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搭夥過日子
搭夥過日子
陸席年被她靠着,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的身體繃緊了,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危險,下意識進入防備狀态。
“怎麽了?”他問。
“沒。”許幼魚放松下來,滿不在意道,“感覺到一道仇恨的目光,應該是周瑩瑩之前被我下了面子,心有不甘,正偷偷瞪我。”
陸席年聞言,也往文工團的方向看了眼,沒看到周瑩瑩,可能被誰擋住了,也可能離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的目光投向文工團的方向時,有一道投向他們的目光迅速收回,心跳加速。
許幼魚也不知道,她想不起來名字的那個人,才是真正拿仇恨的目光看着她的人。
放松下來後,她又打了個哈欠。
是無聊的,也是真的困。
平常這個時間,她已經在床上躺好了,随時可以入睡。
“我們回去吧!”陸席年說。
許幼魚挺想回去的,但……“你不用等到晚會結束?”
“不知道,無所謂,走吧!”陸席年示意她起來。
他都無所謂了,那許幼魚更無所謂了,果斷站起身。
坐在她身旁的陸長流,見她站起身,有些疑惑地問:“姐姐要去哪?”
“我們要回去了。”許幼魚把她沒吃完的零食都給他,“零食都給你,你自己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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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回去了啊!晚會都還沒結束。”陸長流皺眉。
“你嫂子困了。”陸席年說。
陸長流知道孕婦覺多,聽他這麽說,幾乎毫不猶豫道:“那你們快回去,路上小心。哥你別走太快,護着點我嫂子。”
“知道。”陸席年護着許幼魚離開。
把他們的對話盡收耳底的封骁,轉頭問身旁的趙滿月:“你困不困?想不想回去?”
“不困。”趙滿月看得正起勁,和來自後世見過不少世面的許幼魚不同,她從小長在鄉下,有很多東西沒見過,像今晚這樣的晚會,她就從來沒參加過,十分新奇。不過,她也怕封骁困了,就反過來問他,“你困了嗎?”
“還好。”封骁倒不覺得困,但和許幼魚一樣,他也沒有什麽文藝細胞,覺得這晚會挺無聊的,“你喜歡的話,就接着看。”
趙滿月仔細看了眼他臉上的表情,确定沒有勉強,這才點頭說好,然後,繼續看臺上的表演。
許幼魚離開大禮堂,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頓時整個人都精神了。
眼下正是開春雪化的時候,那溫度別提有多凍人了,許幼魚被風吹了一下就冷得直往陸席年身後縮。
“要我背你嗎?”陸席年問。
“你不嫌孩子重?”許幼魚反問。
“孩子才多重。”陸席年半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許幼魚沒有一秒猶豫,迅速趴上去:“背不動,你就說,我不會嘲笑你不行。”
“是嗎?”陸席年表示懷疑。
“頂多在心裏偷偷嘲笑。”許幼魚說。
“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別勉強。”
“就你這百八十斤的小身板,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原來是我輕,不是你行。”
“閉嘴吧你!”
正月十六,許幼魚預備上班的第一天。
因為昨晚的晚會開太晚,整個團放假半天。
所以,又是可以睡懶覺的一天。
一覺睡到自然醒,剛洗漱完,準備吃早飯,陸長流就來了,來蹭早飯。
上午不用去部隊訓練,他就懶得去部隊食堂吃,自己做又太費事了,索性跑他們家來蹭一點。
“我算準了時間過來的,你們果然還沒吃早飯。”
擋着門不讓他進來,一臉冷漠的陸席年:“沒做你的份。”
“那你的份分我一點,早上不用訓練,我吃得不多。”陸長流使勁扒拉開他,想往屋裏鑽。他已經看見了,他們早飯吃的是肉夾馍。
一個個白吉馍烙得表面金黃,中間夾着油汪汪的臊子肉,配上一碗綠豆湯……舊社會的地主老財都沒他們會吃。
這要不是他親哥,他就去舉報了。
“你讓開!姐姐,你管管他。”
“陸年年,讓他進來。”許幼魚道。
