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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三角函數,這不白給分的題嗎!放個假回來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都不會了……”
充滿怒氣的聲音刺激得季暄睜開眼睛。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季暄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只是這次夢境與以往有些不同,他第一次夢到這個場景。
眼前是個很寬敞的屋子,屋子裏擺放了很多座椅,上面都坐着人,而在前方有個臺子,臺子上站着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男子。
男子似乎很生氣,手上白色的短棍都被他掐得一截又一截掉在地上濺起星星點點的白色粉灰。
雖然季暄沒有夢到過這個場景,但看布局,季暄猜測這裏應該是夢中世界的學堂。
季暄的目光被前方一塊巨大的光幕吸引。
那塊光幕很神奇,上面有很多季暄看不懂的文字,臺上男子伸手輕輕滑動,光幕裏的內容就立刻變了。
就在季暄為這神奇的一幕感到驚嘆之際,他突然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
“喂,你不是要參加那個《閃光少年》的報名嗎,怎麽還不去!”
季暄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根據聲音季暄猜測對方是個少年。
少年聲線慵懶輕挑,尾音不自覺地拉長,季暄覺得,少年的聲音比季驕的還要好聽。
但季暄不懂《閃光少年》是什麽,正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之際,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口了。
“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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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暄這才想到自己在夢中,他只能被動看着一切,不能說話也不能做什麽。
只是他覺得這麽不客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見季暄不願搭理,對面少年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別生氣了,沒第一時間認出你來是我的錯,這樣吧,作為賠罪,我幫你想個辦法去參加《閃光少年》的報名,怎麽樣?”
少年的語氣在說到《閃光少年》時加重了幾分,帶着幾分引誘的意味。
而季暄在聽到《閃光少年》後,神色微動,停了片刻後側頭:“你怎麽幫?”
見季暄終于正眼看過來了,少年眉眼微揚,神情透着愉悅,然後在季暄震驚的目光中捂着肚子,從椅子上翻下去,大叫一聲:“哎呀!”
季暄下意識地去扶住少年。
教室內其他人也都看向他們這邊,臺上講得口噴白沫的中年男人停了下來,“怎麽回事?”
少年:“老師我肚子痛!”
見少年額頭青筋都凸起了,不像是假的,老師也緊張了起來,這祖宗可是帶着兩棟樓轉學過來的,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老師看向扶着少年的季暄,“班長,你趕緊帶他去醫務室。”
“哦,好。”
季暄扶着少年離開教室。
而就在兩人剛邁出教室不久,少年直起了腰,拉着季暄飛快穿過教學樓旁的小樹林,那輕松矯健的步伐哪有一點病了的樣子!
等到了一處牆角下,兩人停了下來。
少年蹲下身體,拍拍肩膀,“上來。”
季暄能感覺到夢中的季暄明顯愣了下。
少年:“快點,等會保安大爺來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季暄踩着少年的肩膀爬山牆,坐上牆頭,季暄回頭對少年說了聲:“謝了。”
少年:“跟我還說謝!你小時候可不這樣啊,吃我冰淇淋和小蛋糕從來都不帶客氣的!甚至還吃吐了。”
“後來才知道你乳糖不耐受,害得我被我媽揍了一頓!”
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過往,牆上的季暄也笑了。
少年:“去吧,加油!要是出道了,我買你一萬專輯!”
季暄點點頭:“好!”
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但是看着自己和少年間的互動,季暄十分羨慕。
由于和夢中的自己感同身受,季暄可以明顯感覺到了夢中的自己此刻很開心。
他不知道少年是自己的什麽人,但季暄猜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夢。
現實裏,季暄一個朋友都沒有。
在被認回皇室之前,由于季暄不被陳家父母所喜,自小就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見季暄不愛說話,也不招父母疼愛,鄉裏的孩子沒少合夥欺負季暄。
也只有家中的一個小表妹會對季暄好些。
而被認回皇室的這兩年,季暄一直都生活在宮中,從未出去過,自然也結識不到什麽朋友。
之前在啓文館與那些比自己小八九歲的弟妹們一起啓蒙時,季暄曾聽一個皇弟說過。
等他們到了十三歲就可以去太學上書閣學習了。
太學裏不僅有他們這些皇室還有很多官宦子弟,也有天南海北的學子。
去那裏學習能交到許多的朋友。
季暄一直對太學充滿了向往。
但他開蒙晚,又不算聰慧,因此皇帝一直都沒有提過讓他去太學讀書的事。
每次去皇後宮中請安,看到季乾和季驕下學回來,聽兩人說在太學結交到了哪家的公子,學裏發生了什麽趣事,只能站在一旁聽着的季暄都豔羨不已。
雖然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但這樣美好的夢季暄有些不願醒來,他想就這樣活在夢裏,他想看夢中的自己離開學堂要去哪裏、他想知道閃光少年是什麽……
“殿下!”
