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投壺比賽
投壺比賽
“每人三支箭。”劉芙說道。
仆人拿着箭,站在一旁侍候。
劉良豪溫聲道:“碧荷姑娘玩投壺如何?”
碧荷虛心地說道:“一般般,十支箭有八支箭投不進。”
“碧荷姑娘真是幽默。”劉良豪笑着說,拿起一支箭,高擡手,就要投。
連中三箭,衆人在一旁拍手叫好。
劉芙的勝負欲起來了,接過箭,一臉凝重。
可惜,三箭未中。
輪到碧荷,她的手有些發抖。沒錯,她把三次元的陋習也帶過來了,一到競技比賽,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
劉芙笑道:“有終!”
碧荷中了一箭。
此局勝負已分。
“碧荷姑娘就是緊張了。”劉良豪說道,“看着姿勢,像是個熟手。”
碧荷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想到,我就這麽随便一拿,劉公子也能誇出花來。不愧是出生于商賈之家。
輪到聞游舟了,他很淡然,仿佛沒在比賽,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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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身穿天青窄袖長袍青年一連丢三支箭,支支未中。
劉芙這下鬧起來,說:“我要換隊友,碧荷姐,你把哥哥讓給我,重新組隊,如何?”
劉良豪阻止道:“如此不好吧,阿芙,一個小比賽而已。”
“我同意。”聞游舟出聲道。
“中看不中用,游舟,你真是個繡花枕頭。”劉芙毫不客氣地說。
聞游舟絲毫沒有動怒,輕笑道:“聞某人就是不擅長投壺。若是你與我比泅水,那就勝負難料了。”
劉芙回道:“倘若你與我比畫畫,你也只是我的手下敗将。”
碧荷旁聽二人的對話,只覺得一陣刀光劍影飛過自己的臉龐。
難道、難道這是歡喜冤家類型的言情劇?
仆人們把兩個箭筒又挪出五步遠,難度提高。
劉芙中一、劉良豪中二。
劉芙兩只手疊着胸前,得意地站在一旁。
碧荷拿起箭,閉上眼,除去心外紛擾,又睜眼,箭脫手。
劉良豪高聲道:“連中。”
箭筒裏多了兩支箭。
比賽到了白熱化階段。
聞游舟第一支箭投出,差一指的距離。
第二支箭投入壺中,碧荷高興得跳起來。誰料,箭又彈出來了。
劉芙道:“天助我也。”
最後一次投壺,衆人以為不必再比了。
聞游舟投箭,正入壺中,碧荷頓時得意洋洋。
誰料那支箭反躍出來。
“游舟,碧荷姑娘,待會你們要領罰酒三杯!”劉良豪朗聲笑道。
“骁箭!”劉芙驚訝地叫道!
在劉良豪的話音剛落之時,箭倏然又反投入壺中。
“原來碧荷姐和游舟在扮豬吃老虎,佩服佩服。”劉芙癟了癟嘴。
“運氣好而已。”碧荷謙虛道。
一個婢女捧了一個蓋紅布的木盤,劉良豪開口說道:“這是二位的彩頭。”
碧荷接過木盤,掀開紅布,木盤裏擺了一張“荷葉”。
聞游舟的眼睛都瞪大了。準确地來說,這是用一塊水色極佳的玉石刻成的荷葉,在花燈的光線下,色澤清透光亮,令人挪不開眼。
“這也太貴重了吧。”碧荷開口道,有些猶豫要不要收下。
劉芙急着說:“碧荷姐千萬要收下,人常言道健康無價。故而玉石有價,卻抵不過姐姐予我的康健。”
聞游舟附和道:“劉小姐說的是,嫂嫂快收下吧。”
“那、那恭敬不如從命了。”碧荷才收下玉石。
劉小姐十分滿意,臉上皆是笑意。
此時,暮色沉沉,河風習習,河浪拍打船身,四人都感到一種莫名的惬意。
“不知聞小友是否會下象棋?劉良豪問道
聞游舟淡淡地說道:“略懂一二。”
“那切磋幾局如何?”
