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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着她雙手就被人捆了起來,然後就是魚桂的驚呼聲。

打鬥的聲音響起,應是魚桂與人過招。

她被匆匆拉走,按着肩膀塞進了木桶裏,期間一直試圖勸說:“大哥們,你們是不是綁錯人了,好歹确認一下再動手啊。”

沒人搭理。

“你們劫財還是劫色啊?”她喊道:“劫色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大把銀票,讓你們去青樓随便揮霍,劫財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

有人嫌她吵,踢了木桶一腳:“安靜點!不然就拔了你的牙!”

溫梨笙只好閉嘴,只感覺木桶被人搬到了車上,也不知搖搖晃晃的運往何處。

說實話,溫梨笙從小到大被劫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她已經能鎮定自若的應對了,知道現在喊也是沒用,便老實下來。

馬車行了兩刻鐘就停下了,木桶被搬下來,重重放在了地上。

而後木桶被掀開,溫梨笙的頭套被扯下來,她先是閉了閉眼睛适應光線,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她正處在一個家徒四壁的房屋之中,只有當中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燈臺。

房中只有三個人,兩個站在房屋的角落和門邊,一個立在桌旁,燭光照在他身上,在牆上留下剪影。

“你是誰?”溫梨笙直接問。

那人轉過身來,只剛露出半個臉,溫梨笙就認出來了,竟然是梅家的堂主,梅興安。

他這将近半個月的時間過得并不好,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裳也松垮破舊也不合身,面容消瘦了不少,半頭的白發。

她露出驚訝的神色:“怎麽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窮成這般模樣了?”

這話跟劍似的直戳梅興安的心窩子,他面露痛苦的捂了捂胸口:“還不是你那個詭計多端的爹害的!”

“冤有頭債有主,是他害你的,你找他啊,把我綁來做什麽?”溫梨笙對此很是不滿,當初合力騙梅家入坑的事全程由謝潇南和她爹謀劃,她甚至都不知道兩人什麽時候合作的,怎麽尋仇倒是第一個找上她來了?

提及溫浦長,他滿臉恨意:“父債子償,我先殺了你,日後也會找你爹報仇雪恨,祭我梅家老小!”

溫梨笙奇怪道:“你梅家老小又沒死,你祭個什麽玩意?”

梅家上下捎帶着遠方表親,也就幾十口人,主要處置了梅興安和其兄弟,他的妻兒還有長輩等衆人只是要麽流放要麽蹲大牢,并不禍及性命。

梅興安面上露出狠辣之色,雙目赤紅無比,幾近癫狂的吼道:“今日南郊的牢獄部分起了大火,我妻兒親人皆葬身火海,若不是你爹設計我在先,又将我梅家上下關入牢獄在後,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面,全是你們溫家害的!”

溫梨笙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心裏如覆寒冰:“怎麽會失火呢?”

梅興安似乎極其痛苦,猛地抽出一柄刀指向溫梨笙:“快将你那日在我夫人房中偷的東西交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說來說去,竟是又繞到了這個事情上。

溫梨笙看了看面前的刀尖,幾個呼吸之後,她問:“這就是你抓我來的原因?”

“少說廢話!那本就是我梅家的東西,我先讨回來再與你算其他賬!”梅興安抽出長刀,抵在溫梨笙的脖子上,刀刃鋒利冰冷,再往前一寸就能劃出血色。

溫梨笙臉上都是疑惑之色,她想不明白面前這人剛死了妻兒,為什麽第一件事找回那個丢失的東西呢?就這麽重要?

她肩上架着刀刃,卻沒有害怕的神色突然從木桶中站起來,身後捆着的繩子也不知道何時就解開了,溫梨笙扭了扭手腕,裝模作樣道:“你若是敢動我一下,這輩子都別想拿回那個東西。”

梅興安冷哼一聲,并不畏懼:“我現在也是一無所有,若是你不交出來,大不了帶着你一起下黃泉給梅家人賠罪。”

溫梨笙從桶裏跨出來:“東西不在我身上,我需要回去拿。”

梅興安卻是面目猙獰道:“詭計多端的小姑娘,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你若想走,先把一只手留下!”

說着就揮舞着刀刃來抓她的胳膊,溫梨笙驚吓不已,瞪眼睛喊道:“你這人講不講道理?!”

刀刃還未落下,忽而一個東西破窗打進來,将他的刀刃打脫手飛出去,梅興安手臂震得發麻,連連後退了兩步,才發現飛進來的是一顆小石子,意識到溫梨笙還有幫手,立即喊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屋子裏的剩下兩人當下就要動手,石子卻接二連三的飛進來,砸在幾人的腰間側腹,梅興安腿窩中了一個,痛喊一聲半跪在地。

溫梨笙也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幫手,一邊驚訝一邊抄起桌上的燭臺,沖着梅興安的頭上就砸了下去,燭油灑了他半邊臉,他凄慘的叫起來。

趁這時候溫梨笙撞開了大門跑出去,就看見右手邊的樹下拴着馬,她飛奔過去解開繩子,上馬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沖出了門。

溫梨笙掃了一眼,并未看到附近有人,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助她,眼下也不敢停留,她只得揚起巴掌狠狠甩在馬屁股上,只聽馬長嘯一聲,立即飛奔出去,她抓緊了缰繩身子伏低,生怕被摔下去。

不過好在溫梨笙平日經常在沂關郡亂轉,所以這地方她也來過幾次,依稀記得是城外南郊,于是知道回城的路,但有兩人也騎了馬在後面追,一時間怎麽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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