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山村新年2

第33章 山村新年2

“怎麽回事,不是說家人都是假的嗎?為什麽我爸媽會出現在這裏?”孟雨蘭臉色蒼白,她身上穿着大紅色的羽絨服,該是喜慶的。而且紅衣服最能襯托出好臉色。

可這會,她穿着紅衣服,不僅映襯不出血色來。反而越發顯得臉色糟糕。

餘洪亮看着跑出來的那個年輕活力的大姑娘,完全沒看到女兒的喜悅:“晶晶,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該在外地上大學嗎?”

因為家庭條件不是太好,女兒一向很懂事。上大學後因為離家遠,每兩年才回來一次。每年寒暑假,兩年四次假期裏,她往往只有一次是回來的。其他三次都在外努力勤工儉學。

別說現在外面現實裏還沒到過年的時候,就是游戲時間和現實時間不對等,外面真的過年了。可今年暑假的時候,閨女已經回來過了,按規律接下來一年半,她都不會再回來了。

結果這時候卻看見人,還是在游戲裏看到人,讓他怎麽高興得起來。

“奶?真的是你嗎?”杜星月有些不敢相信地往前走了兩步,她是留守兒童,和家裏其他人感情都不深。爺爺早逝,她是奶奶一手帶大的。

可她奶奶,明明在她進游戲前,就已經去世半年多了。

她還為此慶幸過,幸好是在奶奶死後才被拉進游戲。老人家不知道,不用為她的失蹤難過。

“哥,你也被拉進來了?”羅文豪現實裏有個哥哥,這個哥哥從小就寵他,兄弟倆雖然年紀有差距,但是感情一向很好。

危靜誼、孟振生和許忠的表情也是驚疑不定,他們也看到了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看見人,玩家們全都脫口而出地問道。

這下意識的反應,面對他們的疑問,原本熱情迎上來的一對夫妻,其中當妻子的,當即就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孟雨蘭:“我和你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不得問你嗎?!”

被她這麽一反問,孟雨蘭心裏當即就是一咯噔。臉色難看得和死人差不多,看着比池飲手下的行屍還差。整張小臉煞白煞白的。

“難道你們是因為我,才被拉進游戲裏的?”不可抑止的,孟雨蘭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Advertisement

“等等,不對,這是假的。假的。”孟雨蘭猛地搖頭,把冒出來的愧疚壓抑下去。系統明确說過,家人都是假的。哪怕眼前這兩個人,都有着和爸媽一樣的臉,一樣的性格也一樣。

假的就是假的。

孟雨蘭狠狠地咬了下舌頭,疼痛讓她清醒。大概是平常就有過這樣的擔心,這會看爸媽這樣,她下意識就以為隐憂成真,以為自己真的牽連了父母。

就在孟雨蘭清醒的時候,孟母已經繼續往下說:“我和你爸不在家,還能在哪?”

“假什麽假?是不是太久沒看到爸媽,以為還是在做夢,一切都是假的嗎?”孟爸也跟着開口,眼裏有一絲好笑,又有一絲心疼。

就好像真的是一個當爸爸的人,在心疼自己孩子一樣。

原來他們的話是這個意思啊。孟雨蘭恍然大悟的同時,明知道該警惕,對方最開始那樣說,未必沒有幾分故意引導的意思,但是這會看着爸媽熟悉的樣子,她心裏,卻還是該死的警惕不起來。

孟雨蘭這邊是這樣,旁邊,一個老太太不停地摩挲着杜星月的手臂,臉上是一片慈愛。

杜星月忍不住恍惚。

她還小的時候,她奶奶就喜歡這麽摩挲她的頭。後來她大了,長得比奶奶還高了。奶奶就把摸頭,改成了摸手臂。這是老人家獨有的關心她的方法。

老太太邊摩挲,邊來來回回不停地從上到下看杜星月:“瘦了,瘦了。”

“你這孩子,在外頭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又總是吃外賣是不是?都說了外賣不健康,不養人。自己買點菜回來,做點什麽不好吃?”

“好在回來了,走,回家去,奶奶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大蝦!全是活蹦亂跳的半只手那麽大的活蝦,肉可鮮甜可彈牙了!”

