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二更合一
二更合一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可能是主人公之一前兩天辦婚禮,羅文欣說的那件事很快就傳遍了,連住得相對比較遠的陳小萍都知道。
周一剛做完衛生,陳小萍就有意無意說起這件事:“看來這處了對象也不保險,男人無情起來,四年感情也能說斷就斷。”
羅嬸平時跟陳小萍氣味不投,這會倒是很贊同她的觀點:“我看那男的就是故意的,五金廠的正式工,家裏再困難,三百彩禮也不至于湊這麽多年吧?”
彩禮三百是不少,這會城裏結婚,彩禮一般是八十八或者一百八十八。但要說三百很少見,也不至于,有些家庭條件好的,彩禮也能給到這個數。
五金廠規模雖然沒有機械廠大,但工資福利沒比機械廠差多少,一線車間裏的工人,轉正定級就有三十一,只要不是很愛偷懶,上班用心點,三年一考核,工資就能漲到三十七。
而一個人的生活開銷,頓頓吃食堂,還專門挑貴價菜買,每月也不會超過十五塊。而最低的生活标準,每人每月通常不會超過七塊錢。
也就是說,除去必要的個人開銷,事件男主人公每月至少可以存下十六到二十四塊。
就算他家庭困難沒辦法幫忙出錢,省吃儉用兩年,這彩禮也該出來了。
可別說男方家裏困難到需要他幫襯,他父母雙亡,下面有三五個弟妹,說家裏窮也就算了。可男方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也都長大了,去街道接點零活每人每月也能掙十來塊,只要沒病沒災,夠生活了。
男方這種情況,與其說他出不起彩禮,不如說他不樂意出這個錢。
他不願意出錢直接跟女方說就好了,可他偏不。
“我覺得啊,這男的八成打着拖到女方年紀大了,不好找了彩禮就能降下來的主意,又或者心裏想的就是騎驢找馬,”說到這羅嬸問,“他說是分開後跟現在媳婦認識的?”
“是啊,兩人是相親認識的,不過沒半個月就談婚論嫁了。”
羅嬸冷笑說:“那男的這麽精明,八字沒一撇前能跟之前對象分手?要是我,就找那男的身邊的人多打聽打聽,一旦問出貓膩,就寫舉報信到他單位,不搞死他也得讓他脫層皮。”
“萬一那男的沒糊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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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糊弄人也可以寫舉報信啊,真實情況寫上去,他連處了四年的對象都能抛起,領導知道了能放心讓他擔任重要職務?斷了他的前途,總能出一口氣。”羅嬸語重心長道,“所以說啊,這找對象得先擦亮眼睛,否則碰上這種男的,一輩子都要毀了。”
陳小萍不住點頭,然後轉向程蔓:“小程你別怪我多嘴,陸同志雖然是當兵的,但畢竟是個外地人,不夠知根知底,跟他處對象你可得留點心,別到時候步了紡織廠女同志的後塵。”
羅嬸眉頭皺起,正準備說什麽,程蔓冷淡的聲音卻率先響起:“知道自己多嘴就少說話。”
“你什麽意思?”陳小萍一拍桌子站起來,“我說這些可都是為你好。”
程蔓站在櫃臺後面,邊擦櫃臺邊說:“是為我好,還是打着為我好的名義在咒我,你自己心裏清楚。”
陳小萍當然清楚,但也因為清楚,所以她更加惱羞成怒:“你、你,我看你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看你以後能有什麽好結果!”
“那你放心,”程蔓放下抹布,看着陳小萍說,“我以後肯定會過得很好。”
陳小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呵呵兩聲出了前廳,她需要出去透透氣。
羅嬸則放下手裏剝蒜的活,走到櫃臺前略帶歉疚道:“我剛才不該跟她說那些話。”
“這跟您有什麽關系,她想挑撥我和陸平洲,聊什麽都能借題發揮,都是同事,誰還能一直防着她不成?”程蔓撇一眼外面站着的人影說,“要我說呢,自己過得不好才會總想着挑撥別人,盼着別人也過不好,她越是這樣,我越要好好過日子,讓她羨慕嫉妒去!”
