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要的是公道

我要的是公道

因為事情是發生在B13獨立團,走完流程後,周瑩瑩就被請到了團裏的紀檢部門,也就是紀律檢查委員會。

面對委員會的幹事,周瑩瑩還是一口咬定,她沒有推許幼魚,是許幼魚自己往後退,假裝摔倒陷害她。

委員會的幹事倒是沒有強行給她定罪,而是反複詢問她事情經過。

周瑩瑩心裏有鬼,說的時候就支支吾吾的。

除了一口咬定她沒有推許幼魚外,其他事情她都含糊其辭。

一開始她說,她在樓梯上遇到許幼魚,許幼魚自己往後退,假裝從樓梯上摔下去,陷害她推她。

委員會的幹事覺得這不合理,就問她:“無緣無故的,許同志為什麽要陷害你推她?”

周瑩瑩沒法,只能說:“我們發生了一點口角。”

委員會的幹事聽了,又問她:“發生了什麽口角?為什麽會發生口角?”

她就又支支吾吾起來了。

在委員會的幹事再三詢問下,她才說:“我下樓時不小心擋了她的道,她就罵我,我氣不過,就和她發生了口角。”

這麽說還算合理點,但也存在說謊的可能性,比如:“是不小心擋了她的道,還是故意擋了她的道?”

周瑩瑩當然是故意的,但她能說自己是故意的嗎?那必須不能啊!

她堅持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委員會的幹事就又問她:“你們在發生口角的時候,雙方都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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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又詞窮了。

過了半晌,才說了句:“她罵我是狗。”

委員會的幹事:“她為什麽罵你是狗?”

“因為我不小心擋了她的道。”周瑩瑩說。

“她罵完你是狗,之後呢?”委員會的幹事問。

“之後……”周瑩瑩想了下之後發生的事情,覺得不能實話實說,這對她會很不利,但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說辭,總覺得說多錯多,就又支支吾吾起來,“之後,之後我質問她,罵誰是狗,她說誰擋道,她就罵誰。我氣不過……”

她話到一半又頓住了,委員會的幹事等了片刻不見她的下文,就問她:“你氣不過,就把她推下樓梯?”

“沒有,我沒有推她。”周瑩瑩搖頭否認,并再次強調,“是她自己往後退。”

委員會的幹事:“她為什麽往後退?是不是你試圖攻擊她,她為了躲避你的攻擊,下意識往後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

“不是,我沒有攻擊她,她也沒有從樓梯上摔下去,她是一步一步往後退,然後,坐在地上,陷害我推她。醫生都檢查過了,她根本一點事情都沒有,明顯是裝的,你們都被她騙了。”周瑩瑩有點急了,她感覺對方在給她扣帽子。

委員會的幹事:“她罵了你之後,你又做了什麽導致她從樓梯上摔下去?”

“她沒有從樓梯上摔下去。”周瑩瑩快被氣哭了。

“好,我們就當她沒有從樓梯上摔下去。她罵了你之後,你又做了什麽?”委員會的幹事問。

“她本來就沒有從樓梯上摔下去。”周瑩瑩反駁。

委員會的幹事:“請正面回答問題。”

“我什麽都沒做。”周瑩瑩說。

“這并不合理,她已經罵了你,你什麽都沒做,她為什麽又要陷害你?你自己也說了,你們發生了口角。口角是相互的,你是否也罵了她?”委員會的幹事問。

“我沒罵她。”周瑩瑩沒有說謊,她确實沒有罵許幼魚,她直接動手了。

但她又不承認自己動手,整件事情就變得非常不合理。

委員會的幹事們很難相信她的說辭,覺得她為了逃避責任,謊話連篇。

“你沒有罵她,也沒有動手,她為什麽要陷害你?”

“因為我擋着她的道。”周瑩瑩覺得她擋道這件事情洗不掉了,索性就只承認這件事情,其他指控,她一概不認。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擋着她的道,所以,她才陷害你?”委員會的幹事問。

“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周瑩瑩糾正她的話。

委員會的幹事:“不小心,你為什麽不讓開?”

