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心有木兮木有枝(2)

11.心有木兮木有枝(2)

第二天大課間換位,除了秦婉,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

秦婉氣呼呼的抱着書去了第一排,逢春則從第一排挪到了最後。

池渡早就勤快的幫他原來的同桌把書搬走,給逢春騰出位置,嘴裏不住念叨着齊老師這個自主選位的方法好。

池渡整個人上蹿下跳,看起來異常興奮。

程曼歌悄悄和謝湛野咬耳朵:“他這麽明顯,逢春真的不會發現嗎?”

程曼歌只到謝湛野的肩膀,因為聲音低,她靠的有些近。

謝湛野一低頭就能看見她在陽光下微微泛金的長發和長而卷翹的睫毛。

兩人周圍是若有若無的白茶香,謝湛野像是在這淡淡的香味裏暈了神,愣了一會兒,克制住心底的悸動,才輕笑着開口:“你問我,我問誰啊。”

距離是近了些。

程曼歌感受着耳邊的熱氣,酥酥麻麻的,有些不适應,耳根悄悄變紅,她稍偏了偏頭,後退一步,避開這近乎暧昧的氛圍:“哦。”

應的幹巴巴的,生怕多一個字,讓謝湛野覺出她的不正常。

“我去接個水。”程曼歌拿起水杯向謝湛野示意一下,不等他回應便同手同腳的離開了。

謝湛野站在原地,盯着程曼歌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

除了九月份過得比較快活,各種活動輪番上陣,剩下的日子可謂是日複一日,毫無新意。

天氣慢慢變冷,路上的葉子堆起一層又一層。

華崇最擅長讓學生充當免費勞動力,年級開會強調各班派人把衛生區的落葉清理幹淨。

齊穎到班裏時池渡正在喝豆漿,她一個眼刀遞過去:“池渡!你很閑是不是?正好,帶上幾個人,去把衛生區給我打掃了。”

池渡把手裏的豆漿放下,笑的沒心沒肺:“老師,你想讓我打掃衛生直說嘛,但昨天剛下了雨,這幾個人……肯定不夠啊。”

齊穎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那行,大家一塊去吧,帶好工具啊,就這一個大課間的時間,不準耽誤了上課。”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衛生區,看着堆在地上又濕又重沾滿泥土的樹葉,傻眼了。

“這麽多啊……”池渡肩膀上扛了把大掃帚,看的目瞪口呆。

“趕緊開始吧。”謝湛野率先動身。

工具不夠,夏莞楚把手裏的掃把遞給身邊同學,自己直接上手。

“大家快點啊,天這麽冷,咱們早打掃完早回去。”夏莞楚吆喝了聲,有人注意到她用手抓樹葉,忍不住調侃,“夏體委給咱們做了個好榜樣啊。”

“抓緊的吧,別貧了,待會兒洗手就是了。”夏莞楚笑了笑,動作麻利。

她一說,不少沒工具的同學都開始手抓樹葉。

程曼歌見狀,也蹲下身,準備用手。

當時分工具的時候謝湛野說幫她拿,最後自己扛了個掃把出來,說是最後一個。

程曼歌沒辦法,只能空着手下了樓,想着待會兒看衛生委員怎麽安排,現在夏莞楚打了樣兒,程曼歌自然沒理由站在一邊。

謝湛野唰唰掃了半天,一回頭,看見程曼歌袖口往上挽了一節兒,正抓着一大把葉子往麻袋裏扔。

他急急忙忙走過去,攔住即将蹲下的程曼歌。

“咋了?”程曼歌稍微抹了抹額頭沁出來的細汗。

“你怎麽回事兒啊?”謝湛野看着她沾了泥的手,“你不能學學秦婉?沒工具就擱邊上站着呗。”

程曼歌擡眼,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

秦婉正站在路沿上,大概是有些冷,她被凍的來回跺腳。

程曼歌上下打量謝湛野,心髒跳的有些快,她用開玩笑的口吻問他:“你不會故意沒給我拿工具吧?”