老太太說着就拉着杜星月的手,準備把人拉回家。杜星月情不自禁地跟着往前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不對,急急地停下腳步。

這不是奶奶。

但是,她也不忍心說重話。面對老人家疑惑不解的樣子,杜星月心裏亂糟糟的,胡亂找了個借口:“奶,你等等,我和其他人一起回來的,不好一個人先走,等會大家。”

“爸你可算回來了!我好想你啊!”年輕姑娘臉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兩眼亮晶晶地看向餘洪亮,她撲進餘洪亮懷裏,理智上知道這樣不行,但餘洪亮猶豫了再猶豫,愣是沒舍得把人推開。

這是他心疼寶貝了二十年的女兒啊。

“本來是要打寒假工的,不過這次拿了個很好的獎學金,手裏錢還夠,我又想你了,于是就打包了行李回來。原本還以為一回來就能看見你呢,沒想到你出去打工了,快過年了才回來。”

年輕姑娘說着,仰起頭,聲音清脆:“爸你想不想我?”

“爸……爸也想你,特別想特別想。”餘洪亮眨了眨眼,忍下那點淚意後,好一會兒,他才後退了一步,把人從懷裏讓出來,“讓爸好好看看你。爸爸的小晶晶,也長成大姑娘了。”

其他玩家那邊,也都是類似的場景。池飲看着眼前伸手來抱他的女人,這個NPC哪怕長得和他媽媽一模一樣,嘴裏還喊着他的小名,池飲也沒和其他人一樣,受到影響。

不容錯認,假的,就是假的。

趕屍匠傳承艱難。他是家傳。不過不是父系傳承,而是從母系那邊傳下來的。

他爸爸只是個普通人,很早就去世了。他媽媽倒是活得久點,不過在池飲十幾歲的時候,也去世了。

現實裏屍體珍貴,很多趕屍人手裏的屍體,都是逝去的長輩親人的遺體。

他爸爸去世前,留了遺願,自願讓妻子把他的屍體做成行屍,以期翼能以這種方式保護妻兒,陪伴妻兒。而他媽媽也一樣。

現實裏雖然是末法世界,但并不是一片平安。他媽媽在一次追捕邪修的任務裏死亡了。手裏的行屍全都沒保住,要不是同行的術士反應快,連他媽媽的屍體也搶不回來,可能當場就會在邪修的攻擊性爆掉。

母親的遺體被送到池飲手裏後,池飲就按照規矩,将母親的遺蛻變成行屍。到底是修士的屍首,本身底子在那,再經過煉制,威力自然不同凡響。

在弄到玉色屍骨之前,池飲手裏唯一的那具銅屍,就是他母親的屍體。

只是這會屍體還在蘊養中,一直埋在鎖屍繩的土裏。暫時沒辦法用而已。池飲是想留着這具屍體,多弄點好材料,将來經過重重煉制,慢慢讓屍體升級。

銅屍還是太低了。鐵銅銀金玄地天,起碼要升級到金屍才行。到時候池飲的修為估計也跟着上去了,能摸到最低的檻,剛好能把金屍煉為本命屍。

沒錯,想要煉制本命屍,不僅對屍體的等級有嚴格要求,而且對修士的修為也有很高的要求,否則很容易煉制失敗。

一旦失敗,屆時不僅人會受傷,屍體也有損毀的風險。

原本在現實裏,想要做到這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別說金屍了,連銀屍都有百多年未見了。

但現在,一切未必沒有希望。

不僅是金屍,哪怕是更高的玄地天,他也是能展望一番的。

池飲伸手按了下鎖屍繩。鎖屍繩是他的法器,他能感知到,繩裏的土地下面,深埋的一口棺材裏,他媽媽雙手交叉在腹部,安詳地躺在裏面。

面容溫婉,栩栩如生。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伸手按一下,就能發現這具屍體的肌膚,甚至都如同活人一般柔軟有彈性。

別說他媽媽的屍體還躺在鎖屍繩裏,魂魄是他親自送去輪回的。就是他媽還活着,池飲也不會被這點假象迷惑。

現實裏鬥法的時候,他遇到過不少幻境,幻境模拟家人愛人是常有的事,池飲早就被磨練出來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裝得再像,也不是她。何況他爸爸雖然早逝,但夫妻倆感情一直很好。他媽媽根本不可能對着一個陌生男子喊老公。

還喊得就跟看見了他爸爸似的。

太出戲了!