她發話了,陸席年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開。
進屋後,陸長流熟門熟路直奔廚房,很快就從廚房裏打了一碗綠豆湯出來。
帶着淡淡的小麥香味,表皮松脆,內裏筋道的白吉馍,包裹着醇香濃郁,肥而不膩的臊子肉,配上一碗甜口的綠豆湯,就像是一場味覺的盛宴。
只一口,就讓陸長流滿足得微微眯起了眼。
“沒想到你們早飯也吃得這麽好。”感覺自己之前錯過了一個億。
陸席年和許幼魚的早飯,當然不可能每天都像今天吃得這麽好,一來是沒條件,二來也沒時間。
陸席年要上班的話,一早就得去部隊,根本沒時間準備這些,只能做些相對簡單快捷的。
今天早上是因為陸席年休息,才能應許幼魚要求給她做她愛吃的肉夾馍。
陸長流也是趕巧,或者說,狗鼻子真靈。難得精心準備的一頓早飯,都能被他給趕上。
“別想着以後還來蹭早飯,今天早上只是個例外。”
陸長流雖然很想來,但也沒有喪心病狂到連早飯都來他家蹭,頂多蹭一下午飯和晚飯。
說起來,他自帶糧食來他們家搭夥過日子的事情,也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
就這兩天吧,找一天他哥心情好,給他一個驚喜,不然,等他哥家裏的讨債鬼過來,他的心情肯定會受到影響,還可能會遷怒他。
下午,許幼魚在書裏的打工生涯正式開始。
陸席年先送她去部隊醫院,再去上班。
臨走時,還不忘交代她,下班別急着回去,等他來接她。
許幼魚敷衍地應下後,便進入醫院尋找她的辦公室。
嗯,第一次來,不是很熟。
她來的算早,醫院裏沒什麽人,只有幾個值班的護士和醫生。
見了她,這些人紛紛打招呼。
許幼魚也跟他們打招呼,還問他們,院長來了沒有。
她上班前,需要先把假銷了。
院長還沒來,她就在醫院裏閑逛,主要是尋找她的辦公室,順便認路。
醫院不大,總共就兩層。
逛了一遍後,大體哪是哪,她心裏已經有譜了。
她的辦公室在一樓,辦公室內有兩個工位,一個屬于她,另一個屬于陸西沉。
這個名字,她并不陌生,一開始她把他記成了男配的名字,原來對方和她一樣,是一名外科醫生,還是個主任。
這位主任,目前并不在部隊,據說去了前線,歸期不定。也就是說,現在整個科室就屬她最大。
好像沒有什麽可開心的,因為整個科室就她一人。
書裏的外科醫生是沒有職業分類的,不知道是時代造就的差異,還是作者的私設,總之不管是普通外科,還是神經外科、腦外科、創傷外科……通通都屬于她的治療範疇,瞬間壓力山大。
避免發生醫療事故,她覺得她有必要好好熟悉一下這個年代的醫療體系,以及醫院有的一些儀器的使用方式和她動手術時需要用到的器械,像手術刀、手術鑷、手術剪、縫合針等等。
她這個人懶歸懶,但在職業道德這一塊,還是很有底線的,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違背職業道德的事。
部隊醫院的工作正如封骁所說,非常之清閑。
一個下午下來,連個病人都沒有。
當然,許幼魚并沒有閑着,她一直在忙着熟悉她所要熟悉的一切,期間,還抽空去二樓院長辦公室銷假。
一直忙到陸席年來接她,她才下班回家。
“第一天工作怎麽樣?”
“麻木。”許幼魚瞪着死魚眼。
陸席年:“很忙嗎?”
“不忙,一個下午連一個病人都沒有。”許幼魚道。
“那怎麽就麻木了?總不可能是因為太閑吧?”陸席年不解。
“當然不可能。”許幼魚說,“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太落後了,很多設備和藥物現在都還沒影。這也就算了,整個外科,還只有我一個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外科都歸你管。”陸席年一語道破。
“我現在就希望陸西沉趕緊從前線回來帶帶我,我怕我自己一個人頂不住。”許幼魚說完才想起還沒跟陸席年介紹陸西沉是誰,又補充道,“陸西沉是我們科室的主任,目前在北疆。”
“我知道,他還是你認錯的老公。”陸席年陰陽怪氣道。
“你居然記到現在。”許幼魚白了他一眼。
“沒辦法,我這個人記性好,不像某人,連自己老公的名字都能記錯。”陸席年說。
許某人冷漠:“你差不多得了。”
“我聽長流說,陸西沉長得很好看,你該不會是因為知道他長得很好看,才把他錯認成你老公的吧!”陸席年問。
許幼魚一聽他這話,整個人頓時來了興趣,不答反問:“他長得很好看嗎?有多好看?”
“長流說,封骁長得沒他好看。具體有多好看,我也不知道,又沒見過。”陸席年如是道。
許幼魚雖然不喜歡封骁,但作為這本書的男主,封骁的顏值還是挺能打的。
封骁都長得沒他好看,那得多好看?
