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軟飯是真的香

軟飯是真的香

趙滿月是個心軟的人,如果陸欣欣小時候沒有和別人一起霸淩過她,她可能咬咬牙就同意了,但陸欣欣霸淩過她,還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她同情她的遭遇,卻不敢和她走得太近,怕她就像陸長流說的一樣,是一只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生活,可不想毀在她手上。

“我,我幫不了你。”她說,“我家那口子不喜歡家裏住着外人,我能嫁給他不容易,不想惹他生氣。你還是跟你哥好好說說,他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不會跟你一個小姑娘過不去的。”

陸欣欣聽她這話,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她倒沒覺得她在騙她,畢竟她一個孤女能嫁這麽好确實不容易,她哥好歹長得好,她長得就……毫無特色,甚至都沒她長得好看。

想不通那軍人為什麽要娶她?總不可能是因為她聽話?或者,能幹?當然,是不加引號的能幹。

她想翻白眼是因為她嫂子不喜歡家裏住着外人,那軍人也不喜歡家裏住着外人,這難道是城裏人的共同點?還是只是她嫂子和那軍人的共同點?

“你家那口子家裏是不是很有錢?我聽說,有錢人都有這毛病,就是不喜歡自己家裏住着外人。我嫂子也一樣,不喜歡自己家裏住着外人。不知道是嫌棄我是鄉下來的,還是刻意在刁難我。”

“嗯。”封骁的家世确實不錯,“他和你嫂子是一個大院的,從小一起長大。”從前提到這一點,她總忍不住自卑,覺得封骁和許幼魚才應該是一對,自己就像是個第三者一樣,橫在他們中間,但現在不會了,因為許幼魚不再讓她有危機感。

陸欣欣知道娶她的那軍人的家世不錯,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好。

“我能自己和他說嗎?如果他拒絕的話,我不會勉強,也不會讓你為難。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趙滿月想說不好,因為封骁不喜歡家裏住着外人這話,是她胡謅的。

她不确定封骁會不會同意陸欣欣住在他們家裏,萬一他同意了,她不僅要和陸欣欣住在一起,她和他分房睡的事情也會被陸欣欣知道。

到時候,她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麽來,要是傳出去了……後果,她都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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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有現在的生活,絕不能毀在陸欣欣手上。

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不好,封骁回來了。

一進屋,他就看到家裏有個陌生人。

趙滿月見他回來,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肚子裏去,對他揚起笑容道:“你回來了,今天怎麽這麽早?我還沒做午飯。”

“沒什麽事就提前回來,不着急,我還不餓。”封骁說完,又問道,“這位是?”

“同志,你好。我叫陸欣欣,是和圓圓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陸欣欣覺得趙滿月她堂妹說得一點也不誇張,這人确實長得很俊,是和她哥那個小白臉不一樣的俊,非常有男人味,還有氣質,一看就出身不凡。

封骁并沒有馬上接她的話茬,而是将目光落在張口欲言的趙滿月身上。

趙滿月剛想開口介紹,被陸欣欣搶了先,有些無奈,見他看過來,她便補充道:“她是陸營長的妹妹,來看望陸營長,在路上碰巧遇到我,就過來坐坐。”

封骁聽了,有些驚訝:“你和陸席年是同一個大隊的?”

“不是。”趙滿月搖頭,旋即解釋道,“我和陸營長的後娘是一個大隊的,這位是陸營長的後娘的女兒,我從前和陸營長并不認識,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是陸營長的妹妹。”

“原來如此。”封骁說,“那也很巧。”

“是挺巧的。”趙滿月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巧合,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真的很巧。

“我姓封,叫封骁,你可以叫我封同志。”封骁沖着陸欣欣自我介紹道。

“封同志,你好。”陸欣欣笑着說。

“你好。”封骁禮貌回複,剛想找個借口去書房待着,就聽見陸欣欣支支吾吾道,“那個……封同志,我很久沒見圓圓了,能不能在你們家暫住幾天?”

