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番外11

番外11

時裝周是卡魯塞勒大廳舉行,賓客如雲,熱鬧非凡,光是架放的一衆攝影機都聲勢浩大。

紀娴玉有審美,但比起自己,她更相信專業團隊,妝造師為她定做了高級且不失飄然仙氣的造型,只是穿戴起來稍微有些麻煩。

剛上車時沒注意,一截束帶被扯了下來,雖然是買來的高定不退回,但這樣的仙女裙遭到破壞,紀娴玉還是會很心疼。

好在這只是小失誤,走紅毯簽名拍照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進場後她便找了個角落,讓助理再整理一下腰後那條沒纏好的綁帶。

腰上的裝飾束帶繞了一遍又一遍,紀娴玉站着不累,看小助理是挺忙活的。

她手上拎了H家今年最新款的包包,毛絨絨的很萌很搭,容量還大,除了裝手機口紅,還塞了點小糖果。

事畢後她便随手給了助理一顆,自己也塞一顆清新的薄荷糖提提神,來往名流雲集,她需要左右逢源拍照合影,進行一些必要或非必要的攀談。

作為四大時裝周之一,規模終究比她先前參與的更盛大,但今非昔比的是,從前她只能坐在後排看秀,今年的座位又前排又顯眼,她只是站着不動,便有人立馬主動找她結交。

這種待遇不僅局限于國內藝人,一些她從未有過機會接觸的海外明星,也同樣笑容相迎。

紀娴玉完全能料想到是拜誰所賜,她在這方面向來來者不拒,也就是快開場時,仍然有人舉着自拍杆邀她拍照,她有些繃不住了。

秀場很好看,視覺效果極強,作為第一排c位,哪怕昨夜熬得再晚,她還是不得不打起百倍精神迎接各方拍攝。

秀場閉幕過後在附近酒店還有一場晚宴,吹着晚風,困意散去,紀娴玉只覺得又餓又累。

即便如此,一想到接下來還要迎接一大批人的人情世故,紀娴玉忽然就對那些吃不了多少的佳肴提不起興趣,何況在巴黎待了半個月,她真的太太太想念中華美食了。

搭車的這段路,紀娴玉一直在給雷恩斯報菜單。

而另一邊,因為許久未回巴黎,雷恩斯也正與一些故友聚餐。

他剛剛臨場,便看到紀娴玉滿屏的菜譜。

娴玉寶寶:【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到底是誰規定晚宴還要和陌生人吃飯的!!我真的要餓壞了!好想念烤鴨烤魚焖面胡辣湯——】

娴玉寶寶:【算了,你一個外賓是不會懂的。】

娴玉寶寶:【我在外面工作賺錢養你,真不容易。】

雷恩斯輕哂:【要我去接你嗎?】

紀娴玉回複得很快:【?】

【你什麽意思,這不是應該的嗎?】

雷恩斯:【我的意思是,不去參加晚宴,回來吃飯。】

距離晚宴會場只差臨門一腳,紀娴玉沒急着下車,斟酌着問他要吃什麽,以免撿起芝麻丢了西瓜。

酒店的菜她已經吃膩了,這麽晚又沒幾家店開着,萬一回去吃還不如晚宴呢。

雷恩斯卻說:【回家,我給你做飯。】

紀娴玉一頓,火速說好:【^3^那我就不客氣啦老公】

其實除了有事相求,紀娴玉幾乎很少這麽喊他,一是覺得難以啓齒,二是有些不太習慣,可是最近也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這麽喊他也挺有情趣的。

雷恩斯說會來,紀娴玉捧着手機,唇角不禁偷偷上揚了幾分,以免被人看到,她拍了拍臉蛋,嘆口氣說:“我有點累了,先在車上歇會兒吧,晚宴不去了。”

前排司機說好,兩位助理也眼觀鼻鼻觀心地各做各的事,商務車停靠的位置不算顯眼,但來往車輛不少。

紀娴玉眼酸不想看手機,躺在真皮車椅上,偏頭數過一輛又一輛車,雲霧濕蒙,暖黃的車燈渙散,為這座沉寂而不失繁華的城市增添了幾分流動感。

等的時間一長,她不禁哈氣連天,但下一秒,她便聽見車窗被敲響的動靜。

紀娴玉立馬坐直身體,能看見那張黑壓壓傘面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尤其那極具标志性的酒紅色領帶,這是她送的。

