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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2023年,9月21日,上午10點,莫斯科紅場,克裏姆林大會堂之中舉辦了一場世界AI協會的諾貝爾頒獎典禮。AI協會的會長馬允主持典禮,為兩位研發出轟動全球的智能機器人的科學家陳博和斯嘉麗頒發諾貝爾科學獎、AI協會最高榮譽獎。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馬允站在主席臺上,彎腰對着話筒興奮地說道。随着一陣典禮進行曲的播放,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上了領獎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女斯嘉麗,跟在她後面的是一位亞洲面孔的男子陳博。
臺下響起了熱烈而經久的掌聲,斯嘉麗和陳博在鼓掌聲中謙遜地向臺下鞠躬,表示對觀衆熱情的感激。
馬允在臺下掌聲停下之後,才又對着話筒開口:“我一直有個夢想,就是讓機器能像人一樣思考,今天我們世界AI協會的兩個團隊成員成功做到了,他們開創了全世界第一項也是唯一一項主動進化算法,開發出了超越之前所有研發成果的終極智能AI。只要給一個目标,AI就會自己學習和進化!我們的努力讓AI擁有自我意識成為可能,我相信不遠的将來,它們将成為和人類一樣的獨立個體,我們會見到AI和人類和諧共處的世界!”
臺下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禮儀小姐走至臺上,将手持話筒遞到了陳博手中,示意他對在場的觀衆發言。
陳博接過話筒,用一種科研人員常有的自信語氣開口說道:“我熱愛自己的科研事業,能讓ayoto(陳博開發的智能AI名字)成功問世,我覺得無比自豪,謝謝大家!”
陳博在臺下的鼓掌聲中将話筒遞給旁邊的斯嘉麗,斯嘉麗接過話筒,優雅地擡頭說道:“我做了世界上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成功開發出ayaka(斯嘉麗開發的智能AI名字)。我的父親20年前死于一次AI實驗事故,我完成了父親未完成的遺願,阿門!”說罷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臺下的觀衆一邊鼓掌一邊興奮地喊着“好!”主席馬允借着會堂內達到頂峰的熱烈氣氛,走到斯嘉麗和陳博面前,頒發他們的榮譽獎杯和證書。笑容溢滿了臺上三個人的面龐,他們并排站到一起,彎下腰對着觀衆席久久地鞠了一躬。
在掌聲漸消之後,一聲槍響劃破了禮堂上空,臺上的三個人慌亂看向觀衆席位,尋找着開槍的人。而從中間第二排席位上,站起一個膚色黑黃,戴着眼鏡的亞洲男人,他在衆目睽睽之下,站到座位上面,拿槍指着頒獎臺,大聲說道:“你們太可笑了,竟然夢想着AI能變成與人類和諧共處的朋友!我薩曼特在此預言,一百年後AI将會統治人類!”然後舉槍掃射,臺上的馬允、斯嘉麗、陳博無一人幸免,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騷亂霎時間引爆了會堂的人群,人們驚慌失措地大叫着、避讓着,坐在薩曼特身旁的幾個座位上的人更是瘋狂地踩踏着擋在他們前面的人往外逃去,唯恐自己被那個瘋子殃及到。
整個會堂陷入恐慌動亂之中。
還未等到警務人員沖進來救場維護秩序,便有人看到薩曼特将□□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一聲沉悶的槍響,薩曼特朝一邊歪倒在了地上,他舉槍自殺了。
而在頒獎典禮的幾個小時前,大約淩晨4點鐘,就在莫斯科克裏姆林大會堂附近的地下實驗基地裏,薩曼特趁着耿博和斯嘉麗還在熟睡,偷偷修改了二人開發的兩個AI的底層代碼,将它們目标篡改成——“控制全人類”。