他爸雖然早逝,但修士的記性都很好,池飲清楚地記得,他爸爸分明就是個文弱,滿身書卷氣的清俊男子。而不是行屍這樣的健壯漢子。

沒想到自己弄出來的工具人,還有這效果。系統随機的懲罰,不僅沒能為難到池飲,反而變相地給他提供了助力。

雖然池飲也不需要就是了。

看見這個所謂的母親,池飲臉上笑着,心裏卻沒有絲毫重見家人的喜悅,反倒深深感到了冒犯。

這也是為什麽,每次落到他手裏擅長幻境的邪修,下場都是最慘的。

不過副本才剛剛開始而已,不急。

池飲這麽告訴自己,他手裏的鈴铛響一聲,行屍一個錯步,避開了女人的手。

“老婆,別累着你,還是我來就好。”行屍溫柔地對女人說道。

女人并沒有感覺到不對,還以為是對方體貼。于是她收回手,不再執着于想抱人,而是轉身在前面引路:“那咱們先回家,外面冷,別冷到飲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母親生前是修士的緣故,還是怎麽樣,池飲發現,眼前這個NPC,只模拟到了母親日常生活中的一面。

不僅沒有修為是個普通人也就算了,而且性格也只模拟了表層。

他記得母親平常确實是還算溫柔,性格細致,對家人尤其關心。但是她根本不會關心池飲冷不冷。甚至在天寒的時候,她還會直接把池飲往屋外一丢,利用自然氣候打磨錘煉池飲的身體。

還別冷到飲崽,飲崽冬天睡覺都會被趕到室外睡好嗎!

是慈母,也是嚴母。

仗着女人走在最前面,背對着自己,池飲直接翻了個白眼。本來他還想着,雖然之前農民工直接認可了工具人‘爸爸’的身份,但是回村後,村裏家人也許會意識到不對。

他都做好主動開[金大腿]稱號,利用稱號效果加強自己說的話的說服力,好指鹿為馬的心理準備了。結果,就這?

但其他玩家确實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要不是有系統說的話在前,他們連現在這點清明都保持不住。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衆人總算有了時間觀察周圍的情況。

除了春聯之外,平安村的每一戶人家,都在門口挂了紅燈籠。

明明該是烘托出過年氣氛的,但這紅燈籠,卻紅得讓人格外不安。

最可怕的是,平安村既然是山村,整個村子,村裏人家,其實是散落分布在山腳的。但是也有那麽一戶人家,是在山腰上。

村子裏經濟條件不是特別好,房子大都是土房子。只是家庭條件好點的人家,牆外會再刷一層白,而絕大多數人家,都是裸·露着土牆。

雖然是土房子,不過也有零星幾家的房屋是兩層樓。這樣的人家,燈籠就不止是在一樓的大門口挂着,而是每層樓的大門兩側,上方都挂着兩個大紅燈籠。

山腳的這些房子還好,山腰上的那戶人家,似乎就是村裏的富戶。外牆不僅刷了白,而且還是兩層小樓。只是一樓會被附近的樹木掩映得看不清,只有二樓露了出來。

土房子都是典型的南方設計,房頂是為了方便雨水流淌下來的三角屋頂,屋頂上鋪了暗灰色的黯淡瓦片。

這會太陽早已經沒了,暮色下,在山腳的房子還好。半山腰上的房子,因為光線不好,在濃重的夜色裏,白牆顯得有些黑,整座房子就只餘下兩盞燈籠,有些許亮色。

紅彤彤的燈籠如同是山裏怪物的兩只眼睛,看着尤其可怖。

“那是誰家?”大家都在山腳下,怎麽就他家是在山上。有玩家忍不住問身邊的‘家人’,問出聲後他才意識到不對,作為村裏人,他不該這麽問的,這玩家連忙補上一句,“太久沒回來,都有些記不清了。”

問話的是羅文豪,羅文豪他哥哥聞言,爽朗地笑道:“也難怪你記不清。”

“那家人好久沒回來了,鑰匙都給了村裏。燈籠也是村裏按着習俗幫忙挂的。你小時候他家就全家搬去外地了。你記不住正常。”