她擰門向外開,本想下車關門大大方方一氣呵成,誰料這身繁瑣的仙女裙不僅讓她頂着困意早起,還讓她沖着雷恩斯結結實實地撲了個滿懷。

苦艾香一如既往鑽入鼻息間,紀娴玉大腦跟抽筋了似的,想着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幹脆勾着男人的脖頸貼上去親兩口,軟軟撒嬌說:“老公你來啦。”

雷恩斯不置可否,攬着她纖細的腰,将她一點點從車上攙扶下來,低眉淡聲說:“坐我的車。”

“為什麽?”她下意識問。

雷恩斯沒擡眼看後方的兩位助理,只是默了默,回答她的弱智問題:“你身邊的工作人員也需要坐車。”

紀娴玉頓時感到後方有兩道不清不白的目光在撓她,有些起雞皮疙瘩,火速從他身上起來,但因為穿衣受限,不得不接受來自親親老公的攙扶。

早知道就不該喝那麽多酒。

踩到石板路的紀·胡言亂語·娴玉如是想。

但車門一關上,感覺半靠在雷恩斯身上郁悶不得勁,紀娴玉又忍不住甕聲甕氣撒嬌:“我腳好酸,沒來得及換棉拖,你可不可以抱我走嘛。”

雷恩斯雙眼極深,沒有答應,不過攬着腰的手隐隐用力了幾分。

對面街道還有人,紀娴玉深知在公衆場合下他是個極要面子的人,也沒太難為他,只是嘆口氣:“對不起拉斐爾先生,是我太無理取鬧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旦碰到你,我就會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心跳加速臉頰滾燙。”

拉開邁巴赫的車門,待女孩規規矩矩坐好,雷恩斯略一傾身撐門,不鹹不淡地予以回應:“無理取鬧四個字,我并不認為你會認同。”

紀娴玉默默斂了下巴,很是無辜:“可是我怕你會這麽覺得。”

雷恩斯像是聽見什麽笑話般,極輕地笑了下,剛要關上門,她又急急忙忙指點他把裙擺理好。

有的人雖然被打趣,還是不得不委身俯首替她做事。

紀娴玉沒彎腰,只是低頭看他,很欣賞他的細心,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可惜的是雷恩斯并不接收她輕飄飄的嘉獎,甚至毫無留戀地扣上了門。

紀娴玉按下車窗,習慣留個小縫透透氣,在車水馬龍的間隙中,她好像看到一個忽閃忽閃的東西。

經歷過網暴,紀娴玉對這些小異樣挺在乎的,所以等雷恩斯從旁側上車,便立馬湊上前指了指那處:“你看那裏是不是有人呀?我們會不會被偷拍到了?”

雷恩斯的目光随她指向望去,輕攏她略微冰冷的手指,低低地嗯了聲:“不用管。”

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紀娴玉委實心安了不少,話題岔開得很快:“那我們一會兒吃什麽呀……”

趁着這次機會,雷恩斯本想帶她回本家,可本家距離這裏又太遠,折中一下,他便帶她去往最近的別墅區。

家政已經提前做過打掃,也備好了新鮮蔬果,本來可以順手再做一桌菜,但很顯然紀娴玉是想家的,這裏的家政又不會做中國菜。

所以回到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紀娴玉以有限的食材,做出符合她中國胃的中國味。

雷恩斯做的是土豆炖牛肉面,大半夜的吃這種高熱量餐,真的很有愧于她女明星身份,可是如若不統統吃完,就是不給小雷同志一個面子了。

紀娴玉吃得肚皮圓鼓鼓,心滿意足地走動消食,仔細打量這座獨棟小別墅,有些好奇他究竟在這裏住了多久。

雷恩斯摘下眼鏡,微揉眉心:“第一天。”

