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另娶她人

另娶她人

小年這天早上,陸席年先送走陸長流,再收拾東西,帶着許幼魚他們娘倆和許瀚湖一起坐上許家來接他們的車去許家。

今年他們打算在許家過年。

知道他們今天要來,許老太太和方華一早就出去大采購,買了不少東西。

他們到的時候,許老太太剛準備做午飯,陸席年和許瀚湖很識趣地去幫忙,許幼魚沒去添亂,她像個大爺似的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許老爺子逗小奶包玩。

沒過多久,許家的其他人就陸續下班。

最先回來的是方華,再來是許從政,最後是許從軍,許瀚江中午一般不回來,要晚上才回來。

他們回來後,許家就熱鬧起來了。

主要是許從軍在鬧,方華和許從政一個去了廚房幫忙,一個話不多,沒什麽存在感。

鬧了一會兒,飯菜便陸續上桌,幾個吃閑飯的,也不用人叫,自覺移步去了餐廳。

去年還在襁褓中的小奶包,今年已經能上桌自己吃飯了。

許老爺子特意找木匠給他打了一把他專用的椅子,比別人的都高,方便他上桌吃飯。

位置安排在陸席年和許瀚湖中間,他們倆會照顧他吃飯。

許幼魚就像個甩手掌櫃似的什麽也不用管,自己吃自己的,偶爾想吃遠一點的菜,還得陸席年幫她夾。

一家人和樂融融地吃完午飯後,要上班的就去上班了,不用上班的,要麽回自己屋睡午覺,要麽在客廳裏坐着閑聊。

許幼魚有睡午覺的習慣,飯後稍微消了下食,她就回房間睡午覺,陸席年和她一起,小奶包被他們夫妻倆無情抛棄在客廳,讓那些不用上班,也不睡午覺的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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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間後,許幼魚先在舒适的床上打了個滾,再一臉嫌棄地看着跟着她一起進屋的陸席年道:“你又不睡午覺,上來做什麽?”

“做愛做的事。”陸席年說。

許幼魚:“……”

一定不是她污了。

“我睡了,別吵我。”說完,她直接拉起被子蒙住頭,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架勢。

陸席年沒有把被子拉下來,而是鑽進被子裏和她一起躺屍。

躺了沒一會兒,許幼魚就睡着了。

陸席年則實在适應不了“蒙頭”大睡,不多時便從被窩裏探出腦袋來,擔心許幼魚睡着睡着被悶死,他還貼心地幫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這個時間剛好是她喝下午茶的時間。

于是,她一下樓就直奔客廳吃點心。

她到的時候,許老爺子和許老太太正在聊天,說是誰的小孫女過兩天要訂婚。

許幼魚本來就是個好奇心重的人,見他們說起這件事情,面上不僅沒有一絲喜意,還帶了絲愁容,不免覺得好奇,就問了一句:“誰的小孫女要結婚?”

“就你江伯伯家的小孫女,好像叫江什麽來着?”許老爺子一時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

好在有許老太太提醒:“江淼。”

“對,淼淼。”許老爺子道。

“我認識她嗎?”許幼魚真誠發問。

“以前見過。”許老太太說,“但你可能不記得了,她年齡比你小幾歲,今年才十八。”

“十八歲就訂婚啊!”許幼魚一不小心代入她原先那個世界的人訂婚的年齡,覺得十八歲有點早了。

許老太太也說:“是早了點,不過,只是訂婚,不是結婚,還好。”

“照我說,這婚就不應該定。”許老爺子蹙眉道,“這根本不是在結親,是在結仇,也不知道老江是怎麽想的。”

許幼魚聽他這話,立馬抓起一把瓜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問:“怎麽回事?怎麽就成結仇了。”

“他小孫女要訂婚的對象家裏早年給他定了一門婚事,算娃娃親。”許老太太說,“雖然現在講究的是自由戀愛,不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但那兩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聽說已經處了好幾年對象了。”

“前些年就說要結婚,一直沒結,拖到現在。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女方比較吃虧,男方這邊又突然要悔婚另娶她人,這換誰家不鬧上一鬧?”

許老太太将心比心,這要換作她閨女,她就算不鬧個天翻地覆,也得心疼死。

“聽說那姑娘的父母,好像都是烈士,五幾年犧牲的,前後相差不到一個月,家裏就剩她一個人。”

“男方家裏肯定是吃準了那姑娘家裏沒人給她做主,才會這麽糟踐人家的閨女。

“可憐哦!”

許幼魚越聽越覺得這設定好像有點熟悉,還問陸席年:“你有沒有覺得這故事聽着很熟悉?”

“顧醫生和她對象。”陸席年直接一語道破。

是了,那姑娘的身世簡直和顧北一模一樣。

“男方該不會姓嚴吧?”

“是姓嚴。”許老太太說完,複又問道:“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還是她穿書後,嗑的第一對cp,突然就BE了,簡直猝不及防,“你說那姑娘,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顧醫生。”

顧北,許老太太還是認識的,她生孩子前後,都是許老太太在照顧,期間,見過顧北好幾次,也接觸過。

萬沒想到她就是她口中那個可憐的姑娘。

“造孽啊!”除了這話,許老太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江家那姑娘,她也見過,小丫頭長得倒是挺水靈的,但被家裏寵壞了,和她閨女從前一樣是個不省心的,還不如她閨女優秀,她怎麽看她都不如顧北。

也不知道嚴家人是怎麽想的?