羅嬸臉上露出笑容:“你這想法很好!”
“那當然,我聰明着呢。”程蔓自吹自擂。
羅嬸笑得更厲害,片刻後又壓低聲音問:“你跟小陸處得怎麽樣了?”
“挺好的啊。”
“那你們……聊過結婚的事嗎?”
程蔓戰術性拿起抹布,低頭擦着櫃臺嗔道:“怎麽您也問這事?”
“還不是剛才聊的那事嗎?男的精,姑娘也傻,聽人說攢彩禮就真眼巴巴地等了四五年,”羅嬸想了想說,“小陸這人條件雖然不錯,但你也得留個心眼,別他說什麽是什麽,如果他不是那麽誠心結婚,你可別犯傻跟她耗。”
知道羅嬸是擔心自己,程蔓倒是放下了羞赧,說道:“羅嬸您放心,他跟我提過結婚的事。”
“他怎麽說的?”
“就說他那邊都準備好了,只要我點頭,他就打結婚報告。”
羅嬸聽出苗頭,笑容裏藏着幾分打趣:“那你呢?怎麽想的?你爸媽知道這事嗎?”
“知道,我昨天跟他們說了。”
羅嬸腦子轉的很快,想既然程蔓都告訴父母這事了,心裏肯定是願意的,便笑着繼續問:“你爸媽同意了?”
“我媽讓我告訴他,他什麽時候上門提親都行。”
“這事你告訴小陸了嗎?”
“還沒呢,”程蔓搖頭,“他在部隊,我要上班,等周日再說吧。”
羅嬸忍不住心生感慨:“他這工作處對象是不容易,要是別的單位,就算不在一起上班兩三天總能見一次,你們一星期才能見一次。對了,這周日老關要去吃酒,你怎麽辦?還是讓小陸來咱們飯店?”
知道程蔓要處對象,這個月排班時大家都盡量把周日休的機會留給她,陳小萍也沒有故意使壞,所以這個月周日基本都是程蔓休。
但休息剛定好,關建國就收到了請柬,外甥結婚,他當舅舅的不能缺席,于是又找程蔓調班。
程蔓沒有拒絕,一來關建國之前跟她換過班,二來這個月她能排這麽多周日休,本身就是因為大家的特意關照,他們對她好,她當然也願意對他們好。
人跟人之間的相處,有來有往關系才能長久,單方面付出只會讓人心寒。
至于約會……程蔓說:“嗯,我跟他說好了。”
羅嬸玩笑道:“那感情好,周日又有人幫忙幹活了。”
跟上次一樣,周日當天陸平洲又開車到了機械廠接人。
區別在于這次到飯點後,兩人直接下了車,沒偷偷摸摸地牽手,不是時間不允許,而是程蔓怕再次被同事抓現行。
羅嬸顯然也惦記着這件事,進飯店一看到兩人就說:“你們怎麽進來了?虧我剛才還從車窗往裏瞄。”
燕敏芝不清楚情況,疑惑問:“瞄什麽?”
羅嬸打趣地看一眼兩人,回答說:“瞄他們在不在車裏啊。”
陸平洲一臉淡定,程蔓則紅了臉,此地無銀地站起身說:“我去找掃帚掃地。”
陸平洲見狀,趕忙跟着起身幹活。
兩人剛進後廚,陳小萍就一臉稀奇地進了國營飯店:“你們看到了嗎?咱飯店門口停了輛車,不知道是誰的,停在這裏幹嘛?”
雖然來他們飯店吃飯的人中不乏國營廠領導,但這年頭領導也不一定出行有轎車,兩個輪子就夠炫耀了。
正因為少見,陳小萍才這麽驚奇。
話音落下沒引來附和,陳小萍忍不住問:“你們都不好奇嗎?”