封骁聞言,微微蹙眉。

他倒不像是趙滿月胡謅的那樣,不喜歡家裏住着外人,主要是他和趙滿月這關系,家裏不太适合住着外人。

陸欣欣見他皺眉,以為他真像趙滿月說的那樣,不喜歡家裏住着外人,就賣慘道:“我哥的記憶出了問題,不記得我了,對我的态度很冷淡。我嫂子不喜歡我,不願意讓我住在他們家裏,我也是沒有辦法。”

“要不是恰巧在路上遇到圓圓,我可能明天一早就被我哥送回去,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我不想這麽快就回去,就想着在你們家暫住幾天,也能陪陪圓圓。”

“她從那麽遠的地方和你到這裏來,身邊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你每天都要上班,又不能時時陪在她身邊,她肯定很孤單。”

“不。”趙滿月極力否認,“我不孤單,真的。”

封骁看她急得眼眶都紅了,還以為是陸欣欣把她心裏的委屈說出來,她怕他會嫌棄她,才會極力否認。

至于陸欣欣前面說的那些……

陸席年的記憶确實出了問題,他記憶中的許幼魚也确實是能幹出這麽任性的事情的人。

他猶豫了下,到底還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裏暫住幾天吧!圓圓,你這幾天好好陪陪你朋友,我去部隊宿舍住幾天。”

陸欣欣聽他前面的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他又對趙滿月來了這麽一句,一時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受。

“不用這麽麻煩吧?你們家不是還有個次卧,我住次卧就行。”

“不行。”說這話的是趙滿月,“你和我住主卧,次卧讓他住。你不用搬到部隊宿舍去,就住次卧,我晚點收拾一下,把你的東西搬過去。”

“也行。”封骁沒有堅持,因為部隊宿舍住起來真心沒有自己家裏舒服。

陸欣欣覺得有點奇怪,她在他們家暫住,正常不應該是他們夫妻倆住主卧,她自己住次卧嗎?就像她在許幼魚他們家一樣。怎麽趙滿月讓她和她住主卧,讓封骁住次卧?

肯定有問題。

至于有什麽問題……

她暫時還沒有頭緒,只能等住進來後,再找機會了解。

說完這件事情,封骁就找借口去了書房,趙滿月則去了廚房做飯,陸欣欣跟着她。

做飯期間,陸欣欣一直旁敲側擊跟趙滿月打聽封骁的事情。

她問得很隐晦,趙滿月忙着做飯并沒有發現哪裏不對,還問她,午飯要不要在這邊吃,只還沒等她回答,她就又說,瞧她問的什麽話,她哥午飯肯定會做她的份,還說她哥做飯很好吃,她做的根本沒辦法跟他比,就不給她多做了。

陸欣欣起初是想應下的,但聽她說到最後,想起昨天中午和昨天晚上吃的飯菜,她哥做飯的手藝真的很好,比他們鎮上國營飯店的大廚做的還好吃,她不相信趙滿月能有這手藝,想着吃完飯再過來也一樣,就沒有執意留下。

之後,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主要是陸欣欣問,趙滿月答。

就這樣聊了大概半小時,趙滿月說:“你哥嫂差不多該回來了,你要不要去隔壁看看?”

陸欣欣看了眼她炒的那盤明顯沒有她哥炒的看着好吃的菜,說:“我先過去看看,要是他們還沒回來,我再來找你。”

趙滿月沒法拒絕,只能說:“好。”

離開的時候,陸欣欣刻意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想着要不要敲門和封骁說,她要回去了。

正猶豫,就見許幼魚和陸席年從趙滿月家路過。

見到他們,她下意識喊了聲:“哥,嫂子。”

許幼魚聞言,轉頭朝她看過來,見她在趙滿月家裏,沒忍住“哦豁”一聲,心想,這該死的劇情還是那麽強大,才把陸欣欣放出來沒多久,她就順利摸到了趙滿月家裏。

陸欣欣聽到她發出的聲音,還以為她是在驚訝她為什麽會出現在趙滿月家裏,就解釋道:“圓圓以前住在我姥姥家隔壁,我小時候經常去她家玩,和她是好朋友。長大後,她和她哥搬走了,我們見面的次數就少了,但也還有聯系。”

“後來她哥犧牲了,聽說她跟來給她哥報喪的軍人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她的語氣裏滿是愉悅,像是真的在為和好友久別重逢感到愉悅。

但事實是,她和趙滿月根本不是好朋友,她所謂的小時候經常去她家玩,也不是去趙滿月家,是去趙滿月的小叔家,找的也不是趙滿月,是趙滿月的堂妹。

兩人那會兒時常一起霸淩趙滿月,就像欺負曾經的男配一樣,趙滿月和她哥搬走後,她們還時不時跑去找趙滿月麻煩。

陸席年雖然不像許幼魚一樣擁有上帝視角,但也能猜到她說的這些話多半是摻了假,或者,帶有一定的誤導性。

他權當沒聽見,問許幼魚:“中午想吃什麽?”

“肉。”許幼魚言簡意赅道。

陸席年:“家裏只有臘肉。”

“那就炒個臘肉。”許幼魚說,“明天是不是周四?”