放着這麽好的兒媳婦不要,非要瞎折騰。

“訂婚的事情确定了嗎?”許幼魚問。

“确定了。”許老太太說,“日子都定下了,就在大後天。”

“男方也同意?我是說,嚴冰言也同意?”許幼魚又問。

許老太太雖然不認識嚴冰言,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嚴冰言是誰:“同意了吧?沒聽說不同意。這消息都放出來了,要是不同意,不是兩家都得罪。”

許幼魚想想也是,沉默了。

她其實早有預感顧北他們會BE,只是沒有想到會BE得這麽突然,明明上次見到顧北的時候,問她,她和嚴冰言怎麽樣,她還說老樣子,一點感情危機都沒有,怎麽突然嚴冰言就要和別人訂婚了?

想到顧北對嚴冰言的感情,她真的,哭死。

也不知道顧北現在怎麽樣了?一定很難過吧!

她那麽信任嚴冰言,結果他轉頭就另娶她人,不僅辜負了她的信任,還辜負了他們那麽多年的感情。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這話他問的是陸席年,瞪着他問的。

陸席年覺得自己躺槍了,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否認道:“我不是男人。”

許幼魚:“……”

大可不必!

“你不是男人,你是什麽?牲口嗎?還是……”

“幼幼。”許老太太打斷了她的一系列質問,“別把氣撒在席年身上,他不是嚴家那小子,也不是他那樣的人。”

“哦。”許幼魚給她面子,只是偷偷掐了陸席年一下,沒有再咄咄逼人,“你知道顧醫生家在哪嗎?”她想去找顧北,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但好歹能陪在她身邊,免得她自己一個人想不開。

“不知道。”許老太太和顧北認識還是她介紹的,怎麽可能知道顧北家在哪,“應該和嚴家在一個大院?也可能不在一個大院,我聽說,她爸媽犧牲後,她就被接到她外家去住了。”

這要到哪裏找?

許幼魚愁得整張小臉都皺到一起。

“陸醫生應該知道。”陸席年提醒。

“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許幼魚說着,人已經跑去打電話了。

許家有電話,她直接打到部隊醫院去。

接電話的是一名護士。

許幼魚問她,陸西沉在不在辦公室。

她說,陸西沉下午去軍區醫院了,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現在他們科室是丁院長在值班,問她要不要找丁院長,她幫她轉接。

許幼魚讓她幫忙轉接丁院長辦公室的電話,問他,陸西沉不在,她要不要回去值班。

他說,不用,醫院裏有他在就行。

許幼魚沒有非要回去值班,而是向他打聽顧北家的地址。

遺憾的是,丁院長并不知道顧北家的地址,但他給了她顧北他們醫院的電話。

于是,許幼魚挂了電話後,立馬又給顧北他們醫院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接電話的也是一名護士。

那名護士告訴她,顧北休年假回家了,要等年後才會回醫院上班。

許幼魚:“……”

許幼魚無奈,心想,這個年代要找個人真不方便。

“怎麽了?聯系不上顧醫生?”陸席年問。

“嗯。”許幼魚點頭,“她也休年假了,他們醫院的護士說,她要等年後才會回醫院上班。”

“那就等年後再說。”陸席年道。

許幼魚:“嚴冰言他們大後天就要訂婚,等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那你也沒辦法不是。”找不到顧北,她只能幹着急。

“誰說沒辦法。”許幼魚剛想到了一個辦法,“大後天你和我一起去嚴家蹲人,蹲不到我就去找嚴冰言要地址。”訂婚當天,嚴冰言總不可能不在,或者,不知道顧北家的地址吧!

“只是蹲人?”陸席年問。

“不然呢?”許幼魚反問,“我還能砸場子不成?”

“不能嗎?”陸席年又問。

“如果顧醫生要砸場子,我作為她的朋友,肯定要給她撐場面。你到時候就站在我身後,給我撐場面。”許幼魚說。

雖然但是……

“好的!”給她撐場面這種事情,陸席年不可能拒絕。

兩人說好後,許幼魚才跑去問許老太太,嚴家的地址。

許老太太都沒問她問嚴家的地址要做什麽,就知道她多半是要搞事情。

“這件事情你不宜出頭。”

“我沒打算出頭,頂多顧醫生鬧事的時候,我站在她身後,給她撐場面。”許幼魚實話實說。

她和嚴冰言也就一面之緣,連認識都談不上,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跑到人家家裏,上去就給人一巴掌這種事情,她也就想想,不會真的做出來。

“訂婚的消息都放出來了,那就說明,顧醫生那邊,他們多半已經安撫好了。”許老太太猜測道。

“那也無所謂。”許幼魚說,“我去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鬧事,是為了見顧醫生。她要是也去正好,要是沒去,我就去問嚴冰言,她家的地址。”

許老太太看着她,猶豫了下,到底還是點頭道:“你想去到時候就跟我們一起,但別鬧事,你沒有立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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