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幸得識卿桃花面(6)

6.幸得識卿桃花面(6)

金秋藝術節晚上七點鐘正式開幕,一班男同學可謂藏龍卧虎,由語文課代表常慕健牽頭的話劇表演《康熙盛世》一路過五關斬六将成為正式節目之一,排在第五個出場。

夏莞楚領了小紅旗和熒光棒發下去,程曼歌看着手裏的小玩意兒,對這個藝術節抱上幾分期待。

第一個出場的是由藝術生編排的舞蹈,是時下很流行的一個女團舞,可謂一出場就把氣氛推向了一個小高潮。

程曼歌聽着身邊激動的吶喊,悄聲和坐在前面的夏莞楚咬耳朵:“校領導真的允許啊。”

“每年的藝術節都還挺前衛的,要不然大家夥兒坐這看一群如花少女唱山歌也不太有意思啊對吧。”夏莞楚看起來興致很高,問她,“你之前的學校沒有嗎?”

程曼歌搖搖頭:“沒有,我原先的學校極少舉行這種大型活動。”

“那就好好欣賞吧!”夏莞楚大聲回她,舞蹈跳到最高潮,她也跟着大喊。

等到一班節目上場時又引起一陣騷動,原因無他,首先贏在服道化上。

每個人從上到下以及舞臺背景都一比一盡可能還原到康熙時期,自然奪人眼球。

內容也未令人失望,演員下臺時觀衆席爆發出熱烈掌聲。

“齊班這會兒估計樂着呢,真給她長臉啊。”池渡樂呵呵的看着身邊人反應,奪過謝湛野手中的熒光棒揮的起勁。

池渡提到的方玟玟學姐是一支古典舞獨舞,在聚光燈下确實極有韻味,她長的典雅,恰似一支出水芙蓉。

程曼歌作為一個女生都看呆了,更不必說大部分男生。

方玟玟下臺的時候不知哪個班的男生大着膽子喊了一句“學姐我喜歡你”,緊接着越來越多人加入,聽說前排領導都壓不住,第二排就有學生附和着表白。第二天級部主任大牛就在廣播裏強調不能在公共場合明确表達男女之間的仰慕。惹得哄堂大笑。

-

結束的時候已是九點多鐘,程曼歌和逢春以及夏莞楚三人慢悠悠的溜達着,冷不防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程曼歌!”

是彭郁。

夏莞楚拍了拍她的肩:“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別想着假裝聽不見了。”

程曼歌認命般轉過身,愣住了。

彭郁不知道從哪搞了一大束熒光棒,紅橙黃綠青藍紫,再加上後面的舞臺燈光,映的他的臉也……五彩缤紛。

“好巧。”程曼歌憋笑憋的辛苦,甚至聽到旁邊的夏莞楚已經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

彭郁深呼了一口氣,心髒快的像是要蹦出來,他借着斑斓的燈光和發黑的夜掩蓋自己慢慢變紅的臉:“程曼歌,我喜歡你!”

程曼歌聽到他的話,反而松了一口氣。

“彭郁,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你。”她望着彭郁的眼睛,說的認真。

“為什麽?是因為你聽說我很花心嗎?我覺得那是因為我之前不懂什麽叫喜歡,自從我遇見你之後……”彭郁有些着急的自剖心意。

“你別急。并不完全是。我們這個年紀談那些責任太重的詞不合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目前沒有別的想法,以學習為重。”程曼歌低了低頭,“你應該能感受到我對你的疏離。我沒有先開口的習慣,所以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現在坦誠的告訴你我的想法,不必再費心去應付,也不必擔心給你錯覺。你以後一定是光明的,璀璨的,也一定會遇見一個你喜歡的,也喜歡你的女孩。”

彭郁愣住,過了很久才慢慢回過神。胸腔像是被什麽東西灌滿,有些酸脹,這是他面對女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明白,這叫難過。