紀娴玉頓了頓,因為剛剛途經一所疑似大學的建築物,她便不禁以己度人雷恩斯大學時期是不是就近在外住房,且正是這座處于繁華街道的別墅。

她将她的疑惑說出口,雷恩斯微微一笑:“我本碩是在美國就讀,的确獨居。”

紀娴玉:“……”

真是複雜的求學經歷,一聽還是高不可攀的大學。

既然這棟別墅沒有任何特殊定義,紀娴玉瞬間失去了一探究竟的興趣。

可當她望見窗外撲簌簌的鵝毛大雪,忽然又來了欣賞巴黎雪夜的想法,尤其當遠方鐘聲敲響,打破萬籁俱寂的夜空,一片落葉打着旋地落在窗臺上,她的身心也不由得浮萍于其間的迷醉。

紀娴玉困了,回房睡覺前習慣性清理手機消息,卻發現自己的消息欄不知什麽時候爆滿——

也許她注定不能睡個好覺,她剛才的警惕并非沒道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狗仔的消息會這麽快。

營銷號先是放段視頻爆料些似是而非的內容,文案簡短,視頻也只有十幾秒,可因為話題度自帶流量,很快就沖上了熱搜。

雖然視頻經過打碼模糊處理,可越是這般朦胧,氛圍感就越強,昏暗路燈旁,一抹淡粉倩影被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手攬腰換車,關門前不忘整理裙擺俯身耳鬓厮磨,簡直讓人磕爆了。

【我靠,這真的是爆料嗎???怎麽拍得還挺好啊】

【這是用座機拍的?敢不敢放出更清晰的啊,我缺這點兒流量嗎】

【光看背影感覺倆人how pay,真夫妻是好磕的】

【。。?不是說男方又老又禿嗎,看着還行】

【這是保镖吧?誰家集團老總幹這種事,好low好掉價。】

【煩死了,這姐能不能不要營銷了,自己老公拿不出手還要找人擺拍】

看到網上又掀起一波輿論浪潮,紀娴玉其實挺心虛的,畢竟是她拖拖拉拉,白給狗仔送了一波素材熱度。

就在她打算好好給雷恩斯道個歉時,這個男人卻表現得格外從容平靜,偏頭問她:“你擔心我和你的合照曝光,還是照片拍得不夠好看?”

紀娴玉大腦宕機了一秒鐘,下意識回答:“拍得不夠好看吧。”

話音剛落,瞥見男人微微上揚的唇角,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極力找補:“但、但是!我也很在乎你的!”

像他們這種名貴,最嫌惡的不就是演藝花邊新聞麽,而且即便是正規的財經報道,雷恩斯也極少露面,紀娴玉都有記在心裏,默默遵守潛規則。

她順勢說了一通特懂事的話,也是為安撫他被人惡意揣度的小心靈。

雷恩斯靜靜聽她說,等她說完後,不疾不徐地整理她領口上的寶石吊墜,目光低垂:“我知道。”

“何況和明媒正娶的老婆拍照,我不覺得有什麽錯。”他松開手,擡眼淡道。

紀娴玉有些懵,剛被觸及的寶石吊墜,好像逐漸散發出熱量,從她胸口處燒灼蔓延,她緩了好久,好不容易抑制住想上揚的唇角,皺眉問:“那你不會一早就算計好的吧?好啊,還在這裏跟我裝蒜。”

雷恩斯依舊沒搭腔,只是極輕地笑了下,兩指擠兌起她的面頰。

紀娴玉說的沒錯,雖然被記者拍下不是他指使的,可他若是不管,和默認沒區別。

看似是意外爆料流出照片,但接下來營銷號放出的圖,的确是通過團隊層層把關的:這張顯得夫人頭發亂、這張沒拍出氛圍感、這張太模糊……照片本身不需要二次處理,以免太假,團隊是一幀幀篩選的,可是後來發現原視頻的确不錯,截完圖後便把視頻也原封不動發出。

斐森偌大一個跨國集團,雖然掌權人的更疊不在少數,但實權始終握在拉斐爾本家手中,雷恩斯作為新上任的少主,對外露面少,加之過往經歷複雜,的确很難扒出一張清晰的正面照。

