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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焦棠去看齊禮演唱會上了一個熱搜,緊跟其後的是焦棠懷孕。有媒體拍到趙磊送焦棠去醫院,焦棠扶着腰從醫院出來,他們猜測焦棠可能是懷孕了。
趙磊是齊禮的經紀人,最近齊禮和焦棠的緋聞熱度很高。
焦棠震驚,難怪昨天徐枳看她扶着腰,會盯着她的肚子看。
晴天霹靂,她無痛當媽。
“不如你們幹脆認了吧,我們一起官宣。”席宇在客廳笑的腰都直不起來,早上其他人都走了,他們夫妻推掉了工作留在這裏照顧焦棠。齊禮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只會燒開水,他們擔心齊禮把焦棠給照顧的更嚴重了。
“行,宣。”齊禮穿着一身白色休閑家居服,松松散散地拎着藥盒往卧室走,“等腰好了,我們努力努力,争取時間對上。”
你努力個鬼!
“本來前幾天要發通稿告訴大家我腰傷,我沒發,我馬上發微博。”焦棠臉上滾燙,趴在床上給秦念打字,可以發微博了。腰傷很耽誤事,後面好幾個工作都推了,總要有個交代。
“你為什麽不發呢?”齊禮若無其事地帶上門,拎着藥到床邊掀起被子,“是山裏信號不好,還是沒流量了?”
明知故問。
焦棠挪過去趴在床邊,齊禮這張床真舒服,她昨晚睡的很好。她舒舒服服找了個位置打開了微博熱搜看熱鬧。
“你認為我的工作高于你,行,那我以後有事也不跟你說。”齊禮坐在床邊揉了揉她被拍的地方,掀起她的T恤下擺,小心翼翼解開她腰上支撐的繃帶,露出腰傷。上面有淤青,也不是完全沒外傷。他垂着睫毛,遮住眼中陰翳,也壓下濃烈的不爽,他很不喜歡焦棠受傷。他倒了一些藥油在手心搓熱按在她的腰上,聽到她一聲悶哼,“很疼還是輕輕的疼?”
焦棠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聞到好聞的葡萄柚味道,齊禮的味道。後腰是齊禮熾熱的掌心,藥油在手掌與皮膚之間摩擦生熱,滾燙炙熱。不算特別疼,比醫生按的輕多了,焦棠很舒服,她此刻身心都放松,不緊繃了。她閉着眼聞着齊禮的味道,她太喜歡這種感覺了,很有安全感,“一點點。”
齊禮為了學按摩,早上就開始跟醫生打視頻電話,問詢完情況。又讓醫生發視頻過來,他看了好幾遍才對她下手。
“你的經紀人會不會接工作?”齊禮訓完焦棠又開始吐槽她的經紀人,“不會接工作趁早改行,讓一個音樂人去荒野求生,她怎麽不去非洲跟大猩猩搏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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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寫第二季的主題曲,因為這個,我們還不方便索賠,不然我就白折騰了。”焦棠聽到手機震動,她忍着腰間被齊禮摸過的地方帶起的那種灼燒感,翻過手機劃開微信。
秦念把要發布的稿子發過來了,解釋她在劇組受傷。
焦棠複制粘貼到微博,編輯了一下格式,發送出去。
“怕他們?放心索賠,賠了也得用你的歌做主題曲。”齊禮摸了摸她的腰,太瘦了,摸到了骨頭,若有所思,“聽說,你是為了救那個楚紅的兒子受傷,叫顧什麽?上次我們一起錄過節目是嗎?”
“顧子恒,熊孩子一個,我也不知道我怎麽那麽倒黴,一錄綜藝就碰到他。不然,我身手這麽靈活,我也不會受傷。”焦棠提到顧子恒就來氣,扭頭回來看齊禮,“你知道他有多熊嗎?簡直了——”
齊禮的手按在她的腰上,沉黑眸子定定看着她。
主卧朝南,秋天的陽光熾白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睫毛映成了金色。空氣中飄蕩着藥油的味道,熾熱之後便是清涼。
齊禮的手心熨燙着她的後腰皮膚,熱烘烘的。
“哥?”
