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043

一場混戰結束,滿地血污,遍地散落着殘肢斷骸,宛如人間煉獄。

天已黑透,凜凜寒風吹得枯枝嘎吱作響。

四處亮起了油布火把,火光在風中明滅閃爍,顯得四周越發陰森恐怖。

“搜!”苗武高舉着火把大喊,“掘地三尺,也要把馮閹賊找出來。”

周雲裕雖然被抓住了,但馮姚卻跑了,裴炀帶人找了半個多時辰,仍沒找到。

好在栖霞島已被封鎖,海上無一艘船,整個島嶼都被圍了起來。

陸沉風在巨石落下時,為護住姜音,後背被砸得皮開肉綻深可見骨,鮮血将衣衫浸透,慶幸的是他沒有傷到脊柱,否則不死也得殘。

許陵正在木屋裏為他上藥包紮,并無大礙。

上好藥,陸沉風系着腰帶從小木屋裏出來,擡眼便看到坐在枯樹下的姜音。

姜音抱着雙腿坐在一棵枯樹下,不說話也不動,仿佛被人點了穴,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像只受驚後的雛鳥。

陸沉風從沒見過這種狀态的姜音,心口一緊,正準備向她走過去,一眼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裴炀,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裴鎮撫。”他喊了聲。

裴炀心虛地瞟了眼陸沉風,假裝沒聽見,拔腿就走。

陸沉風暗罵了聲粗話,快步走到姜音身邊,伸手碰了碰她臉,聲音溫柔道:“想什麽呢?”

姜音擡起頭看他,鼻頭一酸,驀地落出淚來。她一向都愛笑,無論是生氣還是開心,都是笑着的,很少哭,就連自己受重傷都不曾哭,更不會為別人哭。

這是第一次,因為陸沉風哭。

她撲進陸沉風懷中,埋在他胸口蹭眼淚,将他胸膛打濕一大片。

“心疼我?”陸沉風抱住她,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溫柔地為她擦眼淚,“我命硬,不會輕易出事的。”

姜音看着他一臉的痞樣,忍不住想捶他,想到他後背有傷,最終只是輕輕地撫摸着他胸口。

“你呀,渾身上下就這張嘴最硬。”

陸沉風抱住她轉了個身,背對着衆人,把她抵在樹上,緊緊地貼住她,痞笑道:“重說,我哪裏最硬?”

姜音紅着臉推他,軟聲道:“別亂來,這麽多人看着呢。”

陸沉風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聲音低沉道:“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姜音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提醒自己,上次他回京,她擔心他有去無回,就說了只要他安然無恙地回來就給他。

狗男人,這種事倒是記得清楚。

“好。”她再次給出承諾,“等你養好傷。”

陸沉風大手在她腰側輕揉,聲音暗啞:“我傷的是背,腰沒事。”

姜音仰頭看着他,忍不住再次紅了眼。

她要是沒聽裴炀說過他的過去,還真就被他這副浪蕩痞氣的表象給欺騙了。

一個時辰前。

陸沉風被兩名小旗扶進小木屋治傷,姜音擔憂地守在木屋外。

裴炀走到她身邊,笑着道:“我表弟命大着呢,姑娘別擔心。”

姜音偏頭看他一眼:“你是陸大人表哥?”

裴炀道:“親表兄,他母親是我父親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換言之,我父親是他親娘舅。”

姜音哦了聲:“如此說來,陸大人是随母姓?”

裴炀神色傷感道:“家逢變故後,為了隐瞞身世,我們都只能改名換姓。”

姜音問道:“當年陸大人家裏究竟發生了何事,因何遭到馮姚的毒手?”話剛出口,她意識到不妥,慌忙改口,“裴大人若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裴炀道:“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姑娘若不嫌棄在下啰嗦,我就同你唠叨兩嘴。”

兩人坐在樹下石凳上,姜音聽着裴炀講述。

“三十年前,十五歲的高雲珠被高家送入宮中,那時先帝已年近五十。高家有個馬奴,只比與高雲珠大兩歲。那個馬奴一直愛慕高雲珠,在高雲珠入宮一個多月後,他也進了宮。”

姜音皺起眉,插嘴問道:“那個馬奴,難道就是馮姚?”

