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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線:假如溫極和嚴離八年前沒有誤會(三)】

隔着門上小小的玻璃窗,溫極能看見在暖光燈下的嚴離,正背靠在病床前,手裏舉着一本書,一副十分安靜美好的樣子。

溫極站在病床前有一會,抱着毯子的手微有收緊,一些後怕的感覺緩緩湧上心尖。

好在嚴離活着從那個瘋女人手裏逃了出來。

如果,他現在看到的是嚴離的屍體……

溫極第一次不敢深想。

溫極在原地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推門而入。

開門的動靜,讓正在看書的少女從書海裏抽離,轉頭看向溫極,接着她眸色微亮:“你回來了。”

溫極應聲,把毯子往沙發一放,走到嚴離旁邊。

嚴離也放下了書,轉頭找着水果刀:“正好我倆把最後兩個橙子吃完。”

溫極眉心微蹙了瞬,其實他潔癖挺嚴重的。

在家裏,都是保姆阿姨戴着手套給他們削水果,可見嚴離興致勃勃,溫極也并未阻攔。

反正,剛剛已經吃了一個了。

也不在乎多一個。

習慣開始潛移默化改變的溫極,此刻還沒有意識到嚴離對他的影響力。

兩人吃完後,嚴離正常應該洗漱睡覺了。

但她壓着被子,眸光微轉,似有話講。

溫極正在旁邊找着今晚要給嚴離講什麽童話故事,餘光掃過嚴離,道。

“你想說什麽便說。”

嚴離只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小手捏着小被子彈鋼琴。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溫極點頭:“聞到了。”

嚴離欣喜,眼眸亮起:“你也聞到了!”

“嗯,消毒水的味道。”

嚴離眸子裏的光瞬間黯淡,搖頭道:“看來我們沒對上暗號。”

“不同頻啊。”

溫極皺了一下眉:“什麽暗號?”

嚴離剛想給出答案,溫極神色微冷:“等等。”

“我能對上。”

嚴離捏着被角看他,等着溫極說話。

“橙子味?”

嚴離搖頭。

“花香?”

嚴離繼續搖頭。

溫極又給出了幾個答案,但嚴離均是否認。

嚴離想說正确答案,但溫極還是不讓。

嚴離有些看不懂他:“之前也沒發現你是一個勝負欲這麽強的人呀。”

溫極:“不是勝負欲的事。”

嚴離不解:“那是什麽?”

溫極不答,繼續猜着。

終于在猜到第十次的時候,猜中了答案:“……燒烤味?”

嚴離豎起大拇指:“bingo!”

“對上暗號了,我們同頻了!”

聽到“同頻”二字,溫極蹙緊的眉心才稍稍舒展了些,詢問着嚴離:“你想出去吃燒烤?”

嚴離目色左右游移了下:“你是不知道,這家醫院旁邊有一家整個宜市最好吃的燒烤,你要是不吃,就相當于白來宜市了。”

溫極不接這帽子,抱臂拆穿:“是你自己想吃吧。”

嚴離眨眨眼:“我想吃,但也想盡盡地主之誼。”

溫極不贊同:“你現在是病人。”

嚴離理直氣壯:“可我的病又不是不能吃燒烤。”

溫極難得無法反駁,過了會,他漆眸閃過些微無奈:“穿厚衣服。”

嚴離唇角微揚,立馬從被子裏坐了起來:“好!”

嚴離媽媽給嚴離留了一件白色的長羽絨服和白色的帽子圍巾,嚴離全副武裝穿上後,站在溫極旁邊就像一個胖胖的白熊。

反觀一旁的溫極,雖然也是穿的黑色羽絨服,但肩寬腿長,愣是穿得比模特還好看。

剛剛兩人下電梯的時候,平素總被人圍觀的嚴離難得感受到沒有太受重視的感覺。

等到兩人去了燒烤店後,嚴離這種感覺更甚,幾乎店裏所有女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們這邊。

就連老板娘都盯着點菜的溫極看了一會,嚴離唇角下垂得更厲害了些,戳着剛上的包漿豆腐,問着溫極道:“你在山南鎮是不是很受歡迎?”