羅嬸語氣淡淡道:“我們知道是誰開來的車,當然不好奇。”
“誰開來的車?羅嬸你認識?”雖然這麽問,但陳小萍可不認為羅嬸認識車主……也未必,她單方面認識對方也是有可能的。
羅嬸賣關子道:“不光我認識,你也認識。”
“我認識?”陳小萍腦子飛快轉起來,卻沒想出人選,“誰啊?羅嬸你快說,說一半留一半算啥。”
“這人多好猜啊,”羅嬸鄙視道,“那是軍用的吉普車,你想想常來咱們飯店的,誰跟部隊有關系不就知道了嗎?”
陳小萍瞪大眼睛:“你說陸平洲?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羅嬸剛說完就看到小情侶出來,“小陸你自己說說,門口聽的那輛車是不是你開來的?”
陸平洲疑惑問:“是,怎麽了?”
“沒什麽,就我說是你開來的,她不信,就跟你确認一遍。”羅嬸說得輕描淡寫,卻在看到陳小萍漸漸難看的臉色後忍不住翹起唇角。
前幾天是陳小萍利用她氣程蔓的事,她可還沒忘呢!
陸平洲聞言看了陳小萍一眼,卻沒太在意她的臉色,淡淡地哦了聲便開始掃地。
程蔓也是如此,而羅嬸和燕敏芝見兩人開幹,也不再磨蹭,前後腳進了後廚,只剩下陳小萍站在原地,目光不甘地看着陸平洲。
雖然早知道他級別高,轉業後至少能轉業到國營廠當副廠長,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所以他條件到底有多好,陳小萍一直沒什麽概念。
直到現在,想到門口停着的那輛車,陳小萍才知道程蔓搶走的到底是什麽。
嫉妒驅使下,做完衛生趁着程蔓去廁所的功夫,陳小萍忍不住走到陸平洲身邊問:“你了解程蔓嗎?”
陸平洲正坐在櫃臺裏翻看程蔓的記賬本,聽到聲音擡起頭,語氣冷淡道:“這跟你應該沒有關系。”
“我是怕你被騙了,”陳小萍擺出一副為陸平洲好的表情,“程蔓這個人并不像她看起來那麽單純,她生活作風亂……”
“陳同志!”
如果說剛才陸平洲的表情只是冷淡,現在就是冰冷了,他直起身看向陳小萍:“我對你客氣是看在你是蔓蔓同事的份上,但如果你還想繼續诋毀她,我會揍你!”
因為怕吓到程蔓,每次來到國營飯店,陸平洲都會刻意收斂氣勢。
雖然這有點意識過剩,那會兩人不熟,程蔓并不一定會注意到他,但戀愛中的人難免自戀,覺得在暗戀對象的眼裏,自己也是特別的,從而想七想八。
在這方面,陸平洲從不例外。
八字沒一撇時如此,處對象後陸平洲看程蔓這些同事自然更順眼,所以看起來一直很随和。
可能因為這樣,陳小萍才會覺得他軟和,她說什麽他就聽什麽。
但事實上陸平洲并不溫和。
想也能知道,部隊雖然軍紀嚴明,但太溫和的人很難鎮得住手底下那些兵,更何況他還這麽年輕,沒點氣場怎麽唬人?