裴炀點頭:“就是他。馮姚出生卑微,他母親是汀州疍家①人,父親是東洋倭寇。他出生沒多久,汀州戰亂,他母親淪為軍妓,他自幼便随着他母親輾轉于各處軍營讨生活,不到七歲,他母親便去世了。”

“他在九歲那年,被賣入高家,自此便固定下來,成了高家的馬奴。高家的公子小姐們,沒一個人把他當人看,就連高家的下人都看不起他,時常罵他是東洋雜種。倒是高雲珠,一向對他和顏悅色,從未嫌棄過他,在他剛入府的時候,還偷偷為他送過些糕點。”

說到這,他及時打住,笑了聲:“扯遠了。一次宮宴,先帝多看了兩眼高雲珠,當着衆人的面問她是哪家姑娘,誇了她一句仙姿佚貌。之後高家便将她強行送進宮中,馮姚為了高雲珠,便入宮做了太監,因為只有做太監,他才能長久地陪伴高雲珠。”

“高雲珠初入宮時,頗為受寵,三年生了兩個女兒,只是皆未能養成。後來先帝沉迷修道,鮮少再寵幸宮中後妃,就連原本專房獨寵的高雲珠,一年也見不到先帝幾面。”

“這時候的高雲珠,已不再是單純少女,她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迫切地想要生個孩子,然而那時先帝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加上常年服用丹藥,無法再生育。”

“徐昶是當時太醫院最年輕的院判,某日高雲珠身染風寒,他被馮姚請去給高雲珠診治。高雲珠初見徐昶便動了歪心思,意圖找他借.種……”說到這,裴炀笑了聲,“陸大人本名徐昭,他的相貌,三分随了我姑母,七分随了徐昶。”

姜音點點頭:“若真是如此,徐院判确實能讓高雲珠動心。”

裴炀繼續道:“那時高雲珠進宮已有六年,而馮姚在那六年中,憑着膽識和城府,一步步爬到了東廠提督的位置。當時的掌印太監是他幹爹,他在宮中不說一手遮天,也能遮住半邊天。”

“高雲珠在徐昶最後一次為她請脈時,賜他一盞下了春.藥的茶,逼迫徐昶與她行房。徐昶寧死不屈,而高雲珠早有準備,她命人抓了年僅四歲的阿昭,以阿昭的命威脅徐昶。無奈之下,徐昶只得屈服。一個月後,高雲珠如願懷上子嗣,也就是淮王朱晉安。”

姜音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性,但親自聽到還是震驚不已。

沒想到朱晉安和陸沉風,竟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不對啊。”她問道,“我見過朱晉安,他和陸大人長得頗為相似,而陸大人又和徐院判長得像,既如此,難道先帝認不出來?”

裴炀無奈地笑了聲:“說起此事,也是合該高雲珠走運。朱晉安眉眼随了高雲珠,在他五歲以前,根本看不出像徐昶。我進宮時,朱晉安才三歲,我見過他年幼的樣子,那時候的他和阿昭并無相似之處。在他五歲以後,稚氣褪去,逐漸長得與徐昶相似,我暗中調查,才得知了真相。”

“當時先帝年邁昏聩,已無心朝政,馮姚做了掌印太監,執掌整個東廠,一手遮天,權傾朝野。在馮姚的保駕護航之下,高雲珠的野心與日俱增,想要效仿大周武皇,這才有了後來的閹黨之亂。”

姜音聽他說了這麽多,還沒說到徐家被害,急着問道:“那徐家又是怎麽回事?”

大概這段回憶太過沉痛了,裴炀沉默良久,才低聲開口。

“興許是與徐昶有了夫妻之實,加之徐昶年輕俊俏,高雲珠動了情,時常召見徐昶入宮。馮姚親眼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愛上另一個男人,如何能忍?”

