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相
真相
“爸!”腳還未踏進門,溫墨便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大聲嚷嚷道,“溫喬她撞我的車……”
話還沒說完,便被溫恒裕直接吼了過去,“你給我閉嘴!”
溫墨當場被吼的愣在原地,轉眸去看坐在溫恒裕身旁的溫喬,眸底閃過一絲狠厲的精光,肯定是這個女人惡人先告狀,在旁邊煽風點火!
溫喬沒說話,甚至頭也沒擡一下,只是埋頭認真撥着桔子,好似周遭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而她不過是個看客。
“爸,是不是溫喬在你耳邊說了什麽?你不要聽她的,是她先……”
“說了什麽?她什麽也沒說!”溫恒裕敲着拐杖,臉色陰沉地瞪着站在不遠處的大女兒,“你倒是跟我說說,你跟顧家的那個兒子到底是什麽關系!你是怎麽跟他搞到一塊去的!”
沒料到溫恒裕問的是這個,溫墨微怔了下,不過還是很便反應了過來,雙手環胸,神色頗有些得意地掃了旁邊的溫喬一眼,“我跟顧遠風早在他去北京進部隊之前就已經确定關系了!”
溫恒裕聽此大怒,撈起拐杖來狠狠敲向,“簡直放肆!馬上跟我斷了!以後不許再見面!”
沒想到溫恒裕會發這麽大的火,更不解他會因為這件事沖自己發火,溫墨滿腹怨氣與不甘心,不服氣道,“憑什麽不讓我跟顧遠風見面!我就要跟他在一起!爸,當年是溫喬她媽行為不檢,暗中跟顧伯伯偷情被發現,那是他們!關我跟遠風什麽事!”
溫喬聽此,剝着桔子的手微微一頓,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只是未等她開口說話,溫恒裕手中的拐杖便已經扔了出去,拐杖末端剛好擦到她小腿處,沒摔跤,卻絆得她整個人身形顫了下。
“嘩啦”一聲巨響,是拐杖擊碎牆角花瓶的破碎聲。
再擡眸去看溫恒裕時,他臉上此時的猙獰與嗜人的憤怒已然吓的溫墨大氣也不敢出,回溫家這幾年,她還是第一次見父親發這麽大的火,整個人像是包裹着一層冰寒逼人的戾氣,恨不得用眼神就能将她射成窟窿。
站在正廳門外,正要擡腿進屋的溫畝林聽此又緩緩收回了腳步,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人敢在溫恒裕面前再提這件事,這是老爺子的心傷。
雖然當年并沒有什麽實錘,但是鋪天蓋地的報道,捕風捉影的照片,再加上錢文秀在中間的添油加醋,最後導致大太太黯然傷神抑郁成疾,夫妻兩個越走越遠,才會讓錢文秀有機可乘。
安靜的空氣中,唯聽見溫恒裕憤怒的喘氣聲,随後便是溫喬淺淺淡淡的輕笑,她放下手中剝好卻未動絲毫的桔瓣,“我媽媽在地底下埋了這麽多年,到現在還背負着不實的罵名,也不知那些逍遙法外的罪魁禍首午夜夢回會不會覺的良心不安。”
溫喬的話還未落下,溫恒裕放在膝上的雙手便不自覺狠狠抖了下。
溫喬說着,将桌面上的桔瓣扔進垃圾桶,站起身子緩步走到溫墨面前,眸色平靜地直視着她,眸底看不出什麽多餘的情緒在裏面,“我說過,這個家,若是誰敢再說我母親半句不是,我就讓她嘗嘗什麽叫做玉石俱焚。”
溫墨不屑撇嘴,“怎麽?這麽賤的事都有臉做還不讓人說?你媽本來就跟顧家……”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溫墨捂住自己左臉瞪大雙眼震驚地看着溫喬,“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以為你是誰……”
沒等溫墨将話說完,反手又是一道巴掌聲,甚至比方才的更加迅猛狠厲,甚至扇的她整個人腳步踉跄着後退了兩步,溫喬微微偏頭打量她,“疼嗎?能打改嗎?嘴還賤嗎?”
