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奇怪的姑娘

奇怪的姑娘

一連幾日都太平得出奇,容遲都以為是不是他們走錯路了,主線劇情一個都沒有觸發。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按照那個旅行商的意思,他們似乎完不成這上面的既定任務是出不了這個範圍的。

正想着,卻覺得車子猛然一停,容遲差點兒臉着地就這麽栽下去:“怎麽回事?”

茶茶往外探了下,道:“前面好像有人,駁就停下了,瞧着…像是個姑娘。”

容遲詫然:“有人?這荒郊野嶺的還是下雨天,一個姑娘家在這兒幹什麽?”

說着,容遲半個人都探出去,眯着眼仔細看了看。

只見一個穿着白裙,頭發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着的姑娘撐着傘立在雨中。正巧微微側頭,露出半張臉來,隔着蒙蒙細雨,也瞧不太真切,但就是有一種被勾了魂的感覺。

李二百道:“她為什麽站在這?不冷嗎?”

容遲道:“那你要給她送溫暖嗎?”

李二百猛地搖頭:“還是算了,男女授受不親。”

李阿午咬着果子,含糊不清道:“那也不能讓她就站在這吧?看着怪可憐的,感覺她好小一只,是不是下雨不方便走?要不我們問問她去哪,捎她一段吧!”

容遲不确定地又向外面看了一眼,道:“你們家……是怎麽判斷好小一只這個标準的?”按力氣嗎?那分明是個高挑的姑娘啊!

晏時“啧”了聲:“我還以為你會阻止呢。我們又不認識這人,帶上她會不會出什麽事?”

“出事?”容遲往李二百身邊挪了挪,道,“有我哈兄在,你告訴我能出什麽事?”

李阿午拍拍胸脯,肯定道:“晏時哥哥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有阿午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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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時:“……其實我覺得你在也不會很安全。”

李二百道:“既然如此,那茶茶,你喊一聲,問問那姑娘怎麽回事。”

“是。”

說是喊,茶茶到底也是下去問了。人家看着是好人家的姑娘,就這麽喊叫着召過了,跟招貓逗狗似的,多少是有些不禮貌。

李二百卻不明所以,甚至還問了一句:“她怎麽下去了?”

隔得不遠,但混着細微的雨聲就有些聽不清了。

再加上茶茶和那姑娘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幾人除了偶爾能聽到幾個音外,別的也聽不清什麽了。

須臾,茶茶便走到窗邊,輕聲道:“公子,那位姑娘姓白,據說是家就住在這附近,雨天濕滑,她不便行走,才在這兒站住了。我同她說了會兒話,聽着倒是個妙人呢,沒什麽問題。”

容遲道:“這荒郊野嶺的,這姑娘住這麽偏的?哈兄,你怎麽看?”

李二百搖頭:“我不知道。但若是你們都沒意見,捎這姑娘一段也未嘗不可。容遲你說呢?”

容遲想了下:“那就帶上她吧,萬一有主線劇情呢!”

茶茶應了聲,過去把那姑娘帶過來了。

怎麽說呢?這姑娘确實漂亮,容遲覺着應該是那種一眼驚豔的美,溫婉的長相。

可不知怎的,這樣漂亮的人,容遲卻記不住她的臉。

白蓮微微俯身,道:“奴家姓白,單名一個蓮。多謝幾位公子小姐相助,要不然奴家今日還不知要在此站多久呢。”

容遲眉心一跳:“哪個蓮?”

“蓮花的蓮。”

容遲:“……”怪不得和茶茶能聊到一起,敢情是同屬性的名字。

還有這個自稱“奴家”的習慣,容遲糾正了茶茶好久她才算改過來一些,結果現在又碰上一個翻版。

白蓮唇邊噙笑,眼波流轉,活脫脫的一幅美人畫。

她視線落到桌上展着的那幾張李二百寫的讓容遲對着練的字帖上,似乎很是驚喜:“這字是哪位公子寫的?能否……讓奴家看看這張字?”

“這是我寫的,不過這是給容遲練字用的。”李二百指了指容遲,“你若是想看,需得容遲同意才行。”

不等白蓮再說什麽,容遲已經雙手奉上:“給,都拿走!”

白蓮接過,看着倒是愛不釋手:“真好,這字瞧着……公子定然是個文采卓絕之人,公子是個讀書人吧?想必練了許多年,才能有這一手好字。不知奴家可否知曉公子姓名?”

她一下說了這一連串,李二百一句都沒記住,回想了半天也就聽見白蓮似乎是要問他名字,讷讷道:“我叫李二百。”

白蓮笑容一僵,卻還是一邊不動聲色地靠近李二百一邊笑道:“李二百,公子的名字還真是樸實無華,頗有大家風範,名字取得簡潔,才是幹大事的人,你說是不是啊公子。”

白蓮笑着,手正欲往李二百身上搭。茶茶瞳孔一縮,喊道:“別碰他!”

然而還是說晚了,白蓮手剛碰到李二百,便被一把推飛了出去。

因着她站的還是李二百和容遲中間,連帶着容遲這回也被推出去一段距離。

容遲:“……”不能這樣玩哦,你推了她怎麽還能推我呢!

