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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岸沒聽到芙娘的完整故事,就是不聽也知道,這就是根據他的事改編的。
自從三月前一名說書先生不知從何處聽說他的事,将其改編成故事大火後,其他說書先生也争相模仿,一時之間成了所有茶樓必講的故事。
不知道具體故事情節,他們就從旁的茶樓聽取一二,再變着花樣添加各種狗血元素,什麽高嶺之花被拉下神壇,什麽冷心少主染上情就再也戒不掉,還有什麽負心薄幸開啓火葬場。
宋岸從同門那裏聽到的都不下十個版本。
偏偏普通百姓還愛聽,聽了一遍又一遍,怎麽狗血怎麽喜歡。
至于為什麽只有宋岸的故事傳得這麽廣這麽火,一個同門與他分析原因——
“裏面肯定有家主的手筆,家主故意讓故事傳播發任其展。”
“你想想,咱們雁城劍修是被騙的高發地帶,才半年就有三十多個門生因為感情問題心灰意冷放棄手中的劍,你這樣的就剛剛好,被騙了還公開處刑,下場凄慘還不斷修煉取得突破,簡而言之就是又慘又勵志,是劍修最好的警示和榜樣。”
“還有啊,你沒發現最近咱們出門那些普通人也态度變了嗎?我昨日還碰見一個笑呵呵上前打招呼的。你這事雖然普通,卻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的,确實有一個身份地位崇高的修士——宋岸,為一個不知名姓的女子肝腸寸斷愛恨不能,瞬間平易近人了有沒有?”
宋岸握着茶杯的手用力,不單有這兩者原因,還有這些看熱鬧的同門推波助瀾。
連半月前的分手信都知道,普通人想不出這一出。
不管旁人如何說,宋岸仍舊不覺得自己被騙,襲淇的突然離開必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他望向周雙,對方正在認真聽抱香姑娘的故事。
周雙聽師姐提過在外的化名,也聽她說過許多有趣的見聞,但抱香姑娘和二皇子愛恨情仇……
大概就是二皇子祁笪喜歡稀奇之物,聽聞抱香姑娘同諸多男子能同時和平共處覺得神奇不已,好奇這女子有何魅力,于是邀請抱香姑娘一敘,誰知這一番交談,叫祁笪大感知己難逢。
緊接着便是郎有情妾無意的戲碼,今日贈明珠,明日送名畫,後面連皇室護衛都出馬上演一場強搶民女的大戲,好在抱香姑娘聰慧機敏,加之知己衆多,數次險裏脫身,最終逃離強權牢籠旌城,開啓新的旅程。
她掃了眼茶樓聽得出神的男男女女,男子為她不畏強權的堅韌叫好,女子被她大膽又犀利的言辭折服,最後散場時一片鼓掌聲叫好聲。
還有不少人對着二皇子搖頭嘆息,說他霸道專橫,半分不及抱香姑娘的其他十多任男友,也難怪不得抱香姑娘心。
周雙:“……”
雖然故事有許多誇張的成分,可一旦将師姐同故事裏的抱香聯系在一起,周雙有些分崩析離的夢幻感。
兩人從茶樓出來時都沉默許久,還是宋岸率先問:“你是否有襲淇的線索?”
周雙老實說:“師姐知道我下落,她若想來尋我自然會來。”
周雙不知道分手信的事,這話也是客觀之言,可聽在宋岸耳朵裏就不是如此,她若想來自然會來,換句話說,若襲淇不想見他,便不會出現。
無關乎是否身處危險,是否有難言之隐。
正如故事裏的宋門生,宋岸不知道襲淇為何會突然消失,也就不知道她為何不想見他,不管如何,他要見她,一面也好。
宋岸問:“這段時間你如何打算?”
周雙還不知道宋岸為了見師姐一面纏上自己了,低頭認真思索,然後道:“聽完抱香姑娘的故事,去博雅閣,看火樹銀花,參加面具謎會。”
這些都是師姐跟她分享時說得繪聲繪色的場景,言辭間極力推薦,周雙當時只是笑,看她從軟磨硬泡到無可奈何,最終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嘆,小幼啊,我家小幼。
周雙說:“看完了師姐還沒來,我就回去看看。”
說不定師姐師兄傳了消息回望青山。
她也有點想望青山了。
宋岸問:“今天還去博雅閣嗎?”