“行。”
劉芙拉着碧荷進廂房,房內擺了幾擔貨箱。
“碧荷姐,這些都是胭脂水粉,還有一箱絹花,你看看哪些不喜歡的,挑出來。剩下的物件,我讓小紅打包好,送到你家去。”
碧荷心下大驚,這下真的成為現充了,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誠不欺我。
婢女上前,将箱子一一打開,各色各樣的胭脂水粉令人應接不暇;絹花品類繁多,都是一些時下的花卉,有金燈花、茉莉、葵花、榴花、栀子花……
碧荷的眼睛閃閃發光:“我都喜歡。”
劉芙壓低聲音說:“碧荷姐,我哥哥說,嗯……”
“說什麽?”碧荷疑惑道。
“哥哥想為你畫一幅畫像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啊?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碧荷幹笑道。
“在信裏說的。”劉芙道。
“啊。信裏……”碧荷暗罵聞游舟這小子,說事不說全。
此時她仿佛看到自己一動不動地倚在欄杆上,如僵屍一般,面前的劉公子時不時擡眼看她。她這個人不僅懶,而且坐沒坐相,睡無睡相,還沒什麽耐力,所謂三分鐘熱度。看似簡單地當“畫模”,這件事對她來說實則頗有難度。
“可以,只是……”碧荷支支吾吾。
“太好了,待會我就告訴哥哥去。”劉芙興高采烈道,“碧荷姐,最近你有去聽書嗎?《霸道猴王愛上我》的猴王真的好蘇哦。”
“我家離集市有些路程,沒有能去聽呢。不過我買了小說,就是我還不識字。”
劉芙一臉可惜:“那叫聞游舟念給你聽嘛!那我先不‘劇透’啦。”
她轉身,打開一個大箱子,拿出幾個畫卷,說:“這是我花錢找了畫師畫的。”
碧荷一一展開,畫卷。
第一張畫是身穿皮甲的猴王朝一俏村姑問路,這俏村姑是白骨精所化。俏村姑別開眼,滿臉羞澀。
第二張畫是猴王幫了白鼠精趕走惡貓,白鼠精眼含熱淚揮別猴王。二妖站位雖遠,卻又讓人感覺他們的心貼得很近。
第三張畫是猴王感謝琵琶精彈奏一曲雅樂,為他祛妖毒,琵琶精堵住門口,不讓猴王離開。
碧荷大受震撼,想着這是什麽神作,得把認字提上日程。
劉芙繼續說道:“這是猴王的三份良緣,不知他最後選誰?希望猴王能跟琵琶精在一起,我比較喜歡強強耶。”
碧荷收起畫卷道:“我回家就叫聞游舟把書裏的故事講給我聽。等過了這段農忙季節,再約你去聽書。”
“一言為定!”劉芙說道,“哥哥和聞游舟應該下了幾局棋,我們出去吧。”
劉芙領着碧荷站在船外,後面是聞游舟和劉良豪。忽然一聲炮響,高空多了幾朵豔麗的煙花,正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每個人都仰着頭,望着絢麗的煙花。
劉芙湊到碧荷的耳旁,說道:“這是哥哥安排的,碧荷姐喜歡嗎?”
碧荷的耳朵被煙花巨大的聲響填滿,但也能聽清劉芙的話語。眼睛圓睜,心裏暗驚。
這什麽意思,意思是劉公子可能想追我?
或者是劉良豪是個妹控,為了報答我,嗯,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人家花名在外,“閱盡千帆”。我一寡婦,他想追我,真的有些玄幻。
碧荷的心定了下來,正色答道:“此煙花一看,我就知并非凡品,大家看着都很高興。”
劉良豪聽着面前女子的點評,有些失落。他還特地派人找了綠色的煙花,想着一般的女子都會曉得他的意思。
岸邊忽然傳來一個落水聲,然而已至黑夜,湖水很暗,什麽也看不見。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離他們的游船的不遠處,一男子撕心裂肺地叫道。
聞游舟說了聲:“得罪了。”
他寬衣解帶,把衣服放在碧荷的懷中,沒有半分猶豫,像一只鋒利急出的箭,直直潛入水中。
看到聞游舟消失在水裏,懷中他的衣服還帶有體溫的,碧荷大喊道:“游聞舟小心啊!”