“永禾十九年夏,當時京城已半月未下雨,最見不得火星子。馮姚花重金請來東洋倭寇,命他們闖入徐府搶奪屠殺,并潑油放火,徐家上下七十六口全部葬于火海。”

“那時候阿昭才七歲,被奶娘藏進櫃中,透過縫隙,他親眼看到自己娘親被倭寇淩.辱致死。我家與徐家隔了五條街,當我父親帶兵趕過去時,徐家只剩下阿昭還活着,其餘人全都死了。”

“父親救下阿昭,并連夜上奏先帝,要求徹查此事。可當時朝中皆是馮姚的黨羽,就連內閣首輔都是與他一條船上的,父親的奏折,哪裏還能到先帝手中。父親在宮外跪了三天三夜,卻連宮門都進不去。”

“沒幾日,馮姚便誣陷家父貪污軍饷,念及祖父是開國功勳,為大魏立下過汗馬功勞,将斬立決改為流放。父親被冤枉判罪後,托友人悄悄把阿昭送去了蜀中一家姓陳的軍戶家。”

“阿昭改名為陳風,他在蜀中簡州生活了一年多,後來蜀中發生大地震,養父母也都死在了地震中,接着又鬧瘟疫。那時候四處都亂,匪患四起,閹黨禍亂朝綱,宮中儲君相繼被害,各路藩王起兵造反,無人在意蜀中之難。”

“簡州知府為了省事,将阿昭所在的村子半個村的人都燒了,但凡染病者,無論輕重,全部與屍體一起焚燒。阿昭再次從火海中脫險,随着蜀中難民一起北上逃亡,流亡途中他因年幼吃盡了苦頭,饑一頓飽一頓都是輕的,多次陷入腌臜之地,差點淪為權貴們的玩物。”

“他十一歲進入軍中,做了火頭軍,十二歲上戰場,無數次倒在血泊裏,又咬着牙從鬼門關爬出來。十七歲,他被封為将軍,呵,也就是個替總兵賣命的雜號将軍,并無實權。十九歲那年,他因為損害到了周雲裕的利益,被周雲裕陷害通敵叛國,又一次在鬼門關走了趟。”

“他從軍中大牢逃出,奔赴京城準備去告禦狀洗刷自己的冤情,也許是上天眷顧,也許是他的善良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剛好那時皇上南下微服私訪,在邊陲野店,皇上遇刺,他随手救了皇上,這才有了今日。”

姜音聽到這總算松了口氣。

裴炀卻又道:“他這一生,堪稱跌宕起伏,多災多難。”

姜音一顆心又懸了起來,屏住呼吸看着裴炀。

裴炀卻笑了下:“姜姑娘別緊張,都是過去的事了,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阿昭是個有後福的。”

姜音點點頭:“嗯。”

“阿昭上京途中,遇到被山匪劫掠的富商妹妹,路見不平出手救了富商的妹妹。那富商為表感激,請求阿昭護送他們回京,正好阿昭要去京城,便同意了。到了京城,富商又邀請阿昭到他府中小坐,聲稱要請阿昭吃頓飯以表感謝。阿昭推辭不過,便應下了。”

“誰知那富商卻在酒水裏下了迷藥,将阿昭迷暈後,誣陷阿昭.玷污他妹妹,并逼迫阿昭和他妹妹成親。阿昭自然不願意,卻被富商用鐵鏈鎖住關進地窖,無奈之下,阿昭便假意答應,在成親拜堂之日,将此事鬧到了順天府。原來那富商妹妹已經懷孕三月,懷的正是富商的孩子。”

姜音:“……”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富商妹妹懷了誰的孩子?”

裴炀淡笑道:“那對兄妹有悖人倫,早已做出茍且之事。他們聽阿昭口音不是京城人,又見他年輕,只當阿昭是個好拿捏的,想把阿昭騙進府中做冤大頭。”

姜音聽得胸口像被堵住了似的,悶得難受。

她低着頭,一言不發,心疼陸沉風。

裴炀溫聲笑道:“阿昭內心柔軟,随了徐昶,一身正氣,随了我們陸家。他前半生一直都在受難,卻一直都在試圖做英雄。而今天下人都在罵他,咒他不得好死,卻無人記得他曾浴血奮戰保一方太平。”

姜音雙手抱住陸沉風的腰,心口像被刀鋸劃過,一陣陣的疼,她深吸口氣,推開陸沉風,從他懷裏退出。

“陸沉風。”她用手抹了抹眼睛,“你先回城養傷,我去替你殺了馮姚。”

陸沉風看着她,唇邊笑痕加深:“還我人情嗎?”

他臉上雖帶着笑,眼中卻毫無笑意,眼神如裹了寒冰。

姜音道:“你今天救了我,我欠你一命,馮姚害死你全家,我殺他謝恩。”

陸沉風斂了笑,垂眼看她,聲音低冷道:“你覺得我是圖你給我報仇?”