溫極:“沒有。”

嚴離:“胡說,我不信,跟你表白的小姑娘肯定很多吧。”

說完,嚴離吃了一口包漿豆腐,美食暫時壓過她心尖的酸。

溫極也跟着吃了一口,他吃飯極為規矩,等好好吃完後,他又喝了一口冰水,才道:“沒有。”

“那…有幾個?”

“一個。”

山南鎮确實只有一個。

嚴離剛想說不信,可見溫極神色認真,又有點半信半疑,嘀咕了一句:“你們鎮難道沒幾個女生嗎?”

溫極:“問這個幹嘛?”

嚴離再次化身鹌鹑:“沒什麽。”

說完就乖覺吃飯。

可溫極卻饒有興致地看向嚴離:“你覺得我長得好看?”

嚴離握着雞翅串的手頓了頓,過了會,沒出息地點頭承認。

溫極唇角多了些許笑意:“挺好。”

嚴離當溫極自戀,沒好氣道:“誇你的人很多吧。”

溫極點頭:“很多。”

“你也長得好看,你應該也知道。”

嚴離微愣,不知怎麽心情瞬間由陰轉晴:“你覺得我好看?”

溫極:“你們整個學校不都這麽覺得嗎?”

嚴離有些疑惑:“你怎麽知道?”

溫極眸色微移:“我猜的。”

嚴離倒是沒懷疑太多,見溫極悶頭吃串,有些驕傲道:“是不是還挺好吃的?”

溫極其實這是第一次來這種路邊小店吃東西,一開始只是抱着陪嚴離的心态來的,沒想到還真挺好吃的,所以,他也誠實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好吃。”

嚴離唇角的笑意更明顯了些:“那這段時間有空,我就帶你多轉轉宜市的小吃。”

“不過,你什麽時候回山南鎮呀?”

溫極沉默片刻,過了會,他同嚴離道:“嚴離,其實我想同你說一件事。”

嚴離正吃得開心:“你說。”

溫極放下手裏的燒烤,用紙巾擦了擦手,又慢慢喝了一杯冰水,等到杯中見底,溫極才放下杯子,看向嚴離一字一句道:“嚴離,其實平安是我的化名。”

嚴離頓了頓,擡眼看向溫極,她緩慢地放下了手裏的燒烤。

溫極的聲音繼續:“我本名叫溫極,杭市人,但現在一家人都定居在北京,前段時間待在山南鎮是因為家中有長輩去世,葬在了山南鎮,我過去看看她。”

“我也不是對你故意欺騙,你的信确實不知道為什麽會到我手裏,當時我心情不太好,也沒有什麽交朋友的心思,這才用的化名。”

嚴離聽完,整個人好似愣了一會,半晌,她眨了眨眼,“哦”了一聲,然後吃了一口手裏的牛肉串,但冬天燒烤串涼的快,嚴離再吃的時候已經涼了,她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手裏的燒烤串,找着老板娘,讓她再去加熱加熱。

然後,她才看向溫極,扯了扯唇道。

“我就說,你長得不太像鎮上的小孩。”

“穿的也不太像。”

雖然看不出牌子,但看着挺貴。

“那親戚也是騙人的?”

“先前沒想好怎麽跟你說,我不是有意想騙你的,其實這幾天我住在XX酒店。”

XX酒店,宜市最貴的酒店。

這兩天嚴離過于開心,以至于沒注意這些細節。

平…不,是溫極,是個有錢人呀。

嚴離垂眸斂下情緒:“沒事,我能理解,一開始有點防備心是正常的。”

溫極見嚴離沒有怪他的心思,雖然覺得哪裏有些怪,但肩頭還是微松了些:“雖然一開始我有些許戒備,但我可以同你保證,我這幾個月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看待。”

嚴離點點頭:“你都大老遠跑過來了,我自然是相信的。”

溫極神色稍霁:“這就好,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嚴離笑:“當然。”

之後,兩人倒是氣氛輕松,沒有因為這件事多有尴尬什麽的,包括晚上睡前,嚴離都一直含着笑,只是…沒再讓溫極給她講睡前童話故事。

今天還有最後一更~一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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