視頻一經發出,有些沒吃過預告瓜的人,還急忙問這是什麽電視劇,看着怪吸引人的。

一部分早早得知來龍去脈的網友澄清:【不是電視劇,是真實拍攝,真實夫妻。】

不敢置信網友1:【???啊?這是紀娴玉她老公?長這麽帥?】

不敢置信網友2:【艹,好像模特啊】

還有一部分不信任的,通過視頻真情實感地開扒國內海外藝人,試圖證實這人的确是演員,畢竟國人對于老外普遍臉盲,但很快,他們扒着扒着就被信服了。

雷恩斯當初在拍賣晚宴拍下鑽戒的照片,其實已經被官方PO出來了,雖然隐晦不明,但因為宋令媛工作室曾提供過更高清的視頻,網友僅憑這兩條線索也完全對得上號。

什麽演員還能專門去拍賣晚宴拍鑽戒?更別說時間跨度這麽長久。

基于這點,謠言不攻而破。

紀娴玉本以為這次公關會像小說那樣描寫的,她迫不得已曬出結婚照,斐森集團官方下場轉發@她說:我老婆。

雖然很抓馬,但是代入進去一想真的還蠻爽的欸,何況她和雷恩斯的結婚照的确拍得很好看。

上次鬧出這種事,紀娴玉是和妹妹在新城游玩,這次時裝周結束,紀娴玉就跟着雷恩斯體會法蘭西的風土人情。

照片已經曝光,她也沒必要做無謂的僞裝,路人的偶遇街拍,真真組成一部連續劇,一開始還是合照,但到後面就是有意人拍攝。

回國期間,紀娴玉不得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好在斐森的公關總令人安心,這些天沒發生什麽事。

抛去某個爆料人的身份被扒光——這件事。

紀娴玉想過會是她,可是真沒想到,她會蠢到這種地步。

先前向蕾對線過的美食帖裏,那位已注銷的爆料人士,其實不光在美食帖裏歪樓,甚至還在其他地方随處發言,因為言語過激,還上過部分板塊的黑名單。

在注銷之前,已經有對家網友把她的過激發言動态截圖下來,因為有了案底,利用這些蛛絲馬跡,就有人扒出蘇雨儀是那位“已注銷”。

拍戲的橫店地點時間一致,曬出的包包挂肩相同,最好笑的是,蘇雨儀當初在微博曾吐槽過的一記被騙錢史,居然和在該平臺挂騙子的日期一樣。

時間線重合得太多,加之蘇雨儀先前就和紀娴玉有過摩擦,這件“倒油”事件頓時上了熱搜。

蘇雨儀剛完播的劇flop到無人問津,一朝上熱搜是因為她,估計都快氣昏頭了。

不過沒過多久,紀娴玉就收到她的登門道歉,大致意思是想私了,不希望同公司鬧得這麽難堪,梁秀敏原本也想勸和,可是現在今非昔比,她還得仰人鼻息過日子,怎麽幫襯得了區區一個蘇雨儀。

退一萬步講,紀娴玉也不是那種心慈手軟小白蓮。畢竟這件事就是因為她瞎在外蹦跶惹出來的,如果是同公司競争下,她的團隊暗戳戳發通告,紀娴玉可能還不會拿她怎麽辦,關鍵就在于她本人下場,根本沒得洗。

