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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他暗戀誰十年?

焦棠心跳的已經不像自己的了,怎麽可能是十年?她穩住幾乎要顫抖的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她不想表現的太突兀,也裝作驚訝的樣子順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齊禮。

齊禮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倚在椅子扶手上,嚼着香菇歪頭跟她對上了視線。

焦棠慌忙移開了眼。

“怎麽可能?”丁晨沒想到會炸出這麽大一個新聞,她驚的嗓子含糊了一下,“禮哥能暗戀人?真的假的?十年……嗎?圈內人?”

狂妄如齊禮,拽上天的齊禮。眼高于頂,看誰都是普通凡人配不上他的齊禮,十年暗戀。

“禮哥,暗戀的意思是單方面喜歡對方吧。”對面圓臉小孩是齊禮死忠粉,無法相信自己偶像居然會單方面喜歡人,“這世界上會有不喜歡你的人嗎?”

所有人目光整齊看向了席宇,席宇含着一塊肉擺手,“我不知道,你們別問我。”

焦棠反應極快,也連忙擺手,“我也不知道。”

綜藝裏的游戲,真真假假,誰也不能查案子一樣去查。

齊禮咽下香菇,手機在褲兜裏瘋狂震動,他的視線慢悠悠地掠過焦棠看向桌子上的烤香菇,香菇是焦棠烤的,道,“鈔票也有人不喜歡,何況,我比鈔票差遠了。”

丁晨端起酒杯,大腦被震的一片空白。

齊禮有個喜歡的人,十年。

游戲繼續,對面四個小孩沒贏一個,很快就轉了回來,輪到了齊禮。他喝了一口水,輕飄飄地又丢了一顆炸彈,“我談過一次戀愛。”

導演從開始的狂喜到膽戰心驚聯系齊禮的經紀人,這麽大一個瓜,他們不敢錄了。齊禮來這節目爆料自己來了?他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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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沒有談過一次?”席宇的大腦已經宕機了,全憑着本能維持面部表情。

“只有一次。”齊禮撈起桌子上的冰可樂,焦棠點的,然而沒有一個人喝。他單手拉開易拉罐拉環,拿起易拉罐仰起頭灌了一大口,大量泡沫顆粒在空氣中炸裂發出聲響,他字句清晰,“初戀,持續了半年。”

對面那四個小孩走流量路線不敢說話,丁晨今晚無話可說。她好像給齊禮鋪了條紅毯,這位哥在上面大秀特秀。

她不想再給齊禮舞臺了。

“行,我們都沒你六,這也能算。”席宇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啤酒,給自己噎夠嗆。

齊禮真瘋啊!

什麽都敢說。

齊禮也是走到頂峰了,他這幾年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資源,成功地站到了最上層,擁有了全部的話語權。曾經不屑一顧的東西,如今一樣一樣被他抓到了手裏。

齊禮敢這麽自爆,也是他站的足夠高。只要他不犯法,這輩子他的事業只會穩若磐石,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你們沒有?”齊禮環視四周,最後目光落到了焦棠身上。

焦棠主動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酒精直沖大腦,她有些眩暈,她酒量很差。

“那到焦棠了。”齊禮不動聲色地移開眼,仰起頭又灌了一口可樂,冷肅喉結落到燈光,狠狠一滾随即才平靜下去。

焦棠有一個喜歡了十年的人,焦棠談過一次戀愛。

她好像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她有過。

“我十歲的時候在火葬場待了三天。”焦棠仰起頭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說道,“一個人,沒有大人。”

“真的假的?怎麽證明?”對面顧子恒斜着眼看焦棠,“十歲?探險嗎?”

“不是探險。”焦棠握着酒杯,手指無意識地摳着玻璃。

“沒有就喝。”齊禮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下一個。”

大佬發話,對面幾個男孩不敢追問,被苦瓜汁苦的龇牙咧嘴。

丁晨借口蚊子太多也太熱,上樓洗澡去了。焦棠起身把涼掉的烤串拿到爐子上複烤,打算分給現場的工作人員。

席宇抱着吉他彈奏着一首老歌,齊禮看到不遠處經紀人面目猙獰看着他,他喝完最後一口啤酒。

起身朝導演擺擺手,擡手摘掉了後腰的收音器,拽掉身上的麥夾揚手扔給了助理,大步走出了小院。

他的經紀人叫趙磊,是他從青檸傳媒帶出來的。

“祖宗,玩嗨了嗎?”趙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拉開車門讓齊禮上車,這裏到處都是監控,不方便說話。

“還行。”齊禮彎腰上車,伸手到趙磊面前,面色已經完全冷下去了,沒在外面那種松弛與散漫,他隔着深色車玻璃膜看向小院裏正給工作人員分燒烤的焦棠,“給我一支煙。”

“你的嗓子少抽一點煙吧,再抽就要做手術了。”趙磊關上車門,取出煙盒遞給他,“這段游戲掐了吧,對你影響太大,你馬上要開全國巡演,別在這個時候搞事。”

“我要是因為這點事就影響巡演,那我也別巡演了。”齊禮往後倚靠在座位裏,取了一支煙松松地含在唇上,按着打火機,藍色火光卷上了香煙,他吸了一下壓着焦躁。随着煙霧落到空氣中,他垂着眼,有一縷煙飄到了他的睫毛上,纏繞着厮磨着,他聲音又低又啞,“我和她在一起沒公開。”

“你們倆又不是因為不公開分的。”齊禮的實力确實值得這麽狂,他公開戀情是不會耽誤太多事業,重點是他也沒有戀情啊!那都是過期産品,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齊禮拿下煙在趙磊遞來的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擡眼,淩厲黑眸看向趙磊,嗓子動了下,問,“那我們是因為什麽分的?”