周雙點頭:“去,裏面的作品一月上一次新,這個月的我還沒看,新的畫師範塞筆觸細膩,師姐說他的作品很受歡迎,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除了襲淇,宋岸不太習慣和旁人談這種話題,更何況對方是個小姑娘,他別開臉道:“有的,我讓店主每月給我留一套新品。”
周雙眨眼問:“襲淇要的?”
宋岸低聲應了聲。
周雙了然,原來望青山的月刊是宋岸經手的。
雁城是座有歷史感的老城,人來人往的大道上寬敞悠遠,沿着這條大道一直走直通城牆,中間會經過一片廢墟,裏面斷城殘垣,随處都是大火燒後的焦黑,那是曾經打過戰後遺留下來的痕跡。
這樣的痕跡許多地方都有,有時是偶然出現在雜草繁盛的半截破敗城牆,有的是碎石裏露出的斷劍鏽鐵,還有流傳至今的美人淚英雄冢故事。
宋家主改建這座城時将這些痕跡都留了下來,就是為了警示後人,和平是用手裏的劍拼出來的。
周雙随着宋岸一路往小巷鑽,說小巷也不适合,因為小巷并不小,反而十分寬敞。
這裏生長着許多百年大樹,粗壯高聳的榕樹垂着長須,綠色樹冠遮天蓋日,相較之下,兩旁的屋舍看着十分珍袖,那些坐在樹下悠閑下棋喝茶的人們也顯得渺小。
住在這裏的人慢悠悠的,喝茶說話都帶着股子惬意,清風悠揚,大榕樹的胡須飄飄蕩蕩,也慢悠悠的。
時間仿佛特別偏愛這裏,來得慢,走得也慢。
偶爾有些胸前紋了黑色獸紋的修士從中走過,見到宋岸抱拳行禮,瞬間将人從隐居避世的氛圍中拉進修仙家族環境。
宋岸點頭繼續往前走,同周雙解釋說:“宋家門生有巡邏保衛雁城的任務。”
穿過老巷,他們到了一片低矮房屋,前方是一個狹窄的入口,日光照不進來,視野晦暗。
宋岸一進去便沒了人影,周雙也跟着踏入,察覺有東西襲來,她反應極快地伸手用力,裏面傳來一聲悶哼,然後是孟瑾低聲抽氣:“我,是我!”
周雙适應了光線看清兩人身影,松了手。
孟瑾甩了甩手,壓低聲音道:“你們被人跟了。”
宋岸看他:“你?”
孟瑾被兩個無知無覺的人無語到了:“不是我,我來雁城辦事,剛來這就見你們被人跟,應該是高階修士。”
高階修士,還未曾發覺,那就有點棘手了。
宋岸并未多言,肅着臉帶兩人鑽進狹小的屋舍間隙躲避跟蹤,孟瑾時刻關注高階修士行動,發覺對方似乎有特殊跟蹤手段後,将人引至人少處。
是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
四面八方都是青黃不接的野草,幾塊不知何處搬來的大石頭橫亘在草地裏,似是從哪片破舊城牆敲下來的,上面畫着充滿童趣的塗鴉。
孟瑾和宋岸一同将周雙護在身後,剛要掏法器的周雙看兩人都抽出長劍頓了下,還是取出玉扇做出攻擊姿态。
前方大老遠出來一個身影,那人仿佛快進般一眨眼就從遠處閃至身前,這種速度完全不是周雙能比的。
來人是一個面色慈霭的年輕和尚,渾身散發着悲憫仁慈,可他身着純黑袈裟,一只沒了眼珠的眼眶黑洞洞的,偏袒覆蓋的左邊沒了手臂,行動間衣擺空蕩蕩,讓人可怖生寒。
宋岸低聲皺眉:“是顧良。”
孟瑾露出“麻煩大了”的表情,問宋岸:“完了打不過,叫宋家救兵沒?”
