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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文果兒就那麽問了一句,文德忠搖頭之後。文果兒怎麽都不願多說了,他轉身回了自己院子。現在宅子大了,他有了自己的獨立小院,不會經常聽見隔壁撒狗糧了。
甚至有些時候文果兒惡意的猜想,文叔是不是因為弟弟的出生才購買了這麽大院子?還是覺得他住隔壁,他們親熱太不方便了?
可文叔待他從始至終沒變過。一如既往的寵愛他。
文果兒推門看着廳堂左邊的書房,書架上滿滿當當的藏書。文叔曾說他就是為了這些藏書才購買這座院子,他有些信了。
要能位高權重就好了。
文果兒靠在門邊,有些乏力,他裝天真也很累好吧。文德忠追上他,“果果,果果?”
文果兒回頭看着他,很是疑惑。
“果果我只想告訴你,我沒有孿生兄弟。”文德忠說重點,“我的親人只有文正村文家院子裏的那些人。”
他還是老實道:“他們不可靠,其他人……不!是任何人,是任何人你們都不要信。”文德忠說這些的時候,他捏緊了拳頭。他內心很掙紮,不過說完,他還是轉身就走了。
文果兒沒接他的話,他覺得莫名其妙。明明他在看到文叔搖頭的時候,他就知道文叔沒有孿生兄弟了啊?文叔為什麽要特意來解釋?還有文家大院子裏的人渣,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不可靠了。
文叔是文家大院子裏出來的異類。
文德忠特意來找他,文果兒躺床上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至于文德忠從軍,恩,他記得那個男人以前就是從軍出頭,封侯拜将的。
眼前又晃過那個威風凜凜的男人踹開牢門把他抱出去的樣子,那男人濕潤了眼角說,“……果果我回來晚了。”
他說他做夢都想讓他叫他一聲爹。
迷迷糊糊的文果兒睡着了。文德忠去而複返,在他房門外站了很久,始終沒敲開那道門。轉眼只有兩日,文德忠一天之中都有半日都進了城。文德忠自認為自己僞裝的很好,姬綠珠看着他焦慮,裝得都是笑顏如花。她與男人十指相扣,安撫他那顆躁動又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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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忠你睡吧。明天你還要出遠門。”姬綠珠看着男人的肩膀甜甜的笑,“放心就是,有我大哥和爹,還有果果。我們等你。”
文德忠吻吻姬綠珠的額頭,“媳婦?”
姬綠珠:“恩。”
文德忠:“媳婦?”
姬綠珠擡眼看他,疑惑。
“媳婦?”文德忠垂眸,他始終舍不得姬綠珠擔心,“睡了。”
第二天,姬綠珠把人送到河邊,文德忠一路走一路催,“媳婦回去,媳婦回去了。你不用送了啊!”
這時姬綠珠已有五個多月身孕,文德忠舍不得她擔心,糾結了一番他悄悄進了文果兒房間,把那金鈴和筆墨紙硯交給了文果兒。除此之外,他還送了一小瓶無異味的劇毒給文果兒。
兩人臨別,誰也不願多說去邊關的事,都當是普通分別,過兩天文德忠就回來了。
那句“孩子出生之前一定會回來”,文德忠在舌尖滾了滾始終沒有說出來。姬綠珠微笑着跟文德忠揮手,“馬在大哥家裏,你一路小心。”
“我和果果還有寶寶都在等你。”
文德忠點了點頭,追進馬車裏。他想嘿嘿傻笑,咧嘴,嘴裏是苦澀的,沒有笑出來了。
文德忠一走,轉眼一月過去。姬綠珠被姬元豐讓雲叔接到了都督府裏,有姬畫堂等人陪着她有時發呆,人變的很勤快。
用姬綠珠的話說,她閑不住,閑下來就愛胡思亂想。不如做些家務,比如做各種各樣好吃的甜點和菜品,納鞋底做棉襖什麽的。姬元豐等人見她如此都由着她,只從來沒有讓姬綠珠一個人單獨相處過。
另一邊文德忠想着文果兒說,只要你能平安回來我就叫你爹。文德忠嘿嘿直樂,眼前浮現出媳婦,果果的身影。他踏入軍營。他只要在這裏呆上一個月,然後回去。媳婦生娃娃之前一定可以趕回去。
守衛軍營的士兵兵戈阻擋,攔住他,“站住。”
文德忠嘿嘿傻笑着遞過舉薦信和辦理的文書,“我新來的。新來的。”
守衛看了眼文書,“還是自願進來的?你人高馬大家裏吃不飽,出來混的日子?”
“忠義候,路家軍可不是混的?你老實點啊!”