姜音偏過頭不說話,她當然知道陸沉風不是圖這個,可她能給的也只有這個了。

一想到陸沉風的遭遇,她恨不得立即殺了馮姚。

“你怎麽替我報仇?”陸沉風忍着怒意問道,“你我和裴炀,我們三人聯手都沒能殺了他,你一個人怎麽殺他?”

姜音看着他,神情堅定道:“我自有我的方法。”

“什麽方法?”陸沉風問。

姜音緊抿着唇不說話。

裴炀就站在不遠處,将他們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咳了聲,喊道:“大人。”

陸沉風站起身走過去,不悅地看了眼裴炀:“何事?”

裴炀瞄了眼姜音,拉着陸沉風走去遠處,低聲道:“我從師游口中得知,不久前月門鬼醫來了臺州。”

陸沉風皺起眉頭:“說重點。”

裴炀直言道:“鬼醫傾慕姜姑娘多年,聽師游說,他是為了姜姑娘才進的月門,說不定……”他話語一頓,笑了下,“說不定姜姑娘真能替我們殺了馮姚。”

陸沉風側轉身,眉目低壓,目光陰沉地看着他,随即揚起拳頭,一拳打在他臉上。

“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別怪我不顧念兄弟情。”

裴炀抹了抹嘴角的血,笑着走遠。

月門鬼醫确實來了臺州,但傾慕姜音是假的。

陸沉風走去樹下,見姜音站起身離開,攔住她:“你去哪兒?”

姜音偏着頭不看他:“我回月門。”

陸沉風氣笑了:“你是想氣死我?”

姜音轉過頭,紅着眼看他:“陸沉風,別讓自己有軟肋。”

陸沉風把她抱在懷裏:“你可是叱咤江湖的十三劍客,怎會是軟肋,你是我的大山。”

姜音無心與他說笑,神情嚴肅道:“你今天要不是為了救我,不會受傷,也不會讓馮姚逃走。”

陸沉風:“這只是意外。”

姜音态度堅決:“陸沉風,我不喜歡欠人情。”

陸沉風也來氣了,冷着臉道:“那你說你要怎麽幫我,是獻身于別的男人來幫我?”

“你在說什麽?”姜音氣得拔高聲調,惱怒地瞪着他。

陸沉風低斂着眉眼,目光陰鸷地看着她,自嘲地扯了下唇,往後退一步,又一步。

“姜副堂主,你真不愧是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當真是無情無義。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聽到這話,姜音卻在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她笑得一臉嬌俏地看着陸沉風:“對啊,我本來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殺手,陸大人,你才知道嗎?”

說罷,她側轉身,足尖一點騰空躍起,身姿輕靈如燕,幾個起伏間,已遠離了礦山。

陸沉風想去追,奈何後背有傷,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姜音施展輕功跑走。

裴炀帶着人去了另一邊搜尋,當他返回來時,掃了一圈,都沒看到姜音。

“姜姑娘呢?”他問。

陸沉風坐在枯樹下,兩手撐住大腿,微微弓着身,耷拉着頭。

裴炀提醒他:“你脊背別繃那麽緊,小心傷口裂開。”

陸沉風躬身低頭,看着黑漆漆的地面沒說話。

“姜姑娘呢?”裴炀又問。

陸沉風冷聲道:“走了。”

裴炀詫異道:“走了,去哪兒了?”

陸沉風抹了抹臉:“我跟她吵了一架,她輕功好,夜莺一般飛走了”

裴炀猛地拍了下腦門:“哎呀,糟了!”

他快速說出實情。

“鬼醫手裏有一種藥,服下後可以短暫地提升百年內力,代價便是,半個月後,服藥者爆體而亡。說鬼醫傾慕她,是我逗你玩的。她曾經救過鬼醫的命,鬼醫欠她一份人情,她應該是以救命之恩找鬼醫讨藥去了。”

陸沉風霍地站起身,一把揪住裴炀衣領,用力将他甩出去。

“回城!”

①疍(dàn) 家:沿海水上漁民的一個統稱,一種以船為家的漁民,世代以打漁為生,以江海為家,居無定所。

還差兩章到大高潮,到這劇情走一大半了,應該還有十來萬字就能完結。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