“這種熊孩子,少來往,當年我們的牽手照就是他媽一手策劃的。”齊禮冷靜收起手,把她的衣服拉下去,顧子恒出道被稱小齊禮,那個性格簡直就是少年時的齊禮。齊禮昨天知道焦棠受傷後,去找節目組要了全經過的視頻,他要知道焦棠是怎麽受傷的,意外發現顧子恒看焦棠的眼神不清白。
焦棠對顧子恒什麽感覺?齊禮看她一提到那小孩就滿眼鮮活的樣子就掉醋缸裏了。
焦棠對年少的他有特殊的感情,顧子恒十八九歲,正是焦棠最愛齊禮的年紀。
“這對母子簡直跟我有仇。”焦棠發完微博後,第一個轉發的是顧子恒,顧子恒在轉發裏誠懇道歉。
顧子恒關注了她。
焦棠懶的回關,她對這種熊孩子一點好感都沒有。
微信上,顧子恒早上還發信息過來一副恩賜的語氣拽了吧唧地問她在哪裏,他路過S市來看她。
快滾。
焦棠轉頭看齊禮走進洗手間洗手,她把顧子恒放到了消息免打擾。
秦念:“你不回關顧子恒,別人還以為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猜測你們兩個之間有仇,粉圈這些事麻煩的很。傷也受了,綜藝也拍完了,炒一波姐弟情雙贏。”
焦棠把齊禮的微信重新置頂,給他備注老公。
這一個月不用出門,沒人能看到她的手機,她可以随意給他備注。
受傷讓她因禍得福,她多了一個月假期。休假是人生大事,她從十八歲那年情緒緊繃到現在,她拼命往前狂奔,往前走,不敢停下來,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休假。身邊還有最愛的人陪着,她沉溺在這快樂裏。
焦棠物欲很低,她除了做音樂花錢,幾乎沒花錢的地方,她對衣食住行都沒要求。她對紅也沒有特別高的要求,太紅也不好,被架在上面不自由。目前這種狀态正好,有工作有歌唱,能自由地做音樂。
焦棠原本不想搭理顧子恒,但節目組送來了新一季的主題曲合同,以及給她結了一筆巨額賠償,片酬也結了一半。焦棠微博回關了顧子恒,溫和地跟顧子恒互動了一番,這件事了結。
席宇夫妻在這裏住了一周,佳佳是個閑不住的人,她懷着孕還一個勁兒的忙。焦棠實在不好意思讓人家一個孕婦來照顧自己,腰好一些便恭敬地把他們送走了。
他們走的前三天,家裏還正常運轉。
之後就陷入了癱瘓狀态,焦棠的生活技能點是百分之五十,齊禮是零。他們還沒官宣就同居,不方便叫外人上門打掃衛生做飯。齊禮不讓焦棠動手,他動手的結果是家裏能壞的東西全壞了,廚房都要炸了。
焦棠發現她哥也不是全能,齊禮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純藝術家,嘴強王者。
焦棠躺了幾天腰是好了,可她做飯屬于能吃不好吃的類型。有席宇夫婦珠玉在前,襯托之下,焦棠做的飯更難吃了。
入奢容易入儉難,兩個人折騰了幾天,決定躺平叫外賣。
齊禮打着演唱會後要休息的旗號,休了一個月的假,兩個人幾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