溫喬這一巴掌最起碼用了十二分的力,打的溫墨眼冒金星頭暈眼花,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更別說要上前跟溫喬拼命。
溫喬甚至都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要往樓上走,途徑溫老爺子身邊的時候,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着木質的樓梯扶手,“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事情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相信溫老爺子也該知曉個大概了,不然您也不會同意我從美國回來再入住溫家。”
溫喬說着,忽然自嘲般冷笑了兩聲,“溫老先生愛子心切,日日念叨家和萬事興,寧願當年同甘共苦的結發之妻死後背負罵名也不願公布真相,寧願違法藏犯也要保住妻兒安全,這點,倒是讓我蠻佩服的。”
說罷,不顧溫恒裕瞬間僵硬如柱的身形,擡腳上樓。
每個腳步都那麽僵硬沉重,雙腿像是綁着千金重的沙袋,溫喬永遠不會忘記她七年前出車禍前聽到的那一番他與溫畝林之間的對話。
當知道雲槿是錢文秀威脅對溫恒裕有救命之恩的好兄弟季淮下令捅死的,溫畝林問他該怎麽處理,溫恒裕沉默良久,竟然緩緩開口說,“逝者已矣,我不想再多傷害,溫淩已經沒有母親了,我不想溫墨跟溫黎也失去最親的人。”
那個時候,即使雲槿已然如此慘死,溫恒裕仍舊不相信他跟顧秦是清白的,不但将溫喬遠遠排斥在外,甚至開始着手對付顧家的風成集團,接二連三的退單違約事件甚至一度将風成逼入死角,若不是此後顧遠成的深謀遠慮跟溫淩的暗中幫助,怕是如今的風成早已徹底消失在蘇川城。
溫恒裕的那句“不想讓溫墨跟溫黎再失去最愛的人”讓當時的溫喬如墜冰窖,他覺得溫墨溫黎這麽多年都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在衆人背後生活,受了不少委屈,沒過上什麽好日子,卻始終沒去想,當時的她跟大哥也是孩子啊!
他沒想到,也不會想,當時的她在溫恒裕眼中甚至是連私生子都不如的“野種”。
溫淩到左岸的時候,顧遠風似乎已等了許久,手邊偌大的一瓶紅酒空了大半。
溫淩英俊的黑眉微挑了下,雙手焯入西裝褲袋擡腳走進半包廂,高大的身形直接走到他對面坐下,顧遠風一看他來了,立馬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挺直背脊,像足了做錯事的學生。
溫淩見他如此,嘴角不由揚起一抹淡弧,後背靠着沙發,“來很久了?”
顧遠風連忙搖頭,“沒,剛到沒多久。”
溫淩點頭,并沒有拆穿,而是拿起服務員剛剛端上來一杯雞尾酒,舉杯,“恭喜,風成這次又拿到幾個大單子。”
顧遠風微怔,亦端起剛剛放下的酒杯,“這次只是運氣好。”
溫淩與他碰杯,不吝誇獎,“運氣也算實力的一種。”
顧遠風垂眸笑了下,沒有再多矯情的說辭,仰頭一飲而盡。
再擡眸時,發現一張照片被遞到自己面前,只是淡淡的一瞥,顧遠風清俊的眉頭便已深深蹙起,伸手将照片接了過來,薄唇微抿,線條冷硬的下颌線緊繃,清俊的臉上像是染上一層寒霜。
溫淩見他如此,緩緩開口,“我是在我母親書架最頂端一本書裏面找到了,看樣子應該放了好幾年了,應該是喬喬被送到美國之前拿到的。”
顧遠風抿着薄唇不說話,俊臉陰沉,修長的手指緊捏着那張照片,骨節甚至都開始泛起青白,幸好它只是一張薄薄的紙片,換成其他的可能早已粉身碎骨,甚至挫骨揚灰。
“不過也難怪喬喬會對你這麽心有芥蒂,按照她當年對你的感情,看到這個東西……”溫淩忽然住了嘴,按照她當年對遠風的感情,他還真猜不準她會做出什麽瘋狂的傻事來。
照片上,熟睡的顧遠風半.裸着身子,跟衣衫不整的溫墨躺在一張床上,溫墨頭枕在顧遠風赤.裸的胸膛上,一臉得意而挑釁的笑,似乎是故意做給溫喬看的,又似乎本來兩個人就是情投意合,情.事剛盡,畫面太過旖旎,引人遐想,讓人不誤會也難。
“我那天還沒得到雲槿阿姨出事的消息,在學校圖書館突然被人敲暈綁了起來,醒來後就看到溫墨跟她之前那個小混混男朋友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宮圖,他們當時人多,在的地方比較偏僻,我也只能繼續裝暈,這張照片應該是那時候拍的。”
顧遠風說着,暗暗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胸口熊熊燃燒的怒火,“我是第三天才被放走,中間因為逃跑被抓回去打了兩三次,看那些人的身手應該不是普通的混混,怕是溫墨跟她母親花大價錢雇來的,一被放回去,就聽到了雲槿阿姨出了事,後來的事……”
沒等顧遠風把話說完,溫淩便微微點了點頭。
後來的事,他當年也算是親眼目睹,親眼目睹顧遠風守在溫家門口,親眼目睹他在暴雨裏站了幾天幾夜,更親眼目睹父親拎着棍子怒不可遏地将他打暈在雨中……
良久的沉默,溫淩突然開口,“你沒跟喬喬解釋?”