謝湛野眼神躲閃:“真沒了。”

“哦。”程曼歌點頭,眼裏滿是不信,“你這就叫——弄巧成拙。”

謝湛野語塞,半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臉紅了。”

程曼歌掩飾性的捂了一下臉:“我撿這麽多樹葉,熱的。”

謝湛野感受了一下十二月的寒風,懷疑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

程曼歌為了趕謝湛野走,沾滿泥和碎樹葉的手在他面前晃悠:“你趕緊去幹活吧!”

謝湛野把手裏的掃把遞給她:“你用這個掃。”

“你快走吧啊,我手已經這樣了,就算用掃把也幹淨不到哪去,回去洗手就是了。”程曼歌趕着他離開。

不遠處的秦婉看着兩人嬉戲打鬧,心裏不舒服,走過來:“你們兩個怎麽不打掃衛生啊!”

程曼歌沒說話,走到一旁,把這個問題抛給謝湛野。

比起應付秦婉,她更喜歡抓樹葉。

謝湛野還因着剛剛逗了程曼歌而心情愉悅,他看了秦婉一眼,語氣懶散,開口時和冬季的風沒什麽區別:“秦婉同學,你以什麽立場來問的呢?”

秦婉不說話,謝湛野也懶得等她說出什麽好話來,拖着掃把走了。

秦婉看了看正在撿樹葉的程曼歌,想了想,走到她身邊:“曼歌,我剛剛語氣是不是不太好?你沒有生氣吧。”

程曼歌直起身,簡直搞不懂秦婉是真的傻還是裝的。

她直視秦婉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問:“你覺得我生氣了嗎?”

不等秦婉回答,程曼歌又淡聲說:“有時候,你的直覺很準,但有時候,你的直覺似乎不那麽敏銳。”

這句話說的模棱兩可,秦婉一時沒反應過來到底什麽意思。

程曼歌不再看她,垂下眼,是秦婉精致的白色小皮鞋:“我之前覺得你熱情,開朗,活潑,是個小公主。但是你對謝湛野的态度讓我覺得我們沒辦法成為好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不是我有時候因為謝湛野對你态度不好,你生氣了?”秦婉去扯她的袖子。

程曼歌避開她的手,毫不否認:“是。”頓了頓,她繼續說:“你喜歡謝湛野,這沒什麽,他很優秀,喜歡他很正常。但是很多時候我搞不明白對你來說謝湛野更重要還是朋友更重要,更何況謝湛野已經明确拒絕過你,你還經常性的遷怒于我。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秦婉。”

程曼歌态度認真,是真的不能繼續下去了。她極少把和別人的不愉快放到明面上來講,尤其是同性之間。但秦婉這種時而把她當朋友時而把她當情敵,一面罵她一面道歉的做法,實在是讓人難受。

秦婉還是那副柔弱楚楚的模樣:“那……我以後不找你玩了。”

程曼歌點頭:“慢走不送。”

直到現在,秦婉也沒向她道歉,寧願不和她玩,也不想改掉自己的脾氣。

程曼歌揉了揉眉心,不管怎麽說,她給自己解決了個大麻煩。

夏莞楚一直在她旁邊撿樹葉,秦婉走了之後她直起身:“哎,其實吧,我一直覺得秦婉這人有點裝,就你不細細品味根本察覺不到那種,之前看你們玩過,我沒好說出口。”

程曼歌想了想,總結:“人各有志吧。”

-

時間一點點向着新的一年逼近。

每周唯二的體育課是難得放松的機會,也因為即将到來的期末考試被迫讓位給主科。

池渡看着班長把黑板課表上的“體育”擦掉,換上“生物”,生無可戀的趴到桌子上:“啊!這冬日的暖陽,何時才能照射到我的身上!”

謝湛野看了看他桌子上的大片陰影,有些無語:“這不在你身上照着嗎。”

池渡幽怨的瞥他一眼:“你這人真無趣。”

逢春恰好從辦公室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趣,你把這些試卷發下去。”

逢春是生物課代表,這節生物做試卷。

另一個課代表感冒回家了,逢春一個人忙不過來,看着池渡閑的坐不住,給他派了活兒。

池渡領了旨,樂呵呵應了聲“得嘞”。

程曼歌也處在感冒的邊緣,她恹恹兒的趴在桌子上,早上剛拿來的抽紙已經快見底。

謝湛野看她難受,特別欠的說:“哎,你說我這金剛不壞身——”

話剛說了半句,忽的想起來他那在角落裏落了灰的筆記本,已經到嘴邊的“你羨不羨慕”又咽下去。

程曼歌沒力氣和他貧,等了半天沒聽見後文,迷迷瞪瞪問:“你這金剛不壞身咋了?”

