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番外

番外

鹿小遙不可置信道：“溪寶，你不是說沈肆要來瀾大念金融的麽，怎麽最後跑去c市搬磚了？”

聞溪解釋說：“不是搬磚，是去c大學土木工程了。”

鹿小遙覺得自己沒說錯，振振有詞道：“他們學土木工程的，不就是天天戴着安全帽跑工地？”

“跟在工地搬磚的民工有什麽區別？怎麽配得上......”

話說到一半，她倏爾頓住。

心虛地偷偷瞄了聞溪兩眼。

聞溪知道她要說什麽，也知道她都是擔心自己，沒別的意思。

于是輕輕嘆息一聲，說：“無論阿肆做什麽，我都支持他。”

更何況，沈肆之所以下定決心要去c大學土木工程，還是為了重拾他父親沈瀾松的房地産事業。

這讓她如何能夠不支持他？

鹿小遙見聞溪沒生氣，松了口氣。又不解道：“溪寶，沈肆到底做了什麽，才能讓你這麽愛他？”

聞溪笑了笑，眼底溫柔：“阿肆什麽都不用做，我就很愛他。”

鹿小遙：“？”

莫名其妙被秀一臉還喂了一嘴狗糧的鹿小遙，只覺如鲠在喉，連忙灌了一大口涼水冷靜冷靜。

只是她放下水杯之後，發現裏面的水在晃，不僅如此，杯子包括整個自習室都有點天旋地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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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小遙壓着想吐的感覺，揉揉眼睛說：“溪寶，我怎麽突然頭好暈啊，看什麽東西都在晃。”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聞溪拉着，往牆角的桌子底下鑽：“不是你頭暈，是地震了！”

鹿小遙恍然。

哦，原來是地震了啊....

昂？地震了？？？？！

與此同時，c市。

沈肆正拿着圖紙，在和一群年齡層次不齊的男人在工地勘察。

他和其他人一樣，都穿着件白色背心，頭戴黃澄澄的安全帽，冷白的肌膚被曬得有點黑。人看着更加成熟堅毅，也更加有韻味了。

“诶，你今天看新聞了沒？”

“沒啊，咋滴了？”

“聽說早上林瀾市地震了，震中就在瀾大附近。不過好在…”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肆揪着衣領，睚呲欲裂地追問道：“你剛說什麽？你說哪裏地震了？”

被揪住衣領的那個民工一愣。

沈肆剛來那會兒，工地裏的人都嗤笑他這麽個富家公子小白臉，怎麽想不開跑工地體驗生活了。

可後來，沈肆的鐵血手腕和堅持不懈的韌性讓他們折服。

他們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年，到底有多強的能力和毅力。逐漸開始敬佩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明裏暗裏嘲諷他。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比誰都清楚，沈肆到底有多冷靜。

冷靜到近乎冷漠、冷血。

當初這個工地遭人觊觎，差點中途夭折，工人們也都鬧着罷工要發工資，一拍兩散各回各家。

項目高層焦頭爛額，再三過來親自安撫衆人，但作為項目負責人的沈肆卻始終面色平靜地看着這一切，然後不發一眼地四處奔波，将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扭轉乾坤。

發生那麽大的事，他們都不曾看到沈肆變臉一絲。

但現在，他卻當着衆人的面，情緒失控到近乎發狂。

那個民工愣了愣，下意識回答他道：“林瀾市…瀾大附近。”

他話音一落，明顯看到沈肆眼底浮現一抹不加掩飾的恐慌。

接着，他看見他瘋了似的掏出電話，不停給誰打着。

在給誰打呢？

父母，親人？

亦或是…愛人？

但無論是誰，民工都在那一刻恍然想道：原來沈肆這人啊，不是沒有心，也不是不會慌。

其實不過是沒碰上那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罷了。

沈肆聽着電話那邊的關機提示音，覺得自己真的快瘋了。

為什麽會關機？為什麽打不通？為什麽又在這個時候？！

沈肆片刻也待不下去了，沒能确定聞溪的安全，他覺得自己多在這待一秒鐘都是煎熬。

他連忙登錄軟件要訂機票，但卻被覃浪阻止了。

“老沈，我剛看了，最近的航班都得要晚上。我給你定的動車，待會就到了，你趕緊去車站。”