此時他沉下臉,整個人的氣場就變了,看得陳小萍心裏惴惴,結結巴巴地辯解說:“我、我沒想诋毀她。”
察覺出自己太慫了,陳小萍挺胸擡頭,可心裏還是怕挨揍,沒什麽氣勢地說:“你不想聽就算了,我還不想說呢!”說完火速走出飯店大門,逃離空空的前廳。
程蔓回來後,陸平洲跟她說了剛才發生的事,背後告狀這種事他通常不屑去做,但這次他認為很有必要。
今天陳小萍在他面前說程蔓的壞話,改天說不定就會在程蔓面前說他壞話,雖然他長了嘴知道解釋,但總這麽被挑撥也不是個事。
為了杜絕後患,陸平洲覺得早點讓程蔓認清陳小萍這個人比較好。
程蔓并不意外陳小萍會诋毀自己,只是覺得這人有點賊心不死,前幾天剛因為挑撥她和陸平洲之間的關系,被她怼了一通,現在又到他面前說她的壞話。
啧啧啧。
雖然知道了這件事,但程蔓并不打算跟陳小萍吵架,不是她慫,而是為了給王主任一個面子。
月初王主任打了申請,準備把陳小萍調走,而在結果下來前,他不希望飯店裏出現吵架鬥毆事件。
陳小萍那邊被他用扣工資壓着,程蔓這裏他則是直接說的。
雖然這時候飯店都是國營,主任權力有限,沒辦法決定員工去留,但調職這種事只要不是太頻繁,基本申請交上去都會批。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王主任沒有一味縱容陳小萍,她自然要給他點面子。
因此,聽完陸平洲的話後,她比較在意的是:“你揍過人嗎?”
陸平洲頓住,垂眸對上她亮晶晶的,滿是好奇的眼睛,斟酌說道:“小時候揍過大院裏的孩子算嗎?剛分配那會,手底下的兵不聽話,我也會跟他們過過招。”
他身手好,一般人打不過他,所以說是過招,其實等同于用武力把人打服。
不過他手黑能打的名聲傳出去後,就沒什麽人敢在他面前挑釁了,現在手底下再有刺頭,他都是直接體罰。
程蔓搖頭,又問:“你打過女人嗎?”
陸平洲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你放心,我沒有打過女人,也沒有任何暴力傾向,我發誓,結婚以後我肯定不會跟你動手。”
程蔓故意問:“不動手,動嘴嗎?”
陸平洲垂眸瞥一眼程蔓,低聲說道:“到時候我随便你咬。”
程蔓睜大眼睛,反射性左看右看,陳小萍站在外面跟隔壁店鋪的人聊天,羅嬸她們在後廚忙活,顯然都沒有聽到他的話。
她轉回頭,就看到他看似一本正經,唇角卻克制不住翹起,心裏懷疑漸漸加深,紅暈也因此飛上臉頰,最後以幫羅嬸她們幹活為由落荒而逃。
陸平洲見狀,也慢悠悠地跟上去,程蔓幹嘛他幹嘛。
在後廚待到十一點多,陸續有食客上門,程蔓就去了前面,陸平洲則幫着出菜,時不時出來上幾盤菜。
雖然陸平洲沒真動手,但陳小萍仍有點怵他,中午不敢多說話,幹活反而比平時更麻利。
忙到兩點,中午休息。
跟上次一樣,仍是兩人留下看店。
程蔓關了大門,跟陸平洲一起坐在前廳聊天。
期間程蔓想說讓他找時間上門提親的事,但話到嘴邊又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猶豫間兩個小時轉眼即逝,等其他人陸續來上班,她就更不好開口了。
悶到快晚上八點,打掃衛生時羅嬸偷偷問程蔓:“你跟小陸提結婚的事了嗎?”
“還沒。”
“怎麽還沒說?”羅嬸面露驚訝,她以為程蔓趁中午休息的時候,已經跟陸平洲說好了。
程蔓低着頭說:“我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有什麽不好開口的?”
話音剛落,羅嬸就反應過來了,她覺得好開口是因為她年紀大了,說話已經百無禁忌。
可程蔓還年輕,臉皮薄,哪怕是陸平洲先求的婚,她再回去詢問的父母意見,最終給答複時也難免不好意思。
本來嘛,結婚這種事就該男人主動,一遍不成問兩遍,兩遍不成問三遍,臉皮怎麽厚怎麽來。
程蔓沒好意思開口,肯定是陸平洲今天沒提起這件事。
羅嬸擡頭看向站在後廚門口洗拖把的年輕人,他今天又請了假,待會肯定會送程蔓回去,便壓低聲音說:“沒事,反正你們時間還很多,什麽時候說都行。”
八點關店,羅嬸、燕敏芝和陳小萍往同一個方向去,機械廠職工院在另一邊,程蔓由陸平洲開車送回。
跟上次一樣,上車後陸平洲沒有立刻開車,他想為自己謀福利。
有了上次的經驗,一看到他傾身,程蔓就知道他想幹什麽,連忙攔住他說:“別!”
