疼錢!
午飯時間,賣熟食的地方特別熱鬧,一層層的人好像黃河浪水前仆後湧。張茜初負責在後方看守購物車,拿手圍在嘴邊當擴音喇叭:“我要那個有雞腿的,五塊錢的,別弄錯了。”
常寧浩個子高,身體壯,然這會兒被前後左右幾名胖大嬸圍攻,只得墊高腳尖像只浮出水面的鴨子,拼命透氣。前面的大媽退下來将他往外推一把,他踉跄間跌到了人群外。
張茜初撸撸袖子,讓他代替自己當哨崗:“我來!”道完像火車頭直線沖入人群裏。
常寧浩呆呆地看着她高舉一張十塊錢的人民幣向服務生竭斯底裏地喊——我要兩個飯盒!那股子氣勢俨如舉把寶劍的女王,把四周的人全給壓下去了。
結算完,他們兩個拎着塑料袋,學習其他人坐在環形花圃邊沿的小石階上。一人膝蓋上放了一個飯盒。把木筷子撕拉成兩半,張茜初打開飯盒蓋,聞聞裏面的菜香說:“開飯啦。”
常寧浩不太習慣當着路人的面吃東西。他本是遮遮掩掩地扭過臉揭開飯盒,一看,幾米遠的地方就坐了一對年輕男女。人家情侶可是親密了,沒有顧忌地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得多麽開心多麽幸福。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小家子氣。
“哎?你怎麽不吃啊?”張茜初掉頭看見他沒動筷子,眼眸裏精光一閃,“你是不喜歡吃雞翅嗎?”
常寧浩沒來得及答腔,張茜初的筷子已是機靈地把他的大雞翅夾到自己碗裏。“啊!”他終于意識到要慘叫,“整個飯盒就這個有點肉,小初啊,你把它夾走了我還吃什麽呢。”
“吃素菜最有營養,來來來。”張茜初把自己不喜歡的大菜齊齊撥到他飯盒裏,“這下公平了。”
常寧浩癟起嘴巴:“小初,原來你不喜歡吃大菜。”
“誰說我不喜歡吃大菜,我最喜歡吃了。把我最喜歡吃的給你吃,你還不高興啊!”張茜初兩只鼻孔翹起來,哼道。
常寧浩便是發現她嘴角有一顆飯粒,二話不說伸出只指頭幫她揀掉。其實,那指頭摸到她嘴邊的瞬間,他仿若是感覺到她嘴唇的柔軟,鼻子裏有她的芳香傳來。恍然間他就是做夢了,手指尖在她臉邊不由自主地滑下去,想多摸一會多摸一會。看過她穿泳衣抱過她,他已經知道她的身材有多麽的妙不可言。
張茜初第一次被異性這麽看着,心突突地跳動。等意識到是怎麽回事,她猛地扭頭,怨道:“你這是幹什麽呢!”話是這麽說,臉蛋不由地飛起紅雲。
常寧浩收回手,也意識到自己失态了,曬黑的臉膛一樣些微地紅彤。
一會兒,兩人之間安安靜靜。與之相反,四邊上小孩子哭鬧,大媽大嬸引吭高歌,年輕男女打情俏罵,一個挺着啤酒肚的外國佬好奇地瞟瞟他們。
常寧浩沒好氣地瞪回那外國佬,拿筷子插進白米飯團裏,終是沒心思扒飯吃。他放下飯盒,解下脖子上挂的水藍石。這塊石子自他第一次下海游泳,陪伴他有十多年了,他一直把它當成是護身符。掂量掌心的石塊重量,他的心情漸漸沉重。他即将啓程去美國,這一分開就是幾年的時間。而迫使他作出這個重大決定的,卻也是因為與她相逢。
還記得墨深對他說的那句話:我們追求的是年老的浪漫。
要一輩子在一起,就更不能虛度青春。
短暫的分開,只是為了将來能在一起。
他像是用畢生的氣力攥緊石頭,他有感覺這是在攥緊他與她畢生的幸福。忽然轉身,拉過她的手将石頭輕輕地放落她的掌心裏。
午日的光穿過榆樹葉的間隙,撒落在水藍石表面,仿佛是光斑落在了海面上綻放五彩的光暈。張茜初突然是一陣眩暈,好像走在了雲端上輕飄飄的——她渾身細微的哆嗦,這就是被人愛的幸福感嗎?眼眶驀地溫熱,她不敢去看他那雙比啓明星更明亮的眼睛,低下頭又“怨”了一聲:“你這個笨蛋!又不是以後見不到面了。”
常寧浩呵呵地笑了起來。
張茜初聽他的櫻桃小丸子笑聲,帶着少女特有的嬌羞瞥他一眼:“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啊?”常寧浩叫。
她不等他發話,跳起來緊抓着石頭跑向對面的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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