宋岸嘆聲:“怕驚動對方,用的隐藏信號,需要點時間。”
孟瑾周身靈氣翻湧:“要點時間是多久?”
宋岸:“至少,一刻鐘。”
“我們能撐過半刻鐘就謝天謝地了!”孟瑾扭頭朝周雙道:“快死了,想想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周雙見兩人如臨大敵,握着玉笛的手緊了緊:“顧良是誰?”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間,他只簡潔道:“你只需要知道他覺醒了六合,皇室為他差點同方氏撕破臉。”
兩人說話時顧良瞬間出現在三人身前,宋岸率先出招,劍式淩厲,力拔千鈞,出場便是最大的殺招,絲毫不敢留手。
那一劍将草地鏟平一片,露出裂開的土地,但顧良身形如同鬼魅,直接從劍下消失,讓準備補招的孟瑾茫然四顧,卻見下秒,周雙身後的一塊空間扭曲變幻。
目标是周雙!
孟瑾急速調轉靈力,疾風般朝周雙身邊掠影而來,可孟瑾的速度連周雙都比不上,又如何能趕上顧良,只能滿心驚懼地朝周雙大喊快跑。
一切仿佛變得緩慢。
周雙察覺到身後扭曲的異象,也看到孟瑾全速運行靈力拼命想來到她身邊,腦海不自覺想起上一次,他也是這樣毫不猶豫地攔在她身前。
仿佛她是什麽絕世珍寶,值得他用性命守護。
可實際他們不過相識幾日。
靈力灌入玉扇的最後瞬間,腳下野草瘋狂生長,幾乎在扭曲的異象快要變成顧良時,變長的野草将周雙包裹成一只大繭,緊接着綠色藤蔓驀地伸出,在綠色大繭外繼續包裹。
快要顯形的顧良卻突然消失,下秒出現在大繭半步外。
孟瑾心跳慢了一拍,驟然反應過來。
讓他心神震蕩的一幕沒有發生。
這一秒足夠給他們争取反擊時間,宋岸斬來的劍勢閃電般急至,孟瑾緊随其後,單手捏訣成術,雙重攻擊即将打中顧良時他再一次消失,攻擊落空,爆開的靈術和劍勢将地面劈開一條長坑。
轉瞬就見顧良彈出去的佛珠直擊大繭。
成團的綠草被炸碎,最中間的周雙也被擊飛出去,她反應極快,飛速運轉靈力穩住身形,腳步往後滑出五米才停下。
漫天都是亂飛的草屑和因爆炸引發的亂風。
孟瑾速影至周雙身前:“你怎麽樣?”
周雙搖頭:“沒事。”
說着再次望向遠處,宋岸也來到兩人身旁,顯然也看出周雙是對方的目标。
整個過程也不過幾個呼吸,孟瑾和宋岸此前意識到顧良難以對付,可僅這麽一招就讓他們左右支绌,對方甚至都沒怎麽出手。
兩人臉上凝重,周雙卻奇怪歪了下頭。
顧良收回佛珠後并未再次行動,首次用認真的目光望向被兩人護在身後的黑衣少女。
這是他第一次失手。
顧良僅剩的一只眼帶着探究:“你是誰?”
周雙還未說話,孟瑾當即無語:“你都不知道我們是誰就動手?”
可顧良絲毫不管孟瑾,單手握着佛珠放在胸前,目視周雙,然後被孟瑾擋住了。
他笑着繼續拖延時間:“大師,你問別人之前應該先自我介紹下吧?”
話落,就見顧良眉眼微微低垂,不欲多言,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暗中戒備的周雙已經在三人周圍豎起綠植牢籠,随後被佛珠破出一道口,不等周雙将破口補全,顧良緩步走了進來。
他朝着三人走近,步伐平緩,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壓迫感:“姑娘師承何派?”
周雙不答反問:“誰派你來的?”
宋岸還沒明白發生什麽,孟瑾一臉恍然大悟地看向周雙,眼睛明亮燦然。
原來是這樣!