白蓮也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整個人都還是蒙的。

見李二百一臉驚慌地站起來,白蓮還是勉強笑了下:“公子不必擔憂,我……”

只是她還沒能說完,就見李二百已經一邊叫着“容遲”一邊跑去那個受了無辜牽連的倒黴蛋兒身上了。

容遲咳了兩聲,道:“我現在知道你舅舅為什麽要給準備輛加固版的房車了,他是真有先見之明!”

晏時好一陣笑,道:“這叫什麽?一箭雙雕,還是一石二鳥啊?”

容遲道:“別看笑話了你,快看看……”

容遲話未說完,就見白蓮已經能自己扶着牆顫顫巍地站起來了,還故作堅強地笑了下:“我沒事,各位不必擔憂。”

茶茶從她被推飛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呆愣在原地了,臉色很是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什麽不太好的回憶。

李阿午卻只是站在她身邊,支棱着雙手很是猶豫不決,似乎是怕給白蓮造成二次傷害。

容遲愣了下,忍不住嘆道:“這承受能力可以啊!我是被捎帶上的,她可是直接承受了哈兄一掌的,居然還能自己站起來。神棍,你同門啊!”

晏時微微皺了下眉,這姑娘似乎……

晏時若無其事地朝容遲翻了個白眼,道:“呦,還有力氣說話呢?我看你承受能力也不錯啊,是不是也能直接承受一掌啊?”

李二百扛起容遲,低聲道:“容遲肯定不舒服,我先帶容遲回房了,讓他休息一下。”

容遲被頂得胃裏反酸,道:“你一定要用扛的嗎?我不是麻袋……”

甫一回房,容遲便掙紮着從李二百身上蹦下來,往外面探了探,才關上門,松了口氣。

李二百愣愣地看着他,被容遲拉到床邊坐下了:“李大哥,你剛才碰到那姑娘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李二百搖了下頭:“沒…沒有,我記不起來了,我……”

“別緊張。”容遲又壓低了點兒聲音,道:“這姑娘不太對。”

李二百詫然:“怎麽了?”

容遲道:“她剛才幾乎是半個人全撞到我身上了,我那時懵住了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她身上好涼。”

李二百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她剛才在外面站了很久的緣故吧,外面下雨,确實有點兒涼。”

容遲搖頭:“不是,她身上的那種涼是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的涼。而且你也說了,外面下雨,她一個女孩子沒道理在外面待這麽久。她穿得不錯,頭上戴的還是白玉簪,怎麽看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吧?家裏能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面,連個随從都沒有?”

李二百道:“阿午也沒有。”

容遲一時語塞,半晌才道:“她比較特殊,不一樣。反正單憑被你推飛出去還能自己爬起來這一點看,她肯定就不簡單。而且你沒發現嗎?她知道那些字是你寫的後對你熱情得過分。反正她就是怪怪的,哪都怪…而且我看不清她的臉,怎麽回想都覺得很漂亮,可是卻完全想不起來細致的長相。”

“那怎麽辦?”李二百有些猶豫,“直接把她攆走會不會不太好?萬一是我們想多了,好像有點兒過分。”

“沒說要攆她走。”容遲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覺得肯定有事兒要發生。”

李二百問:“那容遲為什麽要跟我說這個事?是要我做什麽嗎?”

“不是。跟你通個氣,我心裏有底兒。她不是說要回家嗎?我們就送她去,我打賭,她有十成的可能找借口留下我們。”

“不會吧?那畢竟是個姑娘家,我們有三個男人在的,她……應該不會。”

容遲冷笑一聲,道:“絕對會的,等着看吧。”

“多謝幾位送我回來,陰天路滑,雨下得是越來越大了。幾位公子小姐若是不嫌棄,不如就在奴家這兒住一晚,若是明早天晴了再走也不遲。”

容遲看向李二百,挑了挑眉。

李二百很是不可置信,道:“不了吧?都這麽晚了,我們留下叨擾,不合适。”

白蓮抿唇一笑:“沒事的,今日幾位送我回來,我本就該好好感謝幾位才是。奴家這兒也沒什麽好招待的,略備些粗茶淡飯,還請幾位賞個臉面才是。何況……小女子很是仰慕李公子的才華,還有些問題想請教公子呢。”

聞言,李二百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眼睛裏滿是驚恐:“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麽都不懂的!”

晏時從背後推住李二百,明明是對着白蓮,話卻是跟李二百說的,皮笑肉不笑道:“別着急走啊,二百,這位姑娘既然如此仰慕你,你跟人家聊聊怎麽了?”

“晏時,你幹什麽?這種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們…我們走吧,別打擾人家姑娘了!”李二百求助地看向容遲。

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白蓮剛才看他的那一眼讓李二百很是毛骨悚然。

容遲背對着白蓮,安撫性地看了一眼李二百。迅速換上笑臉,一邊往李二百身邊靠一邊道:“哎呀李大哥你別害羞嘛!人家姑娘既然有那個意思,你也不好一味拒絕的。反正我們也沒什麽急事,就住一晚吧!”

李二百微微蹙眉,瞧了容遲半晌,最後還是點了下頭:“嗯,我去叫阿午,她睡着了,茶茶也還在車上陪她呢。”

“這就對嘛!去吧。”容遲笑道。

白蓮道:“既然如此,我就叫下面的人趕緊準備起來。”

“那就勞煩白姑娘了!”一直到白蓮轉身進了門,容遲臉上的笑才一點一點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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