沈肆抿着嘴角說了句‘謝了’，連安全帽都來不及摘，就尥蹶子似的往外跑。

期間，他的手機始終沒停過。

他始終、一直、不停地在給聞溪打着電話，生怕她手機可以聯系之後，沒聽到他的聲音會害怕。

不過現下，更害怕的，是他。

沈肆壓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不停地撥着聞溪的電話。

直到手機沒電了，直到手機屏幕徹底黑了下來。

林瀾市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地震。不過好在只是場小地震。

沒人死亡，就有幾個同學搶着跑樓道逃生的時候，發生了輕微的踩踏事件，現在在醫務室處理。

至于剩下的人，統一都在學校集中避難處清點人數。

聞溪手機不小心摔壞了，現在沒事之後，顧不得其他，忙問鹿小遙借了手機，給沈肆打電話。

生怕他看了新聞會擔心自己。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打過去時，通通都顯示對方已關機。

少年手機通常都是随身帶着的，怎麽會關機打不通呢？

聞溪擰眉，心下惴惴不安。

比自己剛剛經歷地震地時候更加不安。

鹿小遙一直待在聞溪身邊，見此，忍不住低罵道：“沈肆這人怎麽回事？出這麽大事兒了，竟然還關機。這種人，要不然溪寶你…”

她話沒說完，就聽走廊上一陣吵嚷聲，接着，他們班一個女生提着水壺走了進來。

鹿小遙向來跟所有人交好，就随口問道：“外面咋回事？”

那女生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很帥的民工在找人。”

班裏其他女生來了勁。

“很帥是多帥？”

“再帥也沒用，你沒聽說是民工嗎？工地搬磚的。”

“你這人怎麽這麽膚淺！再說，只要他帥，我養他都成。”

“行了吧你，沒聽見他在找人嗎？人家有主兒的。”

“對了，他在找誰啊？”

女生想了想：“好像也是咱們金融系的女生，叫…阿男？”

‘阿難’這名字一出，一直在默默打電話沒插嘴的聞溪一愣，連忙站起來，問：“他人在哪？”

女生跟聞溪同班三年多，還沒見過她這麽失态的模樣。

呆了呆，才忽而想起來，隔着人群，她除了一開始聽見那男生叫‘阿男’，後來好像叫的是…

聞溪？？？

不是，所以他在找聞溪？

一個灰頭土臉的髒兮兮民工小夥和高高在上的瀾大校花？？

晉江、海棠、po網的無數小說片段，湧入腦海，那女生臉色紅了白，白了紅，下意識指指外面。

聞溪也不管她究竟在想什麽，直接就焦急地沖了出去。

恰好，少年出現在了門口。

他狼狽地喘着粗氣，身上灰撲撲的都是汗，安全帽都跑歪了。

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的交接，不知怎的，剛剛經歷地震都沒哭的聞溪，一下就委屈地撲到他懷裏，哭着喊道：“阿肆！”

沈肆緊緊摟着她，身體仍舊控制不住地繼續顫抖着。

他輕喘着，想把聞溪從懷裏弄出來，檢查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但是聞溪不肯。

她現在就想待在沈肆懷裏。

因為只有在他懷裏，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她才最安心。

沈肆現在稀罕聞溪到不行。

他根本不敢多用一丁點兒的力氣，生怕不小心把人弄受傷了。

只得耐着性子，用他仍舊發啞發緊的聲音，輕哄道：“阿難，你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好不好？”

“沒受傷，不用檢查。”

聞溪在他頸窩蹭了蹭，頭發研磨着他的鎖骨，癢癢的。

又吸着鼻子控訴道：“阿肆，你手機怎麽關機了？我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好擔心你啊。”

沈肆見聞溪确實沒受傷，松了口氣，解釋說：“來的時候一直在給你打電話，現在手機沒電了。”

聞溪悶悶‘哦’了聲，又一個勁地往他懷裏縮，像是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他身體裏似的。

黏人的不行。

金融系的學生跟聞溪同學三年多，還從未見過她這幅模樣。

她在他們心裏，從來都是神聖不可亵渎的女神，何時有過這種小女孩的嬌羞？更何況，抱着她的男人，雖然長得帥，但的的确确、明明白白的是個民工啊！

這怎麽配得上聞溪？

衆人忍不住偷偷拿手機拍照。

鹿小遙雖然不滿沈肆，但是見他這麽急沖沖地跨市跑過來，還哄好了聞溪，不覺又老母親笑。

但随後見衆人拍照，心情頓時就又晴轉多雲轉雷陣雨了。

她連忙叉腰喝令衆人不許拍。

這聲音拉回了沈肆的思緒。

他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注意到他們或是嘆息，或是幸災樂禍看戲的表情。

沈肆一頓，忽而又注意到自己現在究竟有多狼狽。

他自己也就算了，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神，但關鍵是聞溪。

他受不了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聞溪，受不了他們在背後議論聞溪有個他這樣不體面的男朋友。

