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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第35章

張心怡、張雲玲、魏培心、童雨馨都在練習室內，白交交和張心怡三次分組都在一處，兩人很是熟悉，張心怡一見她進來，就揚手招呼她過去。

魏培心本來正和張心怡說着話，看見她的時候也露了笑意。童雨馨臉上全然看不到昨天和她起沖突時的怒意，臉上的笑容透着甜已和歡迎。

張雲玲雖也笑着，但表現的就沒那麽熱情，只是笑了一下，甚至于在她過去的時候連句話都沒說。

白交交坐了過去。

這個房間中上位圈的練習生很多，顯然要表演的是熱門曲目，同時以性~感和勁舞為特色的張心怡也在這裏，說明她們的表演曲目會是比較飒的那首。

她已經猜了個七八分，等到分好組公布曲名的時候，倒也沒有太驚訝，和大家一起練習。

和別的組雙數人數不同，她們這組只有13個人，白交交猜到缺的那個人是今早出去的丁佳淇。

能和丁佳淇一組也不錯，她現在靈氣吸收速度日益加快，若是能跟丁佳淇接觸的多一些，也許能夠盡早積蓄到足夠的靈氣，試圖破界出去。

經過昨天那一遭，白交交不太想留在這裏了，她感知到了危險。

她還在練習，就被攝制組的工作人員給叫出去了，白交交以為這又是某個游戲環節，可這次她卻接到了一個手機。

“宮總有事要聯系你。”那人說完便退了出去，将房間留給白交交。

手機響了起來，白交交先是确認屋內沒有攝像頭，才接了電話。

宮遠帆的聲音中透着一絲疲憊：“交交，是你嗎？”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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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去了你家，我想去見白珥。”

白交交手指攥緊手機，這一個兩個的，真的沒一個能讓她省心的。她沒着急說話，而是輕輕的回了個“嗯”。

“我見到了你們的父母，但他們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告訴我白珥在哪裏，只是讓我問你。”宮遠帆嗓音微啞：“我派人查了很多，卻查不到白珥的蹤跡。交交，是你太聰明把白珥藏起來了，還是你太聰明編出了她和你的關系呢？”

白交交微微勾起唇角，反問道：“宮遠帆，你覺得呢？”

她放了心，宮遠帆查到她家裏，卻得到了她父母那樣的話語，很明顯，批命在小世界之外，幫她圓了謊，雖然沒辦法控制的那麽完美，但至少不會讓宮遠帆找到漏洞。

“我要見她。”他聲音低沉，壓的很低，透着濃重的黑。

“可她不想見你，你想讓她不開心嗎？”

對面沉默了下，很快又回道：“我要見她。”

白交交這次沒有拒絕，她回道：“好。”

“但現在還不行，這次節目對我很重要，我不想缺席練習。過兩天休息的時候，我會帶你去她在的地方，只是到了那裏，她肯不肯見你，就和我沒關系了。”

“好。”

電話挂斷，白交交看着手機，屏幕中印出她緊颦的眉，整個面目落下一片陰影。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想要去見宮遠帆，因為那需要消耗太多的靈力，以她現在的積聚速度，還是有些危險。

可現在，這些前任務目标們，一個兩個的都不約而同的起了疑心，她無法同時應付這麽多的人，必須一個個的将他們給穩住。

宮遠帆這顆定時炸彈，她要趁這次見面，徹底的把他給拆了。

白交交出了門，将手機還給了等在門外不遠處的工作人員，重新回到了練習室。

一進門，她就感受到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白交交擡頭，正看到張雲玲低下頭去，做着延伸手臂向前的舞蹈動作。

白交交回到她的隊伍中繼續練習，眼底晦暗不明。

白交交當初留着張雲玲不收拾，就是在養蠱，養久了到用的時候才會發揮效用。張雲玲若是有幾分眼色，能一直不惹事，這節目中這麽多送上來的是非，倒也用不上張雲玲，可若是張雲玲故意惹是生非，和她作對，那她可就不會手軟了。

