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修)
011(修)
姜音踮起腳,紅唇貼上陸沉風下巴,蜻蜓點水般一點一碰,即輕又柔。
陸沉風眼簾半阖,感受着下巴上淺淺的柔軟,癢意橫生,從皮癢入骨。
他咬緊後槽牙,下颌繃得緊緊的,眼底如火焚灼,掐在姜音軟腰上的手用力收緊,似要把她柔嫩的腰肢掐斷。
就在姜音準備退開時,陸沉風擡手按住她後頸,猛地貼上了她唇。
他力道很重,似狂風卷落葉,毫無章法。
姜音心口陣陣狂跳,她雙手緊緊揪住陸沉風前襟,長睫顫了顫,眼中水霧迷蒙。
身上的力道像是一寸寸被卸去,她綿軟地靠在陸沉風結實強勁的臂彎裏。
陸沉風大手重重地按着她後頸往身前壓,一邊狠狠地用力碾,一邊似狼般盯着她,眸底幽深如漩渦,仿佛要把她吸進去。
兩人貼得很緊,緊到姜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劇烈的起伏,以及熱血的湧動。
她心跳越來越快,氣息急促起來,軟滑白嫩的小手抵上陸沉風硬如烙鐵的胸膛拍了拍,想讓他松開些。
陸沉風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兇獸,越發狠戾起來,動作急亂狂野,似要變本加厲連帶昨夜的一并讨回。
姜音也惱了,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口,直到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彌漫開,陸沉風才重重地喘着氣放開她。
彼此凝望,姜音兩手搭在他臂膀上,半靠在他懷裏,激烈的心緒久久不平。
陸沉風眼尾猩紅未減,盯着她水潤紅腫的唇,眸色又是一暗。他緊繃着腮,喉結滾了滾,擡手在她唇上用力一抹。
“以後別再拿這種事激男人。”他眼神邪氣淩厲,聲音暗啞道,“男人在這方面經不起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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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音身子顫了顫,正要開口反駁,門外響起苗武的聲音。
“大人,柳尚書過來了。”
陸沉風仰起脖子,閉着眼緩了緩,眼皮一掀,眼中猩紅漸退。
“知道了。”
姜音從他懷裏退出:“夫君有事便忙去吧。”
她聲音還有些發軟。
陸沉風勾唇笑了下,低頭看她,聲音不自覺放柔了:“夫人想見嗎?”
姜音一怔,笑着道:“柳尚書是來找夫君的,我見他做什麽。”
陸沉風伸手摟住她纖腰:“昨日柳二公子來了一趟,原本想要見你,我沒讓他見。”
姜音蹙眉道:“他為何要見我?”
陸沉風提了下唇,笑得意味深長:“他說你是他妹妹。”
姜音道:“夫君是知道的,我自幼被收養,六歲前的記憶都不記得了,不知生身父母是誰。”
陸沉風看着她:“既然夫人不記得了,不如去見一見柳尚書,說不定能找回你以前的記憶。”
姜音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不想見。”
她很小就進了月門,十三歲便被派去行刺南疆布政使。
六年刺客生涯,上漠北,下南疆,出東海,走西關。
這些年,她殺人無數,滿手染血。
不知自己的來處,亦不知去處。
突然冒出一個很有可能是她親人的人,她不知該如何應對,更不知對方的用意,索性不見。
待到将來恢複了記憶,真的想了起來,再做決定。
陸沉風聽到姜音說不想見,扭頭對門外的苗武道:“不見,就說我已出門了。”他又問道,“整頓好了沒?”
苗武道:“回大人,已整頓完畢。”
陸沉風道:“我跟黎江走側門,在城門外等你,打發了柳宗泉,你快些趕來。”
苗武恭敬地應道:“是大人。”
*
柳宗泉穿着一身藍色圓領緞地織錦服,兩手背後,神情嚴肅地站在錦衣衛衙門外。
他身為工部尚書,與錦衣衛本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平日裏與陸沉風更是沒任何來往。
若非涉及到他那消失了十三年的小女兒,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找陸沉風。
想到十三年前的事,柳宗泉仰頭嘆了口氣,眼中隐隐含淚。
沒人知道,這十三年來,他內心是何等的煎熬。
昨天中午他從工部衙門回來後,尚未來得及歇口氣,便從那不争氣的二兒子口中得知了小女兒的消息,他簡直欣喜若狂,可又害怕,怕最終只是一場空。
這些年他不是沒找過小女兒,找過好幾個容貌相仿的,沒一個是,要麽驗出來與他的血根本不相融,要麽幾句話就詐出來對方是騙子。
“這次肯定是真的,她一定是小妹。”柳闵信誓旦旦的說。
柳宗泉看着不成器的二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胡說什麽!”