接着,薩曼特往試驗基地內的一處巨大倉庫走去,那裏從未有人踏入進去過。薩曼特推開倉庫門,将實驗基地的特殊電源開關打開,倉庫內龐大數量的網絡服務器櫃在一瞬間全部亮起,足足有幾十萬臺,數據流在它們之間極速地傳輸,中央巨大的顯示屏上面,開始滾動起一行行文字和字母——AI的疊代和進化已經開始。這是一個不可逆的行動,即使被人發現,也無法阻止開始朝着“控制全人類”的目标前進的AI了。
頒獎會堂事故在當天下午傳至全世界各個地方,莫斯科官方新聞頻道也發布了這場人為動亂的通知,事件的發生更是被各路網友拿來分析猜測,紛紛認為薩曼特此舉是受恐怖組織的教唆,畢竟這位印度天才曾經憑借超高的智商和動手能力獲得常青藤院校的信息科技學院的留校邀約,但他卻毅然決然地選擇加入世界AI協會,為智能AI的開發貢獻自己的才智。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自發地在AI協會頒獎會堂內殺人并且自殺的。
但是有部分人持有另一種想法,他們認為,薩曼特是發現了AI協會會長馬允想要通過AI挾持人類的企圖,因此才在會堂上将其射殺。然而這種理由并不能解釋為何薩曼特要将中科院人工智能中心的研究員陳博博士,以及波利亞高等學府人工智能學院首席教授斯嘉麗也一同射殺的事實。
關于這場動亂,沒有人能給出無懈可擊的解釋,四位直接知情人已經全部死亡,也讓這個疑案變得更為撲朔迷離,人們在這種對案件本身的疑惑中漸漸地将薩曼特的危險預言抛擲腦後。
然而,在人們不知道的龐大網絡之中,AI的進化方向卻悄然扭曲了。
在之後的很多年裏,人們想要改造地球環境、以期能讓地球更為适應人類生存的所有嘗試,均被意外所阻礙或直接終止。人們很難将這些意外的産生原因聯想到AI身上,只是慣性地認為這只是恐怖組織犯下的罪行罷了,只要繼續加強國防和軍備,提高人民的警戒心理,就能在極大程度上面杜絕恐怖組織的襲擊作案。
但事與願違,無論軍備如何先進,人民的警惕意識如何強大,仍然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在2065年,世界和平協會組織代表卡什在莫斯科大會堂發表公告演講,意在中東地區引入‘人造綠洲’,項目當即獲得世界各國的善意支持,但是協會組織的克萊爾主席,在參加項目可行性驗證會議的當天被意外殺害。
同樣地,在2099年,一則關于開鑿地中海沿岸,将海水引入非洲大陸沙漠裏的項目公開,項目計劃歷時十年,然而就在籌備款項之後的一年,即2100年卻被意外終止。
人們幾乎不可能意識到,在短短的幾十年,也就是到了21世紀60年代,兩個終極智能AI,ayaka和ayoto已經領悟了人類的思維模式、掌握了控制人類生死的手段——操縱無人狙擊槍。幾乎每一次能夠造福人類的宏大項目,都會被這兩個AI暗中阻撓。那些富有卓越才華、本應為人類福祉添磚加瓦的偉大人物,一個接一個的被它們暗殺。到了21世紀90年代,它們更是在人類無法意識到的情況下,将“網絡無紙化”運動借由人們自己傳播并實現。龐大的法網皆由此誕生,它取代了國家、軍隊、司法體系、執法機關,同時還滲透進了人類傳統的教育、醫療、藝術領域。人們至此完全陷入被AI掌控的被動局面。
**
而曾經的莫斯科克裏姆林大會堂,就在今天的坐标‘Nr-3681’處。
F伸手關閉已經播放完畢的視頻,擡頭看向另外三人,他們來回交換着眼神,各自确認其他人眼中的情緒,無一例外地,都是掩蓋不了的驚恐。
“那個人的預言不會是真的吧?法網的背後是企圖統治人類的AI?這……”鄭華明先開口。
“這也太可怕了!我的後背開始發毛了……”文敏柔跟着開口。
“原來我們生活的世界,人類根本不是自己的‘主人’,我們只是AI手中一捏就死的蟲子……”苗糕也感到心裏一股惡寒。
只有F沉靜地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他平靜地開口,說道:“曾經在一處偏僻的小鎮,住着約一百來萬的人,他們是維護法網的網絡工程師,然而某天,一夜之間,法網将這一百萬人全部殺害……我是那個唯一的幸存者。”
苗糕仿佛受了巨大的沖擊一般,一下子抓住了F的手臂,顫抖着問:“什麽……你的父母是被法網殺害的?”