文德忠傻乎乎的應是。進了路家軍,他沒有直接去找忠義候,而是作為一名小兵潛伏了下來。只是沒想一月轉眼就快過了,文德忠還沒見到忠義候就得到全軍支持渡上城的消息,渡上城點燃了烽火臺,它被進攻了。忠義候的支援還在路上,渡上城失陷。重新奪回渡上城戰中,文德忠力大無窮,萬軍之中殺進殺出太奪目,已經成為衛千總。
此次忠義候找到他去接應一位貴人,只要成功了文德忠就可以回去了。文德忠望着戰場上的味不對,這是一個陷阱。不是說忠義候欺騙算計他,而是那位貴人掉入了別人陷阱而他們不能不救。
老楊是個老油條,戰場觀風向他很準。此時他望着遠處如霧一樣飄散的煙塵,“千總大人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文德忠一手拿着純鐵打造紅纓槍一手拿着大鐵錘,活動筋骨,“盡量活下去。”
福州漫城。
姬綠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三月本該孩子足月了,快四月了孩子還沒出生。姬畫堂勸她,孩子留月是個寶,讓姬綠珠放寬心。可姬畫堂着急壞了,天天給姬綠珠請大夫,美其名曰嫁出去的女兒是人家的人了。他這樣小心翼翼是為了将來好跟文德忠一個交代。越到臨盆的日子了,姬綠珠越放不下文宅裏的事物,有文果兒陪伴,沒文果兒陪伴她都經常回去。姬元豐犟不過她,只好每次派人跟過去,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油菜收了之後,姬綠珠請花家的人除草耕地,她準備下一季種花生。花生是出海商隊帶回來的,姬元豐知道姬綠珠喜歡種植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分株栽種的油菜收成不錯。他就購買了花生讓姬綠珠種。
不得不說,除了姬綠珠這個種過花生的人,換做其他人還真沒這麽好效果。每個窩子兩粒種子間隔一寸半左右。種子還要剝殼子,花大姐第一次聽說,好奇的很。
姬綠珠笑,坐在田邊的太師椅上面墊着褥子看花大姐一家忙碌。她一邊細細的解說,關于種植之事她知道她都不會隐瞞。說着說着,花大姐擡頭看見遠處那片種植魔芋。魔芋先開了花,後來才長出葉子都是單獨的一株,肥料足的有半人高。
花大姐嘆氣,“老爺倒是個好人,你說夫人你都快臨盆了,老爺出門做生意怎麽還沒回來。”
文德忠出門做生意是大家統一的口徑。
姬綠珠聽了望着隔河那座文家宅院出神,她摸摸肚子,“寶寶你爹該回來了吧?”
姬綠珠在家裏望眼欲穿,心神不寧。文德忠在戰場上陷入困境。他大開殺戒,所有阻擋他回去見媳婦和娃娃的人都該死,該死!
好不容易擺脫圍殺,有一個落腳點。
七皇子看着山峰上望着遠方如同巨人的男人,那人身高八尺,力大無窮。渾身使不完力氣,從早上能殺到黃昏。想起那個人是一個叫安洛生的人舉薦過的。當時那人說他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七皇子還不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的人。
直到他親眼見到,他對這個傻乎乎卻武力超群的男人眼饞。七皇子接過身邊狗頭軍師遞過來的一壺酒,走到男人身邊,“千衛大人辛苦了。”
文德忠:“不辛苦。”
七皇子把酒遞上去,“我請你喝。”
他們被圍困了三天,一口水沒喝過,酒對大老爺太有吸引力了。文德忠聞到那酒香,“媳婦讓我不要喝酒。”
七皇子苦笑。
你這輩子都可能見不到你媳婦了。他道:“你媳婦一定是個美人。”
他本來只是客氣,文德忠嘿嘿傻笑,“那是。我媳婦是南越最美的女人。她很好看。”
“非常好看。”文德忠重申。
“是嗎?”雖然希望渺茫,七皇子沒忘記他此行的目的,“千衛可願幫我效力……”幫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為了表現出平易近人,七皇子用了我這個字,可文德忠并不領情,“我受人之托,送公子你出去之後,我就回鄉了。我媳婦懷着我兒子在家裏等我。”
“孩子出生的時候我一定回去。”
不能超過這個月了。
孩子七月上身的,文德忠從文果兒出生得來的經驗,自八月開始算,他不知道遲了一個月。當初,姬綠珠知道了也沒提醒他。文德忠一天一天的心急如焚盼着回去。姬綠珠的孩子足月了也沒出生。
好像冥冥之中,孩子就在等他父親回來一樣。姬綠珠得知孩子足月,這樣想的時候都是甜甜一笑。不憂不慮。
此時文德忠并不知道孩子足月了,他趕回去路途遙遠已來不及了。他只回頭對七皇子道:“公子放心,只要我沒死就會送你出去。”他還要回去,他不會死。
七皇子嘆息一聲,沒接話。
文德忠道:“今晚就突圍。”
夕陽餘晖,沒有漫城的火紅火紅的天空那麽熱烈。浮上城的天空中只有幾朵雲霞和碧藍的天空。
文德忠看着七皇子說的認真,七皇子看着遠方只有迷茫。他來勸說文德忠全是狗頭軍師高洋指點他來的。不過一個千衛只剩幾十人了加上他兩百的親兵要殺出去,比登天還難。可如果他出去了,證明這是天意,那麽這江山社稷他也争一争。
奪嫡之争殃及無辜,可能盛京中的幾位都沒想到一個見死不救之局喚醒了最善良的七皇子不安于現狀的野心。
有人說七皇子就是一只純白的小白兔。
沒人把他放在眼裏,他只是某人算計老五搭進去的彩頭。
“兔子再咬人也是兔子。”花大姐抓住那只又蠢又笨竟然撞暈在姬綠珠椅子腿上的兔子,她提着兔子耳朵給姬綠珠看,“你看它老實……”
花大姐的話還沒說完,她看着姬綠珠背後的石板路上的男人,笑着改口,“我就說呢,獵物自己撞陷阱裏還是老爺安陷阱的時候才有過,沒想到老爺回來了。”
花大姐還沒說完。姬綠珠回身望去,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她紅了眼眶。那男人還沒走近,他看了眼花家衆人,目光落在姬綠珠身上嘿嘿傻笑,“媳婦,媳婦我回來了。”
姬綠珠喜極而泣,剛要跑過去。卻腳下不穩摔到了田埂邊上。花大姐驚呼一聲,扔下兔子就去扶,“夫人,夫人……你怎麽……血,流血了。夫人流血了,快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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