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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佑二十年,
五月二十八日,端王端王妃于王府內雙雙暴斃,世子穆軒宸繼承親王之位,承佑帝予其封號“豫”字,是為豫王。
八月十七日,承佑帝駕崩,太子繼位,改年號為延景,封正妻陸氏為後。
一月後擇吉日在丹鳳門舉行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如歷次曾舉行過的一樣在擇好的吉日如期舉行。
乘接洽分店的事宜也結束了,念棠樓的第二家分店選址在洛陽。
洛陽城在經濟文化上的地位不次于長安,可謂是南唐的第二個經濟政治中心。
秉承在精不在多的理念,總店在乘的經營下成為金陵第一酒樓,名聲響徹江南,分店擇址洛陽,有朝一日也定要成為洛陽第一。
念棠,念棠,只是這個名字在有心人的心中太惹眼。
豫王的封地乃是臨近洛陽的汴州,随着念棠樓在洛陽城日益漸響的名聲,他也盯上了這家名盛一方的酒樓,尤其是它背後的主人。
一封燙金的邀請函發到了金陵念棠樓總店,邀請念棠樓主前往長安,于豫王府一聚。
“沈姨以為如何?”乘将手中的邀請函遞給坐在他身邊的女人,那真接過,細細看起來,不消片刻道,“想來你心中已經有數,這是當朝權勢煊赫的豫王發來的邀請,不得不去。”
他的唇角微笑,“沈姨與我一同前去吧,到時共赴這一場邀請。”搭在桌上的手,手指輕輕的一根一根點過桌面,反複的,無律的。
那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她在這個時空待了近十四年,是時候做一個了結,而這一場邀請便是最好的時機。
酒樓交給了心腹之人管理,那真和乘動身前往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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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兩行,馬車船舟,在經歷舟車勞頓後,出發後的第十八日,兩人到達長安。
繁華的長安城,熙攘的人群,熱鬧的街道,麗色的女子,風情的胡人,本土的民俗,久違了的氣息撲面而來。
以平穩的規律晃動前行的馬車停了下來,停在四年前他們離開時所居住的位于長安城東的這座小院。
衣裙曳地而過,身穿妃色釵裙的清麗女子和身穿寶藍色淨面杭綢直裰的俊雅男子先後自車上而下。
那真走到了臺階上,手中的鑰匙插入鎖孔轉動,解了鎖,輕輕一推,塵封的大門被打開,行李從馬車上盡數卸下,車夫将之一一搬進院中。
小院四年未有人來,房間家具積了厚厚的塵埃,院裏灰塵落葉青苔相聚。
要在此處相住,先要收拾幹淨,将衛生打掃,若僅憑他們二人要把這一院清理,工作量大且勞累,一時半會也不能結束。
天色尚早,青天白日,不比四年前手頭拮據,如今寬裕,自請幾人來幫忙做這打掃的活兒就是。
請來的人很快就将院落整理好,那真與乘各自回到自己從前所住的房間,安置細軟和行李。
到一日黃昏,那真去廚房準備晚間吃食,乘不請自來,熟練的替她打下手,如這四年間許多次他曾做過的。
用飯者只他二人,便做兩菜一湯,煮一鍋飯。
話言“食不言寝不語”,安靜的用完這一頓飯,旅途疲憊,他們各自歇下。
眼下是十月中旬,豫王邀請函上所定日期則是在下旬二十五日,中間還有十日間隔。
但幾日光陰,不過彈指間。
十月二十三日,晚間飯後,那真将想好的說辭說出口,“乘兒,我明日要出一趟門,獨自去。”
男子看過去的目光一滞,“要去哪裏,做什麽,我不能陪沈姨去嗎?”語氣和緩,他用盡量溫柔的聲音相問,以掩藏話語中不願為人知的心思。
“去墓地看望他,離開長安四年,我有這許久的時光不曾去看過他了。”
乘知道她話中說的他是誰,是她故去的丈夫。
這些年,他不止一次見到她流露出那種思念的懷念的又悲傷的神情,不止一次,只因那人。
他也聽她說起過那個人,她所說的無一不是好的,那是一個在她心中無可替代的人,重要的過分,沒有誰可以比拟。
“你就讓我一人去,留給我與他些獨處的時間。”她的眸光跳躍過笑意,他的心頭卻升上哀戚。
沈念棠至今不過将他當作晚輩,她對他只有親情。
他要怎麽,才能比過一個死人。
乘無法拒絕這個人的要求,他對她,那份感情,不知何時起就變質了。
十月二十四日,赴豫王之約的前一日,那真獨自去往沐家墓園。
這是沐雪棠故去的第十個年頭。
石碑被歲月侵染,當初新色已舊,覆了青苔,布了裂痕。
她略略撣了撣地,直接在墳前坐下,面上已經換回原來的臉。
将手中拎的一壺酒放到地上,拿出一塊帕子擦拭墓碑,帕子三兩下已經擦黑,石碑卻并沒有幹淨多少,但她其實并不介意。
纖細的手撫上墓碑,一寸一寸,極盡纏綿與溫柔,似乎指尖觸摸的不是冰冷的石塊,而是情人溫熱的面龐。
“雪棠,十年了,我真的…好想你啊……”聲音越來越哽咽,眼眶終于忍不住盈蓄淚水,不斷的滑落。
在這片墓園內,有一個女子在無聲的哭泣。
大概是多久呢?那真也不清楚,她只哭了一小會兒,就只是一小會兒。
眼角的淚還未幹,她不再哭,拿起地上的酒,打開酒塞,上手便直接往嘴裏灌。
辛辣的酒水穿喉而過,她卻覺爽快的很 ,“你身子不好,可就只能看着我喝酒了。”嘴上也帶上笑意。
“雪棠,你的母親愛采去年枝頭雪水釀棠梨酒,你也愛棠梨,但卻因身體的緣故,從未喝過棠梨酒,我想來委實替你覺得遺憾。”
“所以特地也釀造一壇,埋在棠梨院的那棵棠梨樹下,那時總以為你的身子會漸漸好起來,想要待到日後與你共飲這酒,卻是我奢望了。”
“不知你可還記得那壇酒嗎?”
“生前不能飲,如今卻沒有關系的,來日我将那壇酒挖出來,帶到這與你同飲,你說好是不好?”
寂靜的墓地沒有誰回答這個問題, “我就知道你定然同意的。”只有女人貼在墓碑前笑着唯一的自言自語。
人死如燈滅,曾經的牽絆也該随着生命的終結了斷,但直到經歷過,那真才知道它只會漸趨在流逝的歲月中變得愈發刻骨銘心。
沐雪棠,你叫我不要太難過,你說也許我們還能再相見,我曾經相信,可時間久了,才終于清醒的認識到一點。
我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已經逝去的人,我又能有什麽辦法再見到。
我們哪裏還有在未來再見的機會。
……
十月二十五日,這一日是豫王相邀之日,乘略做喬裝打扮與那真一大早已經前往豫王府。
到達豫王府門前,遞出邀請函,在王府之人的帶領下進入府中。
一別四歲,重歸王府。
一別十載,重回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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