顧遠風将手中的照片對折,不願再看到這刺眼惡心而又不堪入目的畫面,“在大哥拿這張照片給我之前,我并不知道它的存在,這麽多年一直覺得,喬喬恨我不願理我,是因為我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甚至連雲槿阿姨的葬禮都沒出現……”
顧遠風說罷,垂眸自嘲般笑了笑,“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溫墨當初為什麽會突然找人.綁.架我,我當時竟然沒想到這一層,更沒想到,我跟喬喬這麽多年感情就這麽輕易被一個外人調撥到離散這麽多年……”
顧遠風說着,忽然垂下頭,俊挺的五官在半明半暗光線中黯然失魂,嗓音裏帶着濃重而低沉的沙啞,“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想,她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沒有我在身邊照顧着該怎麽辦……”
溫淩見他如此,亦是深出了口氣,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着,斜着臂肘撐在大腿上,肅然的疼惜在湛黑的眸底蔓延開來,“你在溫家門口守着她的那幾天,溫喬始終高燒不退,整個人一直處于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的狀态……”
顧遠風身形陡然僵硬,霍然擡眸望了過來,薄唇抿的更緊了。
溫淩繼續,“她那時候剛剛十六歲,失去最疼愛她的母親,處處受人謾罵指責,再出來你的事情,整個人已經到了承受極限,根本沒有餘力再去辨別事情的真假了……”
“不過,我猜想,她這麽多年對這些照片也不是沒懷疑過,不然回來之後也不會再踏進顧家,而是斷的幹幹淨淨……”
溫淩說罷,擡眸望他,一點點分析,“而且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你就是最好的信任,仍舊排斥,只是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或許也正在努力說服自己,畢竟在她意識裏,跟你發生關系的那個人是溫墨,喬喬對他們母子三個恨之入骨。”
顧遠風聽此,像是僵化在了原地,又像是被溫淩話中的意思震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舌頭都有些打結,“大哥,你是說……喬喬她還愛着我是嗎?”
溫淩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擡起茶幾上的紅酒杯又淡淡抿了口,低低沉沉的聲音說不出是愧疚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些,“喬喬這麽多年在國外吃了不少苦,當初車禍因為沒休養好落下了病根,好幾處器官都很脆弱,免疫力也不如常人,最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裏,溫淩突然擡眸望了過去,神情沉肅,“以後可能月受孕的幾率很小,已經喝了很多年的中藥了。”
顧遠風突然頓住,沉沉甸甸的情緒幾乎要從眸底溢出來,“大哥的意思是……喬喬現在痛苦掙紮的原因,也可能是這個。”
溫淩沉沉緩緩點頭,幾許無奈幾許自責,“對你來說是二十多年感情,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放不下卻又棄不了,喬喬現在承受的遠比我們想象的多。”
顧遠風聽罷霍地站起身子,轉身離開之前轉身望向溫淩,前所未有的虔誠沉穩,“大哥,謝謝你,喬喬今後交給我了。”
說罷快步跑了出去,溫淩一手捧着紅酒杯一手枕在腦後,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輕松的笑,微微搖頭失笑,“我好不容易養這麽大的妹妹,唉,真有點不甘心……”
感謝阿遙投雷,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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