是眼前有一件自己喜歡的珍寶卻不能擁有的遺憾。

程曼歌的态度溫和,但堅決。

彭郁知道自己沒有機會,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勉強擠出一個笑:“那……祝你以後生活快樂,無憂無慮。”

說完沒看程曼歌的反應,一個人跑開了。

夏莞楚在一邊看完全程,不由攬着程曼歌的肩膀感嘆:“真沒想到彭郁竟然是這樣的,我一直以為他是那種被拒了就換下一個的類型。今晚這表現,看來是對你感情不淺吶。”

程曼歌也往教室走去,她看了看天上零星的幾顆星,溫聲說:“路這麽長,他會遇見更好的。”

那時的她還不曾知道,年少時的愛而不得會讓人一記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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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崇是兩周一放假,遇到節假日等會提前或延後,上次國慶節華崇放了兩天半,普通放假只有一天。

一班同學都盼着這次放假,想着好好宰齊班一頓。

最後一節班會,齊穎講了一些老生常談的注意事項,問:“沒什麽問題就放假吧。”

所有人罕見的坐在位上沒動。

齊穎收拾完講桌擡頭,發現大家夥兒坐的端正,一個個眼巴巴望着她,笑了,明知故問:“怎麽不走啊?”

池渡假模假樣咳嗽一聲:“老師,咱們……什麽時候吃飯啊?”

班裏是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今下午六點,荟萃樓106。記得早點去啊。”齊穎走出教室,“行啦,走吧,這麽喜歡學校啊?賴着不走?”

“得嘞!”

“謝謝齊班!待會見!”

“齊班萬歲!”

……

一群人勾肩搭背往外走,秦婉又過來找程曼歌。

“曼歌,待會兒我們去逛街吧。”秦婉站在謝湛野後面,他也不知道真沒看見還是假沒看見,起身的時候凳子往後移了移,碰在秦婉腿上。

不重,但警告意味濃。

謝湛野看着秦婉兔子受驚般退了一步,笑出聲:“沒有人告訴過你站在別人後面容易被誤傷嗎?尤其是我這人腦後沒長眼,你說下次萬一磕的嚴重怎麽辦啊,秦婉同學。”

“沒關系的!”秦婉笑的燦爛,又往前走了兩步。

程曼歌沒興趣看她對謝湛野展露的愛意,出聲拒絕:“恐怕不行,我媽媽今天回來,我們有其他事情。”

“好吧。那一起回家?”秦婉又問。

程曼歌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門外:“賀維在等你,快去吧。”

秦婉明白這是被拒絕了,又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謝湛野,問他:“你怎麽還不走啊?”

“我什麽時候走不行?”謝湛野反問。

不等她回答,謝湛野去儲物間拿了個掃把掃了兩下地:“再不走,想進垃圾桶啊?”

秦婉氣的跺腳,又無可奈何,只能離開。

謝湛野把掃把放回原位,看着還在拖地的池渡,往桌子上大喇喇一坐:“渡兒啊,你拖個地怎麽像用抹布擦一樣呢?”

池渡看他一眼,嘿嘿笑:“你想誇我拖的幹淨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謝湛野踹他屁股一腳:“我是說你拖的慢!”

程曼歌在一旁看的樂着呢,突然想起來她媽媽白女士還在校門外等着,趕緊和謝湛野告別,飛奔出校園。

學校裏大半學生已經走了,校外的道路也清閑,程曼歌仔細找了找,在保安亭後面的一個樹蔭底下找到等的不耐煩的白女士。

“程曼歌!我等你等的……”白茉話還沒說完,程曼歌走上去挽住她的胳膊,“我知道——等我等的花都謝了,走吧。”

“nonono,是等得我冰激淩都化了。”白茉搖搖頭,把墨鏡摘下來,“我特地排了兩個小時的隊給你買的!現在好了,它在我的肚子裏。”

“辛苦白女士啦,走吧,爸爸回來了嗎?”程曼歌和她往前走,看見一輛熟悉的紅色超跑,有種不祥的預感,“媽,你不會開着這輛車來的學校吧。”

