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修)
022(修)
姜音從柳府出來時,陸沉風已經等在外面了,他逆着光站在柳家門口外,像一株矗立在太陽下的挺拔勁松,充滿力量,令人心安。
聽到腳步聲,陸沉風轉回頭,朝她走去:“沒人為難你吧。”
姜音笑着步下臺階:“有夫君在,沒人敢為難我。”
陸沉風伸手拉她,看見她肩膀到前襟的印記,當即沉了臉:“身上是怎麽回事?”
姜音并不隐瞞,如實道:“她們想看我的胎記,故意讓人灑了湯水在我身上。”
陸沉風腦中閃過昨夜的一幕,姜音趴在他膝上,羅衣半褪,幽幽燭火下,她瓷白的肌膚上印着銅錢大的紅蓮胎記,不偏不倚正好在她蝶骨上,像是一朵火紅的幽蓮開在茫茫雪巅,神聖而又妖冶,誘人采摘。
心口驀地發熱,喉結滾了滾,他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炙熱。
姜音看着他滾動的喉結,陽光下紅得透亮的耳朵尖,用腳趾頭都能猜出這男人心裏在想什麽。
回想起昨夜之事,她只覺左肩下生出滾滾熱意,如火焚灼。
男人顫抖的唇貼上她蝶骨,在她胎記上溫柔的親吻,滾燙的氣息噴在她背上,如火燎原,燒進心底。
“不回去嗎?”她伸出一指點在陸沉風胸口,“還要在這兒站多久。”
陸沉風擡了下眉,長長地吐口氣,轉着頭看向別處,以掩飾自己的尴尬。
“回。”他聲音慵懶道,“這就回。”
馬車駛出柳府所在的崇文坊,向西而行。
行至半道,陸沉風突然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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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姜音不解地看着他。
陸沉風拉住她小手握在掌中把玩,眼神寵溺地看着她,聲音低沉撩人:“想去騎馬嗎?”
姜音翹起唇角,心裏覺得好笑。
原本是她想對陸沉風使用美人計,好從他這裏得到點好感,關鍵時刻拿來保命。
然而就連這點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也被他看穿并反擊。
他無時無刻不在對她使用美男計,抓住一切能抓的機會想謀取她的心,真是半點虧不肯吃。
“可我不會騎。”她嬌羞地低下頭,尾指在陸沉風掌心輕撓,“夫君會嫌棄我嗎?”
細軟的指頭握在掌心,柔柔地指尖撓過粗砺的繭子,如蜻蜓點過水面,輕輕的、柔柔的,卻激起滔天駭浪。
陸沉風掌心發癢,癢意入骨,蔓延全身。
他猛地将那細軟小巧的手握緊,眸色漸沉,呼吸急亂。
姜音動了動手腕,往外抽手,聲音軟得發媚:“夫君,疼。”
媚聲入耳,如烈火遇油,轟一聲火勢大起。
陸沉風一把将她抱在腿上,低下頭急急地去吻她,滾燙的唇印上她雪白的脖頸,且吮且琢,溫柔缱绻。
姜音仰起頭靠在他懷裏,身子輕顫,咬唇忍耐着。
心裏冷靜是一回事,可身體卻不受控制,這大抵便是身不由心。
畢竟是在馬車裏,車外都是錦衣衛,陸沉風沒敢太過。
他喘着氣直起身,晶絲懸唇,靡豔惑人。
“我教你。”他抱緊姜音,手環在她身前,聲音低啞道,“騎完馬帶你去南山賞三景。”
“什麽三景?”姜音眸色水潤地看着他。
陸沉風被她看得骨如火燒心似潮漲,舔了下唇,笑道:“京郊南山三大景,香積寺的千年杏、仙鶴崖的迎客松,以及千尺峰的晚霞。”
姜音目光柔柔地看着他,唇畔帶着淺淺的笑。
若非這三處都與月門相關,她真的就信了。
仙鶴崖壁立千仞,非輕功絕佳者根本上不去。
千尺峰高聳入雲,一日之內難以登頂。
這兩處都是月門在京的聯絡點,陸沉風說帶她賞景,其心可昭。
*
京郊有一處獨屬于錦衣衛的馬場,專門給錦衣衛的人練習騎馬用的。
平日裏陸沉風并不怎麽來這兒,訓練之事都是由底下的小旗來做。
當他走進馬場時,一衆錦衣衛都驚了,十來個小旗趕緊帶着人過來行禮。
“大人。”
陸沉風擡了下手:“你們繼續訓練。”
一位小旗小心翼翼問道:“大人前來,可是有事?”
陸沉風拉着姜音的手:“帶我夫人過來騎馬。”
衆人:“……”
“咳。”陸沉風咳了聲,揮下手,“都下去吧。”
衆人如潮水般退去。
陸沉風去馬廄挑了一匹中等身形的白馬,他記得姜音的馬,就是一匹身形中等的白色馬,雪白的皮毛,不帶一點雜色。
他自己慣常騎的是一匹棕紅色汗血寶馬,然而今日去柳府赴宴坐的是馬車,他就沒騎馬出來,他的馬還在衙門後院馬廄。
“喜歡嗎?”陸沉風摸着馬鬃,笑着問姜音,“這匹白馬,夫人可喜歡?”