她的聲音抖得像篩子一般,聲調升高,快要破音。
劉芙亦緊皺眉頭,亦高聲吩咐仆人道:“你們趕緊去點火把,十步一人,将這附近的岸邊圍起來。”
說罷,輕拍碧荷的肩膀,安慰碧荷。
劉芙又找了幾個婢女,讓她們跑去取些幹燥衣物。
碧荷加了一句:“再燒些溫熱的紅糖水。”
“按照碧荷姑娘說的做。”劉芙中氣十足,像個蹴鞠教練似的。
眼前的甜妹真的給了她很大的支持。
火把熊熊燃燒,如通明的燈火一般。人們隐約能看到一個人拖着另一人,往岸邊游來。
看來是個水性極佳的英雄。
碧荷看着游舟的胳膊放在那孩童的頸下,慢慢往岸邊拖,她的手終于松了松。
接着碧荷的瞳孔放大,她快要喘不上氣。
那孩童突然在游舟的懷裏掙紮,并大喊道:“娘!娘!,我要娘親,我快要被淹死了。”
孩童拖着聞游舟,漣漪不斷的水面已經漲到了聞游舟的耳朵上。
盡管聞游舟百般安撫那孩童,那孩童如一塊鐵石,一直拉他下水。
碧荷的眼圈紅了,鼻子發酸,忍不住垂淚。
聞游舟用力一勒,孩童的手腳放松,不再動彈。
随着聞游舟愈來愈靠近岸邊,人們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
碧荷接過劉芙的手帕,抽噎着拭淚。
“那怎麽把我家小孩搞暈了?萬一有什麽好歹,你要負全責!”
在一陣歡呼聲中,出現了尖銳的“雜音”。
聞游舟到底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兩手一撐,借助河水的浮力,翻上岸,憤怒地說道:“我只是暫時将他弄暈,等到他睡醒了,自然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
那男子雙手抱在胸前,不信任地說道:“誰知道你下手知不知道輕重,在我孩子沒醒過來之前,你不許走。”
聞游舟健碩的胸脯起伏不定,賭氣地說道:“我偏要走。我想走,還沒人能攔得了我!”
人群自動分開,聞游舟想要走,一白須老者走出來,說道:“哎,且消消氣,你雖是他的父親,卻不通醫術,怎能胡言亂語。”
劉良豪跟在老者的身後,附和道:“讓阮郎中看看便知。”
聞游舟才止步不走,碧荷随即為他披上幹燥的衣物,并踮起腳,用幹毛巾為他擦頭。聞游舟微微低頭,一動也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阮郎中只是掐了掐男孩的人中,男孩的身體就有了反應——咳嗽吐水。老者接着翻了翻眼皮,把了把脈,說道:“孩童身體康健,不必擔心。”
人群紛紛譴責起那個男子,
“什麽人啊,平白無故冤枉好人,以後誰還敢救人啊。”
“就是就是。”
“不給別人賠禮道歉就算了,還說那樣的話。以後啊就別說什麽‘人心不古’的蠢話了。”
那男子聽到衆人的議論,變了臉色,向游聞舟賠禮道歉。
聞游舟從鼻孔“哼”了一聲,直接走了。
碧荷連忙向劉良豪、劉芙、阮郎中道謝後,便追上聞游舟。
“不要拿那個人的錯懲罰自己,大家都把你當英雄。”
聞游舟仍然一言不發。
“別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我們去吃夜宵好不好?”
聞游舟并沒有回頭。
碧荷跟着他走了一路,氣喘籲籲,聞游舟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傀儡戲的鑼鼓喧天,人們争先恐後地往前擠,聞游舟穿過“人牆”,忽然聽見一聲:“別擠了,踩着人了。別擠了!”
他又急切地往回走,懊惱不該一人生悶氣。人擠人的集市,确有過人被踩死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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