只要想到那個場景，他就忍不住呼吸一窒。

他眸色伸深了深，連忙要哄着聞溪退開。

但是聞溪剛受過驚，現在特別黏人，骨頭也特別軟。

她抱着他的脖子又往他懷裏縮了縮，可憐兮兮地不讓他走。

沈肆心下嘆息，朝鹿小遙示意了下，便帶走了聞溪。

消防通道。

逼仄狹窄的樓梯口，空氣流通不暢，窒悶感潮湧不止。

黑暗中，身形高大的少年，低着頭，束着聞溪纖細的皓腕舉過頭頂，将人抵在牆上肆意妄為。

聞溪纖細嬌弱，只仰着頭，無力承歡，仍由其風吹雨打。

黑暗蔓延，寂然無聲，只有唇齒勾纏的聲音交織在耳畔，啧啧回蕩在無人的樓道，彰顯着剛經歷過生離死別的兩人的澎湃的心情。

良久，沈肆退開，額頭抵着聞溪的，呼吸微亂：“阿難…”

聞溪知道他要說什麽，微微一踮腳，堵着他的唇說：“阿肆，沒事的，都過去了，我們都很好。”

樓道外面的光，從消防門斜照進來，照在聞溪白皙的臉頰上。

透過她的眼，沈肆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看見自己活脫脫一副工地搬磚民工的打扮。

這樣的他，怎麽配站在她身邊？

和他站在一起，聞溪只會像今天這樣，遭到大家質疑的目光。

他瞳色深了深，抿着嘴角，用指腹細細擦試着，聞溪臉頰上不小心被他沾染上去的肮髒灰塵。

聞溪太了解少年了，單單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也不多做解釋，只主動将白皙的臉蛋兒偎到少年臉上，想讓自己變得跟他一樣髒撲撲的。

這樣，他就不會介意了。

但是沈肆舍不得。

他連忙仰着脖子往後退了退，嗓音低啞微澀。

“阿難別，髒。”

聞溪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接着抱着他的脖子，環着他勁瘦的腰，輕車熟路地跳到他懷裏，樹袋熊似的整個攀在他身上。

她用力往少年臉上蹭了蹭，說：“只要是阿肆，我都不嫌。”

沈肆喉結滾了滾，心下軟的一塌糊塗：“阿難…對不起，今天我實在太擔心了，貿然跑過來…”

聞溪一頓，木着臉打斷少年：“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沈肆嘴巴動了動，須臾，又無聲合上。

為什麽道歉？

說他因為貿然過來，丢了聞溪的臉，害怕她生氣。還是直接來挑明說，他配不上她？

聞溪見少年眼露苦楚，心裏也難受，不舍得再逼他。

但她說什麽也不可能讓少年繼續這麽自卑下去，不能讓他始終覺得他配不上自己。

明明，他就很好很好很好。

聞溪輕嘆一聲，捧着少年的臉頰，凝着他的眼，說：“阿肆，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人了，我們根本無法顧全每個人的想法。”

她在少年深沉的眸光中，彎了彎眼睛，柔聲道：“而且啊，我從來都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在我眼裏，你最重要。”

沈肆只覺心裏滿滿的。

“阿難，你真好，本該…”他啞着嗓子，再三壓抑，還是忍不住道，“本該配秦淮予這樣的白馬王子。最後卻因為我的一己之私，乘虛而入，将你哄騙了過來…”

聞溪知道少年敏感，遂故作輕松地笑笑說：“吶，別人都喜歡騎白馬，但是我呢，不一樣。”

她眼珠子轉了轉，“我啊，現在呢，就比較喜歡騎-黑-馬～”

說着，她戳了戳少年手臂上的薄薄肌肉。

少年天生冷白皮膚，奈何這段時間天天頂着大太陽跑工地，冷白皮都遭不住被曬黑了去。

看着多了份野性。

沈肆知道聞溪在安慰自己，他掂了掂她的彈潤的臀部，附在她耳邊吹氣說：“膽小體力差的是你，不敢在上面的也是你。沒想到，現在竟還有膽子騎-黑-馬？”

話題逐漸走偏。

聞溪：“……”

聞溪羞憤欲死地咬了他一口，磨着牙說：“談正事兒呢。”

沈肆輕笑，含混不清地敷衍說：“嗯，談正事兒呢。”

聞溪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又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氣鼓鼓道：“你現在真越來越壞了。”

沈肆笑着将肩膀往她口中送了送，寵溺道：“你慣的。”

聞溪聽着，頓時沒了氣。

雖然每次少年都會說，都是她在慣他。實際上，每次分明是少年在百般呵護地慣着她才是。

她怕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又要像之前在游樂園那次一樣，克制不住地在外面就這樣那樣了。

遂轉移話題道：“那你現在過來了，工地那邊怎麽辦呀？”

