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輪回法陣
輪回法陣
這同游戲關卡不一樣,出去了又不能存檔,容遲和李二百再進來也不過是到了白蓮最開始繞圈的記憶處,要想再找到那顆內丹還不知道要走多久。
容遲認命地嘆了口氣,道:“算了,就當是我命裏該得的報應,趕緊走吧,我可不想再突然被拉出去然後再來一次!”
往常容遲說完話不管說的是什麽李二百都會應一句,可這回容遲等了半晌也沒聽見李二百吱聲,扭頭看過去才發覺李二百正眼睛也不眨一瞬地盯着那些飄在半空的畫面。
“怎麽了?你看什麽呢?”
李二百回神,“嘿嘿”笑了下,道:“容遲,你之前說白姑娘的這段記憶是一直在繞圈子的,我就多看幾眼。容遲,你有沒有發現,好像有關咱們幾個在白姑娘的記憶裏只出現過一次,繞圈子的只有她遇見我們之前的記憶。”
容遲微愣:“是嗎?”
李二百重重點頭:“嗯!”
容遲雖然發現這些白蓮記得的東西好像一直是在兜圈子,但總想着從白蓮不記得的事尋找答案,便也未曾多理會。
李二百這麽一說,他才發覺出有些不對來:“是哦,我還以為是她記憶斷片才一直兜圈子的,好像确實沒有咱們的……那是為什麽?”
李二百搖頭:“不知。”
容遲微嘆:“那個什麽通訊器呢?打個電話跟神棍說一下吧,看看他知不知道什麽。”
李二百問:“怎麽打?”
容遲下意識要接一句:“用手打。”轉念一想搞不好李二百真的會直接打爛,于是說了一半兒的話寧生生轉了個彎兒,“給我,我來。”
這東西長得跟小靈通蠻像的,看說明書上寫的似乎是握在手裏默念需要溝通的人的名字,就可以對話。
這邊只能聽見聲音,可據說被呼喚的人卻能看到畫面,容遲對此很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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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遲張了張嘴,捏着那支通訊器一陣沉默。
李二百問:“怎麽了?”
容遲問:“大腦一時宕機,他叫什麽來着?”
“你說晏時?”
“哦對,晏時。”
由于時間流速不一樣,容遲和李二百都在這邊說了這麽半天的話了,在外邊兒晏時卻是剛見他們兩人進去。
“不是你們倆才剛進去就要求助啊?行不行啊!”
容遲沒搭理他,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還是把通訊器對準了半空中的那些畫面,問:“看得到嗎?”
晏時:“看不到,只能看見你和李二百。”
容遲抿了抿唇,并不死心,索性自己站到畫面前,又問:“現在呢?”
“你們讓我看什麽?”
李二百道:“看白姑娘的記憶。”
晏時勉強盯了會兒,道:“怎麽,哪裏不對嗎?”
容遲道:“我們先前發現她所展現出來的記憶畫面似乎是一直在繞圈子,但現在進來又看了一遍才發現,有關咱們幾個的記憶只出現了一遍,就問問你,看看這算不算什麽有用的東西。”
晏時愣了下,低聲呢喃了一句:“輪回陣法……”
“什麽?”容遲沒聽清。
“容遲,你調整一下,盡量讓我能看到畫面。”
“啊,這樣舉着很累的好不好!”
“我來吧。”李二百接過通訊器,将亮着小紅點兒的那一面對着容遲的方向。
“停!別動了!”
李二百依言停下。
晏時面色緊繃,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死死盯着。看到那只被白蓮捧在手裏的小藍鳥時,眼睛倏地一亮:“二百,你看見方才那只藍色的鳥沒有?”
李二百不明所以,應了聲:“挺好看的。”
“聽我的,你準備好,等下次它再出現,你就直接打上去。”
李二百有些詫異:“打上去?”容遲也道:“你确定你沒在開玩笑?怎麽打?那是假的吧!”
“趕緊的,千萬別猶豫,等你們出來了我再給你們解釋!”
李二百道:“晏時你說吧,這記憶輪回沒有這麽快的。”
“沒工夫跟你們說。”晏時看了眼不明所以的白蓮,不動聲色地暗暗蓄好力,“只有一句輪回法陣,他要聽你就自己給他講去。”
容遲道:“輪回法陣又是什麽高級的東東?”
李二百思忖良久,道:“好像是一種幻術的名字。”
“幻術?”
李二百抓耳撓腮地想了半晌,也就想到零星幾點:“記不清了,但肯定是很厲害的幻術,似乎……是一種以某樣東西為引子直接将陣法布在人身上,被種法陣的人會…會……容遲,我想不起來了。”
容遲若有所思道:“既然這個法陣名字裏有個輪回,那肯定就有點兒關系……輪回,新生?诶,先別管這個了,那只鳥!”