到底也沒說是誰家。不過卻不好再問了。

撇除燈籠、春聯之外,整個村子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經濟拉胯的貧困山村。

玩家們本來還想再觀察觀察,打聽些消息順便拖延一下回家的時間。但NPC們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頻頻催促。

理由無非是外面冷,家裏菜都做好了,再不回去要冷得不能吃了,諸如此類的話。

但也就是這些話,讓玩家們沒辦法再推遲,只能老老實實地跟在NPC後面回去。

“重不重?要不我來提,你抱着孩子,又提了一路的東西,該累了。”女人關心道,說着就要伸手去提行屍手裏的編織袋。

這回行屍沒拒絕,池飲果斷讓行屍松手,方便對方接手。

可惜路有點短,他們家就在前面一百米左右,這點路根本累不到對方。池飲有些遺憾。

其他玩家有的接受了NPC的幫忙,有的沒有。但看着家人熟悉的背影,哪怕反複在心裏告誡自己,對方是假的,他們居然也有一種,不後悔花積分從商城裏買年貨買禮物的感覺。

明明之前還心疼積分來着。只是為了說得過去,才無奈這麽做。結果現在卻沒有絲毫不甘了。

回到家,池飲毫無意外地發現,大廳裏,桌子上空蕩蕩的。NPC随手放下行李後,往廚房一鑽,來回幾趟,原本空無一物的桌子上,就滿是各色菜肴。

之前估計是怕菜涼,都放在大鐵鍋裏用熱水保溫着。

這也是他媽媽的習慣做法。

農村沒有餐廳,客廳裏放張桌子,既拿來待客,家常吃飯也用它。

NPC放下菜,随手撩起圍裙的一角,擦了擦手,催促道:“愣着幹嘛,快來吃啊!今兒年三十,想着你們肯定要到家的,特意做了一桌的好菜。”

“對了,”NPC從廚房裏拿出一瓶大瓶裝的可樂,提起來在池飲面前晃了一晃,“噔噔噔!飲崽快看,這是什麽?!”

“媽媽特意給你買的可樂!大瓶的,今天你可以喝個痛快哦!開不開心?”

“也不知道當初是不是給你取錯了名字,搞得你好愛喝飲料,早知道翻字典翻到飲字的時候,就該繼續翻,換個字才對。”NPC把可樂放到桌子上,半抱怨似的說道。

池飲小的時候确實很喜歡喝飲料,尤其是可樂雪碧這樣的碳酸飲料。

飲料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他媽媽在這方面也确實有限制,每次都只給買小瓶的,還很久才買一次。

大瓶可樂暢飲,是只有逢年過節才有的好事。

還有他的名字,他名字也真的是翻字典翻來的。因為父母想了很多寓意美好的名字,但是想得太多了,覺得這個好,那個也好,始終抉擇不下,可上戶口不能耽擱啊。

最後沒辦法,夫妻倆這才決定,幹脆翻字典吧。看天意。天意是什麽就是什麽。

不得不說,不涉及修煉這方面後,其他地方,NPC模拟得确實很到位。

來個沒那麽了解池母的人,沒準就會被糊弄過去。

NPC完全是從邊邊角角,各種細節複制一切。池飲這邊都這樣,可以想象其他幾個玩家那邊,都是什麽情況。

但現在,面對NPC,池飲面無表情地坐在行屍的肩膀上,一點從人家肩膀上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更別提吃飯喝飲料了。

小小的孩童板着張臉,也只會讓人覺得可愛。

NPC一邊挾了只早已經剝好殼的蝦遞過來,一邊疑惑地問:“老公,路上你惹飲崽不高興了?”

說着也沒要行屍回答,NPC就把蝦送到池飲嘴邊,哄道:“來吃只蝦,托隔壁阿奶幫忙買的,可新鮮了。到的時候都是活的呢!”