“她罵我,我氣不過。”周瑩瑩說。

“你氣不過,所以,故意擋着她的道?”委員會的幹事問。

“對。”周瑩瑩點頭,完了,又說,“剛開始是不小心,她罵我,我氣不過,才擋着道不讓她上樓。她上不去樓,就往後退,假裝摔倒,陷害我推她。”

“好的。”委員會的幹事們覺得她說了半天廢話,能在沒有草稿紙的情況下編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請問你還有什麽補充的嗎?”

“她是自己往後退,假裝摔倒,我沒有推她,你們不能冤枉我。”周瑩瑩又強調了一遍。

委員會的幹事:“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記錄在案。稍後我們還會詢問另外一個當事人,以及在場的目擊者。這是你的筆錄,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沒有的話,就在上面簽名。”

周瑩瑩從記錄的幹事手中接過她的筆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內容倒是沒有作假,話都是她說的,但一整個看下來就很假,任誰看了,估計都會覺得她在說謊。

可要她改筆錄,她又不知道怎麽改,只能寄希望于謝婉玲。

在場的,除了她和許幼魚,也就謝婉玲一個目擊者。

只要謝婉玲的筆錄沒問題,那許幼魚就別想冤枉她。

她在進來之前,已經和謝婉玲串過口供了,讓她不要說她試圖動手打許幼魚的事情,一口咬定是許幼魚自己往後退,假裝摔倒陷害她。

至于其他的……

在被請到這裏來之前,她們根本沒有想過委員會會找上她們,畢竟整件事情都是許幼魚自導自演的,沒有證據不說,她人也沒事,她們都以為她最多就是用法院的傳票恐吓她向她道歉,就像之前在大禮堂一樣。

委員會找上她們的時候,可以說,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時間緊,周圍又有耳目,她們只能把重要的口供串一下,其他的,自由發揮。

周瑩瑩簽完名離開之後,第二個被叫進來的不是謝婉玲,是許幼魚。

許幼魚的條理清晰,邏輯上也沒有任何問題,因為草稿她早在昨天事發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還借着說給封骁聽的機會,說給當時在場的其他人聽,誤導他們,産生錯誤的記憶。

無論委員會的幹事們如何問,她都能對答如流,還主打一個真誠,除了誣陷周瑩瑩推她下樓梯外,其他的,她都照實說,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抹黑周瑩瑩。

委員會的幹事們聽完後,都覺得她說的應該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

但按照流程,他們還是要詢問一下在場的目擊者。

所以,她簽完字離開後,作為目擊者的謝婉玲還是被請了進去。

在正式詢問謝婉玲之前,委員會的幹事先對她說:“你在這件事情裏是作為目擊者存在,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希望你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能夠如實陳述事實,不要做僞證毀了自己的前途。稍後,我們還會詢問在場的其他目擊者,證詞是否存在出入,一對比就知道了。”

謝婉玲聽完對方的話後,心裏忍不住打鼓。

在場除了她外,本不該存在其他目擊者的。

那些所謂的目擊者都是受到許幼魚的誤導,只憑自己看到的一個畫面,聽到的一點只言片語自行腦補而成。

但這些人加在一起,就很容易三人成虎。

她要是個普通目擊者還好,不管她說什麽,委員會的人大概率都不會懷疑她在說謊,偏偏她除了是目擊者外,還是周瑩瑩的好朋友。

但凡她稍微有一點偏袒周瑩瑩,他們估計都會懷疑她是在幫周瑩瑩做僞證。

為了自己的前程,她猶豫再三後,最終選擇實話實說。

當然,她沒說周瑩瑩故意擋着許幼魚的道,還出言挑釁她,她說的也是不小心。

在她的敘述裏,周瑩瑩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擋了許幼魚上樓的道,許幼魚過不去就罵她是擋道的狗。

周瑩瑩和她争論了兩句,氣不過就出手想打她,但沒打到,手還被她抓住了。

之後,她掙紮,許幼魚也沒抓着她的手不放,而是出言威脅她,讓她別再碰她,不然,她就要告她謀殺。

周瑩瑩聽了,反駁了她一句,說她就碰她一下,怎麽就是謀殺了?她真當法院是她家開的?