“是。”陸席年聽她問時間,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不會又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吧!”

“沒。”許幼魚搖頭,“周四是後勤部出去采購的日子,茶茶說他托人買了肉,還有一只雞。”

“明天上午我請假,把礙眼的人送走,回來殺雞炖給你吃。”陸席年說。

許幼魚心想,怕是送不走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聽陸·礙眼的人·欣欣說:“我不走。”

“哦。”陸席年仿佛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看着她問,“你想好要拿出什麽籌碼來交換了嗎?”

陸欣欣沒想好。

她昨晚想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早上起來見到趙滿月,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麽利用趙滿月留下來,根本沒想籌碼的事情。

嗯,能不用籌碼留下來,她傻了才用籌碼。

“圓圓願意收留我,封同志也同意我住在他們家裏。”意思就是,不需要他同意,她也能留下來。

陸席年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笑了。

他笑的時候,眉眼彎彎,臉頰上還有一對梨渦,很好看,也很迷人。

但陸欣欣見了,心裏卻毛毛的。

“是嗎?”陸席年說,“那可真是太好了。”說完這話,他就沒有再說什麽,這件事情好像就這麽輕描淡寫揭過去了。

一直到陸長流過來。

陸長流下班後,一般會先回一趟自己家,等陸席年接完許幼魚回來,他才跑到他們家來幫忙。

今天,他一過來,陸席年就對他說:“陸欣欣說她不回去了,有人願意收留她,你晚點去趟登記處,把你的擔保撤銷了,讓她另外再找人擔保,免得将來她做出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團裏找你負責。”

“好。”陸長流眉開眼笑地應下,他聽他說陸欣欣不回去了的時候,還以為他同意陸欣欣留下來了,吓了一跳,幸好不是,“是哪個缺心眼的人願意收留她?”

“隔壁的。”陸席年說。

他們家隔壁住着兩戶人家,但陸長流腦子裏第一時間浮現的,還是封骁他們家。

無他,就是單純地覺得他們家更缺心眼點,尤其是封骁,放着他嫂子條件這麽好的人不喜歡,喜歡趙滿月。

倒也不是趙滿月有多不好,主要是他的胳膊肘往許幼魚身上拐,覺得許幼魚樣樣比趙滿月好,封骁不喜歡她,眼神多半有問題。

不過,最後便宜他哥了,那有問題也是好問題。

“封營長的心眼都用在軍事上了,看人這塊……”他搖了搖頭,活像是封骁沒救了,“我要不要去跟他宣傳一下這小白眼狼的豐功偉績?”

“不準。”說這話的是陸欣欣,“你要是敢在他面前胡說八道,我,我就跟你拼了。”

陸席年也說:“別了吧!他只要願意給她做擔保人,這事就跟我們沒關系。你以後就不要再過來這邊了,就當我們沒有關系。路上遇見了,也當不認識。”

“你是我哥,不能不管我。”陸欣欣說。

“我不是你哥。”陸席年強調,“而且,我說過我只給你一天的機會,你拿不出籌碼來交換,我就送你回去。你能留下來,是你的本事,但和我沒關系,我不會管你,你也別指望我管你。”

“這些我會和封骁說清楚,他要是還願意留下你,那就是你和他的事了,與我無關。将來你要是在團裏做了什麽不好的事,也與我無關,他要一并承擔。”

“你不能這麽做。”陸欣欣說,“你要是這麽做了,他不可能留下我。”

“那更好,我也不想留下你。”陸席年說完,直接去了廚房。

陸欣欣要跟過去,被陸長流攔住了:“你與其纏着我哥,不如想想該怎麽讓封營長留下你。”

陸欣欣想不出來,她和趙滿月的關系本就沒有她說的那麽好,甚至還有些糟糕,她看得出來,趙滿月并不想她留在他們家裏,要是還要她和封骁給她做擔保,她肯定不願意。

但想從陸席年這邊入手,更難,她根本拿不出他要的籌碼。

她有預感,她要是拿不出讓他滿意的籌碼,等約定的時間一到,他肯定毫不猶豫地把她送走。

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拿出讓陸席年滿意的籌碼,陸席年也不可能留下她,這個約定打從一開始,就是陸席年說來耍她的。

至于許幼魚……

陸欣欣看向主卧緊閉的房門。

嗯,許幼魚一回來就跑屋裏睡午覺去了。

許幼魚可能比陸席年好說服一點,但只要陸席年不同意的話,她還是會被送走。

所以,還是要從趙滿月身上下手。

她要怎麽讓趙滿月給她做擔保?只是賣慘是沒有用的,趙滿月雖然同情她,但當她讓她幫她的時候,她卻死咬着不松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根本不是真的善良。

她堂妹說的沒錯,她就是會裝。

但除了賣慘,她還能怎麽辦?揭穿她的僞裝嗎?這好像有點損人不利己。或許,她可以以此做要挾?