“我自己下去吃。”比起被喂食,還是自己下去吃比較好。池飲沒多猶豫,很快地做出了選擇。不再一動不動。

吃之前他确認了一下,飯菜還是沒問題的。沒什麽陰氣之類不好的東西。就是正常食物。

只是過于豐盛。

但想想這是年夜飯,這點豐盛程度,也就不算什麽了。

為了避免被打擾,池飲索性讓行屍去應付這一切。行屍坐下後,開始拼命地給NPC夾菜倒飲料,讓NPC完全沒辦法分出身來關心‘兒子’。

好不容易吃完飯了,NPC才想和兒子親近一下,行屍就立馬站起來,拉過編織袋,打開,從裏面翻出各種年貨交給NPC。

“我都撿好的買,就想着除了待客之外,你也可以吃。”

然後又掏出了一套新衣服,池飲當時讓行屍買了不同尺碼的好幾套衣服,男女都有,這會打開編織袋的時候,池飲像是玩樂一樣地跑過去,湊熱鬧似的幫忙從袋子裏往外拿東西。

實則是将不符合NPC身形的衣服都收到了鎖屍繩裏。

除了衣服之外,行屍還掏出了兩個小金條交給NPC:“本來想買金飾的,左看右看沒找到好看的,就買了這個。”

衣服多買兩件還花不了什麽錢,金飾多買兩件,固然能碰上合适的,但是要花的錢可不少。買金條就方便了,不管家裏守着的家人是父母還是妻子,金條都能打發。

這又是年貨又是禮物的,看着真就和在外打工,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的打工人一樣。

成功把人糊弄過去了,再拆開電飯煲和電熱水壺,NPC臉上的喜色就更明顯。

“還買了這個啊,那以後做飯就方便多了。不至于煮個粥燒個水都還要點火。”

村裏是通了電的。行屍見狀,讓NPC去守着電熱水壺:“你去燒點水給飲崽洗個熱水澡。”

“也對,鍋裏那點熱水拿去洗碗,咱們飲崽洗澡就用新燒的幹淨的水。”這話說的,倒是一派十足的愛子之心。

NPC被支開忙碌去了,如果是正常情況,池飲肯定是會主動讓行屍幫忙洗碗幹家務的。但現在他對NPC毫無好感,自然不會提起這個,反而驅動行屍,把自己抱到肩膀上坐好。

“那我帶孩子出去走走。你今天受累了,明天早上別早起了,外面的燈籠我早上起來關燈。”行屍這麽說,NPC也沒反駁,只是點點頭。

這麽一試探,池飲就明白,這紅燈籠,果然是要徹夜亮一宿的。和他知道的習俗對上了。記下這點後,池飲讓行屍帶着他出門了。

池飲一出門,沒多久,就發現其他玩家也都找了借口出來。

“看來大家拿出來的東西,都過關了!”孟雨蘭這麽說着,臉上卻沒一絲半點的輕松,“剛剛我是既害怕他們看到東西,不合心意變臉,又暗暗期盼他們變臉。”

東西如果不合NPC心意,NPC沒準就要找茬,玩家說不定就會因此受傷。眼看着夜越來越深,誰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麽事。

但夜晚無疑是危險的,如果受傷了,肯定不利于順利通關。

可如果他們變臉的話,真正的家人是不會因為他們帶的年貨禮物不夠好,不夠貼心,而惱火到翻臉傷人,甚至殺人的。

這麽一來,哪怕他們之前演得再像,也不至于以假亂真,擾亂到他們的注意力。反而能使他們徹底清醒過來。

這可比玩家自我說服可管用多了。

再對自己說一百遍一千遍這些都是NPC,不是真的家人,也抵不上對方真的暴露,表現出完全不符合家人的态度和樣子。

其他玩家聞言,心裏也是泛上苦意。扪心自問,即使明知道這些家人是假的,看見他們後,除了驚慌之外,他們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喜悅。

尤其是家人早已經去世的玩家。

這會得見親人,明知道不該,卻也不能說這不是一種殘忍的恩賜。

氣氛一時有些低落。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時間有限,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出來,不能浪費在沉湎情緒中。杜星月看了眼池飲:“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也一樣,不過小孩子肯定沒遇上。”

“剛剛吃年夜飯的時候,我家人旁擊側敲地催我相親了。說我也到年紀了,奶陪不了你太久什麽什麽的。”

“你也被催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

孟雨蘭有些驚訝,“我爸媽也催我,說沒在外面找朋友的話,回來找也好,正好知根知底的,更放心。過年村裏年輕人都回來了,相親也方便,說一定給我相看個好的。”

危靜誼皺着眉,有些不耐煩,不過卻還是按捺着性子說道:“我這邊也被催了。還說我年紀不小了,不能太拖了。再拖真的要徹底嫁不出去了。”

這些話她爸媽以前也說過。這會聽來,親切之餘,更多的是熟悉的膩味厭倦。

有些話親爸媽說也就說了,一對假爹媽也催。三十幾歲怎麽了,三十幾歲她單身她開心!