同居是各種磨合,全新的體驗。焦棠晚上睡覺喜歡踢被子,她也是同居後才發現為什麽以前每次做完第二天齊禮都把她困在懷裏,不困着她,兩個人都凍醒。
長期住和之前那種偶爾睡一次還是不同的,長期睡,焦棠還有腰傷,齊禮不可能一直抱着她,于是每天半夜兩個人一起凍醒滿床找被子。
齊禮被凍感冒了一次。
焦棠要求兩個人分開睡,半夜兩個人在客廳相遇,目光對上一個人去拿枕頭一個人去拿被子,凍感冒總比失眠強。
齊禮知道焦棠的一切毛病,還是喜歡跟焦棠睡。很有安全感,特別是早上一睜眼,身上纏個樹袋熊,那種重量感讓他特別快樂。
那麽大一張床,她喜歡粘着他睡。
就像是世界這麽大,這麽空曠,有那麽一個人跨過千山萬水走到他身邊,從此跟他的生命綁到了一起。
齊禮這套房子裏有健身房和音樂室,全是最好的設備。焦棠太喜歡他的音樂室了,每天除了睡覺,幾乎都在音樂室泡着。
齊禮偶爾會研究研究菜譜,在軟件上買點菜,嘗試一次做飯。
做的不好吃,焦棠也會很捧場地吃完。她是個非常善于誇齊禮的人,她很快樂,她那種快樂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裏溢出來。
這就讓齊禮更想嘗試了,漸漸地廚藝超過了焦棠。
他們也沒想到,他們真的在一間房子裏住了這麽久,沒有出門。幾乎不跟外界聯系,也不無聊。
雨天窩在沙發裏看電影,晴天在陽臺上曬太陽。焦棠寫歌的時候,齊禮在旁邊給她配樂,齊禮要工作開視頻會議,焦棠會去健身房走走。
他們出門是席宇的最後一場演唱會,焦棠腰傷好徹底了,不得不開始工作。閃到腰休息一個月是極限了,後面她還有個音綜要錄。
趙磊對這兩個人服的五體投地,二十多天一次門都不出,他對焦棠都有了新的看法。
破鍋配爛蓋,他們兩個能走到一起也是合該在一起。
要是讓他二十多天不出門,他可能會焦慮抑郁一起來了,原地發瘋。
他們居然會享受!!
他沒見過比齊禮和焦棠更能宅的人,這倆人哪天流落荒島,他們能原地搭窩這輩子都不出島。
席宇的求婚搞的不算盛大,甚至有些滑稽。他緊張的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在粉絲的起哄中,他單膝跪地握住佳佳的手,一邊哭一邊說,“我會用一生去守護你,愛你,我願意嫁給你嗎?不是,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哄堂大笑中,焦棠往後退了兩步,退到了齊禮身後,鼻子就酸了。
他們就這樣橫沖直撞地長大了。
昏暗的燈下,齊禮握住她的手。演唱會之後他就坦蕩了許多,不再避嫌了。他只是一直沒找到官宣的時機,哪個日子都不夠鄭重。
席宇求婚上了熱搜,焦棠和齊禮也上了熱搜。席宇是因為愛情,焦棠和齊禮是因為友情。
粉絲在熱搜裏誇他們的友情牢不可摧。
氣死齊禮。
CP粉這都不嗑嗎?