許幼魚更希望陸西沉趕緊從前線回來了。
她倒不是對陸西沉有了什麽非分之想,主要是想見見這位豔壓男主的男配長什麽樣,然後,過過眼瘾什麽的,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隔壁團有一個顏值第一的女軍醫,我們團有一個豔壓男主的男軍醫,看來我們軍醫院盛産美人啊!”
陸席年:“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連你自己也算上了?”
“必須的。”許幼魚說,“我可是長流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
“長流說的話,你少聽。”那小子不僅會PUA他,還會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簡直就是他們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我長得不好看嗎?”許幼魚問。
陸席年看了眼她精致的小臉,到底還是說了實話:“好看。”
“那不就得了。”許幼魚還算滿意道,“長流說的話,我多聽少聽無所謂,但你要多聽。”
陸席年:“多聽,好被他PUA?”
“自己心裏知道就行,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她還是挺喜歡看陸長流PUA他的。
第二天中午,陸席年在廚房做飯,許幼魚幫不上忙,就在客廳鹹魚癱。
癱了沒一會兒,房門被人敲響了。
走去開門,來人是陸長流。
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一見到許幼魚就問:“我哥呢?”
“在廚房做飯。”許幼魚說,“你幹嘛呢?大包小包的。”
“我自帶口糧,想來跟你們搭夥過日子。”陸長流實話實說。
“哦。”許幼魚盯着他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問,“都帶了些什麽口糧過來?”
陸長流原本心裏還有些忐忑,怕她不樂意他過來跟他們搭夥過日子,見她只關心他都帶了些什麽過來,完全沒有不樂意的意思,頓時眉開眼笑地和她介紹起來:“一些米面糧油和零零碎碎的東西,我在部隊供銷社買的。供銷社沒有的,像豬肉、牛羊肉這些,我請後勤部的人幫忙買,要等下周四才能到,我還請他們幫忙買了只雞,到時候讓我哥炖給我們吃。”
“好。”無肉不歡的許幼魚,一聽有肉吃,也眉開眼笑的。
笑了一會兒,陸長流又擔心起陸席年會不同意。
他哥自從失憶後,就變得不怎麽待見他了。
不知道對于他給他準備的這個驚喜,他是“驚”多一點,還是“喜”多一點?突然有點害怕是怎麽回事?
“姐姐,我來你們家搭夥過日子,我哥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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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有一個戰友,他堅強,冷靜,無懈可擊。
他們并肩作戰十幾年,是配合默契的戰友,也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只可惜這段戰友情并沒有好結果。
他戰死疆場,她獨守一城孤老。
重活一世,顧北早早踹掉将來會背棄她的渣男,義無反顧地奔向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戰友。
彼時的陸長流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郎,看見她時會悄悄紅耳朵。
後來,他們結婚了,她卻再也沒有在他身上看到曾經的模樣。
再後來,她發現什麽堅強,冷靜,無懈可擊都是裝的,真正的陸長流其實是一個脆弱,黏人,歇斯底裏的男人,會一遍一遍地纏着她要貼貼,會仗着她的寵愛無理取鬧,會因為她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紅了眼。
陸茶茶:“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為了和我當戰友。”
顧北:“那還貼不貼?”
陸茶茶:“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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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禾從小父母雙亡,靠吃百家飯長大。
長大後,她趕着時代潮流,孤身一人遠赴香江,想要賺大錢,反哺鄉裏。
剛到香江,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被告知,她是豪門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她爹是香江富豪,身價過億。
懷揣一百四十三塊兩毛五,就覺得是筆巨款的許青禾:“!!!”
幸福來得太突然。
她幾乎毫不猶豫地踏進那個對她來說宛如宮殿一般的家。
在那裏,她見到了她身價過億的爹和身為姨太太的媽。
等等,姨太太?
出生在建國後,習慣了一夫一妻制的許青禾不懂,但大為震驚。
更讓她震驚的是,他爹不僅有姨太太,還有數不清的孩子正虎視眈眈地等着繼承他的財産。
許青禾:“……”
人生果然沒有捷徑,搞錢還得靠自己。
所幸香江遍地是黃金,只要踏實肯挖,暴富指日可待。
就是……
頂替了她的身份的假少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陸家的真千金和假少爺,一個滿身銅臭,一個光風霁月,就像是兩條直線,即便短暫相交過,也會各自奔向截然不同的未來。
直到有一天,人們發現,曾經的偏偏少年,如今也搞起銅錢。
而那個滿眼銅錢的少女眼裏,多了一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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