然後,許幼魚就往後退,退到樓道上一屁股坐下,誣陷周瑩瑩把她推下樓梯。

她敘述的,可以說,非常接近事實了。

但這已經是委員會的幹事們聽到的第三個版本了。

他們并沒有因為她是目擊者就完全相信她的話。

而是對比了他們三個人的筆錄。

首先,許幼魚說,周瑩瑩是故意攔下她,還出言挑釁,這一點,因為周瑩瑩和謝婉玲的口供一致,目前暫時存疑。

不确定是許幼魚說謊,還是周瑩瑩和謝婉玲聯合起來作僞證。

其次,是許幼魚被攔下後,發生的事情,周瑩瑩的筆錄漏洞太多,邏輯也不太通,沒什麽參考性,許幼魚和謝婉玲說的倒是相差無幾,只除了許幼魚說是周瑩瑩把她推下樓梯,而謝婉玲卻一口咬定是許幼魚自己往後退,假裝摔倒陷害周瑩瑩。

因為謝婉玲不存在幫許幼魚做僞證的可能性,基本可以确定她們前面說的,應該就是事情的經過。

至于最後周瑩瑩有沒有推許幼魚下樓梯……

因為雙方各執一詞,謝婉玲這個目擊者又存在偏袒其中一方,做僞證的嫌疑,暫時還無法下定論,需要詢問其他目擊者。

其他目擊者因為要麽是在樓道裏,要麽是在自己家裏,對樓梯上發生的事情并不知曉。

但有人看見許幼魚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而非周瑩瑩和謝婉玲說的,自己從樓梯上一步一步退下來,再一屁股坐在樓道上,假裝自己從樓道上摔下來。

這裏其實是許幼魚刻意制造的視覺錯覺,她的尖叫聲和假裝跌倒的時間卡得非常好,給人造成了她剛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錯覺。

好巧不巧的是,剛好有一個人看到了這一幕,誤以為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成了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而非周瑩瑩和謝婉玲說的,自己從樓梯上一步一步退下來,再一屁股坐在樓道上最有力的證人。

配合那個住得離樓梯近,隐約聽到他們的對話的人的佐證,幾乎可以從側面證明,許幼魚就是被周瑩瑩從樓梯上推下來。

但因為除了謝婉玲外,沒有其他目擊者親眼看見周瑩瑩把許幼魚推下樓梯,唯一的目擊者謝婉玲又一口咬定,周瑩瑩沒有推許幼魚,哪怕有其他目擊者能證明許幼魚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周瑩瑩也可以一口咬定,許幼魚是自己摔下去的,而非她推她下去的。

這種情況下,哪怕委員會的幹事們更傾向于是周瑩瑩把許幼魚推下樓梯的,也沒辦法定周瑩瑩的罪。

只能調解。

所幸許幼魚只是受到了驚吓,身體并沒有出問題,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還是能調解的。

調解就是把雙方叫到一起,然後給她們做思想工作,有那麽點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

當然,因為周瑩瑩在做筆錄的時候,存在說謊行為,委員會的幹事們更傾向于相信許幼魚,對待許幼魚的态度,要比對待周瑩瑩好很多,就像對待受害者和法外狂徒一樣。

許幼魚并不是一個人過來接受調解的,陸席年陪她一起過來。

衆所周知,她的胸腔裏時不時就會長出一顆聖母心,還是雙标的,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原諒陸席年外的所有人。

這件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本來是想就這麽算了的。

畢竟周瑩瑩并沒有真的推她下樓梯,她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讓她長長記性,沒想讓她真的為她沒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但陸席年和她不一樣,他的胸腔裏只有報複心,沒有聖母心。