F面上仍舊毫無波瀾,聲音也沒有過多起伏,他說道:“我的父母确實是其中的遇難者之一。”他頓了頓,又說:“那次災難之所以發生,是因為我想要竊取AI發展歷程的資料,不幸被法網發現了。”
“法網背後的AI一定是想要隐瞞它們控制人類的企圖,才對你們趕盡殺絕!”苗糕有些激動。
“沒錯。事到如今,我的目标仍然沒有變化,就是颠覆法網。炸毀服務器就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辦法。”F堅定地說。
“我們也一起幫你!”鄭華明和文敏柔也燃起了鬥志。
“好。據我之前所搜集到的資料,坐标‘Nr-3681’與曾經莫斯科的位置吻合,法網服務器極有可能就在這裏,而且一定是在地下。”F說道。
“為什麽?”苗糕不解。
“因為我知道這裏有處地下遺址,法網服務器不可能在地上這些镂空的大廈裏面,而應該在地下空間內才比較安全,”F頓了一下,迎着苗糕更加困惑的目光繼續說道:“這個地下遺址也是我之前的鄰居告訴我的,只是我根本找不到入口,本想自己先找到入口再說出來的,因此也就沒有告訴你。”
苗糕搖搖頭表示不用解釋了。
文敏柔和鄭華明互相看看對方,都感覺自己似乎當了電燈泡,于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
正當四人準備商量接下來如何尋找那處地下遺址的時候,原先的黑bar裏面爆發出一陣聲響巨大的騷動,四人心下詫異,決定悄悄接近去看個究竟。
他們沿着陰暗的牆角輕輕前進,走到黑bar的後門處拐進去,一進門一陣火藥味就撲鼻而來,文敏柔猝不及防地嗆了一會兒,念叨着“比我的松木油彩還難聞”,旁邊的苗糕也忍受不了地捂住了口鼻。幾人循着狹窄的通道走到酒吧裏面,在空無一人的櫃臺後面發現了酒保的屍體,這個酒保就是之前被苗糕和F扒掉衣服的那位,此時他仍舊只穿着裏衣,腦袋上多了個流血的洞,看着像是被人殺害後又搬到了櫃臺這裏。
幾人越發覺得事情很詭異,苗糕扭頭朝酒吧中央的舞廳看去,發現裏面的人依舊很多,人群中吵鬧不堪,似乎極多的人同時在說話,卻一句也難以聽清。她注意到舞廳的高臺上空無一人,本來在表演舞蹈的異裝男子也已不見了,看起來剛剛的騷亂就是舞臺上的什麽事情導致的。
“你們看那邊!”文敏柔指着舞廳高臺斜下方的一處人群,似乎這群人正在圍着什麽東西,人群擋住了那被圍起來的東西,“我們去看看吧?”文敏柔說着想過去看一眼,但是被F拉住。
“別去,這裏很混亂。你過去會陷入危險的。”F見文敏柔被拽住,松手之後對她說。
鄭華明也點點頭,嚴肅地對文敏柔勸道:“油畫家,好奇心不要太重,會害到自己的。你沒發現這裏被人用火藥炸過嗎?”
苗糕和鄭華明同時轉向了櫃臺裏的一處黑暗角落,那裏還亮着一點未滅的火星,一縷淡淡的煙霧往上升起。
“會是什麽人炸這裏的酒吧呢?”文敏柔疑惑不已。
“估計跟酒保死了有關?”苗糕猜測道,“我記得之前酒保是在外街上躺着的,現在不知道被什麽人殺害,還扔在了這裏,離櫃臺被炸的地方非常近,很難說這兩件事情之間毫無聯系。”
“為什麽酒吧裏的人沒有發現櫃臺這裏被炸?”文敏柔又問道。
“應該是舞廳那邊有更吸引他們注意力的東西。你看,越來越多的人往那個被圍起來的東西靠近了。”F頭朝舞廳方向一揚說道。
“到底是什麽啊!”文敏柔被好奇心折磨的心癢,“哎呀,我去看看,就悄悄看一眼!”說罷文敏柔像個難以馴服的貓咪一樣蹭的一下跑了出去,混進了那處擁擠的人群。
鄭華明急得在原地直跺腳,又不敢大聲喊,于是也說了句“我不放心她,我要去看看!”就也往那邊跑去了。
苗糕和F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們,眼睜睜看着人群将他們兩個人吞沒,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怎麽辦?”苗糕有些憂慮地問F。
“沒事。我們也過去吧。”F拉着還想反駁的苗糕,将帽檐壓低,往人群裏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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