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劉家小姐的消暑答謝
劉家小姐的消暑答謝
“小娘子,同我去吃杯酒如何?”一個痞子跳出來,衣領松松垮垮,露出大半排骨胸膛。
是之前的麻子男!真是白天活見鬼。
“滾開,擋我的路,不想活了?”碧荷極力表達自己的厭惡。
她的音色聽起來溫婉,痞子以為碧荷在欲迎還拒。
“小娘子這是害羞了,讓哥哥好好疼疼你。你一個小寡婦,夜裏一定寂寞得很。”痞子嘴斜過一邊,眼睛直往碧荷胸前的隆起鑽。
碧荷無可奈何,解開腰間系的荷包。
痞子見碧荷的動作,心中大喜,寬衣解帶的沖動愈來愈強烈。
“原來小娘子喜歡刺激的游戲,還準備給我定情信物。”痞子更興奮了。
碧荷用腳輕輕敲了敲小毛驢的腹部,小毛驢繞過右邊,就在碧荷與痞子距離最近的時候,她甩了甩荷包,又有一陣怪風襲來,荷包裏的粉末全都灑在痞子身上。
痞子油膩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皺成一團的面部肌肉。
他覺得身上痛得要死,就連粗布衣服搭在皮膚上,也有一種痛感。
“毒婦,你往我身上灑了什麽”痞子大怒道。
“咬人狗的幹草粉末,痛上一個時辰就好了。”碧荷淡定道。
痞子在原地站着,根本不敢有所動作,像一個即将破碎的木乃伊,慢慢挪動至路旁。
小毛驢的鈴铛“丁丁響”,碧荷繼續趕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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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的眼神一變,如同一只吃不到肉骨頭的癞皮狗,恨恨道:“早晚,你也要改嫁與我。”
碧荷見到熟悉的院子,終于松懈下來。心仍然害怕得一縮一縮的。
游舟半躺在安樂椅上憩息,聽到清脆的鈴聲,立即睜開眼。
碧荷從毛驢上翻跳下來,有些佝偻,面色亦有些發青。游舟立馬起身,快步走過去攙扶。
“是不是地裏的活太多了?一個人“單打獨鬥”會很累,要不多雇幾個人吧。”游舟心疼道。
碧荷勉強地笑了笑:“一點小活,沒什麽的。”
“我去給你泡杯熱茶。”游舟攙碧荷入座,轉身泡茶,暗想:她的手怎麽那麽冰涼?
“可是田裏的昆蟲太可怖,嫂嫂被吓到了?”游舟往燙得像烙鐵的青竹瓷壺倒了冷水,又用發紅的手背碰了碰,這回溫度合适了。
“不是,沒什麽事。”碧荷半趴在桌子上,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游舟有些擔心,但碧荷沒說,他也就不問。他從櫥櫃裏拿出一包杜鵑酥,擺在碧荷的右手旁。
“吃了糕點,精神好得快。”游舟柔聲道。
“嗯。”碧荷慢慢有了些神采,大口大口地進食。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初秋,碧荷領着工人整天在地裏勞作。初秋,天氣依然十分炎熱,赤鳥當空,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滴,衆人的衣物早就濕透了。
她白蔥般的手指生了一層薄薄的繭子,摸上去,手感粗粝。
工人們用鐮刀割下決明子,扔進竹簍裏,然後還得架牛車,運到院子裏,暴曬。這只是其中的一種草藥,就夠碧荷領着工人忙到天黑。
游聞舟的考試将近,碧荷除了忙家裏的農活,還不忘在自家供奉祖先的桌子上燒香插燭,大方地燒了許多的紙錢。