直到晚上，丁佳淇才回來。

丁佳淇沒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練習室，她面目冷硬，沒什麽表情，對着視頻開始練習舞蹈。

白交交有所感應，披了衣服，去練習室找她。

丁佳淇的歌舞都不是很有功底，但她聲音有特色，跳舞有風格，又很能下苦功夫，所以一直以來展現的實力都還不錯。

白天因為案件的事情在警局耽誤了一天，甚至可能還會有些不好的回憶，她回來後仍然能不受影響的來這練習，倒是挺下狠心的。

白交交站在門外，透着玻璃看對着視頻和鏡子一遍遍糾正的丁佳淇，忽然就有點想笑。

她好像看到了當初僅憑一絲信念，死死抓住機會去爬登天梯的自己，自不量力，那麽的可笑，那個待她爬到頂端将她一腳踹下來的神仙，也定是那麽想的。

弱小的生物，在世界的規則之下，注定是被操縱的。

蓮花仙子是來渡劫的，丁佳淇的過去和命案有所關聯，那她這一生便無法平安喜樂，她渡的是生死苦難劫，所愛皆将離她而去，所求必将都是虛妄，丁佳淇再怎麽努力掙紮，也無濟于事。

許是她注視的目光太過強烈，練習中的丁佳淇擡頭看了過來，隔着玻璃對她笑了笑。

白交交推門進去：“今天一天都沒見你，你是去哪了？怎麽大晚上回來，跑這裏練習來了？”

“家裏有些事，便耽誤了練習。明天老師還要指導咱們，我可不能拖後腿，就來這練練，能學會多少是多少。”

白交交走過去：“正好我也不太熟，我和你一起練。”

丁佳淇看她，輕聲說道：“謝謝。”

白交交一笑，對着視頻開始教丁佳淇縷動作。丁佳淇必将一生困苦，她如今所做，也只是掙紮。可曾做過蝼蟻的白交交知道，有些努力，即使知道是掙紮，也還是要做的。

當初她累的時候，痛的時候，也曾希望能有人拽她一把。如今，她想拽丁佳淇這一次。

她們練到了淩晨四點，丁佳淇總算将所有的動作和歌曲都順了下來，她嗓子沙啞了不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臉上露出暢快之意，終于有了點笑模樣。

兩人沒急着回宿舍，而是靠坐在練習室的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攝制組的工作人早已休息，她們身上的收音設備也在錄制結束時就被卸了下去，整個練習室中唯一工作的，就只有邊上的攝像頭。

攝像頭收音不如專業設備清晰，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一點都沒有被收進去。

兩人本在聊着丁佳淇家的小飯館，因為節目的熱度，丁媽媽飯館的人氣也漸漸的漲了上去，多了許多客人。

在白交交笑着說丁媽媽做的飯菜很好吃，丁佳淇從小吃到大很幸福的時候，丁佳淇開口說道：“我小時候是姐姐給我做飯吃，她做的也很好吃。”

“你還有姐姐嗎？上次去的時候并沒有見到呢。”

丁佳淇眼神晦暗：“我姐姐她死了。”

“六年前，我十三歲的時候，她死了。警察找過來的時候，媽媽就暈了，我沒暈。警察去叫媽媽的時候，我偷看他帶過來的案宗。”她臉色平靜，聲音也平靜，仿佛這一幕她回憶了無數次，已經再也引不起任何情緒的震動。

“我姐姐是被人殺死的。這麽多年了，兇手一直沒有找到，今天負責案件的警官聯系我了，他告訴我案件又有了新線索，有些問題想要再問問我。”

白交交記得，昨晚趙警官說過，白思死亡時間的兩年後，又有一個女人被殺，從作案手法推測是兇手的第二個目标，她今天感知到丁佳淇離開，就猜到她和這案子有關系，原來那第二個受害者是她的姐姐。