她看得出來趙滿月很在乎封骁,這也不奇怪,封骁的條件那麽好,趙滿月配他完全就是高攀。

如果她要挾趙滿月說,她要是不給她做擔保,她就在封骁面前揭穿她的僞裝,她會不會就給她做擔保了?有可能,但可能性不是很大,不夠保險,得再加點籌碼。

有了。

就這麽辦。

她在心裏暗自做下決定,然後,便不再纏着陸席年了,走去沙發前坐下。

陸長流看她做下決定時的樣子,小聲對陸席年逼逼道:“信不信那小白眼狼這會兒心裏肯定在憋着什麽壞?”

“不用管她。”陸席年說,“明天起就和我們沒關系了。”

“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陸長流不像他那麽樂觀,“就算換了擔保人,她也還是你妹妹,不是你不認就行了,真要出了什麽事,你也要負連帶責任。”

“無所謂,大不了吃軟飯。”陸席年滿不在意道。

陸長流翻了個白眼:“你真就那麽想吃我嫂子的軟飯。”

“是啊!”陸席年大方承認,“你沒有吃過軟飯不知道,軟飯是真的香。”

“說得好像你吃過的樣子。”陸長流撇了撇嘴。

陸席年确實吃過,在他很小的時候,只是後來,他的小富婆不愛他了。

“遲早的事,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遲早有一天,他會重新吃上軟飯。

“看來你也覺得那小白眼狼遲早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飯做好後,陸席年把打飯的活計交給陸長流,自己則去了屋裏叫他的小富婆起床。

他的小富婆此時正趴在枕頭上睡得正香。

看着她那裹挾着王八之氣的睡姿,陸席年心裏是既無奈,又無語。

搞不懂這樣的姿勢,她到底是怎麽睡得這麽香的?

搖了搖頭,走到她身邊,熟練的掐臉。

臉上吃痛,許幼魚的大腦還沒清醒,手先一巴掌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臉更痛了。

清醒過來後,她先是看了看陸席年的臉,又看了看他的手,然後,小嘴一癟。

陸席年在她開口碰瓷之前,說:“你自己打的。”

“你看見了?”許幼魚問。

“嗯。”陸席年點頭。

許幼魚見他點頭,頓時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樣,坐起身來控訴道:“你看見了,你不阻止我,你這個惡毒的男人。”

陸席年:“……”

如果他說,他不僅看見了,還條件反射地躲開了,甚至要不是他躲開了,她也不會打到自己的臉,她會不會撲上來和他拼命?

算了,還是不說了。

命重要。

“下次一定。”

“沒有下次。”打自己臉這種事情,有一次已經夠讓她憋屈了。

“飯做好了,醒了就起床。”陸席年轉移話題道。

“不想起床。”許幼魚說着,又趴回枕頭上,“不想上班。”

“不想上班也得上。”陸席年把她從床上抱起來,“不然,我吃誰的軟飯。”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你以前很愛我的,說不想上班就不上,現在就知道吃軟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許幼魚抱緊枕頭不撒手,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那我放手?”雖然知道她在演戲,但陸席年好想放她繼續睡,他果然還是很愛她。

“不愛就不愛,說什麽放手,渣男。”許幼魚罵。

陸席年:“……那我不放手?”

“你果然不愛我了,渣男。”許幼魚繼續罵。

“那我是放?還是不放?”陸席年問。

“重要嗎?你心裏面都已經有答案了。問我,只是想讓我提分手而已。我憑什麽成全你?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渣男。”許幼魚罵罵罵。

陸席年懂了,她就是想罵他。

“最多再罵五分鐘,久了,飯菜該涼了。”

許幼魚不罵了,她開始哭:“臉疼。”

“怎樣才能不疼?”陸席年問。

“你給我打一下。”許幼魚說。

“行。”陸席年爽快地應下,旋即又道,“別打臉。”

“為什麽?”她就想打臉。

“忘了上次巴掌印的事情了?”陸席年提醒。

許幼魚還真忘了。

“但我就想打你的臉。”

“不怕名聲再壞掉的話,你想打就打,我無所謂。”陸席年說。

許幼魚還是挺注重自己的名聲的,所以,她改打臉為掐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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