在他看來,她這次沒事,是她運氣好,能力強,不是周瑩瑩善良。

周瑩瑩雖然沒有真的推她下樓梯,但她在樓梯那麽危險的地方故意攔住她,還對她揚起了巴掌,這樣的行為和推她下樓梯沒什麽區別,都是在謀殺。

作為一個擁有報複心,還小肚雞腸的男人,他絕不允許這件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

委員會的幹事們才剛開始調解,他就态度堅決的表示他們不接受調解,如果委員會沒辦法作出判決,他就一紙訴狀把周瑩瑩告上法庭,讓法院來判決。

委員會的幹事們完全理解他的心情,任誰懷孕的媳婦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唯一的目擊者一口咬定,周瑩瑩沒有推許幼魚,他們也沒有辦法。

周瑩瑩這兩天被這件事情搞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到了調解階段,本來想着道下歉,做下檢讨,這件事情就能過去了,沒想到許幼魚還沒說什麽,陸席年先不接受調解。

但她其實并不怪陸席年。

對于她來說,不管是陸席年,還是封骁,都是被許幼魚欺騙的人,她要怪也是怪許幼魚,而不是他們。

最多也就是氣他們沒有腦子,被許幼魚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就好比現在,她就被陸席年氣得不行。

好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腦子。

“許幼魚,你适可而止!我根本就沒有推你。”

許幼魚也想适可而止,但陸席年不想,她能怎麽辦?只能順着他。

“你也就是仗着在場唯一的目擊者是你的朋友。但凡有其他目擊者,我這會兒就不會坐在這裏聽你廢話。”

“你什麽意思?”問這話的是謝婉玲。

是的,她也在,作為周瑩瑩的陪同者。

“不夠明顯嗎?”許幼魚看着她,眼神似笑非笑,像是在嘲諷,“那我直說了吧!你,謝婉玲,和周瑩瑩仗着在場沒有第二個目擊者,串通口供,做僞證。”

“你胡說!”謝婉玲不承認。

“我胡說?好,那我問你,周瑩瑩是不小心擋了我的道嗎?”剛才委員會的幹事說了,根據她和周瑩瑩的筆錄,周瑩瑩只是不小心擋了她的道,是她先出言挑釁周瑩瑩,周瑩瑩才會和她發生争執。

“是。”謝婉玲做筆錄的時候是這麽說的,現在自然不可能翻供,不然,她後面說的話可信度就愈發低。

許幼魚仿佛料到她會說是一般,很快又問道:“你是周瑩瑩肚子裏的蛔蟲嗎?”

謝婉玲的反應速度算快的,幾乎她這個問題剛一出口,她就反應過來她為什麽要問她這個問題,但不管她出于什麽理由問她這個問題,她的答案都只能是:“不是。”

她是人,怎麽也不可能是周瑩瑩肚子裏的蛔蟲。

“那你怎麽知道她是不小心擋了我的道?她也可能是故意擋我的道,或者,假裝不小心,實則故意擋我的道?你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憑什麽那麽堅定地說,她是不小心擋了我的道?憑你們事先串過口供嗎?還是憑這麽說對她有利?”

“一個謊話連篇,不知悔改的加害者,一個虛假陳述,助纣為虐的目擊者,要我怎麽接受調解?怎麽相信她是真的知道錯了,而不是仗着我拿她沒辦法,随便道一下歉,就将這件事情輕輕揭過?”

“我只是想回家,卻遭遇這樣的無妄之災,不能因為我沒有死,我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出事,就否定我和我的孩子因為她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事實。”

“我不會接受調解的,至少在她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不會。”

“如果委員會沒辦法做出判決,我會上訴,一層一層往上告,告到中央去,不行,就走司法程序,總有一個地方能給我一個公道。”

“我倒要看看她那套破綻百出的說辭,還有她做的僞證,能立到什麽時候。”話到最後,許幼魚深深看了謝婉玲一眼。

為什麽不看周瑩瑩,而看謝婉玲呢?