沈肆說：“老覃會在那邊把持着，不用擔心。”

頓了頓，又嘆息着道：“阿難，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這個工地，都沒時間多陪陪你一會。”

聞溪好脾氣地笑笑說：“沒事的。男人都是要幹大事、養家的，肯定還是要以事業為重的。”

她蕩氣凜然的小表情逗笑了沈肆。

他彎彎嘴角，輕拍她臀部一下，說：“餓不着你。”

聞溪忍不住反駁道：“我明明吃的很少，很好養的。”

話落，肚子就不給面子的大聲唱起了空城計。

因為地震的緣故，再加上後來聯系不到沈肆，聞溪擔心地吃不下東西，一整天就早上吃了點。

這個點下來，确實也餓了。

沈肆帶聞溪出去吃點東西，但是就近去了超市才發現，他沒錢。

他手機沒電了，聞溪手機摔壞了。渾身上下摸了個遍，才湊出吃早飯剩下的四枚硬幣。

他現在處于半讀半創業狀态，處處都需要錢，處處都省錢。

平時能省則省，就為了多攢點錢，給聞溪多買兩條漂亮裙子。

因而通常聞溪不在身邊的時候，他早上都是兩個饅頭就涼白開，就能解決了。

不過今天早上又請覃浪吃了倆肉包和一杯豆漿，因而十塊紙幣，現在就只剩四塊錢了。

四塊錢……

沈肆環視一圈，發現超市最便宜的面包，都得要兩塊五…

他正打算找個地方給手機充電點，再買，誰知聞溪卻已經笑吟吟地拿起了那個僅兩塊五的毛毛蟲面包說：“我就說我很好養的。”

沈肆看着她的笑，突然覺得自己鼻尖有點酸澀。

他強忍着，喃喃道：“是啊，你怎麽，這麽好養啊…”

最後沈肆又拿了瓶礦泉水，用四塊錢解決了聞溪的飯。

從超市出來，兩人毫不在意地直接坐在了臺階上。

蟬鳴陣陣，夾裹着夏日熱浪的風迎面吹來，路上偶爾還可以看見幾個來來往往的行人。

或是敢來接孩子回家的家長，或是劫後餘生的情侶。

聞溪有一搭沒一搭地數着過往的人，沈肆則死開面包包裝袋，把面包遞給了聞溪。

他正要擰礦泉水的瓶蓋，倏爾，聞溪将面包遞到他嘴邊。

沈肆忙別過頭推诿道：“我來的時候吃過了，不餓。”

聞溪才不相信他，貓着眼，靜靜地舉着面包不放手。

看那架勢，似乎沈肆今天要是不吃，她指定也就不吃了。

沈肆無法，只得輕輕在邊上咬了一口。

沒舍得碰中間的奶油。

哪怕只是劣質的人工奶油，但也是他現在能給予她最好的了。

聞溪不知道他這點小心思，見他吃了，這才咧着嘴，順着他咬過的地方，毫不介意地也咬了口。

吃完飯後，兩人直接回了家。

公寓大門一關，将所有礙眼的外人通通阻隔在外，沈肆便徹底沒了各種擔心、介意

他現在，簡直一分一秒鐘，都不想跟聞溪分開。

夏天身上本就黏黏的，再加上又經歷了地震那一遭，聞溪便拿着換洗衣服要洗澡。

誰知，剛進來，少年也悄無聲息地跟了進來。

他眸色很沉很沉，沉的像暈不開的濃墨。

聞溪太熟悉這個眼神了，還沒來及說什麽，就已經被少年抱上洗手池，壓在冰涼的臺子上欺負。

洗手間水流聲嘩嘩而下，夾裹着女子似哭似愉的輕吟，在偌大、空蕩的公寓裏回蕩着。

經久不息，久久不絕。

翌日，聞溪撥弄着新手機在跟鹿小遙聊天。

鹿小遙氣鼓鼓地告訴她說，她和沈肆的事被引.爆了論壇。

瀾大的人一直都知道聞溪和秦淮予分手了，有了新男友。

但是這個新男友很神秘，聞溪也一直揣着不讓人知道。沒想到昨天一見，竟然是個民工！

一時掀起巨浪。

鹿小遙讓顧朗幫忙删除帖子的速度，都趕不上開貼的速度。

聞溪聽了之後，只跟鹿小遙說，讓她別再删了。

然後找到論壇最火的hot帖，頂着自己的學工ID回複他們道：

【相識多年，我很愛他。謝謝關注。】

發完這一條後，聞溪也不管後面什麽反應，直接關了手機。

恰在這時，聽到少年叫她說：“阿難，過來洗手吃飯了。”

聞溪笑着應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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