蘇雨儀這一出滑跪,完全坐實其行為,在各方壓力下,不得不出面發帖道歉。

紀娴玉還饒有興致地看了眼——挺好,應該不是別人代筆的,字都能寫錯。

對于蘇雨儀的道歉,她不感興趣,她最感興趣的就是評論區語文課代表的糾錯大會——

【是遵守,不是尊守,你小學老師沒教過這個字嗎???】

【你的公司團隊不幫你審核嗎……怎麽錯字連篇的,九漏魚能不能不要來娛樂圈,還迫害同公司藝人】

【媽耶真是嘆為觀止的文筆,寥寥幾句讓我只體會到什麽叫做絕望的文盲。】

【前排提示,紀娴玉是北城師範畢業,入圈之前還是補習班老師,人脈相關~我同事的學生曾經找她補過課,本人很溫柔也很會輔導,在我印象裏沒什麽黑料,人挺好的。】

翻到的這句話,紀娴玉看着莫名眼熟,點進個人主頁看,發現同ip還同校,不由得截屏戳向蕾小窗:【這你發的?點贊這麽高,你挺會啊】

向蕾立馬澄清:【這可不是我,我只是她同事】

【她本來就是你的劇粉,聽我說的話就直接粉轉死忠為你沖鋒陷陣了,真的,這都是你應得的】

紀娴玉也不是不信,只是到目前為止,她對此仍然沒有飛升的實感,忽然發現自己被一群人關注維護,有些高興,也有些不知所措。

看完這最後一幕鬧劇,紀娴玉立馬笑眯眯地展示給雷恩斯,得意地揚起下巴:“以後你出門在外就要注意點了,跟着我,會有好幾雙眼睛盯着呢,可不要給我丢人。”

雷恩斯唇角輕輕掀起,配合她嗯了聲:“我知道。”

他側身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語氣散漫:“下車。”

聖誕前夜,雷恩斯帶她回莊園過節。

這還是繼上次被談話後,正式和雷恩斯家裏人的首次會晤。

紀娴玉原本是挺緊張的,可當雷恩斯寬厚的掌心死死握緊她的手,她只覺得……好疼哦。

這些天北城也飄起了大雪,踩雪的嘎吱聲不絕于耳,凜冽寒風如同刀子般胡亂刮着她脆弱的面頰,她微微哈氣,擡眼偏頭看向雷恩斯。

男人目光落在前方,輪廓明晰深邃,相比起平常的不茍言笑,似乎還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情愫。

是什麽呢。

紀娴玉想,大概是她的緊張,被轉移到這個男人身上了吧。

她抿了抿唇,心裏莫名産生了某種笑意,忍不住暗暗用手指輕撓他的掌心,湊上前問:“你緊張了嗎?老公。”

踏上最後一條臺階,雷恩斯定在門前,聞言偏頭看了眼她,輕哂。

紀娴玉嚴重懷疑他是被戳中心事不好意思了,蹦跶一下攔住他的去路,語氣超兇:“緊張就緊張嘛,誰第一次不會緊張,哦不對——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訂婚了。”

“娴玉。”舊賬再被翻起,雷恩斯有些不快,但對上女孩皺着眉頭的樣子,心裏只剩下無奈,再度解釋:“我沒有和任何人訂過婚。”

即便當初沒有初戀事件,雷恩斯也會因為要被調任回國而推延婚期,而且在此期間,其實他也已經有了退婚的打算。

他的确沒想到,當初無所謂的婚約,竟然會被紀娴玉戳脊梁骨到現在,而且還是因為他的“優柔寡斷”。

紀娴玉哦了聲:“那你是該慶幸命運贈與了你這麽好的良緣,否則我要是知道你有未婚妻,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紀娴玉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敲門,又扭頭說:“完蛋,我忽然有些緊張了,你可不可以把我的緊張轉移回你那裏。”

雷恩斯險些沒被她的陰晴不定氣笑,他略一颔首,紀娴玉便直接踮起腳尖把胸口服帖上來,念念有詞地說:“緊張送你緊張送你……”

真是無聊幼稚的行為,雷恩斯扯了下唇角,仍然身體力行地配合她,也不是頭一回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紋絲不動的大門忽然有了動靜,開門的不僅有家政阿姨,還有幾個貪玩的小豆丁。

以紀娴玉的角度,根本看不見那些人,依舊嘟嘟囔囔地索吻,可消除緊張的親親沒落下,一個小孩突然指着他們大喊:“羞羞臉!”

這聲驚呼音量不小,紀娴玉緊巴巴的心髒随之顫了顫,唇上的溫存一觸即離,還能看到雷恩斯染着笑意的雙眼。

他攬着她的肩,偏頭淡道:“這是我老婆,羞什麽。”

晚上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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