因為周瑩瑩和曾經的陸欣欣一樣,只是一把用來對付她的刀子,真正使刀的人是謝婉玲。

她想看看當刀子沾滿鮮血的時候,握刀的人是不惜髒了手也要将刀洗幹淨,還是只管自己幹淨,不管刀髒與否?亦或者,為了自己幹淨,不惜往刀身上潑髒水。

她看着謝婉玲的時候,謝婉玲并沒有産生懼意,大大方方地迎上她的目光。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謝婉玲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從前她看許幼魚,就像在看一個和周瑩瑩一樣的跳梁小醜,除了家世好點,長相好點,沒有其他優點。

但上次在大禮堂,見識過她怎麽對付周瑩瑩後,她突然發現,她并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只是一個空有家世和美貌,沒有腦子的草包美人。

這是一個聰明人,一個高學歷的聰明人。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在追封骁的事情上表現得就像是一個智障,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過去小瞧了她。

甚至到和她四目相對的前一刻,她還是小瞧了她。

她什麽都知道。

這是她對上她的目光的時候,她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很快,她就意識到,她為什麽會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她。

她是在逼她做選擇。

是選擇獨善其身?還是選擇陪周瑩瑩一起和她鬥到底?

這二者之間并不難選擇。

因為周瑩瑩根本就鬥不過她。

哪怕周瑩瑩的的确确沒有推她下樓梯。

“瑩瑩,道歉吧!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對不起,是我感情用事了。我不想瑩瑩受處分,想着你反正也沒事,就替瑩瑩說了些好話。沒有設身處地替你考慮,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向受我蒙蔽的諸位道歉,對不起。”

周瑩瑩本來就被許幼魚的一連串話說得心裏發虛,還沒來得及鼓足勇氣繼續和她對峙,突然被她背刺,整個人都懵了:“你什麽意思?”

“道歉吧!”謝婉玲說,“趁着現在事情還沒有鬧大,道歉還來得及,真要鬧到上面去,對你沒有好處。”

她這話已經是在瘋狂暗示了,周瑩瑩聽完後,還是有點懵,又反應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告訴她,她鬥不過許幼魚,真要鬧到上面去,她受到的處分只會更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許幼魚的後臺确實比她硬。

當然,最重要的是,整件事情,她并不占理,最多就是,她沒有推許幼魚下樓梯。

但她有沒有推許幼魚下樓梯并不是她說的算,就像她有沒有推許幼魚下樓梯也不是許幼魚說的算一樣,只要許幼魚一口咬定是她把她推下樓梯,她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沒有推。

謝婉玲會突然反水,大概就是想到了這一點。

“對不起。”她最終還是屈辱地低下了自己微微昂起的頭顱,向自己的仇人低頭,也向現實低頭。

“我不需要道歉,也不會接受你們的道歉,我需要的是公道。”許幼魚說。

周瑩瑩聽罷,好不容易低下地頭顱瞬間又擡了起來,剛想讓她別得寸進尺,就聽見她看向委員會的幹事們說:“既然她們已經承認自己的錯誤了,那就請各位對她們做出相應的處分,給我一個公道。”

“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明明沒有做過,都跟她道歉了,她居然還想讓她背處分,這個賤人!

“我過分?”許幼魚笑了,“周瑩瑩,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不是三歲小孩,該不會還天真的以為做錯了事,只要道歉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吧?”

“我根本就沒有做過,是你誣陷我。”周瑩瑩氣道。

“死不承認也不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許幼魚說,“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的。不然,你不長記性。就像之前在大禮堂,我接受了你的道歉,并沒有讓你付出代價,你就不長記性。”

“這次,我要是再接受你的道歉,沒有讓你付出代價,指不定你下次還會做出什麽來,為了我自己的安全着想,也為了你着想,我還是不接受你的道歉,讓你受點處分,長長記性。”

周瑩瑩還想再說什麽,被謝婉玲拉住了。

謝婉玲對她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但意思很明顯,讓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早點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周瑩瑩明白她的意思,但她還是氣,氣得眼眶泛紅,嘴唇發抖,緊咬着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這才吃下這個啞巴虧。

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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