趙磊懵逼,“我怎麽知道?我至今不知道你們怎麽分的,肯定不是因為不公開分的,焦棠不是會計較這個的人。齊總,你們分開七年了,七年不是七天,焦棠的男朋友估計都換一輪了。你覺得她期待這樣的公開嗎?如今你們地位懸殊,她剛回來事業起步期。若是引起緋聞,對她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影響。”

“她沒男朋友,她單身。”齊禮又抽了一口煙,那口煙在他嗓子裏含了很久,停了很長時間他才說,“她也空了七年。”

趙磊看向齊禮的目光深了起來,“你不會盯了她七年吧?你怎麽知道?”

這位祖宗沒回答他。

齊禮吐出淡薄的白色煙霧,往後仰靠在座位裏,看着遙遠的天邊,淡道,“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不清白。”

天并沒有黑盡,天空是深灰色,仿佛蒙着一層霧,模模糊糊的有星星閃爍在其中。

你看她的眼神不清白吧!

趙磊在心裏吐槽。

齊禮的業務是真能打,平時做事滴水不漏,跟齊禮合作很輕松,他比一般藝人早熟。不碰焦棠,齊禮是個游刃有餘氣場全開的成功商人。一碰焦棠,齊禮仿佛換了個人。

“節目別錄了,到這裏結束吧,再錄下去意義也不大。”主要是怕再錄下去齊禮更失控,趙磊快刀斬亂麻地做出決定,“拍的差不多了,內容夠用。剩餘的我來跟他們溝通,這次你很給他們面子了,你來錄一期節目他們整個節目KPI都有了。你也冷靜冷靜,你明天還有通告。”

“我很冷靜。”齊禮把半截煙按進了煙灰缸裏,火星飛濺,他垂着眼,遮住了暗沉沉的黑眸,“我要不冷靜,她不會好端端站在那裏。”

“法治社會,你還想對她做什麽?”趙磊看着齊禮那張帥的特別優越的臉,長着一張浪蕩臉,也擁有浪蕩的資本。怎麽看都像是情場浪子,玩的花那種。

怎麽就死盯着焦棠不放了嗎?

齊禮交疊着修長的手指遮住眼往後仰躺着,喉結和冷冽的下巴都落在昏暗的燈下。他最近瘦的厲害,腕骨和鎖骨都凸的明顯。

他想做的事多了,哪一樣焦棠都受不住。

“這次過來你們也合作了一場,退一步大家還是朋友,你們那麽多年的感情,老死不相往來也挺可惜。不是所有的初戀都有結果,大多數人的初戀都是這樣,熱烈的開始,匆匆忙忙的結束。偶然想起來,帶點遺憾,可又怎麽樣?過去就過去了,未來路還長着呢。”

初戀就像是夏天,熾熱滾燙,可夏天不是永遠。可能一場漫長的雨後,突然就降了溫,桂花香氣飄蕩在冷空氣中,夏蟬死在泥土裏,萬物寂靜,一切就結束了。

“她不是一個夏天,她是一場雨,雨有停歇但不會過去。”齊禮垂着眼,他的睫毛尖沾着一點暗沉的光,語調輕而淡,“節目我會錄完,你明天來接我。”

得,白勸了。

趙磊忍不住嘆氣,“我覺得她對你沒這方面的意思,今晚她一直在逃避話題,她不想接你的招,說明她想放下。”

齊禮放下手,拿起煙盒又取了一支煙咬在唇上。

“別抽煙。”趙磊把打火機收了起來,嚴肅下來,“你要保護你的嗓子,你嗓子真壞了,這輩子你都唱不了歌。”

齊禮拿下煙夾在手指間轉了一圈,淩厲黑眸看向趙磊,“想放下,想。”他強調了這個字,“說明她還沒有放下,她在掙紮。真正放下,她就不會回來,也不會想。”

“她學音樂的,如今研究生都讀完了,不回來唱歌,她要做什麽?做老師嗎?音樂生就這點出路。”

“她原本要讀南方政法大學。”齊禮把那根煙豎在車窗上,看着那支白色香煙貼着黑色的車玻璃,搖搖欲墜,“她考上了,她沒去,她最後選了音樂。她走了七年,又沿着原路走回來,走到了我身邊。燕山音樂節她在臺上看到我,她彈錯了音,焦棠是在樂器裏長出來的人,她看我一眼彈錯了音?合理嗎?七年沒見,一眼認出我?”

“她家裏有人犯罪,可能政法這條路不好走。至于彈錯音,那天那麽熱的露天廣場,她也是人,她不是神。你是大明星啊!誰不認識你?你一米八七的個子,往那裏一站……”趙磊看到齊禮越來越難看的臉,聲音一頓,“齊總,要不你跟我聊聊,你們為什麽分手?我給你分析分析,她怎麽想的,看看你們還有沒有機會複合。”

“不聊。”齊禮坐直拿下那根煙扔回去,慢條斯理整理衣服,打算下車,“游戲部分你想删就删吧,但合唱還有她唱歌的部分,敢剪一幀,誰剪我讓誰死。”

前五十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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