“那些問題，趙警官問了我無數遍了，我都快背下來了。我也無數次的告訴他們，姐姐那幾天有說過，她好像見到明星了，他們應該往娛樂圈去查，可他們什麽都沒有做。我本不該對他們再報什麽希望，可這一次趙警官聯系我，我還是去了。”

“你來參加節目，是因為想找殺死你姐姐的兇手嗎？”白交交問道。

“對，”丁佳淇臉上露出蒼白的笑：“他們找不到，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我不能讓姐姐死的不明不白。”

她偏頭笑着，恍然間又想起那個下了晚班悄悄開門輕聲邁步的溫柔的人，在看到年幼的她跑出去迎接的時，從口袋裏掏出的那一顆糖。

那是玉米味的硬糖，丁佳淇很喜歡，家裏窮，她很少能吃到，姐姐工作後總不忘給她帶一顆回來。

嘴裏仿佛又嘗到了那香醇的味道，丁佳淇舔舔嘴唇，卻感受到鹹澀，眼睛模糊了燈光，臉上也濕濕的。

白交交遞過去紙巾：“你會找到的。”

她也不清楚丁佳淇命運如何，只是很清楚，即使丁佳淇曾經是仙，即使她姐姐百花仙子天天給批命送花蜜，批命的筆也不會留情，丁佳淇該受的苦，該歷的劫，一個都不能少。

“其實昨天我也在警局。”白交交笑的苦澀：“命運真是奇怪，我也有個親人死在了同一個兇手手裏。只是我和你不同，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你那位親人，和代表有什麽關系嗎？”見白交交看她，丁佳淇解釋道：“昨天公演結束，我出來找你，正好看到你和代表一起出去。今天，我在警局也見到代表了，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我很确定是他。”

“她應該是《島》裏面的那位女主角吧，”白交交說道：“她和代表年輕時認識，後來失蹤了，代表一直在找她，這次就找到了她的屍體。”

“代表應該也想要找到兇手，你可以去跟他聊聊。如果像你所說的，兇手是明星，代表能提供的幫助就更多。”

“我會試試。只是代表不像是會繞開警察自己去調查的人。”

白交交笑了笑：“他不像，但未必不是。”

無形之間，兩人又親近了不少，白交交将頭靠在丁佳淇的肩膀，被她的骨頭硌的臉疼。白交交換了個姿勢，感受着被丁佳淇吸引而來的靈氣，慢慢的吸收着。

過幾天，她還要去解決宮遠帆，靈氣必須得攢足了才行，最近可不能用的太過随意了。

她們又練習了兩天，節目組給了兩天休息時間。

休息的那天播放了第二次公演舞臺的節目。白交交、童雨馨和張雲玲包攬了當天的熱搜前三。

白交交和童雨馨是被誇上熱搜，半出圈火。張雲玲卻是被罵上熱搜的。

羅雪瑩因為第一次公演的驚~豔表現和甜美可愛的長相，有了不少粉絲。在上周播放的二次舞臺分組中，粉絲們看到羅雪瑩選了聲樂表演《最後的遺忘》，留言都紛紛期待打call，要看女兒的亮眼表演。

粉絲們本來期望羅雪瑩能夠拿到C位，好好展示聲音和高音優勢的，結果PK拿到的C位又讓給了張雲玲，看到張雲玲後采鏡頭中說着“這是她的機會，想要再試着去争取一下，只是再PK一次，沒想到羅雪瑩直接讓給她了，很感謝羅雪瑩”，雖然粉絲們心氣稍微有些不順，但看張雲玲這麽禮貌，還一堆人誇羅雪瑩心軟善良，便也将這事給放下了，沒掀什麽風浪，一心等着下周的舞臺和直拍。