三個女生都被催婚過,杜星月忍不住問道:“這個山村新年,會不會其實是山村新娘?還有山上那房子,那應該是村裏最好的房子了吧,會不會其實就是給玩家準備的新房?”

“小山村裏搞封建迷信什麽的應該是很常見的事,說是相親,有沒有可能是想把我們嫁給鬼、山神之類的。”

越說越細思恐極。

“應該不是,”餘洪亮否定了這個可能,“我是男的,而且四十多歲了,我閨女都上大學了,但是我剛剛也被她催婚了。沒什麽神神鬼鬼想要個我這樣的新娘……新郎吧!”

“但是剛剛吃飯的時候,我閨女突然對我說,想讓我再娶,說不忍心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活。四十歲還年輕,人生還有大半段,希望找個人陪我一起走。”

其他玩家也都開口,他們也遇到了這事。倒是池飲,大概真的因為是小孩子的體型,反而沒被催婚。

“會不會是你們想多了,過年本來就是相親的高發時間段。”池飲才這麽開口一說,就被教育了。

“游戲裏的任何事都不能小看,游戲裏是沒有巧合可言的。哪能那麽巧,大家都被催婚,這裏面肯定是有原因的,”許忠下意識地說道,“你還小,不懂這個。”

說完他才讪讪地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不是普通小孩。許忠沒再說下去,閉嘴了。

甭管和新娘有沒有關吧,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麽被催婚催相親,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池飲想了想,準備借機看看能不能刷一下稱號掉落。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下。

“我問過了,門口挂着的紅燈籠是要亮一晚上的。不出意外的話,這些燈籠應該是接下來每個晚上都要打開,天黑開天亮關。”

“直到年過完,燈籠才會被徹底收起來。”過年挂紅燈籠的地方有很多,但是徹夜挂的并不多。

“這樣的習俗,再加上門口貼的白頭春聯,屋子又是典型的南方建築。這些特征都和我知道的一個地方對上了。”

“現在很多地方過年,一般過完大年初六,或者初七,這個年就算過完了。”

“公司也不會給放特別長的假。很多人就得回去上班了。但據我所知,這個地方不同。這個地方還遵循着古禮,要過完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個年才算是過完了。”

“也就是說,這個副本不是待個七八天就能通關,而是得待足十六天?”大年初一到十五,十五天,加上今天除夕夜,十六天。這比他們以為的時間,長了一倍。

這叫什麽事啊!

但抱怨也沒用,其他玩家只好認了。

猛然得知了這麽個噩耗,大家也沒心情再說下去了。再加上各自家裏的人都出來催了,說要看春晚。于是玩家們就散了。

池飲坐在行屍肩膀上,回家後,看完春晚,本來正經過年,這個時候是該守歲的,但是零點一過,電視裏春晚主持人異口同聲倒計時,十秒數完。

在主持人齊聲喊新年快樂的時候,被從肩膀上轉移到椅子上的池飲,不知不覺就秒睡了。

才感覺到困意的時候池飲就意識到不對了,不過他沒有抵抗,反而順從了這股困意。有些劇情是只有睡着了,才能獲得的。

然而睡着後,原本以為睡着後會發生什麽事的池飲,第二天醒來,一睜開眼就發現不對。

居然一夜無事。

外面天光大亮,顯然不早了。池飲摸出手機,本來想看時間的。結果就看到屏幕上有個短信通知。

【玩家危靜誼已死亡,幸存玩家7人。(啊,過年這麽開心的事,居然死人了。這就是你們人類常說的,把XX殺了給大家夥兒助助興嗎?學會了學會了!)】

危靜誼家就住在池飲家不遠處,或者說,玩家們的住處,互相都隔得不算遠。畢竟平安村只是個小村。

正常情況下,哪怕池飲睡着了,這麽近的距離,他也能聽到動靜才對。

尤其是死人那一瞬間爆發的屍氣,在系統把屍體換走前,屍氣絕對會把池飲驚醒。

但是,池飲什麽都沒感覺到。

如果不是看到系統通知,池飲甚至都不會發覺昨天晚上死過人。

池飲連忙招來行屍,讓行屍代步,準備出門去危靜誼家看看。

看到他們一起來就往外走,NPC沒好氣地說道:“大清早的,帶着孩子出去幹什麽?”