謝湛野搖搖頭,拿起她的水杯:“我去給你接點熱水,你要實在撐不住就回家休息兩天吧。”

程曼歌趴在那兒,沒動。

謝湛野拿着她的水杯出了教室,看了會兒上面的小熊圖案,自言自語道:“照顧你剛剛好啊。”

-

程曼歌還是沒撐住,當晚發了高燒。

白茉帶着她急急忙忙趕往醫院,叮囑程潛別忘了給她請假。

程曼歌渾身燒的難受,半睡半醒間聽到白茉在打電話:“謝謝你啊,但是曼曼現在燒的厲害,你們先別過來了,萬一傳染了很麻煩的……”

也不知怎麽回事,程曼歌覺得這通電話是謝湛野打的,她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夢裏嘴角上揚。

等燒退完全下去已經是第二天傍晚,程曼歌稍恢複了些精神,正坐在病床上喝粥。

白茉坐在床尾,看着她說:“今天中午有個人給你打電話,我接了,說是你同桌,想和其他同學今天晚上來看你來着,我拒絕了,怕你還沒好傳染給人家。”

程曼歌點點頭:“我什麽時候回校?明天早上吧。”

“明天早上會不會太快了點?你這才剛好。”白茉滿臉擔憂。

“快考試了,現在上課速度很快,我這一天就能拉下很多。估計等我回去的時候試卷已經摞了厚厚一摞了。”程曼歌放下手裏的粥,想看會兒書,這才發現身邊什麽都沒有。

她問白茉:“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

“待不住了?我說你啊,比你爸還拼。”白茉笑着打趣,“你以後繼承家業,絕對比你爸經營的還好。”

程曼歌皺了皺眉,倚在身後的病床上:“我不想繼承家業。”

“當然可以啦,你想幹什麽都随便你啊。”白茉起身,衣服有些皺,看得出來一晚上沒休息好,“你等一會兒,我去辦出院手續。”

回到家,程曼歌随手找了套卷子,準備做做。

程潛敲她的門:“曼歌,出來一下。”

程曼歌開了門,程潛帶着她到客廳坐下:“昨天我一個朋友和我說,那個欺負你的賀維,他爸爸叫賀勤,是現在賀氏集團的總裁,手段狠辣,是房産業挺有名的一位。關于他的坊間傳言還挺多的。”

程曼歌不解:“他沒有商業對手想搞他嗎?他人看起來不怎麽樣啊,怎麽過的這麽順利?”

“你以為沒有嗎?多的是,他日子越不太平,手段越狠,唉,就看他能撐多久,這種人,一旦垮臺,那就是摧枯拉朽。”程潛搖搖頭,表示這種做法不可取。

“那他還不快給自己積德,整天仗勢欺人。”程曼歌看了眼窗外的霓虹燈,分神猜想謝湛野他們現在應該還在上第二節晚自習。

“這種人,驕傲慣了。沒有教訓,他們是不會改的。”程潛說完,把她趕回卧室,“行了,我說完了,你快休息休息吧。別太晚睡覺。”

程曼歌應下,回到卧室,想着賀維這種人早晚遭雷劈。

-

謝湛野百無聊賴的聽着生物老師在講臺上重複着講過無數遍的知識點,再看看身邊已經空了整整一天的座位,有些心不在焉。

她好了沒?今晚上要不要給她發條信息?萬一打擾她怎麽辦?

謝湛野抓了抓頭發,想了想,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來,唰唰寫了兩行字,趁生物老師不注意悄悄遞給逢春。

逢春打開紙條,上面是謝湛野龍飛鳳舞的筆記:「你說程曼歌好了沒?」

逢春和他認識這麽多年,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他的小心思,給他回:「你問曼歌啊,我怎麽知道。」

謝湛野看着傳回來的紙條,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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