李二百微微一愣神的工夫,那只小藍鳥都已經到了眼前。
好在心裏還記挂着這事,容遲一開口他便下意識揮拳。
只聽一聲凄厲慘叫,所有的畫面瞬間扭曲起來,光芒大作,照得人睜不開眼來。
容遲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再有意識,便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全身感覺濕乎乎的,而且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撞他。
容遲下意識擡手要揉眼睛,卻突然覺得不對起來——為什麽是翅膀?!
而且剛才撞他的東西,容遲回頭一看,也不知怎麽從一張鳥臉上看出來着急和憨傻的,不過倒是突然放下心來。
這一看就是李二百。
容遲試着要說話,卻只能“啾”兩聲。
容遲:“……”
他試探着繼續啾,意思差不多是問李二鳥能不能聽懂他說話。
就見李二鳥點了下頭。
好了,那就沒事了。容遲松了口氣,低頭一看,卻覺得這場面怎麽看怎麽熟悉。
容遲遲疑了下,問:“哈兄,這是咱們遇見白姑娘那條路嗎?”
李二百伸着腦袋看了看,也有些不确定:“瞧着有些像。”
這都不知道是幾百年前了,滄海桑田,日新月異,一天一個樣,何況這都隔了這麽久的?也就只能依稀辨別一下了。
容遲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冷不丁看見草邊上兒躺着個什麽東西,離得有些遠,容遲眯着眼打量了半天才看清楚,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那明明是個人,可容遲第一眼看過去就是看到一條好大的蛇。
吓得容遲差點兒直接從樹上栽下去,好在李二百及時張開翅膀将他勾了回來。
容遲撲扇着翅膀“啾啾”地叫:“你看見沒有?哈兄,這個人是不是條蛇?”
李二百道:“我第一眼也看錯了,可是趴在那的分明就是個人啊……”
容遲咂舌:“這麽個陰雨天,一個男人莫名趴在路邊……那這場初遇就應該是,啊,來了!”
這時候的白蓮并不像他們後來遇到的那個,荊釵布裙
這分明是白蓮的記憶,卻不是她的視角。雖然不知為何,瞧着雖也美,但若是仔細看卻沒那麽精細,氣質矮了一大截,再好模樣的一張臉,說起來也就是個小家碧玉。
脾性瞧着也不是那個可以裝得溫婉,後來又有些妖妖調調的姑娘。就背着個籮筐,瞧着裏面蓋的是些柴火草藥,最上面放着幾顆菌子。
似乎就和別的山裏頭的姑娘一樣,出去割些草、撿些柴,運氣好了再撿點兒家裏人能吃的東西。
這本沒什麽特別的,可要是半道上碰上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就不好說了,尤其是在深山老林。
容遲暗暗吐槽再俗氣的橋段不過了,可想到往後好像又沒什麽好結局,也說不出什麽來。
眼見着白蓮扒拉了男人半天沒動靜,從地上抓起男人往林子深處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嘆了一句:“豁!這姑娘力氣可以啊!哈兄,說不定她就是骨骼清奇,有沒有妖丹都能自己爬起來呢……只是怪可惜的,路邊掉的水瓶蓋兒都不能瞎撿,何況是人這種生物。”
李二百想了下,安慰道:“沒事的容遲,你不是我從路邊撿的,你是我家院子裏長出來的。”
“我不是……”容遲洩氣,“算了,你開心就好。咱們是不是要跟上他們啊,看看……”
容遲話沒說完,又是眼前一黑,這回整了眼倒好,已經完全不能動了。自己似乎是……變成了個碗?
這回不能動,容遲能看的地方有限,勉強才辨別出這似乎是個那種臨時居所。
就是山上那種給人臨時避難的,放些糧食,放張床,專門給那些因為什麽特殊原因暫時回不去家的人歇腳的地方。
容遲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李二百哪去了,這回又說不了話,只能在心裏喊了幾聲。
“容遲?”
容遲愣了下,問:“哈兄,你在哪?”
那聲音明顯沾上了幾分欣喜:“容遲,桌子!我好像變成桌子了!”
容遲:“……”
“呦,你醒了?”
容遲看過去,才發現那個趴在路邊被白蓮撿回來的男人正坐在床上,一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他沒太看清楚,不過這男人醒來的第一件事,似乎是很着急地去捂自己的臉。
白蓮撥弄着火堆,無所謂地聳聳肩:“你的臉我沒辦法,燒得很嚴重,我只認識些最常見的草藥,給你止血還行,別的實在無能為力。不過你自愈能力好像不錯,燒退得很快。”
寒酥警惕地又打量了白蓮半晌,似乎是見她真的沒什麽惡意,才放下心來,低低地說了聲:“小生寒酥,謝過姑娘救命之恩。”
他聲音實在算不上好聽,似乎也像是被煙熏壞了一樣。
容遲看他除了被燒傷的那一塊兒,剩下還完好的臉其實很好看,但有了那麽大一塊傷,怎麽看也好不了了,讓人不禁感嘆可惜。
白蓮問:“寒酥?名字好聽,穿得也好,你是誰家的公子嗎?怎麽這般凄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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