他們在B市待了兩天,焦棠有工作先走了。
焦棠始終沒有機會用齊禮那張卡,齊禮給她的賬戶轉了一個億。簽了贈與協議,焦棠想拒絕的,她如今有錢了,她最近一段時間工作很拼命,稅後分完成也有千萬了。在齊禮眼神鎮壓下,她接受了。
是啊,沒必要分那麽清。席宇說的對,人和人一定要有點虧欠,才能長久。你缺一塊我補一塊,才是完整的關系。
焦棠用齊禮的錢,給他買了一套秋裝。
這次是Z市錄節目,依舊是封閉式的訓練營。唱歌競賽節目,單人競賽,焦棠在這種節目裏如魚得水。她太适合競賽了,越挫越勇的類型,往賽場上一站那股勁兒就出來了。
同臺競賽的還有周寧和丁晨,丁晨和焦棠針鋒相對,讓比賽更激烈。
三期過後,這個節目打出口碑了。《乘風》還屬于慢音綜,這個節目純競賽,各個選手之間撕的很激烈。
節目組需要這種激烈,越撕熱度越高,焦棠的粉絲都被撕到了千萬。
第四期焦棠成功把丁晨給送走了,丁晨當場就哭了,哭的特別慘,情緒崩潰那種哭,哭上了熱搜。
丁晨哭上熱搜後,莫名其妙牽出了齊禮。丁晨公開追過齊禮,沒追上。齊禮和焦棠的關系一直捕風捉影,丁晨全程針對焦棠,敗給焦棠後又大哭顯然不可能只是比賽的事。就被扯到了齊禮身上,上了兩個熱搜。
秦念懷疑丁晨團隊故意這麽搞,想拉焦棠下水。比賽期間鬧出戀愛緋聞,對她沒好處。焦棠如今人氣正高,一路觀衆喜愛值都是第一,被搞一手就不一定了。
齊禮原計劃十二月來看她為了避嫌沒來。
這就很煩,焦棠還想比賽結束後跟齊禮官宣呢,估計又要延後。
焦棠和齊禮一個多月沒見,焦棠跟他分開的時候是秋天,如今入冬了。一直沒得到也就那樣,一旦得到再分開,分離焦慮只會比之前更嚴重。
節目組的宿舍在郊區別墅區,冬天寒風凜冽,樹木黃了一片,常青樹也是沉悶的墨綠,沒有什麽生機。焦棠又開始頻繁的失眠,她睡不着,吃了藥也睡不着,一直處于焦慮狀态。
她不想給齊禮發信息,怕他擔心。
熬到兩點,她實在睡不着打開窗戶在寒風中透氣,聽到樓下女孩哭聲。
她探頭往底下看,周寧像片樹葉一樣被個高大的男人甩到了牆上。周寧個子小又瘦,毫無抵抗能力。
焦棠腦子嗡的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沖到了一樓。她其實沒什麽實戰經驗,最容易沖動的青春期,她活在席宇和齊禮的庇護下,輪不到她動手。長大一些,她那種性格也沒人會跟她動手。
焦棠一把抓住男人肩膀,擡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拖鞋和那個男人一起摔了出去,焦棠沒想到對方這麽花架子,她愣了下,連忙拎起地上的周寧推到身後,從堆砌的花壇裏撿了一塊磚頭握在手裏,“周寧報警。”
“你敢報警嗎?”男人捂着肚子坐起來看向焦棠,有些怵她。眼神飄了下,對焦棠身後的周寧十分嚣張,揚聲道,“報警啊,讓所有人都來看看 ,你周大明星是怎麽紅了之後把我甩掉的!還天真少女呢,十八歲就跟人上床——”
焦棠穿上拖鞋擡腳又把他踹倒了,把他後半段話給踹回了肚子裏,“你這個爛人幾歲跟人上床?知不知道暴力脅迫女性算什麽罪?強制猥亵五年以下。污蔑恐吓造成對方名譽嚴重損失,五年以下。累計一下,你算算你得判多少年。這裏可有監控,你的一言一行都在監控底下,證據确鑿。”
焦棠背過法條試圖告焦海峰,她被許園騷擾的時候,也請過律師,吓唬這種流氓混混她有經驗。
“幾歲談戀愛可不犯法,你在犯法。你從現在開始最好每一句話都給我想清楚再說,畢竟,每一句都是罪證。”焦棠沒實戰過,她是第一腳把對方給震住了。後續真打架,她不一定能打得過,為這種人拼命也不值得。
她收回腿打算回去拿手機打給齊禮,周寧是齊禮的妹妹,得先通知他,齊禮也是她最強大的後盾。
男人捂着劇疼的肚子從地上爬起來,想放狠話,接觸到焦棠的眼和手裏的磚頭不敢了,轉身大步往外面走。
“放他走嗎?”焦棠扔掉磚頭,看了看挂在她手臂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周寧,“他是藝人嗎?”
“嗯,但不紅。”周寧哽咽着,“謝謝姐,你能不能別告訴我哥和趙總?”