話雖如此,他端着茶碗的手卻直顫。
柳夫人手裏的茶盞直接掉落地上,哐當一聲,四分五裂,茶水灑了滿地。
“是真的。”柳闵大聲道,“那姑娘的容貌,就像是小妹放大後的樣子。”
生怕家人不信,他急忙招呼随身小厮。
“去取紙筆。”
小厮快速跑去把紙筆拿來,柳闵提筆作畫,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蹴而就,沒一會兒就把姜音的相貌畫了出來,一颦一笑躍然紙上。
柳二公子纨绔歸纨绔,畫技着實是一流。
畫完後,他把筆随意往桌上一扔,讓小厮把畫提起來展開朝向柳宗泉夫婦。
“爹,娘,你們看像嗎?”
只一眼,柳夫人便紅了眼,她顫抖着身偏開頭,用手帕捂住臉。
柳夫人身旁的王婆子頓時瞪大眼,直點頭:“像,像極了,簡直就是小姐放大後的模樣。”
柳闵看向柳宗泉:“爹,你看,連王媽媽也說是小妹放大後的樣子。”
柳宗泉看着畫,手裏的茶盞發出微微的顫響。
他放下茶盞,騰地站起身:“她……這姑娘,你是在哪兒看到的?”
柳闵把事情陳述了一遍,又道:“和錦衣衛指揮使陸大人在一起,她沒認出我來,不知是真的不記得的我了,還是……”
柳宗泉眼中的光一下又暗了下去,他坐回椅子上,垂眸道:“十三年了,她就算不認識你也是正常的。”
柳夫人始終沒說話,只偏着頭無聲地落淚。
王婆子一邊輕拍着柳夫人的背,一邊安撫柳闵:“二少爺如今已是成年男子,相貌與兒時比大變樣,小姐認不出你……”
柳闵打斷她:“王媽媽不必寬慰我,當年是我怯懦,讓六歲的小妹替我假扮……”
“行了,下去吧。”柳宗泉厲聲打斷。
十三年前,柳夫人用小女兒假扮太子救太子一事,是柳家的禁忌,亦是皇家禁忌。
柳宗泉看了看天色,又朝着錦衣衛大門裏面看了眼。
他正想喊人再去通傳一聲,苗武從裏面走了出來。
“讓柳大人久等了。實在是很抱歉,陸大人出城辦案去了,歸期未定。”他一句話連柳宗泉的後話都堵死了。
柳宗泉心知陸沉風是故意不見他,也不好說什麽。
他笑了笑,溫聲道:“陸指揮使回來後,還望苗總旗告知一聲。”
苗武笑哈哈地應着:“一定一定,柳大人慢走,小的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遠送了。”
*
城門口。
一輛漆金華蓋紫檀雕花馬車從城內緩緩駛出,慢悠悠在門口停下,車前懸挂的兩盞描金花鳥紋燈籠微微晃動着。
紫綢帷幔被挑開,一只骨節修長的手率先探出,随即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
陸沉風先從馬車裏鑽出,再回身去牽姜音。
“夫人當心腳下。”
他跳下馬車後,伸手把姜音從馬車上抱下來。
腳剛落地,姜音轉着頭随意瞄了眼,又迅速垂下頭。
只匆匆一眼,她便看到了八個月門的殺手,其中有三個是她這次帶出來的人。
陸沉風不瞎,自然也看到了。
他勾了下唇,轉臉看向姜音,低笑道:“夫人,你看這秋日晚霞可壯觀?”
說着話,他目光凜冽地掃了眼那八個月門殺手。
姜音豈會注意不到陸沉風的視線,只當沒看見。
她擡頭看着漫天長霞,眼中流光閃耀,溫柔地笑道:“自然風光确實美。”
接着她看向陸沉風,羞澀地抿了下唇:“但在我心裏,夫君才是這世上頂頂好看的人,任何绮麗風光都比不了。”
陸沉風聽得一臉受用,大手一伸,将她拉入懷中,低頭親吻她眉心,動作極其溫柔親昵。
“為夫亦然。”他薄唇點在她眉心,沿着秀挺的鼻梁一路吻過,停在她唇上輕琢了下,“夫人在我心中,亦是最美的。”
這話他并沒說假,姜音在他眼裏就是最好看的,合他眼緣,每一處都長在了他喜愛的點上。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被勾得幾番失控。
姜音推開他,不想在人前與他過分親昵。
她一臉嬌羞地別過身去,為的是避開月門那幾個殺手的目光。
陸沉風卻偏不讓她得逞,扳過她身體,使她正面朝向月門殺手,尤其是她帶出來的那三人。
“夫人難道不喜與為夫親近?”