姜音挺佩服陸沉風這個人,在朝為官多年,身居高位大權在握,卻仍能冷靜自持,時刻保持清醒。
該占的便宜半分不讓,然而占盡便宜還能冷靜抽身,滴水不漏。
就拿動情之事來說,他哪都用了,也将她哪都碰了,卻從沒有真正的要她。
因為他太清醒了,不會為自己留下半點可以讓人拿捏軟肋的可能性。
她在他身上用的招數,他全盤接納,又如數奉還。
她投其所好地對他示好,攻他的心,他轉身就用上。
就連她的坐騎,他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尋到關鍵處,便拿來攻她的心。
這男人令他欽佩,更令她畏懼。
“我很喜歡。”她點點頭,眼中含着淚光,“夫君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陸沉風從她身後抱住她,頭壓在她肩窩:“夫人歡喜就好。”
……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姜音坐在前面,陸沉風坐在後面,自後摟住她,結實有力的胳膊環在她身前。
陸沉風一手握着缰繩,一手摟住她,随着馬的颠簸,兩人身體交相摩擦。
姜音往他身後退了退,這一退便與他貼得更緊了。
她微微一怔,扭了扭,想往前坐。
陸沉風手臂一收,将她牢牢地按進懷裏,聲音微沉:“別動。”
姜音偏過頭看他,眼神溫柔帶着關切:“難受嗎?”
陸沉風喉結滾動着,周身繃得緊緊的。
他當然難受了。
自從把她留在身邊,他不止一次這樣難受。但凡他克制力差點,早已死在她手裏了。
姜音抿了下唇:“需要我幫你嗎?”
陸沉風一把按住她手:“回去再幫。”
姜音果真收回手,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裏,仰頭看着天。
她背抵着他堅硬炙熱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軟聲開口道:“那你能幫我嗎?”
陸沉風看着她,熱潮洶湧,身如烙鐵。
他兩指捏住她下巴,使她被迫擡起頭,低頭吻住她,一邊親吻一邊幫忙予她歡愉。
片刻後,姜音猛地抓住他手臂,紅着臉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陸沉風怔住,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動不動。
他緩緩收回手,垂眸看了眼指尖灼人的紅,眸子幽如深淵。
他随手在衣擺上蹭了下,長腿一掀翻身下馬,兩手伸出把姜音抱了下來。
姜音全程沒敢看他,把頭埋在他懷裏,像只受驚的鹌鹑。
陸沉風低聲一笑,聲音沉沉自喉間溢出,撩人心弦。
“還能走嗎?”他笑着問。
姜音兩腿盤住他,頭在他懷裏滾動。
“要我抱?”
姜音在他懷裏點頭,始終不說話。
她已經沒臉說話了,這輩子她都沒這麽丢臉過。
陸沉風一手牽着缰繩,一手橫在她腿彎将她抱在懷裏,輕松自如地抱着她往馬廄走去。
他招手喚來一個小旗,把缰繩遞過去,然後兩手抱住姜音,快步往馬場外走去。
因葵水突襲,姜音以身子不适為由,沒再去南山觀景。
從馬場出來,兩人便坐着馬車回了錦衣衛衙門。
一路上姜音都沒從陸沉風身上下來,像是長在了他身上。
她始終把頭埋在他懷裏,不說話,也不看他。
陸沉風卻好心情地大笑出聲,甚至還刻意逗她。
他笑聲朗悅,薄唇貼在她耳邊故意撩她。
“害羞了?”
……
苗武等在通往小院的假山旁,他已經在這等了一刻多鐘。
就在他準備返回前院議事廳時,便看到了陸沉風。
陸沉風抱着姜音旁若無人地往小院住處走去,看到站在假山旁的苗武,睨了他眼:“回議事廳去等我。”
苗武怔怔地點頭:“哦,那屬下先去了。”
他走開幾步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幾眼。
回到議事廳,苗武長長地嘆了口氣。
小旗張山以為發生了大事,急忙上前詢問。
苗武憤憤地錘了下桌子:“唉,我感覺我的傳家苗刀要保不住了。”
張山撓了撓鼻子,忍着笑沒說話。
……
“需要什麽,我讓人去給你買。”陸沉風背對着她,坐在桌前假裝鎮定地喝茶。
眼下回到房裏,坐下來後,他才感到指尖像是被火灼了般,燙得他心都發顫。
姜音已顧不得害羞了,急忙回道:“你幫我準備些柔軟的棉布,再備一桶熱水。”
陸沉風又問:“還需要別的嗎?”
姜音:“不用了。只是這幾日我身子不适,可能無法再陪你出去。”
陸沉風道:“你好好休養。”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直奔廚房,先吩咐人燒熱水,又讓人煮了紅糖姜水。
至于姜音讓他準備的柔軟棉布,不用問也知道那是做什麽的。
于是他直接去找廚娘要了幾條幹淨的月事帶。
廚娘人都傻了,手裏的碗哐當掉在地上,吓得差點沒叫出聲。
陸指揮使是不是瘋了,竟然找她要月事帶!
陸沉風臉色鐵青,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把廚娘給丢出去。
然而當他端着紅糖姜水回到房裏,從袖裏抽出月事帶遞給姜音時,姜音也用同樣的眼神看他。
這下陸沉風忍不了,他冷着臉把月事帶丢到床上,大步走了出去,飛揚的袍角掀翻了一張凳子。
姜音轉過身,怔愣地看着散落在床上的月事帶。她眼神有些茫然,心裏也很迷茫。
陸沉風為了利用她,竟這般豁得出去嗎?
這些男人,哪個不是把女子的葵水視若髒污不祥之物,更沒有男人會去碰月事帶。
無論身份高低,沒有一個男人會為女子拿月事帶。
她不知道陸沉風是出于何種心理幫她要了月事帶,還裝在袖子裏為她拿來。
這一刻,她打從心裏敬重陸沉風。
沉寂的心,微生波瀾。
陸沉風腳下生風般走出小院,耳朵尖燙得似要滴血。
他走出小院後,背抵着廊柱大口喘氣,眼尾泛起潮紅。
身是緊緊繃着的,心沉沉地跳着。
他仰頭看向暗沉沉的夜,無聲開口。
這場賭局,該收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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