不是C位就不是C位，我家女兒這麽厲害，不是C位也能表現的很好的。

這是粉絲們一致的心聲。

結果，在當天晚上看到第二次公演的舞臺時，羅雪瑩的粉絲炸了，直接屠了張雲玲那半個還在籌建中的站子。

因為在第二次公演時，張雲玲唱掉了大半首歌，開頭、結尾、高~潮，全都是她的。而羅雪瑩、魏培心和另外那個練習生，三個加起來也就三四十秒的歌詞。

粉絲們怒了，我們就是來看女兒的，然而你這個被讓出來的C位不知道感恩，竟然把詞全搶了，讓我女兒在這罰站！

竟然讓我那麽乖的女兒罰站！

直拍真是看了個寂寞，看我女兒對鏡頭笑的樣子好心酸啊，女兒這麽乖被欺負了！

張雲玲這麽想唱歌，直接去solo啊，組什麽團！

張solo不要face!

很快，張solo代替了張雲玲的名字，成為了熱搜第三。

白交交看到熱搜時，并不意外，當時她在後臺，看着張雲玲紅着臉擰着眉彪深情高音時，就知道，她這種做法一定會被嘲。

101系節目這麽多了，有腦子的人早就該看清，節目中大家看的除了能力和眼緣之外，還有人品。

觀衆和粉絲們喜歡人品好的練習生，而一味只知道展現自己的自私的人，沒有人會喜歡。

更何況，張雲玲本來沒有拿到C位，被人讓了還怕人搶票只給了些展現極少的歌曲，心思昭然若揭，羅雪瑩的粉絲炸了也很正常。

白交交看着屏幕上的張solo，靠在床上，她很好奇，接下來張雲玲會怎麽做呢？

她會道歉還是會爆發？她背後的人會出手嗎？若是她能搞出點什麽事，再幫她吸一波熱度就好了。

臨睡前，白交交玩着手機，下意識的又點到了私信欄裏。

那個熟悉的名字已然不在那裏，被删後，團子一直很安靜，也沒有再申請互關。

如果團子是個真的粉絲就好了，白交交再一次這麽想着，每天晚上的聊天對于她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如今驟然失去，總還是有幾分不适應。

她放下了手機。

第二天，白交交去了藍點餐廳。

魏大廚見她來，不等她開口，就為她端上了鳕魚粥，在她喝粥的時候，他又端上了一盤龍蝦意式焗面：“我新研究的菜品，你嘗嘗。”

她還是白珥的時候，因為愛吃的原因和魏大廚的關系很好，那時候，魏大廚研究了新菜品，也是會優先找她評價。

只有得到了她認可的菜，才會出現在菜譜裏。

如今再次試新菜，白交交也沒推辭，她漱漱口，嘗了嘗那面，很快便舉起大拇指：“大叔，這菜超好吃！”

魏文笑出了褶子：“還是小丫頭有品位！”

他靠在吧臺，看白交交大口吃着面，問道：“交交，選三節目拍攝怎麽樣？累嗎？練習生們每天練習熬夜嗎？幾點才能睡？那的飯菜好不好？工作人員對你們好不好？”

他這問話，不像個八卦的粉絲，倒像是個關心孩子的父母。

白交交吃面間隙中看他一眼：“大叔也看節目嗎？”

“挺火的，我就關注關注。”

“哦。”白交交繼續吃面。

魏文等了等，見她這麽一會兒快将面吃完了，并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便伸手将盤子往外一拽：“不回答我就不給吃了。”

白交交按住盤子，她擡頭，眼中直冒寒光，在看到魏文時那冷光才收攏，化為一個甜甜的笑：“我以為大叔就随便問問，沒想到這麽認真要聽我回答。”

她想了想，說道：“節目有點累，我們每天都過的很充實，因為老師指導和舞臺時間都很緊，所以大家熬夜練習還挺多的。工作人員有常笑的也有比較兇的。至于飯菜，當然沒有大叔你做的好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