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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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陽很大，從窗口照進來，不少學生昏昏欲睡。
講臺上英語老師在講例題，她兩只手指夾着粉筆頭，擡眼掃一圈:“雲霁！你說說這題該怎麽選？”
雲霁快睡着了，被簡橙碰了碰胳膊，懶洋洋站起來。
簡橙小聲提醒:“A.”
英語老師發現了，皺眉道:“雲霁旁邊的女同學不許提醒！”
響起一陣奇怪的笑聲，幹咳聲，心照不宣的起哄聲。
簡橙霎時面紅耳赤，她垂下腦袋。
英語老師敲黑板:“笑什麽笑？你們都會了是吧？安靜！”
哄鬧聲勉強平息。
“雲霁你坐下吧。”英語老師扔掉斷成半截的粉筆頭:“別睡覺了，都好好聽講。”
雲霁打個哈欠，一臉困倦地坐回去。
他正要趴下。
簡橙突然抓他的手:“不要睡。”
他撩開眼皮看她一眼。
她撓一下他的掌心:“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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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半刻，捏捏她的指腹回應:“哦。”
下課，雲霁枕着自己胳膊補眠。簡橙發現他創口貼沒了，給他貼上新的。
班長拿本書，扯張椅子坐了過來。
“簡橙同學。”他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你能給我講講這道題嗎？”
雲霁是被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發現班長坐在簡橙對面。他們貼得挺近，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眉心擰起一個結，他有點想發脾氣。恰好這時上課鈴響了，前排同學叩叩桌子，班長抱着書走了。
簡橙眼睛落在課本上，手伸過來推推他的胳膊，“上課了，雲霁。”
雲霁不配合，把頭撇到另一邊。
她看了看課程表，這節是自習，于是不管他了。
姜奶奶今天仍然沒有回來，兩個人折騰着吃過晚飯，雲霁靠在沙發上玩起了游戲。
簡橙叫他:“雲霁，一起去寫作業吧。”
雲霁翻個身:“不寫。”
“那你幫我寫。”
“不幫。”
“雲霁……”她蹲在地板上晃晃他的手臂:“你別玩了，幫幫我吧。”
“別跟我撒嬌，自己的作業自己寫。”
簡橙不放棄，身體湊過去，摟着他的脖子親了一下。
靜片刻。雲霁拍拍她後腦勺:“起來，走。”
簡橙給雲霁一套數學題。
雲霁垂眸掃一眼，題目是高一的。
她遞給他幾只圓珠筆，“寫吧。”
他無聲看了她半晌，低頭寫題。
今天的作業比平時少，簡橙很快寫完了。探頭去看雲霁做的怎麽樣。
她上下掃幾眼，指一道大題:“這個錯了，應該先……”
雲霁掐着她的腰，把她摁在自己腿上。
“好了，講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
雲霁寫完她的“作業”，她坐在他腿上仔仔細細檢查。劃出幾道錯題給他改，他也沒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接過來思索一陣，然後落筆。
改完了題，雲霁低頭看，簡橙已經靠在他的胸口睡着了。雙唇微啓，呼吸聲很輕。
他唇角不自覺上揚，把她抱回床上。
姜奶奶是在月考前一天晚上回來的，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雲霁的爸爸媽媽。
簡韻茹不知從哪得到消息，也回來了，一桌子大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竟到晚上十點多才散。
房間不夠，簡韻茹與簡橙睡在一起。她大概累極了，躺床上沒多久就睡得很熟。簡橙寫完作業，輕手輕腳上床，不小心碰掉鬧鐘，嘭地一聲響。
簡韻茹翻了個身，皺眉嘟囔道:“別折騰了，明天還要考試。快點上床睡覺。”
簡橙關掉臺燈，應一聲，拉過被子閉上眼睛。
上回簡橙在最後一個考場，這次直接去了第一個，與她同一個考場的只有班長。
雲霁在一考場的相反方向，兩人結伴到岔路口，他攥着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我如果考到前二十名，有沒有什麽獎……”
鈴聲響起。
班長經過這邊:“簡橙，走啊。”
簡橙掙脫，“好好好，都答應你，我先走啦！”
雲霁眼睜睜看着兩人并肩走遠，不爽地眯了眯眼。
兩門科目結束，簡橙低頭收拾紙筆。
桌面多了張草稿紙，簡橙疑惑擡頭。
班長指着草稿紙上的英文字母，“第三道選擇題你選了A還是B？我算着好像有兩個答案？套用A的公式是……”
雲霁靠在走廊牆壁上，透過窗戶冷冷看着他們。
等了半刻，他不耐煩了，直接進去抓起她的手腕，然後掉頭走。
“诶！我東西沒拿呢，你幹什麽啊你……雲霁？雲霁！”
班長一臉茫然:“這又是怎麽了啊？”
樓梯間，雲霁把簡橙抵在牆上，他彎着腰，視線與她平行。
簡橙莫名:“雲霁，你幹嘛啊？”
雲霁胸脯上下起伏，也不說話，就這麽死死盯了她幾秒，然後俯身咬她的唇。
簡橙嘗到血腥味，手臂抵在他胸口，下意識把他往外推。
雲霁被她推開，舌尖舔舔唇，喘息聲很重。
他湊到她耳邊:“你找到和你一個層次的人了是嗎。”
簡橙愣住。
雲霁哼笑一聲，身體退開，背影寫着冷漠二字，很快沒了影子。
她僵在原地，臉色紙一樣白。
雲霁在網吧泡了一個通宵，第二天回家時已是中午，姜奶奶在菜園澆水，雲媽媽在廚房燒菜，雲爸爸幫着擺盤子碗筷。
數一數，碗筷只有四對。
雲霁蹙眉，進廚房又拿一對。
雲爸爸說:“碗筷夠了，你還要給誰拿？”
“簡橙的。”
“簡橙？你說的是樓上那小丫頭嗎？”
“嗯。”
“哦，她家房子裝修好了，今天早上剛搬走。你和她還是一個班的，她沒告訴你啊？”
啪，碗摔在地上碎成瓷片。雲霁一眨眼沒了影子。
雲爸爸在後頭中氣十足地吼，姜奶奶念叨:“歲歲平安，歲歲平安……”
感謝花味砒霜和最親愛的最後遠離了投喂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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