“就知道什麽都不能指望你,還說你起來關燈呢。本來守歲就不該睡覺的,結果孩子也就算了,你和孩子睡得一樣早。燈籠的燈還不是我關的!”

NPC嘴上這麽說,實際上卻是心疼人:“面都煮好了,你不吃往外跑什麽?”

“呼吸下新鮮空氣!”池飲随口扯了個理由。

行屍載着他趕到危靜誼家的時候,其他玩家已經都在了。

雖然屍體被系統換過了,不過系統造假是很還原的。危靜誼的屍體就躺在她的卧室地上。

哪怕身上披了衣服,但依舊能看出來死相極慘。

全身赤·裸,露出來的胳膊臉都青青紫紫,頭發散亂着,地上還能看到揪下來的一縷縷斷發。

這明顯是遭遇了某種慘無人道的對待。

孟雨蘭和杜星月眼裏都帶着痛恨。杜星月來得最早,衣服是她給危靜誼蓋上的。

“她被侵·犯過。”杜星月從齒縫裏擠出這五個字,其他玩家即使想到了這個可能,但這會得到了肯定,依舊覺得難受。

危靜誼雖然是三個女玩家裏年紀最大的那個,但是現代人保養好,三十多歲看着其實也就和二十出頭一個樣。

從樣子上看,危靜誼是女玩家裏,最好看的那個。

這會危靜誼的家人也發現不對了。慌忙推門進來,看到地上的危靜誼,NPC夫妻倆落下淚來,卻沒懷疑出現在這裏的玩家是兇手。

他們臉上流露出悲哀,就好像知道危靜誼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死的。早就知道會有這天一樣。

“這死孩子,讓她待在客廳裏看電視,偏不幹,偏要回房間。”女NPC撲到危靜誼身上又哭又罵。就好像真的死了女兒一樣。

這話聽着讓人不安。

玩家們想細問。

可這會,男NPC勉強看向玩家,開始送客:“靜誼死得慘,謝謝你們來送她一程。我們夫妻倆要給她辦後事了,她現在這樣,也不方便外人在場。”

人家都這樣說了,何況現在确實不适合留下。危靜誼的遺體得清潔,得換上幹淨衣服。別說外人了,就是作為爸爸的男NPC,也不适合在屋裏。

因此哪怕這兩個NPC明顯知道點什麽,玩家們急着旁擊側敲,想從他們嘴裏問出點有用的消息,這會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按着對方說的做,全都退出去了。

好在不急于這一時,等換好衣服後,應該就能再回去問了。玩家們按捺了下來。

誰知道男NPC才把他們送出門。下一刻,玩家們就發現,危靜誼家被一股濃霧圍住了。濃霧包裹住整座房子,最開始還能看見男NPC佝偻着身子,蹒跚着走了回去。

和昨天判若兩人。就好像女兒死了,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

後面就連人影也看不清了。房子徹底被濃霧擋住了。

有玩家試着想要再走進去,但是怎麽也沒辦法穿過濃霧。片刻後,濃霧散了。可房子也跟着不見了。

危靜誼家徹底消失,原本房子存在的地方,變成了一塊空地。

有NPC從旁邊路過,看到空地,完全沒有其他反應。

不詫異,不吃驚,也不意外。

就好像那裏,就該是片空地才對。

池飲坐在行屍肩膀上,伸出小手碰了碰NPC的肩膀:“叔,你看到危靜誼危姐姐他們家了嗎?”

NPC回過頭,看到是個小娃兒,也不生氣,反而和他逗樂:“這是飲崽吧?”

“真可愛!你爸媽昨天給了你多少壓歲錢?要不要和我回家,和叔回家,叔也給你大紅包!”