六合,掌握的是空間。
他們從前以為擁有六合的顧良無孔不入,加上他修為本就深不可測,自然被他鬼魅般的身形和神秘莫測的修為震懾,因為鮮少有人能在他出手後能活下來,越發顯得他所向披靡。
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弱點。
可就在剛剛,顧良卻需要用其他手段打破藤蔓牢籠才能進來,這說明六合沒有生效!
為什麽沒有生效?
因為藤蔓牢籠是一個密封空間,沒有足夠大的入口讓顧良使用六合傳送。
孟瑾收了手中劍,朝宋岸和周雙道:“我有辦法拖延一會兒,給我點時間。”
說完他盤腿坐在後方,開始捏訣布陣,若隐若現的陣法紋絡從身下緩慢朝着四周擴散。
宋岸持劍站在前方,周雙配合他,将靈力輸入扇面激活綠植,這片草地瘋狂生長,以他們為中心迅速結成粗大簡陋的綠色大網。
大網的洞口有大半個成年人之大,正常人微微彎腰就能進入,卻能阻止顧良使用六合。
宋岸始終注意着顧良的行動,在綠色大網結成的一瞬揮劍,劍氣攜着靈力朝着大網外的顧良斬去,劍光明亮,殺意兇狠。
身形如鬼魅的顧良卻頓了下,六合晚一步,竟然還真讓宋岸砍下了一片黑色衣角。
同時,綠色大網也被砍破了個大洞。
顧良沉寂看他一瞬,轉向再次結網的周雙,不打算陪他們玩友好的問答游戲,手上佛串一甩,十八顆佛珠立即從不同方位飛出,宋岸只來得及提劍擋住兩顆,就聽到四面都是佛珠引出的空氣炸響聲。
藤蔓大網被炸得粉碎,周雙縮小範圍飛速張結,再次被佛珠炸碎,此刻顧良已經來至五步外,再結網已經來不及。
宋岸提劍擋在周雙面前,沉聲提醒:“孟兄!”
孟瑾閉眼不動,額角冒出冷汗,飛速捏訣的手都在顫,咬牙道:“馬上。”
比顧良更快到來的,是伴随着陣陣破空聲的十八顆佛珠。
周雙在佛珠打碎藤網時就已祭出算盤珠,精确操控着打偏其中十二顆,剩下六顆朝兩人直直射來,宋岸反應也不慢,劍聲清越,一擊之下三顆落地,剩下的三顆已至身前,兩人被擊飛,又在半空中被另一道無形的巧力拉了回來。
孟瑾用最後一點靈力拖着兩人回到陣中,他本意是想扶住兩人後背站穩,卻忘了他已經耗盡靈力,連帶着也被退了好幾步。
他站穩後朝顧良望去,趕上了。
顧良僧鞋落下定格的陣線被彈了回來,緊接着強烈的靈氣波動激起草葉亂飛,再看去時,一個直徑三米的陣法猶如倒扣的大碗,将三人籠罩在其中。
陣中的孟瑾松了口氣,撩起衣袍直接坐在地上,抹了把汗道:“等着吧。”
宋岸點頭,盤腿坐下感受體內翻湧的靈氣,閉眼一秒立即睜開,皺眉感受四周空氣。
周雙則是感覺算盤珠失去了控制,伸手摸了摸玉扇,朝孟瑾道:“我沒靈氣了。”
孟瑾點頭:“那就沒問題了。”
宋岸問:“絕靈陣?”
“沒錯,我只能使出這麽一個高級陣法,這陣法本就用來困住修士隔絕靈氣的,”孟瑾見宋岸臉色不好,無奈道,“我這不是沒辦法才将它反着用嘛!”
周雙沉默看他一瞬,開口問:“就是說,要麽等人來救,要麽等陣法被破,任和尚宰殺?”
孟瑾沒否認,宋岸問:“陣法能支撐多久?”
孟瑾望向拿出金剛杵的顧良,神情不太妙:“大概,半刻鐘?”
三人同時沉默,看着陣外睜着單眼的顧良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明明佛珠和袈裟給他增添慈和,卻莫名讓人心驚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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