姜音嗔他一眼,擡手捶打他胸口:“夫君真壞,明知我滿心滿眼只有你,卻故意說出這般傷人的話。哼。”
她嬌嗔地跺了下腳,再次轉過身去,背對着月門殺手。
陸沉風看着她纖瘦的背,痞氣地笑了聲,沒再逗她。
再次看向那幾個月門殺手,他臉上笑意寸寸斂去,眼底一片森寒。
黎江站在一邊看得眼皮霍霍直跳,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轉過身去,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忽然城門口傳來陣陣馬蹄聲,是苗武帶着餘下的錦衣衛過來了。
黎江趕緊朝着城門內看去,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苗武說這一路看到的畫面了。
苗武帶着人剛從城門裏出來,緊跟着一輛樸素的黃梨木馬車駛出城來。
青布帷幔掀開,一只冷白瘦長的手伸出來。
從馬車裏走出一位頭戴方巾身着月白交頸長袍的儒生,他五官清俊,神态溫和,如皎皎明月。
姜音看到那人,眼睫顫了顫。
月門北堂主師游,十年前的狀元郎,曾在朝中做過官。
她是上京刺殺陸沉風,才知道的這個人的,以前并不知道。
對于此人,她了解得很少。
師游下了馬車,拱手向陸沉風遙遙見禮:“草民師游見過陸大人。”
陸沉風明知這人就是月門的北堂主,卻只能笑着道:“師先生別來無恙啊。”
師游笑得溫潤如玉:“尚好尚好,陸大人近來可好?”
陸沉風手握住繡春刀,食指輕敲着刀柄:“本官自然很好。”他指了指天,“天色已晚,不知師先生出城是要去哪裏?”
師游溫聲道:“草民在京郊有一處草堂,現下便是回鄙處。”
陸沉風扯了下唇:“夜路不好走,師先生還是小心為上,仔細別摔了。”
師游笑道:“多謝陸大人提醒,草民定會注意的。大人也要小心為妙,夜深路長,謹防遇上歹人。”
兩人一番唇槍舌戰的交鋒後,彼此拱手作別。
就在師游登上馬車正要離開時,前方驿道上一隊人馬急匆匆朝着城門口趕來。
為首之人騎在一匹棗紅色高頭駿馬上,正是大理寺少卿柳珩,柳家大公子。
陸沉風甚至都來不及拉着姜音鑽進馬車,柳珩已騎着馬到了跟前。
他翻身下馬,身姿潇灑利落,狹長的丹鳳眼淡淡一瞥,在看見姜音後,頓時整個人僵住,眼神幾經變幻。
陸沉風恨恨地咬牙,他娘的,避過了柳家那老東西,卻沒想到會在城門口撞上柳家這只狐貍。
他側身擋在姜音面前,冷冷勾唇:“柳少卿當真是目無法度了?大庭廣之下竟一眨不眨地盯着本官的夫人看。”
柳珩收回視線,冷嗤一聲:“陸大人是何時成的親,下官怎麽沒聽說過?”
陸沉風厲聲道:“本官成親還需要知會你一聲不成?”
說罷,他攔腰抱起姜音便要躍上馬車。
柳珩疾步上前:“陸大人且慢。”
陸沉風看都不看,一腳朝他胸窩子踹去。
柳珩雖是文官,但因常年在外辦案,也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的。
他側身一閃,避開了陸沉風那用足了力道的一腳。
陸沉風已經跳上了馬車,抱着姜音一掀紫綢帷幔鑽入車裏。
與此同時,車夫駕着馬車快速離去。
柳珩盯着馬車走遠,一張臉冷如寒冰。
身旁的手下小心問道:“大人,要追嗎?”
柳珩道:“罷了,先回大理寺衙門。”
公事要緊,這件事只能回家再說。
馬車內,姜音眉頭微擰。
她歪頭看着陸沉風:“夫君,關于我的身世,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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