焦棠環視四周,雖然是淩晨十分,周圍沒人,可這裏到處是人。她拉着周寧快步往別墅裏走,周寧輕飄飄的,難怪會被男人一把甩那麽遠。焦棠拉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又去關窗,取了毛巾遞給她,“身上有傷嗎?”
周寧拿毛巾捂着臉坐在沙發上哭,“我哥知道一定會打死我……”
“你哥知道只會收拾他。”焦棠拿起手機說道,“今晚的事必須要告訴你的團隊,周寧,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你只能去面對,明白嗎?爛掉的瘡不去清理永遠不會愈合。只會拖死你,你以為這些事瞞得住?”
焦棠基本上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周寧哭的更大聲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陪他進娛樂圈,我們原本是朝着一個方向去的,越走分歧越大。他以前特別好,溫柔體貼。不知道怎麽就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都沒進娛樂圈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這只能說明他本身就是個人渣,只不過之前善于僞裝。人品好的人,怎麽也不會動手,更不會拿過去要挾你。”焦棠拿起手機找到齊禮的號碼,“對付人渣,你軟處理只會助長他的氣焰。你沒看到他那副欺軟怕硬的樣子?他那麽高的個子硬打會打不過我嗎?連擡手都不敢,本質又慫又壞。你真強勢起來,他未必敢碰你。十八歲談戀愛是什麽罪?青春年華誰不向往愛情?只不過你遇人不淑。摔一跤爬起來避開這個坑路還長着呢,都是這麽磕磕絆絆地長大,你還在一個坑裏待到死呢?及時止損吧。”
周寧擡起滿是淚的臉怔怔看着焦棠,她以前只知道焦棠長得很酷,她不知道焦棠性格也這麽酷。
“我跟你哥打電話,他不會罵你。”
“你先別跟我哥打電話,他現在……”周寧撲過來攔住了焦棠的手,“求你了,我不想打擾他。”
“他怎麽了?”焦棠抓住了她言辭閃爍的重點,“他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
“沒有沒有,你別多想。”周寧狠狠擦着眼睛,“我跟趙總打電話,我跟趙總打,您手機借我用下。”
焦棠撥通趙磊的電話,遞給周寧,周寧哭哭啼啼跟趙磊說今晚的事。
很快趙磊就過來了,領走了周寧。
他對焦棠道了一聲謝,說道,“今晚還好有你,你處理的挺好。好好比賽,你越來越強了,加油。”
焦棠在齊禮身邊很安靜,基本上不會發表什麽犀利言辭,趙磊也沒想到她會把周寧那個狗渣前男友給揍了。整件事處理的幹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非常果斷。
“禮哥怎麽了?”焦棠問道。
趙磊一愣,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早點休息吧。”
趙磊和周寧的态度都很奇怪,焦棠送走他們在寂靜的房間裏坐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打齊禮的電話。
響到第二聲,那邊接了起來,焦棠說,“禮哥,你還沒睡?”
“你怎麽沒睡?”
齊禮的聲音很沉,帶着一些疲憊。
“剛才周寧的前男友來鬧事,我過去幫忙。”焦棠說道,“你在哪裏?B市嗎?”
“那個渣男還敢來鬧?他想死嗎?你沒事吧?”
“沒事。”焦棠聽到那邊有打火機的聲音,她說,“你在抽煙?”
“沒有。”齊禮的聲音恢複如常,“讓趙磊去處理,你早點睡,別管他們。”
焦棠聽到他背景裏有說話的聲音,那肯定不是在家裏,趙磊沒跟着他,他最近工作行程,他大半夜不睡在外面幹什麽?
“禮哥,你說過我們之間有任何事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對方,是吧?”焦棠說,“你那邊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那邊在沉默。
“哥?”焦棠擰眉,叫了他的名字,“齊禮。”
“我爸……今晚做手術。”齊禮聲音很低,“沒事,你別擔心。好好比賽,我看了,你狀态非常好,你在這個比賽裏沒有對手。”
“哪個醫院?”焦棠抿了下唇,“哪方面的手術?”