話是這麽說,不過最後NPC還是笑着塞給了池飲一個紅包,得到池飲一個甜甜的謝謝,又再次被池飲追問了下後,他這才有些疑惑地回答。

“什麽危姐姐,是不是我們飲崽在外頭認識的人?果然人還是得出去見見世面。飲崽才這麽丁點大,認識的人就比叔認識的還多了。”

危靜誼一死,她的NPC父母發現這點後,送走了玩家,家裏沒外人後,全家就連人帶房子的消失了。

而且消失後,似乎就徹底被抹除了存在。

如果眼前這個NPC不是裝的話,那麽也就是說,起碼在NPC的認知裏,是沒危靜誼這個人,沒危家這一家存在的。

NPC又逗了兩下孩子,這才離開。許忠有些懊惱道:“早知道剛剛就不該走。要走也得把話問清楚了再走。”

“你不走,誰知道霧氣來了,會不會把你一起包圍在裏面吞噬掉。”孟雨蘭有些不高興地看了眼許忠,說道。

不過言歸正傳。

杜星月問道:“客廳有什麽特別的嗎?”

“為什麽危媽媽會說那句話。那話是不是代表着,如果當時孟雨蘭是在客廳裏,那她很可能就不會死?”

“還有危靜誼這個死法,我越來越懷疑她是不是被拉起當鬼新娘了。”

雖然危家父母表現得很悲痛,可她沒忘記,系統說過,副本裏的家人都是假的。

所以危家父母是有可能真的把人送去當鬼新娘的。尤其是在農村人眼裏,危靜誼的歲數是很危險的。

她三十多了。

就是大城市,在很多人眼裏,三十多也是老姑娘了。而農村,尤其是這樣的小山村,二十五六沒嫁出去,在不少人看來,就是貶值了。得趕緊折價促銷。

危靜誼三十多歲,還是單身,難保危家父母不會迫切地想把人嫁出去。甚至沒準夫妻倆只是表面僞裝得好,實際上根本不疼閨女,還覺得她是家裏的恥辱也說不定。

這種情況下,把人嫁給鬼,或者嫁給其他東西,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消滅恥辱嘛!

池飲還是不覺得山村新年和山村新娘除了讀起來有點像之外,還有什麽聯系。他直覺不是這樣,但很明顯,其他人都不這樣認為。

池飲也就沒自讨沒趣。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危媽媽說的那句話上。

村裏的人家,房屋構造基本都一樣。哪怕是有兩層的小樓,第二層也只是加蓋一層和一樓一模一樣的房屋罷了。

池飲坐在行屍肩膀上,居高臨下,視野寬廣。他環視四周。

又回想了下自己家的客廳。

因為天氣冷,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大門是緊關着的。畢竟年三十晚上,通常不會有人來串門,關上門也不會顯得怠慢客人。

大門關着,不過門的兩邊,牆壁上都鑲有玻璃窗戶。

窗戶也是關着的,就留了一條細細的縫通風換氣。

客廳裏的家具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桌邊圍放着四條板凳。桌子上放了個零食攢盒,再有就是一套茶具了。沒別的物件了。

不對,還有件東西。

客廳裏還有從玻璃窗外透進來的紅光。

那是懸挂在外面的,紅燈籠的光芒。

如果真的是燈籠光的話,所以看着詭異的紅燈籠,其實反而能庇護玩家的安全?

池飲想到了過年挂紅燈籠,除了烘托氣氛之外,也有保平安一家團圓的意思。

池飲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其他玩家紛紛色變。

“昨天晚上,我也覺得紅光像血一樣,太詭異了。還要坐在這樣的屋子裏看春晚,根本是坐立難安。”

“我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本來我是想把燈籠的燈關掉的。但是家裏人不允許,最後我春晚都沒看完,就想辦法回了房間。覺得房間裏才有安全感。”杜星月啞着嗓子說道。

哪怕房間裏黑漆漆的,可黑漆漆也比紅彤彤好啊!何況房間裏開了燈,白熾燈暖黃的光撒下來,她只覺得一室溫馨,讓人安心。

可沒想到,事情居然是相反的。不透紅光的房間,反而是危險的地方。而照了滿屋紅光的客廳,卻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如果池飲推測的是真的話,但凡運氣差一點,昨天晚上死的人裏,也許就要多一個她。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

新年快樂!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