雲起殿的寝宮內。
全壽渾身濕透,緊張地看着床上的季暄。
季暄臉色白得吓人,全身上下冰冷得仿若死人,氣息也是弱得微乎其微,要不是季暄嘴裏含糊不清的夢呓,全壽都要以為季暄已經死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皇宮,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惹怒了陛下,要徹底失寵了。
因此,即使季暄昏倒在雨中,也沒有人管,還是全壽聽了風聲後,冒雨将季暄背了回來。
在背季暄回來的路上,正好路過太醫院。
全壽就帶已經昏迷不醒的季暄去了太醫院。
只不過太醫院的太醫們在聽到是七皇子後,就變得敷衍起來,紛紛說自己忙手裏有事。
還是一個新上任的年輕太醫給了全壽幾副治風寒的藥以及兩瓶金瘡藥。
回到雲起殿,全壽就馬不停蹄的煎藥,可惜季暄一口藥都喂不進去。
全壽現下只能守着季暄幹着急。
如今季暄成了這樣,皇帝和皇後沒有一個過來瞧一眼,甚至連請個太醫都難。
全壽這一刻不禁在心裏感嘆一句“最是無情帝王家”。
也就在這時,一直雙眼緊閉,不省人事的季暄睜開了眼睛。
全壽看到後上前欣喜地叫了聲“殿下”。
季暄微微擡眸看向全壽,又看了看熟悉的寝宮,他知道自己從夢中出來了,這也證明了自己沒有死成。
季暄忍不住自嘲一笑。
在生死這種事上,他發現自己格外得命好,不管病得多麽嚴重似乎都會很快就痊愈。
季暄側過頭往全壽身後看了看,在看到整座寝宮內除了自己和全壽再也沒有別人後,季暄本就沒有什麽光彩的眸子又黯淡了幾分。
察覺到季暄的動作,全壽趕緊道:“陛下和娘娘方才來過,他們心裏還是記挂殿下的,陛下罰殿下只是一時氣急罷了。”
“是嗎?”
季暄此刻的嗓子跟被刀片剌過一樣,火辣辣地疼,只能啞着嗓子微微擠出一點聲音,眼睛也因為高熱發紅還盈水光。
見季暄這副模樣,全壽于心不忍,不想讓季暄再傷心傷神,打算繼續編假話:“當然了!陛下他……”
“七皇子季暄接旨。”
還沒等全壽繼續編下去,兩個太監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手上還拿着明黃色的聖旨。
見狀,季暄掙紮着起身,在全壽的攙扶下費力下床,跪到了地上。
只是白天季暄跪了将近半日,膝部早就是烏青紅腫一片,方才全壽上藥時都不敢使勁兒碰。
這會兒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季暄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向一邊倒去,若不是有全壽扶着,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
傳旨的太監毫不客氣:“殿下,這接旨可要跪好,不然奴才這頭也不好交代,接旨不跪,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全壽聽了氣憤,他們殿下腿都那樣還怎麽跪!而季暄默不吭聲,扶着全壽的手臂跪直了身體。
見狀,那傳旨的太監才慢悠悠地念起了聖旨。
聖旨的內容很長,季暄此刻發着高燒,頭腦昏沉,膝蓋又是錐心刺骨的疼,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去聽聖旨具體在說什麽。
他只捕捉到了幾個關鍵點,皇帝公開了季驕的身份準許其回到民間,但将其認作義子還保留了皇子的身份,而他也正式被認為皇子錄入玉碟,只是皇帝賜了座府邸給他,讓他搬到宮外居住。
聽完聖旨的內容,全壽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暄一眼。
賜居甲第看似榮耀,但東陵自建國以來,都是皇子封了爵位後才出宮建府居住,可這聖旨裏卻沒有提及封爵,只是出宮獨居。
而且皇帝賜的這座怡園原來是一位獲罪親王的府邸,這旨意明着是褒賞實則是貶棄。
季暄雖然不了解怡園的舊事,但聽到皇帝讓他搬出宮去,他也明白這是皇帝對他的厭棄。
早就猜到了結果大概不會好,所以季暄接旨的時候很平靜。
看季暄兩眼空空的痨病鬼模樣,傳旨太監都後退了幾步:“請殿下按照旨意兩日內搬離宮內。”
說完,兩個太監就快步離開,唯恐在季暄這裏沾染了晦氣。
之後季暄喝了點藥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大概是睡得不安穩,整夜季暄都沒有再做夢。
季暄第二日醒來忍不住嘆息,他多希望能繼續做夢,最好是長夢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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