按照之前在三次元現實世界,煮兩個雞蛋,就着筆直的大蔥吃下去,以祈求考得好成績。碧荷苦思良久,決定去雞舍挑幾個有福相的雞蛋。
至于聞游舟,每天不緊不慢地吃飯、上學、睡覺,碧荷看不出他有一丁點的緊張。
碧荷不敢問他的學習,也不想問。她以前當學生的時候,最讨厭別人問她的成績了。
除非她考得好成績的時候,別人問一問也無妨。
聞游舟考完試那天,碧荷放下手裏的農活,專門去考場外等他。
碧荷租了一輛馬車,又奔去果子店買了酥蜜食、棗、澄砂團子、香糖果子、蜜煎雕花。
她想起聞游舟好幾次說什麽時候帶他去喝冰飲,就提前跟小二說留個位置,待會給游舟一個驚喜。
貢院的門打開了,無數的考生魚貫而出,馬車、牛車、驢車、人将偌大的空地都填滿了。
碧荷焦急地踮腳望,人群中全是陌生的臉。她的馬車上挂着一束新鮮的茉莉,這是她和聞游舟的暗號。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選的繡花鞋,碧荷特地找鞋鋪的老板定制的。上面繡了一枚枚小旗子,寓意着旗開得勝。雖然老板聽了碧荷的想法之後,覺得這種花樣過于新奇。
這幾日,她一直穿着這雙繡花鞋,鞋口有一圈灰塵。人們推推搡搡的,也不知是誰踩到了她的鞋子。
有一只溫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擡頭一望,面前站着的人是這幾日她暗暗挂心的人。
聞游舟的面皮青白,嘴唇抿得緊緊的,碧荷便知他肯定累極了。
“直接回家嗎?還是去酒樓吃冰飲?”碧荷塞了一包香糖果子與他。
聞游舟扯出一個笑容:“吃冰飲吧,想好久了。”
大伯(店裏服務的年輕男子)麻利地将二人引入座位,碧荷對大伯說:“來一只烤乳鴿、一份炒面筋、兩份冰雪涼水荔枝膏。”
“還有什麽想吃的嗎?”碧荷問道。
“我還想要一份百味羹。”
“好咧。”大伯高聲應道。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換夜幕,明星熒熒,桌上的飯菜飲品已被掃蕩一空。
飲足飯飽之後,兩人上了馬車。馬車晃晃悠悠,很是催眠。碧荷與聞游舟并肩而坐,腳下還放着購買的各色零食。
碧荷幾次想開口,比如說,你覺得這次考試難嗎?比如說,有把握嗎?
但又覺得自己活像個陳腐的家長,為了一己私欲折磨小孩。
聞游舟從來就不與她談及任何關于學業的事情,他平常不是悶在房間裏,就是去翠湖泅水。有時,聞游舟還會和三五好友出門飲茶下棋。
碧荷從不對他的行為舉止做過多的幹涉,只要不犯法,随性而為即可。或許是因為他哥哥走了之後,聞游舟就變得有些黏人。
路邊的樹木被風吹得沙沙響動,聞游舟的頭一歪,搭在碧荷的肩上,碧荷一動也不敢動。
馬車停了下來,碧荷低聲叫道:“游舟,醒醒,我們到家了。”
聞游舟睡眼惺忪,還未回神,愣愣地抓了腳下的大包小包。
碧荷一急,拉過他的手就下車。
門口貼了一封書信,寫着“瞿碧荷收”,但碧荷并不認字,以為是游聞舟的東西。
游聞舟先她一步,取下信封。
“嫂嫂,這是你的信,要我幫你看麽?”
“謝謝,誰給我寫的?”碧荷很驚訝。
聞游舟拆開信件,展開信紙,仔細看。
“是劉家。”
“劉家?”
“信裏說,這兩個月,劉家小姐按照你上次所說的法子,怪病已好大半,并且劉家小姐居然迷戀上踢蹴鞠了。”
碧荷大喜,說道:“太好了!”
聞游舟繼續說:“劉家小姐請你三日後去州樓酒家一聚。以表感謝之情。”
碧荷樂呵呵想:又能白嫖一頓大餐。
“又剩我一人在家了。”游舟忽然發出感嘆。
“考試前,你說要和好友去玩。怎麽?計劃有變?”碧荷說道。
“宋懷川說推遲幾天,家裏有點事要處理。”聞游舟又嘆了一口氣。
“不如你和我同劉小姐一起泛舟游湖,如何?”