“嗯?”
伴随着低沉的詢問,陸平洲停在距離程蔓臉頰不到兩厘米的位置,還算平緩的呼吸毫不遮掩地落入她耳中。
程蔓臉頰漸漸熱起來,微微偏過頭說:“上次我回去正好碰到我爸媽出門找我,今天我得早點回去。”
“……你告訴他們是跟我在一起了嗎?”
“說了。”
“伯父伯母知道我今天來找你嗎?”
“知道。”
陸平洲猜測道:“或許他們不會找過來。”
程蔓不這麽覺得:“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她擡頭瞥一眼陸平洲,又迅速低下頭說,“他們可能猜到我們幹了什麽,不是很放心。”
陸平洲沉默片刻問:“那親一下?親完我馬上送你回去,應該不會比你走路慢。”
程蔓:“……”
她不吭聲,陸平洲就當她答應了,頭漸漸低下來,将唇印在她唇上。
在程蔓的概念裏,親一下應該是唇唇相碰,轉瞬即分,但陸平洲顯然不這麽想,所以碰到她的嘴唇後,他來回舔了好幾下,又頂開了她的唇,開始攻城掠地。
但他說話算話,在程蔓從飯店步行走到機械廠職工院的正常時間內,将車停在了大院門口。
停好車後,陸平洲打開頭頂的燈,側過頭去看程蔓。
橘色燈光下,她瑩潤如玉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粉色,雙眼水靈靈,嘴唇濕潤潤,望着他欲言又止。
陸平洲忍不住再次傾身,拉近和程蔓的距離。
但這邊都是職工院,就算時間已經不早,路上偶爾也有人經過,更不用說治安隊偶爾會安排人巡邏。
程蔓瞬間警醒,伸手擋住陸平洲的靠近:“有人的!”
“不碰你,”陸平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問道,“再陪我坐一會?”
“我爸媽……”
“車就停在這裏,他們一出來就能看到。”言下之意,就算王秋梅夫妻擔心,出來找她也很方便。
想到還沒說出口的話,程蔓輕聲道:“那……行吧。”又看向近在眼前的陸平洲,“你坐好點。”
陸平洲笑了聲,身體靠回駕駛座,只是人還是側着的,手也握住了程蔓的手。
他的手掌很寬大,能完全将她的手包裹住,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将她的手指分開,一根一根地撫摸着。
他的動作很輕,程蔓被摸得有點手癢,忍不住伸出空的那只手,想拉開他的手。
但對他而言,這無異于自投羅網,于是他也伸出了自由的左手,毫不客氣地将她右手握住,繼續剛才的工作。
癢意便從手手掌蔓延,一點點爬進程蔓的心,她克制不住地喊:“陸平洲。”
“嗯?”
“我該回去了。”
“不想放你回去。”
他在她面前并不嚴肅,也不總是很正經,但這樣孩子氣的話,程蔓沒聽他說過,這會不由笑出聲:“可我總要回去的。”
“所以我們結婚吧。”
這一整天,不止程蔓在猶豫,陸平洲也很躊躇。
他既想知道程蔓詢問父母意見的結果,又擔心結果不如人意,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直到現在才說出口:“等我們結了婚,你下班就可以回我們家,以後我們每天都可以見面,而不用像現在這樣,一周才能見一次。”
事實上,他想要的不止每天見面。
他想抱她,想親她,想跟她一起入睡又一起醒來……而這些事,很多都是結婚以前沒辦法做的。
陸平洲再次靠近程蔓,擡手撫摸着她光滑的臉頰,低聲說道:“蔓蔓,嫁給我好嗎?”
程蔓擡頭,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濕潤,像是有淚,可随着她眼眸漸彎,淚意似乎變成了笑意,聲音輕而堅定:
“好。”
明天也是淩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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