她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那輛極其顯眼的超跑。

“對啊,我特地要求你爸爸開着這輛去機場接的我。這可是我的愛駕!”白茉沖她眨眼,剛剛染過的粉棕色長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媽,你這身打扮,出門再開這輛車,有人買你的畫嗎?看起來一點也不正經。拜托你是白大畫家诶,咱能不能稍微——端莊一點,讓人一看就知道你特別厲害那種。”程曼歌實在不明白當年爸爸是怎麽看上如此……時尚的媽媽的。

白茉打開車門:“你懂什麽!我這叫追求自我,追求潮流!誰規定知名畫家必須端莊的?我不就是染了個頭發做了個美甲開了輛超跑穿了個一字裙嗎?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違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咱們趕緊走吧。”程曼歌感覺周圍人都在盯着她們兩個看,坐進去的時候忍不住長呼了口氣,催促白茉快點開。

白茉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你這樣是不行的,我給你講閨女,人呢,只有這一輩子,你不要去管別人怎麽看你,你是活給誰的啊還看別人眼光,只要咱不幹違反亂紀有損社會道德的事兒,就不用在意那些閑言碎語和異樣的眼光。”

程曼歌看着眼角已經有細細紋路仍然追求自我的白女士,內心頗有感觸。

她一直很敬佩白茉。

聽爸爸說白茉剛開始學畫畫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認可她,認為白茉從小離經叛道,肯定不會有所作為。

後來她的畫被業內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看中,白茉拜進老先生門下。

老先生姓南,名容木,曾在公開場合誇過白茉:“小姑娘有靈氣,她的畫既有中國傳統意蘊,也融合了西方的優秀畫法,只要踏實努力,大有可為啊。”

那一年白茉26歲。

不是巅峰,而是新的開始。

-

回家時程父已經做好午飯,看着進門的母女倆,笑呵呵的擺好碗筷:“待會兒老嚴來我們家做客,我多做了幾道菜,看看,怎麽樣?”

白茉擺好鞋子:“有客人來得去外面吃啊。”

程父搖頭,不認同:“外面的飯哪有我做的好吃啊,這叫家常菜,再說了,老嚴不是客人,他就一蹭飯的,哦對了曼歌,我給你帶了個禮物回來,在衣帽間,你看看喜不喜歡。”

白茉一叉腰:“明明是我找人定做的好不好,你不過是跑了個腿兒!”

程曼歌扔下書包,甜滋滋的喊了聲謝謝爸爸媽媽,跑進衣帽間。

她有預感是什麽。

打開盒子,果不其然,是一件茶白色旗袍。

她喜歡旗袍,這事兒程父程母都知道,經常會給她找手藝好的老人做一件。

立領,斜襟,盤扣,收腰,開叉。

程曼歌撫摸着光潔綢面上精致的刺繡,心內的想法愈發堅定。

白茉倚在衣帽架門框上,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笑着說:“這次找的這個老太太據說是祖傳的,她家裏有人在民國時候是千金難求的金裁縫,聽說要排好久的隊才能做一件。怎麽樣,合你心意吧?”

程曼歌點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她正準備開口,聽見程父喊了一嗓子:“來啦!快坐!”

緊接着是嚴叔叔的聲音:“喲,讓我看看,這麽豐盛啊。”

程曼歌禮貌問好:“嚴叔叔好,好久不見。”

“诶呦別和我客氣,來來來那咱們快吃吧,好久沒吃老程做的飯了。”嚴叔叔單字一個深,和程父正好對着,程父單字一個潛。

幾人其樂融融的吃完午飯,時間已接近三點。

程曼歌想起下午還要去聚餐,給逢春和夏莞楚發了條短信,問她們打算幾點到。

夏莞楚直接回過電話來:“出來玩啊出來玩啊!我再約幾個人,我們先在附近玩一會兒,到時候直接去。”

程曼歌應下,挑了件抹茶綠方領連衣裙,襯得她皮膚更白,也更顯氣質。

她和父母說了聲,剛出門,碰上賀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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