“他心髒一直不好,年輕時受過傷落的病根。”齊禮聲音停頓片刻,接着說,“他退下來也是身體實在撐不住,之前做過一次手術,這次複發了。成功就好了,真的不是什麽大事。”
“哪個醫院?”焦棠抿了下唇,又問了一遍,“我過去陪着你吧。”
“你馬上要錄節目了,好好備賽。”
沒說出口的話是她一旦過去,兩個人可能會被拍,誰也不知道後續會不會影響焦棠。
你認為我的工作高于你嗎?同樣的話,焦棠說不出口。她心疼齊禮,齊禮已經扛着很大的壓力了。
焦棠知道至親生病離開是什麽感受,她經歷過。即便焦海峰那麽糟糕垃圾的一個人,他死的那一晚,焦棠也感覺世界空曠。
齊禮的父親并沒有真的壞,他對齊禮是有感情的,重逢時焦棠在餐廳碰到過他們一次。焦棠聽到他們夫妻的話,他們一直在努力修複關系。
挂斷齊禮的電話,焦棠打給了趙磊。
“趙總,你能把他那邊的醫院地址給我嗎?”焦棠不想對齊禮說狠話,給他增加多餘的壓力,她只能找趙磊,“我的心情和他開演唱會時是一樣的,我知道他怎麽想的,他又想為我好。可我不是紙糊的,我不脆弱,我也很強悍。我有能力,誰都攔不住我向上的腳步。我沒能力我根本不會來他身邊,我不希望他在最無助的時候,沒人陪着他,我感謝您。”
同樣的問題,齊禮怎麽選焦棠怎麽選。
焦棠早上七點飛到了B市,她打車去了醫院。冬天早晨的B市寒風凜冽,醫院門口種着一排懸鈴木,樹葉還沒有掉完,随着風漫天飛舞。
滿地黃葉,透着蕭索。
焦棠下車後感覺到冷,北方的寒風是刺骨的,她拉了下衣領裹緊大衣走進路邊的早餐店。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往多了買,她拎着早餐踏進醫院。
空氣中飄蕩着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焦棠極其讨厭醫院,她拉了下臉上的口罩,走進電梯按下樓層。
很複雜的手術,趙磊說很嚴重,沒齊禮說的那麽輕描淡寫。
不知道手術有沒有結束,是不是成功。
電梯門在九樓打開,焦棠拎着早餐出門,撞上了幾個護士,她問清楚手術室的位置,手術還沒有結束。穿過曲曲折折的走廊,她拐過一道彎看到了齊禮抱臂靠在牆上。他戴着黑色口罩,穿着單薄的黑色毛衣,牛仔褲顯出落拓。旁邊的長椅上坐着他的母親,另一邊的椅子上,齊扉夫婦互相倚靠着靠在一起。
焦棠眼睛發熱,他高大而單薄,他沒有人倚靠。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擡眼看來,目光停住了。他沉黑的眼長久地注視着焦棠,他的眼睛在潮濕。
焦棠知道齊家人不喜歡她,知道未來的每一步走的有多難,她還是走了過去。
她走向齊禮,一直走到他面前,輕聲問,“怎麽樣?”
周靜也擡眼看來,焦棠很鄭重地朝她點頭,叫道,“阿姨,我是焦棠。”
我是長大的焦棠。
您不是說讓我們能負擔起彼此的時候,再來相愛嗎?我能負擔起我們的感情了,我來跟他相愛了。
齊禮猛地把她抱進懷裏,他用力抱着她,他把臉埋在焦棠的脖子上,修長的手臂勒着她。
焦棠握着滿手的東西,沒法回抱他。
周靜起身接走了她手裏的早餐,焦棠擡起手抱住了齊禮的腰。他好像瘦了,冬天穿的這麽厚,腰居然比他們同居那段時間細。
脖子上有潮濕的熱,他好像哭了。
她頂天立地的禮哥也會哭。
焦棠把臉埋在他的懷裏,手上移到他的脊背上,抱緊他。
我們在這個空曠而浩大的世界裏相依。
前五十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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