游舟的眼睛一亮,點點頭。
可能這小子對劉家小姐有意?也好,如若真能撮合兩人,也算我瞿碧荷事業兩開花,成就了一樁好姻緣。
三日後,申時四刻,一輛裝飾五彩布條的馬車停在聞家草廬門口,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碧荷有被馬車驚豔到,不愧是大戶人家。
聞游舟在房內磨磨蹭蹭的,碧荷催促道:“快點,游聞舟,別讓人家久等了。”
聞游舟昨晚拿了兩套新買的長袍,在胸前比劃,問她自己穿哪套好看。
碧荷說:“你已經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自然穿什麽都好看。”
游聞舟的臉似喝醉酒,眼下一片酡紅。
碧荷心下想到:也沒見他與劉小姐有過什麽交集呀,就這麽愛?興許是他們在集市上遇到,然後游聞舟一見鐘情?回來再好好“拷問”這小子。
馬車上鋪了綢布軟墊,還放了一把涼扇。
聞游舟很自覺地接過扇子,給碧荷扇風。
很有孝心,碧荷于心中點評道。
馬車停在大名鼎鼎的州樓酒店門前,又有兩位婢女前來接這兩人。
碧荷自嘲道:“本鄉巴佬算是體驗了一次VIP服務。”
婢女一直引二人穿過酒店大堂,并不在哪桌停留,也不上樓。
酒店後面竟別有洞天,運河挨着酒店搭建的木臺流過,亭子後靠了一艘游船。‘
亭臺上,八個婢女仆人圍着兩個坐着的人站着。碧荷猜想其中一人應是劉小姐,還有一人不知是?
碧荷與游舟走到亭子裏,劉小姐立即熱切地命婢女端上冰鎮紫蘇水,各色糕點。
“你就是碧荷姐了”。女子穿着丁香色窄衫甜白長裙,肩上挂着魚肚白披帛,走向碧荷,挽住碧荷的手。
碧荷有些受寵若驚,面上顯出一層笑,問道:“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嗎?”
劉小姐可愛地點點頭,拿起一塊糕,就要喂碧荷。
這等女子,我同為女子,都心動不已啊。
“忘了向你介紹,這是我哥劉良豪。”
那位端坐的謙謙君子向碧荷點點頭。
兄妹二人皆眉目如畫,無怪乎游舟對劉芙一見傾心。
“我身後是我家小叔,剛考完試,也随我出來逛逛。”
聞游舟像一只未斷乳的狼崽,與碧荷寸步不離。
家人們,誰懂啊,小叔子是披皮社恐,還要硬出門社交。愛能使i人裝e人。
四人各打了招呼,坐下品嘗佳肴。劉芙右邊坐着瞿碧荷,左邊坐着聞游舟,聞游舟挨着劉良豪坐。
劉芙拍了拍手,臂上的金镯子叮叮作響,樂師先走出奏雅樂,随即舞姬蓮步輕移,慢揮藕臂。
“真美啊。”碧荷被滿目的美女晃得五迷三道,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劉良豪搭話道:“哪比得過碧荷姑娘這般清麗可人?”
游聞舟拿了塊笑靥兒,繞過劉良豪,放在碧荷的碗碟中。
碧荷瞬間有些不好意思:“謬贊了。”拿起紫蘇飲,喝了一口。
劉芙提議道:“我們玩投壺如何?坐久了,也有些悶。”
碧荷腦袋裏精光一閃,當媒婆的機會到了。
“哥哥和碧荷姐姐一組,我與聞游舟一組,如何?”劉芙安排道。
“可以呀。”碧荷回答道。
聞游舟一直看着碧荷,碧荷亦回了個眼神——兄弟,你的機會到了。
舞姬、樂師低了低頭,皆退下。另有仆人搬上兩個銅壺、捧了數只箭。
四人投壺小組賽,即将開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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